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赴一场春的约
文｜木鱼书缃
34
一个幽冷的傍晚，褚晶出现在我公司的一楼。
“那个，夏心，我想托你件事儿。”
我对褚晶的出现没有愕然。
“你还在北京，最近还喝酒吗？”
“你还挺了解我，怎么能不喝。”
我低头笑，“你托我什么事情？”
褚晶递给我一张银行卡，说:“帮我给卡拉吧。里面有一万块钱，我知道不多，最近我妈控制我比较紧。”
我接过来，说不出怀着哪一种心情去看褚晶。
“密码是卡拉的生日。”褚晶接着说，“这次，我要离开北京去南方逛逛。”
“你什么时候走？”
“过两天。”
“告诉卡拉吗？”我问。
“不用，我恨她。”褚晶抬起头，我固执的认为，她是不想让我看到她要流出眼眶的泪水。
看着她转身离开，我莫名其妙的舒了口长长的气。
我拿着褚晶给我的银行卡，去了小卡拉的住所。
旭子也在，他绷着脸，仿佛胳膊上打的绷带也把脸绷紧了一样。
倒是小卡拉，一脸疲惫，只是，眼神里归于平静，仿佛经历过苦之后，已然再也觉不出苦。
“夏心姐，怎么你这么晚还过来。”
“夏心吃过晚饭了吗？”小卡拉的母亲看到我，也走过来说。
“阿姨，我吃过了，来看看你们。”我坐下来跟小卡拉和母亲絮叨了好一阵子，旭子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
起身告别的时候，我扭头对旭子说，先养伤吧，现在不是懊恼的时候。
小卡拉拉着我的手送我出门，临别，我把褚晶交给我的银行卡递给她。
“夏心姐，我不能再要你的钱了。”小卡拉急忙推给我。
“不是我，是褚晶。”
小卡拉愣住，眼里的泪汩汩外涌。“我伤她……那么深，她还惦记着帮我……”小卡拉哽咽。
我看着小卡拉，一直在想，这张银行卡除了关怀，对于小卡拉来讲，本身却是一种宣示，代表褚晶的原谅。
“密码是你生日。”语落，小卡拉一把抱住我，泣不成声。
我轻拍着她的肩，厚厚的羽绒服被泪水浸湿，我感受到小卡拉泪水的滚烫温度。
“褚晶过两天离开北京……”临走，我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小卡拉。
35
秦沐和曲秋泽相对而坐。
“你好好照顾夏心，我也就放心了。”秦沐说。
“秦沐，其实你这样我觉得莫名其妙。现在，我照顾不照顾她不是你拜托我，是我跟她夏心之间的事情。我希望你作为一个男人划清该划清的界限。”曲秋泽眼睛盯着秦沐。
“你别误会，我是觉得之前对不起她。”
曲秋泽轻笑：“你现在的状况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
“……”秦沐低头苦笑：“行了，这杯我干了。”秦沐举杯一饮而进。
曲秋泽看着他并没有举杯。
“春天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也该申请少出点差。”
“跟你说我不是不想，给别人打工有时候就是这种……两难。”
秦沐和曲秋泽碰了杯。
夜色迷离，曲秋泽和秦沐从现在聊到过去，又聊到学生时代。借着酒精的作用，各自抒发着对对方的小崇拜和小不满，直到天明。
每个人都想着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爱的人过上更好的生活，每个人都想在一个该有的年纪里过上理所当然的日子，只是这份理所当然里，逃不过理所当然的承担。
此刻的我，正蜷缩在出租屋里，磨着意大利咖啡豆，闻着苦涩飘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