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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诅咒

老村长把我们领去他家,坐下还没一分钟,老村长端出一盘大饼跟一锅野菜汤,招呼道:“俺们这个偏僻的小村子没什么好菜,几位勉强吃点吧,还是能饱肚子的。”

我二话不说,抓起大饼就啃,李华边吃边说:“这饼味道不错,香,能体验体验乡下生活也是人生一大乐事。”说完喷了桌子饼碎,从上了大卡车开始我们就滴食未进,而且我的肚子早就吐了个精光,实在也是饿了,大家都吃的很香。

吃完两块大饼和一碗野菜汤,我打了个饱嗝,两个女孩帮老村长收拾桌子上的残局,老村长给我们几个切好茶,屋内一片安静,只有外面不停传来蟋蟀叫,老村长抽着旱烟,没说话,我想,是时候进入主题了,我正开口准备问,秦子龙却比我先快一步。

“老村长,把你们村子的事告诉我们吧。”他问,老村长吧嗒吧嗒猛抽两口,悲沉的说道:“造孽啊,千不该万不该…唉,这都是俺们村自找的,俺们村被诅咒啦,这都是命,俺们也都认命了,熬一天是一天吧。”

我觉得有点怪,便问:“诅咒?什么诅咒?村子到底发生过什么?”

老村长放下旱烟,我看见他的眼神中透着恐惧,和不安,他说上个月村子还是平常的村子,自从出现了一条大蛇之后一切都变了。

那天,天才蒙蒙亮,老村长就被一连串敲门声吵醒,门外喊着:村口出怪了事,村长快过去看看。

老村长急忙穿上外衣,敲门的叫牛二,牛二带着老村长来到村口,看到眼前一幕大吃一惊,一条大黄蛇直挺挺横在村口,把村口堵的严严实实,那蛇有十米来长,粗的跟大水缸一样,村民们都被吓傻楞,恍然不知道这条大黄蛇是从哪来的,又是条什么蛇,有村民认为这是蛇仙,有的认为这是黄河龙王化身,纷纷问老村长怎么办?

老村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等,等它离开,老村长安排牛二跟几个村民轮流看住大黄蛇,后怕它进跑进村子里去。

谁知这一等就等了三天,大黄蛇还横在那没走,老村长找来几个壮汉,试着把大黄蛇赶走,无论怎么赶,那条大黄蛇就是赖着不走,村民们都急坏了,孩子都吓的不敢出门,又担心大黄蛇突然袭击村子。

老村长无奈,总不能把它杀了吧,说在观察几天,这么大一条蛇肯定是有灵性的,但又不知道为什么要堵在村口。

住在村口那几家村民实在受不了,每天都忐忑不安,孩子都吓的哇哇叫,半夜他们就决定烧死这条大黄蛇。

夜晚十分,等牛二把老村长叫去村口时一切都晚了,大黄蛇被烧的在地上直打滚,但就是不肯离开村口,一般动物受到致命危机后都会拼了命的跑,更何况是蛇这种反应敏捷的冷血动物呢,这条大黄蛇倒好,似乎死都要死在村口。

让人不解的是,这条大黄蛇就滚了那几下,然后就不在动,不管火怎么烧也不叫,最为奇怪的是,在火光上连一丝烟都没有,更闻不到烧焦的味道,老村长心里有些不安,觉得把大黄蛇烧死绝对是一件大错,但为时已晚,大黄蛇被烧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最后就成为一堆白骨。

老村长叫牛二带上几个村民,让他们把大黄蛇的白骨在村口左边那块空地上挖个洞埋掉,然后在立个碑,希望这样能让它安息。

老村长刚回去,屁股还没坐热,就被喊去村口,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见牛二跟几个村民惊慌失措的表情还有裤裆下湿成一片,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牛二哆哆嗦嗦指着村口,嘴巴张大着却说不出话,老村长急了,也不等他说带着一批人就往村口空地跑。

这一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老村长也吓了个踉跄,地上一滩血迹,一个村民在地上扭成一团,就像一条蛇盘着身子,他的头被包囊在身体上,骨头从部分皮肤漏出,人已经死透了,死去村民的媳妇看见这一幕当场疯掉,有村民说这个人就是提出烧蛇的人,老村长知道,肯定就是那条大黄蛇的报应。

把尸体处理后,所有人都回到村子,但死去村民的媳妇一直唠叨个不停,一时疯骂,一时傻笑,说:诅咒,要死人,我们都要死。

老村长无奈之下把她关回她家中,吩咐周围几家给她送饭,老村长就去找牛二,谁知见到牛二他就已经傻了,剩下两个跟牛二一样,流着口水,问什么也不会回答,嘴里一直喃喃自语着两个字,“诅咒。”没人知道牛二他们几个是怎么变成傻子,更没人知道死去的那个村民遭遇到过什么,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老村长家门就被撞开,一个村民大喊:村长,不好了,村口那边又死了一家。

