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蓝的湖面闪耀着诡异的色彩,冰冷的湖水找到突破口,发了疯涌入他的身体,窒息的眩晕和水中失重让他感觉天旋地转。
要死啦?
他扯动嘴角,散发着诡异的微笑。
死了也好,像我这种人早死早超生。
在濒临死亡这一刻,他一生的经历像快速放映的映像,他生在八十年代,还未出生父亲就因为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四岁那年母亲因为疲劳过度累死,从小跟着眼瞎的婆婆在人前白眼过活,虽然艰辛,但至少还能活着,十岁那年他唯一的亲人婆婆也因恶疾死亡,从此一个人孤苦伶仃。
就像村民说的,老子是杀人犯,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十岁他开始学会偷东西,五年时间流窜各地,十五岁纠结十数个不良少年,抢劫,收保护费,砍过人,也被砍过,也做过劳,不过因为不满十八岁被释放,他曾经开玩笑说“派出所是他第二个家”
十七岁那年失手砍死黑帮大哥,劳教两年,十九岁出来本想重新做人谁知社会黑暗,处处碰壁,无权无势注定被欺负,于是再次纠结社会人员成立孤狼社,二十岁打撒大大小小三十几个黑帮,成为一地龙头老大,十年的时间开赌场,开酒吧,酒店,贩卖假烟假酒,枪支火药,白道黑道生意都有涉及。
可以说正是大少时光,风生水起的时候,却被警方盯上,一次交易中,被最好兄弟出卖,在千余名警察追捕中,他驾驶车辆冲向护栏,坠入深湖。
他这一生作恶多端,十恶不赦,可以说死有余辜,可是他不服,他恨这个世界,凭什么他一出生就注定是个坏人?
他偷东西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为了活下去,他拉帮结拜不过是为了不让人欺负,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跟他过不去。
他有想过当好人,可没人给过他们机会,于是他们只能当坏蛋。
这个世界白天美丽动人,可夜晚确是弱肉强食吃肉饮血的阿修罗地狱。他处于光明与黑暗的交接处,一面向往着光明,一面奋不顾身投入恶魔的怀中。
他不后悔
在导他向善的神父眼中他是名异端,所有大道理都了世人的枷锁,活的不真实。他坏事做尽,却少有憾事,他活得很真实。
只是你活得越真实越不受人接受,因为大部分人活在不真实的世界以为是真实。
人啊,总喜欢自欺欺人。
他带着嘲笑,对这个世界的藐视踏向了死亡。
死亡,是无尽的黑暗,没有时间概念,仿佛一切都静止住。
等待这一线光明撕裂黑暗。
………………
赵家庄的农家汉子赵大虎,紧张在破旧大门前焦躁走来走去,时不时偷偷向门内望去。
“啊……”“加油,加油,快生了”门内医婆一边一边将热毛巾敷在赵秀琴额头一边催生。
赵秀琴嘶声力竭用力,可是几个小时过去,孩子的影还是没见着,多年经验的医婆知道怕是难产了。
如果在这样下去可能就是一尸两命,她赶忙问赵大虎“保大保小?”
赵大虎身如雷击,整个人呆了在地,眼眸散发出绝望色彩,嘶声力竭要要推开房门,口中哭喊着“保大,保大,一定要要保证秀琴”
医婆会意,哀叹一声,准备保住大人,床上赵秀琴眼中坚定,气若游丝阻止医婆“保住孩子,医婆求求你保住孩子,我死”
医婆手持着割刀复杂看了一眼赵秀琴“你可想好”
赵秀琴虚弱点了点头,脸上幸福笑了。
医婆无奈操起割刀,就要从脚根劈开,剖腹取出胎儿。
“啊……”
而就在这是赵秀琴痛呼一声,高耸的肚皮一阵诡异挪动,一只带着血丝小手从****伸出,接着头慢慢滑了出来,胎儿挣扎半响整个身体爬了出来。
“丁”的一声,医婆手中割刀不知何时已经掉落在地,惊悚看着拖着肌带胎儿挣扎的似乎要睁开眼睛。
她从事接生数十年何时见过如此诡异的场景,明明已经是难产的婴儿莫名生了出来,错,这不算生,而是自己爬了出来。
而这婴儿也不像其他婴儿一出生就淘淘大哭,一点声响都没有。
“妖童,这绝对是妖童……”医婆惊颤指着刚出生的婴儿,啊的一声惊慌而逃。
门外赵大虎一直听着门内动静,赵秀琴的痛呼,接下来一阵安静,在接着就听到医婆的惊呼。
门知呀被打开,出现医婆惊惶不定的脸色,赵大虎连忙拉住“医婆到底怎样了?”
医婆惊魂未定,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赵大虎,喉咙像是被堵了一块石头,嘶哑开口“妖童,妖童,你家生了个妖童”
赵大虎勃然大怒,恨不得杀了眼前这位妖言惑众的医婆。
医婆用力脱开赵大虎,撒腿就跑,口中不停喊着“孽债啊,孽债啊,那孩子生下来就不会哭,绝对是来讨债的灾星,那孩子活不下去,也不能活”
赵大虎怒发冲冠,但此时更是担心房中妻子,连忙赶了进去,进去后才发现赵秀琴不知何时已经半躺在床沿,手中抱着刚出生的婴儿,一脸溺爱,完全没有将医婆的话放在心上。
赵大虎见着母子平安,心头大定,一脸激动,恨不得将母子二人抱在怀中。
“大虎你说儿子叫什么名字好?”赵秀琴开口问道。
赵大虎激动久久未能平复下来,说“我去问问先生,他是秀气,有文化,一定能给我们孩子取个好名字”
赵秀琴摇摇头说“不用了,他一出生就知母亲有难,主动爬出腹胎,不哭也不闹,此生一定不同反响,就叫不凡吧”
大虎知道秀琴大家闺秀跟先生读过几年书,也就同意了“好,就叫不凡,我的儿子叫赵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