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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见,你好公子

这一家子,正是陈丞相家当家的陈夫人,和已经出嫁的陈家大女儿陈子凌和即将入宫伴读的小女儿陈子韵。

“我叫陈子韵,今天是我的第六个生辰。”那小姑娘也梳着双髻,不同于秦容若的惊艳面容,这小姑娘生的尤为可爱,虽然算不上什么天人之姿,但也是清秀的很,仔细看下去,那滴溜溜的大眼睛倒是像极了跟自己撒娇时候的D。

“我姓秦,叫容若,比你要大上一岁。”秦容若最喜欢这样可爱的女孩子,而且也总能不由自主的升起保护之欲,“你以后唤我若姐姐便是了。”

“若姐姐。”陈子韵也相当喜欢面前这个温柔的漂亮姐姐,自家姐姐年纪比自己大上不止一轮,哥哥又整日里习文练武,丫鬟们也拘谨的很,倒是很少有什么玩伴,如今碰上一个喝自己年岁相当的,便想着要跟这个姐姐好生相处,也多一个玩伴。

虽然秦容若是二十几岁的灵魂,但是和陈子韵相处起来却是很是和谐,聊起来花呀草的,刺绣衣裳,还有什么首饰玩偶,更是话语相投,相交甚欢。

挥退了身边的丫鬟嬷嬷,琴师也跟着退了出去,陈夫人轻声唤了一句,陈子韵和秦容若才站起来,终止了刚才的话题。

“难得的好天气,咱们家小妹今日又结交好友,也算是好事成双,小妹要不要去献曲一首?”陈子凌走到她俩身边,一手拉着秦容若,一手摸着陈子韵的发丝,笑的那般和煦。

陈子韵也想着给自己的好朋友留下一个更好的印象,羞红着脸轻拨七弦琴,陈子凌坐在陈子韵身边,轻声低吟,两个姐妹虽然年岁差别较大,但是也是分外的和谐,清脆如玉的琴音,配上陈子凌银铃般的歌声,让人简直犹如身在溪谷之中,清新而爽快。

“看子韵和秦姑娘相处,便让我想起自家姐妹玩耍的岁月,只是可怜了子韵,从小没有玩伴。”陈夫人不知何时已经坐在秦容若身边,慈爱的目光从未离开过陈家姐妹俩身上。

“爹爹也只得我这么一个闺女,从小却没在京城教养,要不然,可能早就结识了子韵妹妹。”秦容若落落大方,陈夫人这样玲珑剔透的人怎么能看不出来自己是秦大将军的闺女呢,还不如现在坦白的说一些话,省的以后麻烦些。

陈夫人莞尔一笑,“听我家老爷说,秦将军之女非一般女子可比拟,小小年纪便是女中豪杰,今日得见,便觉得秦姑娘真是非同凡响。”

这话若是旁人说出来,秦容若或许还觉得带着些谄媚,但是陈夫人说的大方,又是真心实意,倒是让秦容若不觉得低下头羞红了脸。

“子韵妹妹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我只不过会些拳脚功夫,哪里算得上女中豪杰。”

“这话倒是说的对,不过是个七岁小娃,去什么沙场,那是我们男人应该去的地方。”

秦容若刚说完,就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从凉亭下面传来,心中恼怒,却没有抬头去看,忙拿了娟纱遮了自己的面容。这样尖酸刻薄的男子,定然也不是什么好货,干嘛平白让他看了自己的容颜去,秦容若如是想着,却看见陈夫人一行人早已经站起来,就连子韵也停下弹琴的手,匆匆走到陈夫人身边,垂首恭立。

难道是皇子出没?

还没等秦容若再想什么,就听见陈夫人说道,“见过世子殿下。”

世子?在京城出没的世子?那就是传说中庆皇叔唯一的儿子,公坚青了吧。

陈子韵悄悄拉了拉秦容若的衣角,秦容若万般不情愿的弓下身子,跟着陈子韵她们请安。

见那世子扶起了陈夫人,秦容若也跟着立正了身子,却听见那世子再次开口,说道,“看来是真的在沙场上呆的久了,连京城的规矩都没有了,本世子还没开口说让你起身,你竟敢起身!”

秦容若觉得一口老血都要涌到喉咙里了,脑中瞬间脑补了一万种要杀死这个世子的想法,但是还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和世子的身份,只好再次福了身子,朗声说道,“世子殿下万安。”

“不情不愿的,请安给谁看呢。”依旧是阴阳怪气的语气,公坚青围着秦容若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冷哼道,“听四哥说秦家女儿是玉做的,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陈夫人何必对她如此客气。”

“陈夫人乃陛下御赐的诰命夫人,风度自与旁人不同,对我这一个不知为何物的小女子客气有加,也是陈夫人自有的品格。”秦容若表示自己再也不能忍了,清甜的声音在凉亭内响起。

公坚青没想到秦容若这般说,一下子愣了,秦容若不顾陈子韵的劝阻,继续说道,“表哥说我是玉做的,不过是对自家表妹的偏袒爱护,世子听风便是风听雨便是雨的,难道王爷不曾教导世子要学会自我辨识么?”

