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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001诅咒(1)

到底要以什么开头来推动故事的发展才好呢,真是个麻烦的问题,尽管是自己的所亲身经历的事情,但要让读者们对故事感兴趣,可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对于我来说,即将到来的暑假并没有多大的乐趣可言,既不会出去外面玩,也没有去哪里旅行的意愿,我,只会待在家里而已。如果有人问,到底是多么消极的家伙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答案是,像我一样的人。

并不是说是受到谁的影响我才变得消极的,如果硬要找出理由的话,那么,我也只能说,无论什么事都积极去做的话,那么早晚有一天你会被自己给累死。还有,尽管我不像奉太郎君那么节能,但也差不到哪去。

没有多余的好奇心,没有旺盛的求知欲,没有无聊的妄想,没有任何的目的,只是普通的活着,连生活都谈不上,只是活着而已,我——苍月斑只需要普通的活着就够了。

当我走出学校的时候,天空还没有半点要变暗的意思,嘛,毕竟是夏天,太阳社长特别关照了北半球经理,大概没有受贿赂吧。回想起刚才在学校答应的事情,现在已经后悔了,干嘛要答应去做那种事啊,明明完全跟我没关系,也没有半点的联系,啊啊,我叹了口气,感觉有些郁闷。

“斑学长。”

有个声音从后面叫住了我,我转过头,原来是苏梦啊,他叫我学长并不是因为我是他参加的社团的前辈什么的,别说参加什么社团了,学校的社团啊,活动啊我都没有参加过,所以他叫我学长只是我比他高一年级而已。不过仔细想想,身为资优生的苏梦叫我这普通人学长,总感觉被高看了的样子。

高中一年级的苏梦,长得很俊俏而且有些帅气,又是一班的资优生,在学生当中可是很有人气的。相比之下,要是我跟他一起并排走在大街上,大概会变成他的衬托物,要不就是被彻底的无视掉。

“你以为你长得不错就可以随便跟人套近乎?别太天真了。”

“斑学长,你说什么?”

苏梦走到我旁边,递给我一瓶罐装咖啡,嗯,看来我的地位还是不错,苏梦什么的,根本就比不上我。我在心中比较一下,论长相,苏梦胜,我败;论学习成绩,苏梦胜,我败;论人气;苏梦胜,我败。诶,怎么都是苏梦胜,我败。不行,再列举几样,可结果还是我败,等等,这样的话我不就完全被踩在脚下了,在后辈面前颜面扫地,啊啊,感觉有些自卑了。

拉开易拉环,我喝了一口咖啡。

脑袋极速运转,终于我想出两样我能够赢过苏梦的,第一:我比苏梦高一年级;第二:我身高比苏梦高些。嗯嗯,不错,心情轻松多了。来看,我的脑袋也挺不赖的。

“只是自言自语而已,不用在意。”

“哦,那么斑学长,刚刚千佳让你去五楼的旧音乐室,是有什么事?”

差点忘了,我会大意的在旧音乐室答应那件事,其中的责任百分之七十五都在于苏梦,如果他不帮莫千佳发(掉了邮件)给我,大概我就不会去旧音乐室,因此也不会答应去那出现诅咒的村子。不过,要是仔细想想的话,就算那时候没有苏梦打电话给我,大概,莫千佳也会用别的方法联系到我。而且,如果不出意料的话,应该是最直接用校园广播喊我,要是真的这样我可就完了。一般来说用学校广播找人确实没有什么不妥的啦,可莫千佳不一样,要是她用学校广播找我,表面上看是没什么问题,但黑暗中,那名为“莫千佳亲卫队”的恐怖队伍将会出动,对我施与“天诛”。

关于莫千佳这个人。

我唯一能说的就是她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没错,非常优秀,不只是成绩,不,成绩什么的完全无所谓。莫千佳的优秀是全方面的,也就是全才全能性,观察力,判断力,社交能力都很出色,知识量丰富,体育方面也超过普通标准一大截。

