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儿自从被吴娟带去一段时间。慕云像掉了什么,最闲就是织着毛衣听霍腾花讲过往风光史。
有一天夜晚,趁着霍腾花和霍紫燕去庙会食宿,没回家,夜半我起身,会见慕云。她没有睡觉,和衣靠在床沿,在那里哭泣。“我很难受,伟”她见我进来,抬起头对我说,“我是一个不知命运的人。走着走着,风景无限,都是过眼烟云”我一句话也没说,我知她难受。活生生被我不爱的人插在中间,而且还有一个巫婆在捣鬼。
霍腾花自从霍紫燕嫁到我家,仔仔细细把慕云查了个底细,她想把朝家无关紧要的慕云撵出去,以好高枕无忧睡在朝家的床上。
有天,霍紫燕在我耳朵旁嘟噜个没完:
“我妈说慕云就是想得朝家的财产,把朱儿当孩子,那是打感情牌;我妈还说慕云要朱儿过户无非不想让我们有孩子.朱儿送走对我俩有好处”
听完,我对霍紫燕发火,“你太不像话了,你妈为什么可以如此指责慕云?还有你啊,不要软耳扰乱视听!”
霍紫燕大概享清福,从霍腾花的言传身教中学精了,“我要不是看出你与慕云暧昧关系,我能防吗?我还没过门,就听说,朱儿要过户到你俩名下。她一个上,你一个下,不是摆明想处一起?那我怎么办?”
结婚不到半年,我和霍紫燕吵过不知多少,对方一说,嫌朱儿吵;二说,霍家孤家寡母没地方睡,尽想把慕云和朱儿撵走.
慕云常听我们吵架,舍而退之:“那我走吧。”慕云闭着眼,想着两母女曾抱着朱儿,欲加害于她.
“慕云,我不会让你走。你是朝家的人,我爸恩重的人,也是我朝伟要照顾的女人。想当初认识霍紫燕,她一惯运用恩施男人的软办法,我动着感情放心收留她,没想到,她还使计,她背后有靠山,一个很厉害的母亲!”
“我同情她们!为了朱儿,我走可以,她怎么样也是朝家的第一个孩子,我要把她带好。我爱她!我不能让她们母女折腾朱儿!”吴娟知晓,请命叫我们把朱儿送过去
慕云为了朱儿,先退再说.当天霍腾花母女去逛庙会,我和慕云有个喘气的机会。
第二天,霍腾花母女从庙会回来,慕云去吴娟住处看望朱儿,霍腾花母女看把慕云赶跑,像天下一大片的土地归她们了。
霍腾花故意试探,“朝伟,一天不见慕云,她去哪了?”我没理她们,霍紫燕低声下气地问:”朝伟,我妈问你慕云呢?!”我无心无思地回答:“朱儿走了,房里空荡荡,慕云哪能呆得,看望朱儿去了”
霍腾花一个高兴,上前挽劝:“朝伟,你担心什么,过不久,我的孙子就要出世,这次庙会给紫燕抽签,签上说得贵子。哈哈哈,我霍家有福,朝家有男丁啦!”
我看她们的得意,我冷笑.霍紫燕一脸不悦,娇滴滴对妈妈霍腾花说,“妈妈,签上是那么说,我要热脸贴着朝伟的冷屁股,哪里能够有贵子?”
霍腾花见我淡定在擦相册,一把抓过我的手腕,“朝伟,我不信你对紫燕没兴趣,你把她娶过门,就是为了让朝家延续香火,让我抱儿孙!懂吗?”
我义正严辞回答:”我已经埋葬爱情,在向没有日头的婚姻走去!我心已死!”
“放屁!我看你分心,根本不在紫燕身上,慕云她是你后妈,你不要妄想。在你和紫燕还有婚约的前提下,你不能被我抓到你和你妈共处的迹象,否则你这套房子就要归我女儿!哼”
欺人太甚。我真想掴面前的老女人,那是朝家!我现在怎么反被牵制了?还连累了爱家顾家的慕云.
吴娟打电话来说,慕云暂时留在娟妹家,一边带朱儿,一边当她家的保姆。
霍腾花不让我去见慕云,我总有办法见到她。我叫吴娟把慕云带到山海斋。慕云来的时候,没有惊动我。
那是我和赵海媚第一次来的地方,它让我伤心难过,但我需要这种洗礼,山风给予洗涤,树涛怒嚎让我感受雄浑.
云层曼妙,山海叠叠。慕云就坐在离我一步远的亭子里。她的眼光投向远方,她看远方永远如此看,沉静而淡然。
我走过去,挨向她的身旁坐下。
我说,“慕云,你不觉得霍家母女挤兑,我们更配合了?”她闪着晶亮的眸子,脸上浅现梨涡,答“是的”,她望向我,并笑了,我少有见她笑。她是大山的女儿,看到大山,她很亲切。
“我想家了,伟”慕云说道.远处空旷清晰.夕阳涂染半边,我回忆病去父亲的话语,安慰她说:
“慕云,心在何方,家在何方!我会照顾你”
慕云跟我讲:过段时间,她要回乡下一趟。竽头有个亲戚曾提到,潮退后,村中,有几户老屋,象慕云家石头垒得屋子还没塌下,村里的人却把它放柴了,慕云说:”我回去,让村民把柴腾出来,再补几块水泥,做成闺房不也很好吗?”
听到慕云说这句,我好辛酸,干笑了几声,内心要被她别离的泪水浇透了。我拉住她手:“慕云,以往我爸提到要照顾你,我不能辜负他.”
慕云嘴角动了动。“我有手有脚,养活自己不是问题啊!伟”
我答道:“我知道是霍腾花母女几度逼你走,慕云,我回去劝说他们”
慕云反倒释怀“伟,说到底我身不由已.霍腾花母女虽然可恶,却也不至于你来为她们动气,大概我是想家了.”慕云凄冷的脸要被风儿打湿了。
“不行,你要去乡下定居,我不放心。海江市可以买套新房,咱们和朱儿一起住.霍紫燕两母女要爱住老巢,就让他们住好了。”
慕云很内敛地提议:“伟,我有个提议,老房子是你爸妈的心血,而且你爸生前的物品都留着,从未被人动过,我担心不是霍家母女占上房,而是把你爸的东西到此全扔掉.我走也没问题,腾出二个空房让给她母女住,你爸的东西绝对要有所保留.”
“慕云,我清楚你历来爱护我爸胜过爱自己,我可以锁住我爸的房,可是朝家毕竟是你的家.”
“伟,我回慕村住别墅,真的,垒几个石头,夏天凉快,风从墙进,,而且最重要还真的很环保;适宜居;夏秋清凉幽静,还省空调费用呢!”
慕云这番话惹得我笑起,我说,”慕云啊慕云,你怎么说笑呢?”
慕云道,”伟,真得不比避暑山庄差啊,现在的城里人还往乡下跑呢!”
我觉慕云有她乐观的一面,和她一起嬉闹,“是啊,岩洞,避暑山庄。不错,你要回趟老家就回吧,我有机会渡假,我带朱儿有机会一起渡假。”
慕云呵呵呵地笑着,笑得那么开朗。我俩遥望着远方美丽的自然,红霞满天,夕阳染红整个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