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辉不是昔日的马辉,他一把抱起吴娟,吴娟本来瘦小,竟然在他的挟持下。
我冲上前去,背后就给马辉一拳。我们打起架来。马全昌劝开我俩,指擢着马辉,“人要脸,树要皮,没脸没皮象话吗?”
马辉气得咬牙切齿。“吴娟是我女友,你们不要管我”
吴娟躲在我身后,心惊肉颤,她愤怒地回击:“我已经不是过去的吴娟,我忘了你。我有男友,不要再对我抱幻想。”
“吴娟,过去你对我好,还说等以后成为我的新娘”
“你破坏我心中的形象。你那一淹,没把我淹死,你把我们的爱都淹没了。我吴娟长了狗眼才会看上你。”
马辉怒气发在与他不相干的物件上,踢翻椅子“我不会退缩”
霍腾花接上口,“退什么缩呀,看看我家紫燕,清水芙蓉,天然雕饰。等我们和朝伟离婚,脱离关系,我让你名正言顺娶紫燕。”
马辉看了看眼前女人,霍紫燕就站在她面前,一缕顺溜的头发,他吹着口气,鼓足两边,不断地向她吹气,霍紫燕直被拨得心花怒放。
我决定为眼前不堪入目的情景加剧离婚。“离婚吧”我淡定地说。
霍腾花向前一步,说,“慢着,我现在要知道你是怎么分割财产。”
慕云商量。她说,“新房子给她吧,她现在是变相要钱。老房子毕竟是爸的心血,伟,我会帮忙还清债务”
通过赵海媚和霍紫燕二件事,我更加珍惜和慕云一起的日子。慕云说要回乡下,我打算陪着她去,顺便把她在农村的户口迁到城里。
我们坐飞机到鹿领口,再由鹿领口到乔木镇,乔木镇有个偏远的小山村叫慕村,那就是慕云生长的地方。
“那里有条溪水。小时河水清澈见底,童年的伙伴放学游泳,被隔壁的老婆婆赶着。小女孩光腚也不害羞。日子过得童真美好。”
我顺着慕云的指道,所见小溪污泥脏水,没有慕云童年讲的水中石斑,伸手可抓。
“上游建了一家化工厂,乔木镇规划出的土地,说是带动整个镇的经济,原本慕村是令人羡慕的神仙村庄,瓜果飘香十里羊肠,乡民过得简单快乐。自从招商引资,水变质了,人心变坏了,外面带来的风气腐坏原本纯洁善良只为蝇头小利斤斤计较的人们”
我们走着,看着,再经过半小时,慕云在一座屋子停下,泥墙,石头垒得地基。她指着墙上圆形的窟窿。当年的大水冲垮许多用泥石夯成的房屋。
她指指依山而建的新屋,“往年都是用木搭建,山泥蹋陷,全部垮下,住在屋里的老人孩子没一生还。年青人在外打工,听到恶梦,脚都软了”
旁边有路经的乡民认出慕云,“哎哟,是小云啊,都几年不见”
慕云一看阿婶对自己那么关心,她上前握着她婶的手,“我出门好几年了。我爸妈走了后,没回来过一趟。阿婶身体好?。”
阿婶眼直愣愣看着我,“好,好,好。云啊,好靓啊,是你老。。老吧?”慕云听了慌忙改换话题,对边回头看我,边走开的阿婶讲,“婶,替我问候阿叔,他老人家身体不错吧”
嗯,嗯,嗯。大婶应声消失在我们视线。我们跨进一步,青石门槛,两侧木框失存,荒草门前野生,地上湿漉的地方长满青苔,因无人居住,灰沉阴郁。四合院的小天井长着绿树,结着许多蜘蛛网,蜘蛛忙着勤快地拉线。歪斜交错树根,盘桓突起,看得出,被洪水淹浸后泥沙全无。“原本这里有棵榕树,长得跟我一样大。”
“瓦片横梁全被冲走了。”她推开其中一扇陷在泥墙里的木门,我告诉她小心。里面我所见有柴。“都是隔壁邻居占着放上自家的东西,”她又指指左手里屋:“里面基本倒塌了。我叔叔祖上盖的一幢楼,单传。那场洪灾不仅淹没楼房,也夺了叔叔的命。”
“你爸妈也是在洪水中。。?”
“是的。”
“当时你在哪里?”我问道,
“我在乔木镇卫生院。我是那里的一级护师。当天被院长告诉,叫我回家一趟,双亲去世。那个时候我眼里直冒眼泪,虽然我一直逃避不回家,是爸妈把我介绍给一位瘸子,他家有钱能给我20万的聘金。那时想,我不是商品,我有自己的爱情观。我第一次看见你爸,某天下午,村长带一位军人要见我,我听了院长报告他的事迹,第二次,你爸洪灾中不测摔坏两腿断掉,我眼泪流了出来,院长说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我当然知道,为了慕村,在洪峰中背一位手脚不便的老奶奶,从山上摔下,他的队员把他送到山上,然后又绕过洪水送到医院。住院期间,你爸说家中还有一个少儿,妻子在你还小去世。我每天听他讲故事,那是一生我最不能忘记的时光。他就是英雄,就是活在我心中的敬佩的人。”
“所以你选择离开家乡?专程找我爸?。”
“我向你爸要地址。我说有一天我还会奔你来。他留了电话和家中的地址。我看得出,老朝需要人照顾。我倾慕他。所以不顾一切地来。我身上没有一分钱,家中的积蓄也被冲没了。我向院长说明我去留的理由,他给我结算最后一个月工资,我把这些钱搭车,坐飞机。来到你的城市。”
“慕云,你骨子里那么倔强。”我耸耸鼻子,听了爸的女人我为之感动。“我为你第一次的饭菜发起的脾气表示道歉。”
“伟,幸亏那一次,我反省我做得还不够,每天为了迎合你的胃口,我钻研了许多美食。你知道,让我这么爱着你们就够了!”
“慕云,你是我见过最伟大的女人”我伸手轻轻把她拥在怀里,“要知道有我,你不用怕。我现在日子过得紧凑,公司还能抵几百万,海媚广告公司,我有一半的股份,现在是她远方表妹打理,我会尽快把张海涛的钱还清。慕云,我想让你过得幸福。你是我今生受我父亲嘱托要照顾的女人。以后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你都要告诉我!”
村长知道我们来,前来帮忙修缮,村长听说我是朝军人的儿子朝伟,拉着我的手直冒泪光,非常感激地。我们走时,给了他一些修缮的钱。去了趟村委办,简单地说,跟慕云的户口办出去。她的户口其实在医院,父母为了让她日后多生孩子,把户口又转回村里,啥事替她想得好好的,却不料没享到福。
办完事,慕云提议去山头看看父母的坟。
拿到户口盖章,再由当地公安局签印。我们踏上山头。山野的草没了我们一个头,风吹来凄清冷静。路上一些坟头压着草纸,风溯溯地刮过,带飞唰唰作响。
在两个坟上。我们停留了良久,那是慕云的父母,左边为父,右边为母。堂前放着干着野菊花。
慕云心里为之一震,“谁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