除了这些,让莫千佳在学生中出名的原因还有——她的样貌以及气质。无论从哪个方面上看,莫千佳这个人没有什么地方可被人挑剔的,因此,众多没有女朋友(交不到女朋友)的男生们像白痴一样迷上莫千佳,甚至组成“莫千佳亲卫队”不让任何男生接近她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普通人敢接近莫千佳的话,肯定会被他们盯上。更别说像我这种默默无名的人。

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知道有“莫千佳亲卫队”的存在,那么我将告诉他,因为,我曾经被他们盯上过。尽管没有对我动用武力,但也是非常痛苦的经历。比如,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拼死把门挡住不让我出来,发恐吓邮件,上课时诱导老师让我回答问题,弄翻我的午餐,把水以不小心的名义泼到我身上……相信大家应该能理解我的痛苦把,所以我才不想被莫千佳总广播喊到名字。

话说回来,我之所以会被莫千佳注意到,好像也是因为苏梦,不过那是另外一个故事,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了。

“啊啊,你还问我有什么事,当然是麻烦事,不然也不会找我。”

三十分钟前,我因为苏梦发来的邮件的关系,来到旧音乐室。

“嘎吱。”

我伸手将旧音乐室的门打开,突然一股冷气向我袭来,看来这间教室有安装空调的样子。在这里我要说一下,原本旧音乐室是没有空调的。能在这种教室中享受空调到空调的冷气,倒是让我感到意外,只是如果把在老教室(尽管看起来并不老旧)安装空调和莫千佳联系起来的话,就完全不用吃惊,因为,这种事对于那个人来说完全就是小事一桩,甚至不值得放在眼里。

此时,那位让苏梦把我叫来的少女——莫千佳正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在她对面已经摆好的椅子,看来就是我的位置了。在我的位置与莫千佳之间,还有着张长方形的棕色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杯子和一瓶大概是茶的饮料。

两椅子向左移动两步的距离,我将书包放下,坐(正坐吗?我觉得描述清楚一点好点,可以和其他地方对比什么的)在椅子上。

“那个,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为什么非要以‘找你有事‘作为前提而来这里?难道我就不能找你聊聊天?斑同学。”

“嘛,如果没事的话,大概没人会找我这种无名小卒聊天吧,再说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就犹如两个平时世界,完全不可能重叠。”我自嘲般地说道,但这也是事实。

“听你这么说还真是悲哀呢,斑同学,平行世界什么的,估计对你来说也没用吧,所谓平行,即是不相交,可在你那扭曲的世界中,就算是异次元空间都无法跟你保持平行。”

喂,你到底把看成什么了,我只是普通到无法再普通的人啊。我心中抗议着,但没有表现出来。

我——苍月斑只不过是极其普通的人,没有任何突出的特点,过着像电视剧中那些群众演员般的布景生活,不会显得出色,跟人比起来,只会成为衬托他人的对象。十多年来,我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出色的地方,也不曾想过要变得受欢迎,只是活着而已,看看电视剧,看看动漫,看看小说,出去外面走走,如此而已。

“如果像我这种人的世界都能被称为扭曲,那么就没有普通的世界可言了。”我如此抗议道。

“斑同学,需要的话,我可以将你从小学开始到现在所做的所有脱离常规的事都列举出来,不,尽管没办法全部列举,但列举出你做过的百分之八十的事还是办得到的,要是你能在听后还能坚持自己是普通世界的居民,那就请让我公布几件给所有人知道。”

喂,你到底是把我的事调查得多清楚啊。就算是普通人,有时候也会做出些不寻常的事啊。无可否认的,我以前确实做过些脱轨的事,不过,要是性质最严重的,大概也就是上个月的杀人事件,那个事件我是重要关系者之一,只不过,几乎没有人知道我有参与到事件中就是。在这里我需要为自己的清白说一句,我并没有参与到杀人的环节之中,会被卷入事件中也是我的一时失误导致的。

“抱歉,我拒绝公开自己的隐私。”

“那么,就让我们好好的聊天吧。”

“……”

“关于妖怪的事情。嗯,不对……关于诅咒方面的事情。”

“还是不对……关于妖怪的诅咒的事情。”

经过几番改正,莫千佳终于得出“妖怪的诅咒”这五个字眼。

“妖怪的诅咒?”苏梦向我确认一遍。

“嗯,没错。妖怪的诅咒。”