等赶到村口,一家房门围着十几个人,都不敢进屋,这一看,老村长吓的差点背过气去,床上躺着一对夫妇,两个人竟然缠绕在一起,就像两条绳子搓成一条,弯弯曲曲扭在一起,他家的娃被活活勒死在中间,床上被染成一片红,一家三口,就这样死在家中,不敢想象昨晚发生过什么,场面诡异到极点。

老村长喊来几个胆子大的村民来处理这一家三口,不管怎么折腾,就是解不开这对夫妇,人死去之后身体虽然会变僵硬,也不至于硬到连两个壮汉都扳不开一丝,老村长觉得奇怪,就探手摸了摸尸体,尸体的骨头竟然没碎,人的骨头能弯曲到这个程度跟橡胶没什么区别,这是人不是橡胶怎么可能不碎也没断。

老村长越想越害怕,直接把这一家三口抬去埋掉。

后面村子接二连三死人,死相都十分怪异,有的扭成一个圈,有的缠在房量上,有的缩成球型,总之离不开弯曲。

村民们发现一个问题,连八天死了七家,都是住在村口周边的人,更离奇的是,竟然是按着顺序死人,先是第一家,也就是烧蛇那个村民,接着是第二家,第三家,直到第八家。

村子陷入一片恐慌,其中有村民坐船要离开这,第二天早上就有人在河滩上发现他们的尸体,想逃都逃不掉,想躲也躲不开,老村长说完长长叹了一口气:“一切都从大黄蛇烧死开始,这就是报应,俺们村造的孽啊,照这样下去俺们村的人,非死绝了不成!”

听完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简直就是个天方夜谭,难怪村口黑漆漆的,我想起在村口一间房子看见的女人,不由就问老村长,他告诉我们那个女人就是疯掉的媳妇,想到她在地上爬的动作心里就有点发毛,我不明白她怎么没死,难道是因为疯掉了?

正所谓:迷信迷信,不可不信,不可全信,半信半疑。老黄河上的怪事我听过很多,我不是鬼神论者,对于这种事我一概不信,实在是太过离谱,两个女孩跟李华一脸惊恐,秦子龙眉头一皱,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比新华字典还厚,他翻了翻,随后露出一丝微笑,他把书放回包里说:“时间不早了,先去睡觉吧,明天还有事得做。”

这小子,第一个问,人家都把经过讲完了也不给个答复,这鸟人肯定知道些什么,不然刚刚微微一笑是什么意思?老村长竟然也不问他有没有办法,起身就招呼我们去休息,我摇摇头,算了,这又不关我的事,我只不过是个带路的。

我们仨个男人一间房,两个女孩在隔壁,房子空荡荡,一股腌咸菜的臭味,之前可能是拿来放咸菜坛的,没有床,只能用干草打地铺。

天已经很黑了,我躺在干草铺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越是不去想的事,就越在脑海中打转,老村长说的诅咒究竟是他编的,还是真有发生,如果是,那么明天会死人吗?如果真死人了这种现象该怎么解释?现在是马克思主义,这种事情就是封建,被发现要坐牢的,死人的话找政府来解决不就好了,对了,老村长说他们逃不了,意思就是过不了这条黄河,那么…那么我们会不会也过不了,想到这有点怕了,翻个身不在去想。

没多久,李华的呼噜声开始响起来,我朝秦子龙那边望去,不知道他睡了没有,坐起身来问他:“秦子龙,你是不是知道村子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安静了一会,他才开口说:“不知道。”

我说:“不知道?那你翻了翻书之后笑什么?”

我看着秦子龙,他翻了个身,睡觉了。

我心里那个气,这爱理不理的样子真令人讨厌至极,算了,我平躺着什么也没在去想,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醒来后发现秦子龙不见了,李华睡的跟猪一样,我打开门走出外面,来来往往有几个村民,早上,黄河边的空很好,完全没有老村长说的那么恐怖,我来到昨天老村长坐的石头上,黄河上隐隐一片水雾,河水静静流淌着,这一望无际的景色真的很美。

当我回过头,那一幕更是令人惊叹,村子后面一座高山如同被一把斧头劈过一样,中间有一条巨大的裂缝,两座山被白雾缠绕,如同仙境一般,雄伟无比,根本看不见有多高,我不得敬佩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这应该就是百尺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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