公坚青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却见秦容若依旧是垂首的恭敬模样,怒火更是越烧越旺。

“小女子自小跟随父亲征战沙场,自认无功,也给父亲带来众多不便之处,但是战场无眼,小女子还是安然无事的站在了这里跟世子说话,也算是老天庇佑。”好似没有发现公坚青的脸色,秦容若的声音不改,“去年在北境,庆王爷为主帅,父亲后援,和来犯北境的岐山族大战三天三夜,庆功之日,却听王爷说自家儿子晕血怕枪的,不知道说的是世子家里哪位兄弟?”

“你……!”公坚青青筋暴起,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的秦容若。

“但是今日得见世子真颜,便觉得世子乃人中龙凤,晕血怕枪这样怂包的事情,怕是世子做不来的,想必庆王爷说的是旁人。”秦容若抬起头,一双眼睛甚是真挚的看着公坚青,无辜中透露着狡黠,让人无法挪开眼。

“怎么都站着说话,今天这么好的天儿说什么沙场,子都,你也没有眼力见儿,快请世子坐下。”陈夫人冷汗直流,却不敢打断秦容若,但是看着公坚青越来越差的脸色,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那边的芍药花开的好,子韵快拉了你若姐姐去摘几朵,插在发髻上也好看。”

秦容若站在那里淡淡的笑着应了下来,公坚青却动也不动,一直盯着秦容若看,仿佛用眼神便能杀死秦容若。

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嘴巴毒了一些,秦容若却没当回事儿,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几乎做到了目空一切。这样高高在上的姿态,公坚青一个男孩子自然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再也忍不住,抬起右手臂,大手便向秦容若带着面纱的脸蛋招呼过去。

陈子韵在旁边看着真切,却因着自己短矮小的身子无法阻止,只惊呼一声,便慌忙闭上了眼睛。

没有预想中清脆的巴掌声传来,陈子韵悄悄松开捂住眼睛的手,在指缝中看过去。

却看见公坚青的手臂停在半空中,手臂上却多了两只手,一大一小,叠放在一起,共同抓住了公坚青的胳膊。

“哥哥。”陈子韵两眼放光,看向公坚青身后那个高大的身影,哥哥好厉害,竟然抓住了那个坏世子的胳膊,太厉害了。

“世子殿下,不过是一个小女子,何必要跟她计较呢,庆王爷今日要在畅春园子宴请宾客,等下也就过来了。”连劝带威胁,公坚青才收起自己恶狠狠的眼光,猛的甩开陈子都和秦容若抓着自己胳膊的手。

陈子都依旧笑着,视线却放在了秦容若身上,刚才见世子抬手要打一个小姑娘,自己下意识也就要去阻止,那小姑娘防卫的手却比自己快了一步,反手抓住了世子的胳膊,眼睛里全是讽刺和倔强。

但是,现在的秦容若正躲在自家母亲的怀里,仿佛刚才的倔强是自己看花了眼,这分明只是一个躲在父母身后求安慰的小女生,哪里有刚才遇佛杀佛的气势呢。

陈夫人一边轻轻拍着秦容若,一边看向自家的儿子,眼睛里全是赞赏。

见公坚青气急败坏的走出了凉亭,陈子都才放下手里的佩剑,抱起陈子韵举了起来,笑着问道,“子韵有没有听话?”

陈子韵是小孩子心性,一下子忘记了刚才的事情,咯咯的笑着,“子韵很听话,还认识了若姐姐。”

陈子都放下陈子韵,弯下腰给她整理刚才弄乱的发丝,却听见陈子韵小声说道,“哥哥,若姐姐可漂亮了,你娶回来给子韵做嫂嫂吧。”

秦容若正由着陈夫人安慰着,没有看向这边,陈子都听见这话,视线再次落在秦容若身上,却见她不蒙娟纱的面容,挑起嘴角,捏了捏陈子韵的脸蛋,笑着说,“我家子韵也很漂亮。”

陈子韵听着开心,自然没有注意到陈子都依旧看着秦容若,秦容若或是被盯得难受了,大眼睛忽的一下子看向陈子都这边,凌厉中却掩饰不住好奇。

“那是我家儿子,陈子都,比你子凌姐姐年少三岁,是不是长得也算是丰神俊朗?”

秦容若瞬间转换眼神,再次变成无辜的小姑娘,笑着抬头看向陈夫人,大眼睛忽闪着,笑着说,“陈哥哥真好看。”看着陈子都,心里默默说道,“公子,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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