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夕坐在那个隐蔽的入口处大口喘着气,身上衣服破烂不堪,要多凄惨有多凄惨,看这形象仿佛回到了他在辅门捡破烂的时候。
回想起刚才的经历,宁夕是一阵咬牙……
他刚到山坡下,便被那一群红毛狐狸群起而攻之,全部都一个德行,逮住一个地方就咬住不放,得亏宁夕是个大毅力之人,想着自己下半身的幸福,愣是忍着没喊出来,直奔那树洞而去。
那时他头上咬着一只,两只胳膊上咬着几只,腿上咬着几只,甚至连两个屁股上都一边一只。
远远看去,仿佛是个身上长了大片红毛的野人,万幸的是好歹关键部位没被咬……
宁夕一钻进树洞便埋头狂奔,一路上只敢咬着牙小声哼哼,一直冲到了那个石缝入口处,身上的那些红毛小狐狸就跟有灵性一样,全部都松开口,看也不看宁夕一眼,全部一溜烟的沿着山洞跑了回去,只留下风中凌乱的宁夕。这才有了一开始的那一幕。
本来宁夕还想跑远了便把这些臭狐狸全部揍一顿,好出出心中的这股恶气,没想到转眼的功夫就都跑没影了。
看着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和一排排的压印,宁夕真是欲哭无泪,你说我招谁惹谁了,就跟着那个混球看了会儿美女洗澡,结果遭了这么大罪,而且更可恨的是还没看清楚……
宁夕越想越气:不行,都怨那个小子,我非得堵住他出了这口气不可,怎么着也得讹他点好处才行,不能让他把便宜都占了我受罪。
想到这,他便藏到附近一个隐秘的地方,时刻观察出口,守株待兔。等那小子看完出来。
虽然在里面的时候宁夕也没发现那小子的身影,不过他约莫着对方应该还没出来,毕竟自己只看了一小会儿就赶紧跑了,对方这种专业级色狼,怎么着也得看够本。
等了约么一个时辰,果然不出宁夕所料,那个岩石后面冒出个鬼头鬼脑的脑门四处扫视,随后才一溜烟的朝着宗门方向跑去。宁夕没有立即出手,这里毕竟离着山谷内不是很远,万一弄出点动静来被发现了就麻烦了,于是他还是远远跟着那个小子,等待时机。
随着走的距离越来越远,那小子的警惕之心也没有之前那么强了,好像心情不错,时不时的嘿嘿傻笑。
就在此时,宁夕憋着一肚子的气,猛然冲出,双手冒出两团蓝色火焰,抬手虚指,便直接向那男修疾射而去,那个男弟子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身子的左右两侧便传来巨大的爆炸之声。
宁夕想先炸两下试探试探他的深浅,看他的反应再做应对之法。没想到……
“爷爷饶命啊!哪位上仙在此,不知小的怎么冒犯了您老人家,还请恕罪啊!”这小子直接就趴在地上,双手抱头,口中哭嚎。
宁夕险些跌倒,心中气愤“靠!怎么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就算打不过我至少也得逃跑吧?怎么直接就趴地下求饶了,跟我想象的不一样啊……”
对方就这么干干脆脆的趴下求饶,让宁夕也不好意思再下手殴打,先打一顿出气的想法也就暂且搁置了。
“行了行了,你赶紧起来吧。”宁夕一脸郁闷的走到他身前说道。
“多谢大爷饶命!。”此人口中说着,刚把埋在地上的头抬起来,一看宁夕的外形,吓得又是一声惨叫。“野人爷爷,我好几天没洗澡了,肉酸的很,千万别吃我啊!”
这人抬头看到宁夕的这个形象,披头散发,浑身破烂,身上血痕隐现,随即想起了传说中后山的野人,听说喜食人肉,恐怖非常。
宁夕一听,气的一脚飞踹,把他踢的滚了好几个跟头,“你特娘见过野人长得这么帅,还会用法术么!”
这时那人爬起来再仔细一看,勉强认出了宁夕身上乃是门中道袍,心下稍安,赶紧作揖行礼:“原来是同门师兄,惭愧惭愧,不知师兄在此拦住小弟有何见教?咱们应该素未谋面,不应该有何仇怨啊?”
“你我之间的确没有仇怨,不过你跟灵隐泉中那三个女弟子有没有仇怨呢?”
