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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林外舞剑

当月色将临,破庙内外一片安静,夜晚的露水滴滴答答,听得很清晰。

苏尘站在门口,凝望着月光,痴痴呆呆。火堆烧得熊熊,时不时冒出星火向外爆出,照得破庙清晰可见,厚厚的灰层,沾满蜘蛛网的桌台,还有那破旧不堪的神佛像。

静静地站着,沉默不语,良久之后,苏尘一直站着,一动也没动。沐灵雪望着他的身影,睁着大眼睛,很是好奇。

“怎么啦?是想家吗?”沐灵雪关心问道。

“家?或许是吧!”苏尘转身叹息道:“按平常时候,今天我应该回去了,可现在我还在这里,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他是不是在为我担心?”

以前以为离开爷爷没什么,今天才发现,突然有一天没有见到爷爷,感觉心里不踏实,原来脱离爷爷还会有这么多的牵挂,叫爷爷担心,苏尘心中内疚万分。

一抹疑重的神色浮现在苏尘脸上,破庙里的神佛像残垣不堪,它的神韵依旧健在。沐灵雪见他一副思索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她那照顾她的师尊。

“我也想师尊呢。”沐灵雪嘟嚷着小嘴,喃喃自语。

夜晚了,各自沉静在自己的思念中,渐渐走进美梦。夜深了,宁静的夜晚带来些许安详,月儿笑了,小草在露珠的清洗下,一身干干净净地入睡。火灭了,风来了,片刻将温和的屋子送来清凉。

静,一夜过去,太阳照旧从东边升起,尽管他们身处迷阵,太阳照样顺着自然规律,在东边把火红的太阳升起来。

一晚睡醒,苏尘的精神好了许多,昨天劳累了一天,只是美美睡了一觉,就仿如当初一样强健。他早早醒来,打着哈欠,伸着懒腰。转头看着沐灵雪的睡姿,心中微微一笑,她那雪白的皮肤,夹着初霞雨露,映衬出她如同雪莲般纯洁。

等她醒来,苏尘早已做好了早饭,其实也没什么,他吃果子,沐灵雪吃地瓜。这两天就吃这些,没其它新鲜的东西可吃,他有些耐不住性子,本来苏尘准备捉两只小兔子,补补身体,换换口味。可是身在沐灵雪身边,苏尘偷偷得手都得处处提防她,可沐灵雪离不开他,苏尘也就抽不出空来,导致他没得兔子抓

自从进入迷阵后,一个动物都没有,连土壤里的小动物也没有,说来挺怪。

昨夜沐灵雪睡不着,硬拉着苏尘聊到半晚,不知怎么的,他们就聊到小兔子那事,沐灵雪婉叹又十分恳求地要求他不再捉小兔子,苏尘实在忍受不了沐灵雪的哀求,心硬生生的软了下来,答应她不再抓小兔子,现在苏尘想起来都觉得后悔的。

他看着沐灵雪用小嘴啃着地瓜,内心是一阵阵惭愧。

“你也来吃一个!”沐灵雪望着苏尘嚼果子,神情很不自然,极其不愿。她从手里拿出一半,亲自送到他苏尘的嘴里,嫣然一笑。

苏尘见她喜欢吃地瓜,所剩地瓜没有多少,他就没有跟她抢,把吃不饱的果子留给自己。没想沐灵雪会主动和他分享地瓜,苏尘心里一阵温暖闪过,微笑着眨巴眼,一口咬下地瓜。

“很好吃,你也吃啊!”苏尘笑着点点头,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对了,你还记得你昨天发信号时,我觉得那股气流好像很熟悉,以前有位高人叫我这样运用,但是我与你的不相同。”

苏尘并不知道易先生是不是高人,但他所做之事来看,足以在他心中以高人相称。

“什么气流?那是我用灵气凝聚起来的灵力。”沐灵雪看他似懂非懂,又对这些感兴趣,她毫无隐瞒地说出来:“其实我是修道之人,来自守护天下苍生的五大仙派之一的神阁,我们各门各派所修炼的功法各不相同,每个人有不同的本质区别,尽管修炼同一功法,也是不相同的,所以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哦!”苏尘长长哦了一声,好像明白了许多。“我也会一点点,你看看我的是哪门哪派?”

苏尘将易先生教与他的心决重新练一次,专心一意,凝神聚气,虽然他的不像沐灵雪那样全身散发着蓝光,到他能够感觉得到,他体内有着一股和沐灵雪相似的力量,温和而极具杀伤力。

“咯咯!”沐灵雪捂嘴发笑:“你这是什么功法,你肯定是被一些不被我们五大正宗仙派认可的散修骗了,而且还是最低级的,像你这样,怎么可能修炼得好。”

听她这么说,好像这个很不入流,身为五大仙派有什么了不起,太小瞧人了,你还不是连我这个没修炼过的人都打不过,别把你五大仙派的招牌拿出来,没用!也不嫌丢人,自砸自家招牌。

沐灵雪亲身试探,照苏尘的路线流淌一遍,发现有很大不同。她满脸惊疑,惭愧说道:“不过你这功法的确很特别,重要的是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苏尘自认为易先生留给他已经很好,那里会有问题,听沐灵雪一说,大大的问号出现在苏尘头上。

“你错了,准确的来说是你不会运用。”错了?沐灵雪情不自禁地走动,手拍打着手,好像正在思索着,“天下以灵气为生,修仙者必以灵滋养其修为,所运内转,化天地之灵气为己所用,自然需要一定顺序,慢慢地把灵气在体内净化,而你却是盲目吸纳,长此以往,只会对身体百害无一利。”

