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班达到店很晚，昨晚他又研究了矩尺，只是凭他的知识，怎么也看不出稀奇。只能大概知道这尺用来砸人会很痛，而且异常坚固。除此之外，关于伏羲还有女娲传说他又进行了了解。发现史前文明的传说不成系统，很多传说间是矛盾的。比如女娲造人，按理说她应该是第一个人类才对。可另一个传说中，女娲又是伏羲的妹妹，是她和伏羲一起造人的。
再有伏羲和女娲都是燧人氏的儿女，但在另一个传说中伏羲又是华胥氏所生。华胥氏传说中并非与燧人氏，而是在燧人氏的地盘踩到了巨人的脚印，感应而生。而女娲的生父则另有其人。但他们都继承了华胥氏的身体特征，同为人面蛇身。而华胥的胥字，在后世的金文中很特别，是上面一个足字，下面一个月字。假设胥字是从远古传下来的象形字改进而来，那这个字就会变得更有研究价值。
目前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伏羲和女娲为华夏民族的共祖，正是他们带领华夏民族崛起于黄河流域，进而繁衍出今日泱泱大国中的芸芸众生。
为能理顺这其中的关系，班达也算是绞尽脑汁，总感觉触碰到了什么，可又什么也没有明白。该死的左明，知道却又不说。
最后班达确认了一个答案，肯定是物理没学好，要不就是数学……或者是英语？当然不会是英语，左明的英语也差得死，写篇论文还要靠机器翻译。
“老板，你这有没有好的画？”
班达的胡思乱想被外面进来的顾客打乱，然后莫名其妙的看了对方半天，才确认自己还得靠生意养家。不然哪天被左明把钱折腾完了，他也得去外面乞讨。
“要什么画？”班达收的画不多，主要是真迹太少，造假的对水墨字画又有偏好。
“听说吴昌硕画的虾很有名，有没有？”
班达仔细看了看他，四十左右，短发。穿得很讲究，左手盘了串金刚菩提。体态中胖，面相还算中等，应该是小有资本的人。
“这个我店里没有，您看其他人的可以吗？”虽然要忍着笑，但他还是很专业的回答。
“我听人说，你这里的货真，价钱也实在。”来人并不为意，似乎认准了他。
“呵呵，都是谬赞了！”班达难得的谦虚一回，主要是这几天他经历的太过特殊。
“那我要吴昌硕的寒梅图。”来人突然话锋一转，很认真的说。
原来都是套路，班达非常讨厌这种有话不好好说，总以为自己很聪明，偏偏还喜欢装得高明无比。
“我有白石老先生的虾戏图，有传承。”班达有意这么说，算是暗暗顶了对方一下。
“多少？我要五尺以上的大幅，价钱好说，这里有今年的拍卖价，可以照着上面来。”
班达接过一页宣传册，上面的价钱还算合理，这两年收藏开始转入高端，热钱也是趋于理性。比起几年前赌石、搓珠子之类要好很多。因此近代几位大书画家的作品涨幅很大，真品也是一幅难求。
“我只有一幅三尺的，有款，有藏家签。比这个贵一点。”班达指着册子上的价格说。
来人显然没想到他这样做生意，多少有点气不顺，可实际上他也只是个捐客，真正出钱的金主另有其人。
但随着这幅三尺水墨画的展开，来人还是惊叹了。画是白石老先生70岁时所画，正是他创作的巅峰时期，另外还在画幅上写有款，章印齐全。最让人惊讶的，是旁边多了一枚藏家的章，这个章可不一般，居然也是名人。
“我得想想。”作为捐客，来人还是有一定鉴赏力的，几乎只一眼就看出这是真迹。而且这画还不简单，背后应该还有故事。
可惜他所不知道的，这画其实是左明从那位藏家手中坑骗来的，就没花钱。
大约过了有十几分钟，打完电话，来人掩饰好小兴奋走进来。
“报个价吧，我或许可以接受。”
班达当然知道这画的价值，同时更知道这人背后绝对有大金主，所以报价前突然就有些犹豫了。
“300万，不还价。”事实是，他开始准备报个160万。
来人很是吃惊，因为刚刚他也只敢向金主报价350万，而他的估价是180万左右。
“这个不行，太高了……那算了，下次有缘我们再谈。”
“好。”班达知道大生意不可能一蹴而就，总是会要相互磨合。也不为意，收到好画，就准备送客。
“这样行不行，你报个实数，容我考虑一下。”来人毕竟心虚，刚刚也是太兴奋，向金主透了一些底。这要是空手回去，只怕会得罪金主。
班达此时终于松口气，知道这次是杀准了。只是还不能表现出来，所以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那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小白。然后挤了个笑脸，表示没得商量。
“200万，现金结算。”来人有点急了，担心下次再来价格还会涨。
班达指了指斜对面一家专门经营字画的门店：“那边也很多，你可以去看看，价格也公道。”
来人此时也有气恼，收敛了心思走出去，显得很决绝。
班达看他还真走向那家门店，并不着急，因为那家只做高仿，开票据也只会写上艺术品。而且听说他们又招了个师傅，已经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下午时，正在休息的班达，就看到那天来过的中年人，一脸沮丧的走进来。脖子上的佛牌也暗淡了几分，斜挂着。
“高人，救我！”一见到班达，中年人就直接跪下了。
班达多少也有点奇怪，理论上来说，那阴身并不厉害。按左明的说法，阴身只是一种气场，对一些体弱的人会有影响，概率和青霉素过敏类似。就是说大多数人其实是无缘，只会有一部分人感觉到，程度又因人而异。难道这个中年人是百年一遇的奇才，居然能被影响到这么严重？
“不是你朋友在帮你吗？再说上次那个魂瓶应该足够管用啊！”
“我朋友死了，昨晚跳楼死的。”中年人说完差点哭了。
“呃……”班达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就是恶灵啊！想起昨天左明走时说的话，这才明白那家伙似乎已经预感到。
“你朋友做什么了？”班达以前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基本都是顺利解决，毕竟阴阳相隔，阴身能做的事也有限。
“他说是要借坛养鬼……”中年人说到这，也有些愧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