宁夕说完,便眯起眼睛,负在身后的双手默默掐诀,随时准备应付可能会出现的情况,这等秘事被他发现,对方不管是暴起反抗还是强自分辩,按宁夕的想法,都得打一顿再说。
“师兄怎么知道是三个女弟子?看来也是同道中人啊!”那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宁夕险些一口气没上来,这小子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对了,师兄也发现了那条小路么,难道师兄怕我透漏出去,便要把我灭口?师兄你放心,我以人格担保,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此条路径,我也绝对不会透露出去。”
看着对方拍着胸脯做保证,让宁夕顿时有些无语,这人好像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啊,被他这么一说,把自己也绕到跟他同一战线,仿佛自己也是专业偷窥分子了。
那人看宁夕皱着眉头,仿佛还是心有怨气,赶紧从怀中掏出个玉简来,讨好似的递给宁夕。
宁夕看到这个精致的玉简,心中一动,难道碰到个大款,居然还有修炼法诀?赶紧拿起来放在脑门上,片刻之后,两行红流再次从鼻间淌出来……
玉简中的内容都是女修洗澡的画面,虽然不甚清晰,但是足够令宁夕狂喷鼻血了。
“混……混账!你这个,这个无耻之徒!你…你…你还有么……”
“有有有,大哥,只要您喜欢,我身上这些全都给你了!”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把玉简来。看的宁夕是双目震惊。
宁夕定了定心神,佩服的看着此人,能弄出这么多玉简来,看来之前没少偷窥啊!还是个专业流氓。
“你丫平时也不修炼的么,偶尔来看看也就行了,怎么还弄这么多玉简,就你这样整日沉迷于此,还修什么大道。”
听到宁夕这么说,那人眼神落寞下来,仿佛勾起了伤心事,叹了一口气,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道:“师兄有所不知,我何尝不知道此事风险极大,后患无穷,难道师兄也认为我做此事只是为了满足我的私欲么?”
“哦?你这是何意,说来听听。”
“我没什么背景,勉强入得外门,修炼许久,也只是筑基中期的修为,而且由于资质不佳的原因,想快一点的提升修为只能靠灵石才行,仅靠着门中每月分发的下品灵石,根本不够。
那日,我心中烦闷,游荡到此处,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密径,于是第一次看到了有女弟子在谷中洗澡,心中紧张非常,夜里回到驻地之后,左思右想难以入眠,便凭借回忆把当时的画面记录在玉简之中。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无意中让另一个同门发现的此玉简,最后被他用灵石买了去……我发现这样居然可以挣到灵石,便又制作了一些玉简,也都被买走,而且时不时的来问有没有新的。
从那以后,我便时常去那里观察,回驻地制作成玉简,在卖给同门师兄,以此换取了许多灵石,这样才勉强升入了筑基后期。
也都是因为我资质太差,又没有一技之长,想提升自己的修为,只能出此下策,哎,真是悲惨啊……”
宁夕听他说完,心中震动,缓缓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正在捂脸叹气的他说道:“能把偷窥说的这么大义凌然,迫不得已,我这辈子也是开了眼了……”
那人放下手来,尴尬的咧咧嘴,干咳了两声。
“行了,你少在这装可怜了,我也没打算怎么着你,我刚才看你鬼鬼祟祟,才一路跟踪你进去的,还被一群红毛狐狸追着咬成这模样。”
“红毛狐狸?”
“行了,你就别问了,我说,你这么肆无忌惮的卖这个,就不怕被长老逮住,偷窥都是大罪,你这岂不是罪加一等?
“师兄有所不知,这个是有窍门的,你看那玉简之中的画面,所有的女弟子的面部全部都隐匿不清,所以根本无法知道玉简中之人倒底是谁,连是不是宗门之中的都不能确定。”
“就是打马赛克呗,这个我懂。”
“马…马…赛什么?对了,还有,不光是样貌,连环境都得故意抹了去,让外人看来根本不知道此处是哪里,只能看出是个水池而已,周围景色全部都隐匿了去,也就无法知道玉简中的位置,否则让别人知道是在哪里被偷看的,以后就加强防范了。”
“还有,切记不能在观察的时候使用玉简记录,主要是因为距离太近,这种轻微的灵力波动也有可能被人发现,所以尽量记到脑海之中,回去之后再凭回忆制作玉简,虽然清晰度稍差,但毕竟是安全嘛。”
“只要做到了以上几点,这些个玉简也就无伤大雅了,门里的长老就算知道了,也不算什么大事。顶多就算有伤风化。”
宁夕听他这一席话,真是不得不佩服,看他滔滔不绝,一副经验老到的样子,还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活脱脱就是一个跳蚤市场卖***的老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