“斑学长,怎么会突然要说妖怪的诅咒?难道是谁受到了诅咒?不过,在这个时代,真让人难以相信有诅咒的存在呢。”

“别打岔,确实,刚开始我也有些迷糊,莫千佳怎么会提到妖怪的诅咒?不过,话题还是继续了下去。”

我又喝了两口咖啡,继续说下去。

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要聊这种话题?难道是有谁受到妖怪的诅咒,要让我去治退妖怪,喂喂,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是什么阴阳师,也不懂什么咒语,要是真的有妖怪的话我可是避之不及,更别说讨论妖怪的事情。

话说回来,现在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可能会有妖怪,那种生物不是早就变成迷信了?或者变成传说中的生物了。

“妖怪的诅咒,这种事有什么可说的。”

“斑同学,直戳要点是很好啦,不过,在那之前,还有必须先说的话。”

“关于妖怪的事情,你怎么看?……比如说,你认为妖怪这种生物到底存不存在。”

呃。干嘛突然问我这种问题,谁知道啊,那种事。就常识而言,大概应该直接回答不存在才对吧,毕竟“妖怪这种生物是不存在的”很多人都这么说。而且,大人们可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们妖怪是存在的这种事。

不存在。本来我是想这么说的,不过,没有经过思考就说出来的话,大概是没办法答出令莫千佳满意的答案。没办法,只好想一下了,最终我得出来的结论就是——

“妖怪这种生物是存在的,同时也是不存在的,大概处于存在与不存在之间吧。”

“诶,真是难得,斑同学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本来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回答不存在的呢。”

原来可以回答不存在啊。

“嗯,也没什么啦。只是随便想一下得出来的结论,而且,我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妖怪,也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可以证明妖怪不存在的东西,所以,妄下定论可不好。”

总之,应该只要随便应付一下就行了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就再说说对于妖怪更深层的理解吧,斑同学。”

喂喂,这是在开玩笑?为什么莫千佳会突然执着于妖怪,难道说真的有哪里出现妖怪?等等,要是真是那样的话,现在我不该留在就旧音乐室才对,更不该作死般的跟莫千佳讨论妖怪的事,要是被盯上了怎么办?还是快点回家好了,早点结束这关于妖怪的话题回家好了。

在心中做好决定,于是我说道:“就算你问我对于妖怪的看法我也无法作出什么像样的回答,哪,我又不是什么喜欢妖魔鬼怪的人,也不会对妖怪感兴趣,所以我无话可说。”

就在我把话刚说完时,莫千佳对我投来她那犀利的视线,她那像是会透视人内心深处的视线弄得我非常狼狈,让我不由得避开了她的视线。这难道就是传说中优等生写练习题审题时的“魔眼”?真是太可怕了。

等等,如果优等生们都能发出像莫千佳那样的视线,像我一样的凡人岂不是像被解剖般的被看透身上每一个地方,啊啊,难道我不知不觉中已经来到了地狱?一想到学校有着不少优等生,就感觉背后一阵发毛。

私立高中碧阳高校是我所就读的高中,整个学校的面积为两百多亩,学生有两千多人。从综合方面来说,碧阳高校只是比那些重点高中要差些而已。我所在的高二级大概有七百多人,而莫千佳则站在七百人之上,成绩为全年级第十名,完全比得上重点高中那些年级前十五名的家伙,属于一班的人。就校长的分配来看,年级前六十名的人会被分配到一班,六十一至一百五十名的人会被分配到二班,一百五十一名至两百四名的人会被分配到三班,以此类推。简单来说就是物以类聚,只不过待遇有些差别就是了。可以想象,在这种条件下产生的高材生,数量绝对不小。

“我投降,请别用那种眼神盯着我。”

“……我说还不行嘛。”

嗯,不过,尽管表面上说要发表对妖怪的深层看法,但是仔细想想的话,还真是难以说清楚呢。毕竟,在我们的脑海中,妖怪就是妖怪,没有多余的或者说是更多的解释了,那么,到底什么才算是妖怪,应该找不到标准了吧。比如说,在我们看到电视剧中或者动漫中的妖怪时,大概只是产生“哦,那就是妖怪”的想法,如此一来,只要听到有妖怪的字眼,就会认为那是妖怪,那么,妖怪到底是什么这一问题就变得更加复杂了。

