慕云和单卫华处理完何英事件,再过了些日子,我从西部回到海江市,一是,我也很愧疚何老人的去世;另一方面,吴娟知道我回来,特地摆酒设宴要给我接风洗尘,她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元旦她要正式嫁给竽头,给我和慕云报喜。
但我们喜中所忧的事是,朱儿有段时间被接回家,吴娟和吴娟妈都惦记慕云怎么样了,一问才知道,朱儿生病了,这是回到家的第一天晚上,我白天先去了吴娟家里;随后去了何老人的新坟前,接慕云去医院把朱儿带回来了,两人便聊天了。
但我想想慕云在吴娟家白天告诉吴娟妈妈,“朱儿一连二周发低烧,时有鼻血和便血相伴,我担心,暂时没去上班。所以也就没有过来了。”
吴娟问,“有带她去上医院吗?”
慕云点点头,不过,她很快冲淡的我们不安的心理,继而说,“竽和娟得赶紧给我们发喜糖呀”。
吴娟当然沐浴在幸福小女人的喜悦中,她希望赶紧结婚,好让马辉早点死心,她拍拍手掌,“我想结婚了,老公你说是不是啊?”在宴席上,吴娟摇着竽头的手,样子极其甜蜜,竽头一脸幸福拿起酒,对着全桌的亲朋好友说,“我和吴娟,多谢大家支持!”竽头话语并不多,一句讲完先干为敬。
当天,我把竽头的分红发给他,吴娟还是精灵得很,私下问我,“哥,朱儿生病,你知道吗?”我很吃惊她怎么突然提那个,“怎么了,娟妹,慕云告诉我朱儿上次发烧踢被,你指的是这个吗?”
“哥,最近许多网友给慕云捐款,有消息说,朱儿病重,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摇摇头,慕云从没给我提起,吴娟给我塞二千块,说“哥,我给朱儿的,二爸二妈供房贷,比较穷,这是我和竽头的一点心意”
我推开,“妹得跟我说清楚,哥怎么不知道朱儿的状况呢?你不要哄哥,别用分红利率提成,兑多变现还给我,让我转移视线。”
“哥,你不懂装懂呢,还是根本不懂?”
“你说说看?”我看着她,她有点气急,“我告诉你,哥,朱儿被诊断重病,什么病,慕云她还没告诉,你就先收下我的钱行不?”
“我没有理由收你的钱呀。”
“那就算我捐到朱儿基金的钱”吴娟把钱塞到我的裤袋,她说,“你别跟我推来推去,钱不是给你的。”
入夜,我开车行驶在黑夜的道上,一直想着中午吴娟提到朱儿重病,很久没有回到海江市,我惦念这个家,惦记朱儿和慕云。窗火映着夜晚的黑,光的方向唤着我对家人的想念。去医院把慕云接到,坐在车上,朱儿在慕云怀抱沉沉睡去,我坐上去,慕云看起来很疲乏,我心平气和问起慕云,“往常,朱儿在阿姨家正常吧?妈妈”
“正常,伟。”她笑道。
“阿姨说什么吗?”
“说了,提吴娟和竽头的婚事,她说她盼有外孙,要和朱儿一样可爱。”
吴娟妈妈是个仁慈的母亲,多亏有阵子她帮忙带朱儿,车子近楼下,我们被路前一个移动的黑影吓住,伴着车灯的扫视,我发现是马辉,他来此处干什么?我疑问。
我们下来,马辉拦得不是我,是慕云,他对抱着朱儿的慕云说,“我找你有点事,你能听我说几句吗?”我想晚上九点多钟,马辉怎么找来,慕云把裹抱的朱儿交给我,“伟,你先上去吧,我一会就上来。”
我本欲留下,慕云说,“朱儿先抱上去,她最近体质弱,外面风大,先抱上房去吧。”看着沉沉入睡的朱儿,我照做,未料,慕云加上一句,“很快我就上来。”
过了十五分钟后,慕云回到家,她让朱儿小心翼翼接到她怀里,坐下来,俩人闲聊,她说,马辉告诉何英和矮挫一些事件,无不是道歉之类的话。
我说,“没想到离开海江市一段时间,发生那么多事情。”慕云在交谈中,提到二狗子老婆手术成功的消息,说,“事情多的都是意料之外,昨天慕丘打电话报,给她妈妈治病的5000元已用在手术上,手术相当成功,我倒没想到慕丘能给我反馈。”
后来,我们大致谈了一下慕丘.慕云说起家乡人总也特别亲切:
“慕丘爹二狗子虽让人操心,慕丘倒也挺勤快,在城里揽工程做,没多少时间,少回租住处,5000元现金为什么会丢,给我家大婶手术费用,取出先放在家里,想得太简便,好回慕村时马上带走,可小偷可恶,流窜到他家,把现金全部偷了。他说,他还是打算今年买房,等冬季工程做下来,款结到,付个百份之三十的首付,也算在城里打拼几年,有个家。”
“慕丘是不错的小伙子,一个工作不久的年青人凭着个人的薪资要买房有点吃力,不知道他生活的城市房价一平方多少?”
