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来,颜若忍不住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红肿的手腕。
这个宿薄臻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懂怜香惜玉啊!
她关了电视,把遥控器往边上随意一扔。
忽然间,房门“咯吱”一声打开了。进门的人是林安。
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林安却直接翻箱倒柜,只听见各种物件掉落的声音。
或许是没有找到,林安这才停下手中的动作,走到沙发,询问道,“颜若,还给我。我们之间真的没必要再纠缠了。”
纠缠?
真是……可笑至极!
从林安冠冕堂皇提出分手理由的时候,她就不曾有过一刻纠缠。
她成全林安口中所谓的远大报复,因为她给不了林安所要的权势。
颜若稳住内心的委屈,缓缓站起身,厉声警告道,“现在私闯民宅的人是你。”
“我的求婚戒指在你那里对吧?还给我,我不会和你计较你今天闹了我订婚典礼的事情。”林安企图抓过颜若的手腕,颜若一甩手,手腕处传来隐隐的疼痛。
场面僵持着,气氛异常浓重。
“颜颜,我们能不能好好聊聊?”见到颜若如此激烈的反抗,林安把语气放柔一些,“我希望你尽快离开南城,我会把欠你的钱都还给你,当然,我还会给你一大笔钱,保你衣食无忧的。别想了,你不是很缺钱吗?这对你来说根本不值得考虑,你现在收拾行李,离开南城,对你对我都好……”
林安家道中落那一年,颜若一直留在他身边,放弃了自己读大学的机会,把所有的积蓄都留给了林安完成学业。
他是答应过颜若,终有一天会保她衣食无忧。
可现如今,林安遵守约定给她这一大笔钱,却是为了自己的高枕无忧。
愤怒使得颜若马上抬起手掌,狠狠地在那张丑恶的嘴脸上甩了一巴掌,讽刺道,“林安,你别太过分!我颜若不会那么没骨气到要接受脏钱!”
“你现在,把钥匙交出来,马上给我滚出去!”颜若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喂,警察吗?有人私闯民宅,地址……”
她多一秒都不愿意看见这张脸。
不,她发誓永远都不想再见到这张脸!
挨了一巴掌的林安愣住半秒,意识到颜若在报警,慌忙抢过颜若手机。如果这件事闹到警局,一定会传到宿菁菁耳朵里。
两人争夺之际,手机滑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真干脆,连最后的全尸都无法保全,一如颜若的感情。
“颜若,你别固执!”林安讨不到好处,只好慌忙扔下钥匙,“哐当”一声摔门离开。
整个屋子刹那间恢复了寂静。
地上碎裂的相框,一片狼藉。
那定格的画面曾经是她最美好的时光。
林安却是这样践踏的。
只是那寂静声还没有多久,楼下又响起一阵声音。
“颜若!你给我开门!”
“颜若!”
颜若听得心烦,直接拿起脸盆,倒满了一盆水,端到阳台,朝着黑夜中隐约可见的身影狠狠地泼下去。
林安你见鬼去吧!
那盆水准确无误地泼到那黑色身影上,那黑影居然再也不说话了,紧接着颜若便看见那黑影突然间倒地。
那个黑影……似乎……不太像是林安。
颜若踌躇一番,见楼下的黑影仍旧一动不动,她慌忙间“哐当”一声扔下脸盆,直奔下楼,看见大门口那个躺在地上的人。
凑近仔细一看,居然又是宿薄臻!
“唉,宿薄臻……喂,宿先生……你该不会是想碰瓷吧!你醒醒啊喂!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右手刚刚接触到宿薄臻的身体,仿佛摸到了滚烫的岩浆。好烫!
无论颜若如何拍打,宿薄臻一动不动,毫无反应。
不会是一盆水把他泼死了吧?
据说宿薄臻的身价已经到上百亿,那么她得被判多少个死刑啊!
颜若拿着小指凑到宿薄臻鼻孔下,感受到他均匀的气息,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自我安慰地拍了拍胸口,“还好,没死没死……”
颜若把宿薄臻的一只手拉过肩膀,靠着羸弱的身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宿薄臻抬到房间。她又给他擦干身体的水,又找来最大的休闲服给他换上,喂了退烧药,一直忙到凌晨一点,颜若已经累得昏昏欲睡,脑袋如同小鸡啄米般摇晃着。
刚刚一入睡,被破嗓音般的闹铃惊得猛然一醒,急急忙忙拿走宿薄臻额头上的毛巾,换了一条又重新放上。
手背贴上宿薄臻的额头,体温不仅没有下降,而且还越来越高了。
怎么办怎么办……
此刻的颜若有一些六神无主了。虽然她精通医术,但真的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高烧到这样的程度。
即使在昏迷不醒的状态,宿薄臻还能捕捉到那唯一的一丝冰凉从额头渗入。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那来源,唯恐稍纵即逝。
右手忽然间被覆盖上宿薄臻炙热的手,颜若迅速将手抽离。当视线重新落回宿薄臻那张苍白的脸上,颜若的手旋即顿了顿。
她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住宿薄臻的脸颊。眼眸不知不觉被宿薄臻的那张俊颜吸引住。
高挺的鼻,绝美的唇,镌刻得棱角分明的脸颊,白皙如雪,透着冷峻。
或许是颜若的这一举动让他降温不少,身体也舒服许多。宿薄臻紧抿的薄唇居然微微上扬,又浓又密的睫毛卷翘着。
迷迷糊糊的宿薄臻能够感受到脸颊传来的阵阵凉意,这让他觉得无比舒服,他伸出双手顺着脸颊上的那双手往上抓。
这是一种犹如冰箱一样的制冷器……
颜若被宿薄臻猝不及防地一扯,整个人扑到在他怀中,脸颊重重地撞上宿薄臻厚实的胸膛。那片胸膛,最是灼热。
“喂!你放开我!变态啊你!”
颜若用手吃力地拍打了宿薄臻,宿薄臻却没有半点反应。颜若只好使力摆脱宿薄臻的桎梏。可是宿薄臻的双手狠狠地扣在颜若的脖子处,使得颜若的脖颈如同粘在他的胸膛,完全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