“怎么可能,这样挺好的,是不是你搞错了。”

“不对不对,明明是你搞错了,怎么会是我搞错了。”

……

沐灵雪懂得挺多的,苏尘没事的时候老是问这问那,对付苏尘这种充满好奇心的生物,只好一一解答。

“不能再说了,有些东西不能向外吐露,宗门是严令禁止的,再说下去,我又犯门规,要是师尊知道了,又该惩罚我。”

“没事!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说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沐灵雪对着苏尘轻哼一声,偏过头去,不理睬,小心地吃着地瓜。听她这么说,他的宗门好像很严,实力又强,难怪沐灵雪会这么听话,每次说话,她师尊讲得神神秘秘,非要讲出她很怕她。

一想过往,苏尘从不知道外面还会有五大仙派,他们守护世界,个个都应该很厉害,如果有一天,他也能像他们一样,加入五大仙派之一,那岂不是上得了天,入得了地,呵呵!

苏尘知道沐灵雪有个性,也用不着这样赌气。“好啦好啦!是我错了,以后不再与你说这些,好吗?”

明明苏尘已经说好话了,为什么她还是这个样子,头也不转过来,话也不回答。

苏尘捻了捻鼻子:“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一个小村庄,村庄里只住着两个人,一个叫灵雪妹妹,另一个叫苏尘哥哥,。一天,灵雪妹妹生气了,苏尘哥哥赶紧道歉,灵雪妹妹哭着说讨厌讨厌……”苏尘故意妖娆地做做样子。

沐灵雪听着毫无趣味的的故事,不禁想起他们相遇的第一天晚上,还是忍不住苦笑:“讨厌,人家才不会这样啦!”

她羞涩的脸颊立刻红了起来,苏尘看她嘴角向上,才知道她的笑,在苏尘心里,她的笑才是最美的。“哦!原来灵雪妹妹不是哭着说讨厌,而是笑着说讨厌!”

等沐灵雪反应过来,才知道他一直在逗她玩,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上了他的当。

“你的伤应该快好了,走走试试!”苏尘扶着沐灵雪站起来,在庙里缓慢地走了几圈,渐渐的开始好转。等苏尘松开她柔软的手臂,沐灵雪像婴儿般,慢慢地“学会”走路。

“人就是要多多运动,你不是很厉害吗?要不我们比一比剑,看谁更厉害。”苏尘到树上取下两根粗枝条,稍微做下修饰,就可以当做一把剑,做得再好,也抵不上家里的那柄木剑。

沐灵雪接过苏尘扔来的树枝,狠狠地白了苏尘一眼,好像又不高兴。“你是不是想通过比试来学习我派武功。”

苏尘只是一时兴起这个兴趣,反倒是在她眼里,把他就防成了小贼似的。“心眼真多!”

“你说什么?”

“噢!没什么,我是说我的心眼多,我有一套剑法,想教教你。”苏尘捡起树枝,对着沐灵雪淡淡一笑:“不用紧张,稍微活动活动,对你的伤有好处,看好啦!”

他说完,立刻拿起树枝飞舞起来,像往常一样,他想象着他就站在他家院子里,爷爷喝着小酒,他专注的练剑,地满桃花,在地上带着旋风,如同一阵风,卷起桃花满天飞,片刻,花落,静静地观望,等待一场雨雪的到来。

他沉静在他的乐园,落叶,枯叶,旋转起来,她是风,她是雨,她是给你带来的一场梦,突然觉得满眼都是她。

“我也会!”沐灵雪淡然一说,进入苏尘的梦,他们共同的乐园。她像他一样,带着风,卷起散乱的树叶,交叉起树枝,沐灵雪对着他嫣然一笑。

苏尘见她强势,一点也不甘心落后,抓紧树枝俨然舞剑,风在动,叶在漂,这是风的力量。沐灵雪突然感觉到他改变了练剑的方向,知道这是他在故意为难她,早在苏尘练剑时,沐灵雪看清了苏尘用剑的规律,所以她学苏尘的剑法学得有模有样,连苏尘都感到自卑。

尽管苏尘随意改变,沐灵雪都能适应他的剑法,渐渐地,两人之间的差距拉得越来越近,沐灵雪几乎可以跟他同步。一起挥剑,一起踢腿起跳,又相互对视微笑,中间只隔着树枝,就如对峙的敌人,不是仇人,眼光温和,尊敬对方,就是比武切磋,可不是什么死敌。

“看剑!”突然苏尘一挥剑,将树枝的矛头指向沐灵雪,苏尘踱步朝她刺来。沐灵雪不慌不忙,面对突发情况,立刻冷静下来,急忙侧身躲过一剑。

苏尘早就料到她会这样做,他面不改色,放慢脚步向侧面挥去。幸好沐灵雪机智,在树枝刺来时,瞬间向后弯腰,让苏尘的树枝从她脸上擦肩而过。

第一次试探性攻击躲过,苏尘一点也不意外,好戏在后面。紧接着,苏尘连连起跳,攻击速度越来越快,树枝就像一阵刀锋,不断地咄咄逼近。

沐灵雪被压得死死的,防守越来越吃力,险些招架不住,苏尘是恶魔,疯狂攻击。沐灵雪连退几步,硬生生抵挡住他的进攻,可苏尘依然不肯放弃,着了魔似的,没有人能和他这么打,突然觉得痛快。

忽然沐灵雪向后绊到石头,她的身体极剧向后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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