所以说,如果无法解决掉妖怪是什么这个问题,又怎么可能说出自己对妖怪的理解。

啊啊,感觉越来越麻烦了呢。

“斑同学,你要是不想说话的话,我可以让人帮你把舌头拔掉哦。”

“……”

“嘛,虽然我确实觉得说话挺麻烦的,不过要是没有舌头以后我吃东西岂不是都没有味道了,那样的话吃东西不就没有意义了,无论吃什么都一样,不要,我才不要变成那样呢。所以,请让我再考虑一下,好好组织一下语言。”

“给我一分钟的时间。”

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冷静下来,冷静,冷静。

——

哟西,大概知道该怎么说了。

“千佳,所谓的神呢,大概就是指某些生物因为太长寿或者某些生物进行不为人知的修炼而变得具有一定的智慧和灵气,当然还有超科学的能力,没错吧。”

莫千佳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么,换另一种说法,能为人类带来好运,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就是神。神是不可侵犯的,但神往往会给人家带来些好的事物,不过,如果人类做出什么忤逆神的事或者做了什么坏事,就会受到神的惩罚。也就是说,神对于人类来说是有益的,具有威严的。反过来,普通的话,我们都认为妖怪都是邪恶的化身,只会危害人类,是可怕的,可恶的。所以,妖怪对于人类来说是毫无益处可言,哪怕他们也拥有非凡的力量,还是会遭到厌恶。”

莫千佳再次点点头,应该是同意我的说法。

“那么我们再从另一个角考虑看看,神可以幻化成各种样子,也可以对人类进行托梦,当然,神能够做到的这些,有些妖怪同样也办得到。因此,如果把利益这层关系抛开不管,神与妖怪的分界线就会变得混乱,也就是说。。。。。。”

神和妖怪的本质是一样的啊。

神等于妖怪,这种说法很难接受吧。不过,如果把成见全部抛开,那样一来,应该就会有人发现,妖怪并不等于邪恶,神也不等于善良,如此这般,把神称为妖怪,把妖怪称为神也未必有什么不好的。结论就是,神等于妖怪,即神就是妖怪,妖怪就是神。

以上就是我对妖怪的全部理解。

一口气将所有话都说完还真是难受,大概,我已经把两天的话都说完了吧。平常没怎么跟人说话,没想到说话竟然这么辛苦。

“不愧是斑同学,果然是知识渊博呢。”

“哈?比起这个,差不多也该进入正题吧,优等生。”

尽管一开始莫千佳就说只是聊聊而已,但我还是不相信真是只有聊聊。

快点吧,让话题结束。我已经不想再继续聊下去了。

不过。

总觉得。

好像,大概。

应该还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样子。

尽管没有根据,但还是想象不出谈话就此结束的画面。

“那么,接下来,我们来说说妖怪的诅咒吧,毕竟斑同学对妖怪理解得那么透彻,想必对妖怪的诅咒也有兴趣才对。”

诶,怎么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掉进一个大坑的样子。难道说,要是我一开始就装死坚决不说和妖怪有关的话,就能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不过现在看来,好像已经不能不把话题继续下去了。

话说回来,妖怪的诅咒,听这几个字就让人感觉有些阴森森的样子。

难道会像《姑获鸟之夏》中那个家族一样被诅咒?还是说已经有人被诅咒了?

总之,从直觉上讲,还是不要深入比较好。为了让自己能够越过莫千佳这道大墙,我立刻做好准备,逃避麻烦的最高境界——以有重要的事为借口离开现场。

“哪,我刚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做,就先回去了。”

我毫不犹豫地,没有半点迟疑地拿起书包就往门口走去。

莫千佳似乎没有硬要我留下来陪她把妖怪的话题继续下去意思,真是太好了。

只不过——

就在我走到旧音乐室门口,下一步就要踏出门口前,她——

一道娇小的身影挡在我面前。

就在一瞬间,我的身体缓缓地往后倒过去,视线逐渐地与天花板形成一个直角。

没错,我摔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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