“均价三万七,家中没有经济支持,全靠自己,80后的小伙,独苗,上无姐,下无妹。”慕云想着自己的身世不免唏嘘。“70年代生的,兄弟姐妹多的五六个,少则二三个,象我,我算是特例,独身一人。”她道:“也好,无牵无挂。”慕云大概想念逝世的亲人了。
我把两人的交谈转移到朱儿身上。
“朱儿最近好吗?”
慕云答:“就是小感小冒较多,你去西部我有告诉过你”
“没其它大病吧,慕云?”
慕云平静地回,“没有。”
“慕云,若有什么大事,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
说到那里,慕云的手机响,是慕丘打的,来电告诉慕丘妈手术复原情况。我们正要接着谈的时候,又一个电话打来,慕云把朱儿给我,躲在房间小声地,说,“陈医生,我尽快,对,我也为小孩考虑。我会尽快凑到那笔钱!“
“怎么了?”我坐下来。
慕云回,“医生叫朱儿去检查。”
我抱着朱儿走到她面前,说“慕云,朱儿虽不是我们亲生的,可我把朱儿视为自己的孩子,她生病了,我有责任带她去看病,慕云,有什么大事发生,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的!”
慕云一时哽咽起来,道:“对不起,伟,朱儿是我从西部带回的小孩,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你买房的钱被马辉压着,最近我这钱那钱也用得厉害,伟,不是慕云不顾你的感受,我让自己想别的办法。”慕云委屈地说,
我拉过她的手,“慕云,不能这样,你的就是我的,我们共同承担这个家,孩子生病,我会想办法,海江市我熟人多,我一个大男人,能撂你一人去操劳吗?慕云,你告诉我,孩子究竟得了什么大病,在吴娟家里,我就听到不测,听了吴娟讲述,还不太敢相信”。
慕云说:
“伟,我不是故意隐瞒,我知道你累,慕丘那里,我从你身上拿去5000。”慕云还想说下去,被我止制。
“什么也别说了,慕云,我答应过爸爸要好好照顾你,朱儿你看作自己的亲生骨肉,我也是,我们还是她喊的爸爸妈妈呢。”说完,我让慕云接过朱儿,打电话给吴娟,“娟妹,哥要你做一件事,先把公司能流动的资金全部提出来”吴娟问为什么,我说,“我要用,估计要大笔的钱”
吴娟听到要用大笔钱,心陡然沉下来,“哥,你要用到哪里?”她突然想到一个事,对我说,“哎哟,我差点忘了,晚上没跟你提出,单卫华昨天问我要你的银行帐户,他。。”
“单卫华?”我很吃惊,单卫华名字一下映入我的脑袋,我问慕云,“慕云,你跟单卫华说起朱儿生病的事吗?”慕云摇摇头,我自言自语,“这可怪了,单卫华问吴娟要我银行帐户究竟是为何?”
我又对电话问,“娟妹,单卫华说了什么吗?”
“他只向我要帐户,其它什么也没提,不过,还有一件事,很蹊跷,就是同一天,我接到一个陌生女子的询问,问公司是不是朝伟酒业,我问她是谁也没吭,声音倒有几分相熟,一时也想不起。后来我查询了电话,电话是固定电话,区号是霍家村。”
我想来想去,霍家村?有一种可能,我似乎理清头绪。
我肯定地答道:“来电是霍紫燕打的”
吴娟惊奇地问,“霍紫燕?你不是跟她一刀两断了,她打电话到公司干什么?莫不是为钱?”
被吴娟一提,我醐醍灌顶。应道:“就是钱,我可以这样理解,单卫华象你一样通过外部环境听到朱儿得病的消息,然后想通过我和霍紫燕过去的相处,间接要到我的帐户号码,“我退到卫生间,关上门,对吴娟轻语,“妹,你还记我让你给霍紫燕汇5000吗?”
“记得,当初还真以为是你的客户,没想,一个闪婚,成了你的二婆,现在是过去式了,霍紫燕找你不会要钱吧?”
“娟妹,提旧事犯傻了?霍紫燕当天上午来电先确定是不是我的公司,再由单卫华汇钱到我帐户,你说得有没有道理?要不,娟妹,我去查银行。”
“哥,你别查了,我查过帐,确实有一笔50万,明确告诉你,那是救治朱儿的钱”
我心中一下明白了,慕云听到后一阵呜呜痛哭出来,我扶起她搂住了她脆弱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