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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回家过年是最幸福的事

隆冬时节,二人一起踏上回乡的列车。

“刚工作的第一年,我是在上火车上过得年三十,很有幸地体会了一次在火车上吃饺子的感觉……”

秦岭默默地看着杜云珩,没有说话。夕阳的余晖中,他看向窗外的侧脸,迷惑了秦岭的眼睛。

“那时候回家过年真的是一件最幸福的事情。”

秦岭用手托住下巴,安心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不动声色,不言不语。心底缓缓流过一股温热的暖流。

“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时间像是列车穿越荒野卷起的风,无声无息,沁人心脾。一切都美好的那么自然安逸,从容不迫。

一路颠簸。

秦岭再次站在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心中五味杂陈,思绪万千。

农村的春节很热闹,既闹腾又喜庆。

杜云珩是家中的老大,他的家里还有弟妹。

在杜云珩的家里过年,很热闹也很温暖。每一天都很忙碌,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迎接新年的喜悦,热闹喧嚣,年味十足,有一种欢天喜地过大年的感觉,是红红火火的中国年,更是秦岭生命中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感动。

在这里过年是一个很长的过程,并不仅仅只有除夕而已。家家户户从小年就开始筹备过年,置办年货。小年,北方二十三,南方二十四。北方吃饺子,南方吃年糕。而杜云珩的家在北方,在东北,一个极为寒冷却又充满温暖的地方。从这一天开始,家里的人就在为过年忙碌了,准备置办各种各样丰盛的年货。

“我们这儿自古流传着一首年谣,小的时候我们都会背。你想不想听?”

“那你背来听听。”

“听着啊!”

“听着呢!”

“那我开始背了?我真开始背了!”

“快点背!”

杜云珩看着秦岭不女气却娇嗔的模样,忍不住先笑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小孩儿小孩儿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写幅字;二十五,扫尘土;二十六,割年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初一、初二满街走。”杜云珩熟练地背诵出来,边说着还边做着动作。

“小时候,我好像也会背……”秦岭喃喃自语,似是在回忆着什么。

古时人们认为灶王爷上天,在玉皇大帝面前美言几句,便会给家里带来幸福,可保佑来年一家平安。因此,每年腊月二十三,家家户户都要祭祀灶神,请求他上天后多说好话、吉利话。这种送灶神的仪式叫做“送灶”或“辞灶”。除夕夜,还要把“灶神”再接回来。因为,年三十的晚上,要把灶王爷和祖宗的画像或照片挂在墙上,备好酒水、贡品,接受族人的祭拜,一直到大年三十。

从来没有过过这种内容丰富的春节,所以那些琐碎的细节,他一概不知。看着大家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忙碌,他有些无措,想要帮忙,却被杜云珩拦住了。“你什么都不用干。”秦岭望着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一脸笑意,温暖如春。他静静地坐在杜云珩的身边,看着他一会干这,一会干那。

“我觉得这是另一个世界里的人间,美若惊天。”秦岭坐在椅子上,捧着自己的脸,一时有感而发。“呵呵……”杜云珩弯着身子仰起头来看他,一脸宠溺的笑。

最简单的就是最美的。秦岭看着眼前朴实却亲切的人和物,忍不住在心中默默地感叹。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动容得窝心。

感动之余,秦岭的心情却是愉悦的。“我觉得中国应该将春节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忽然欢快地来了这么一句。

韩国人竟然抢先中国一步将<中秋>申遗了,我们中国应该将春节早早申遗才好。当我们老了,中国的春节,那些背后的故事和风俗习惯,也许就成为一种传说了,就像“除夕”、“守祟”(守岁)和“年”一样。

杜云珩停下手里的活,好奇地抬头看他。“你的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秦岭看着他,微微而笑,伸伸胳膊踢踢腿,舒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开心地说道:“奇思妙想呗!哦,对了,还有汉字!”

“Why?”

“每一个汉字背后都有故事,他们不单单是语言符号,而是有生命的。汉字是世界上唯一仍被广泛使用的高度发展的语素文字,是世界上迄今为止连续使用时间最长的主要文字,距今已有3300年以上的历史。有人统计过十三经(《易经》、《尚书》、《左传》、《公羊传》、《论语》、《孟子》等13部典籍),全部字数为589283,这个数量也无疑是世界之最。而且汉字有拼音的表现形式,与英文26个字母完全相同。输入法如此雷同,我想这也是国人喜欢iPhone的原因之一吧?”

“果然好想法!奇思妙想?”

“呵呵!”秦岭对自己的想法很满意,欢快地笑了。

“咱们贴对子吧!”秦岭霍地站了起来,把杜云珩吓了一跳。

“我也有个好想法。咱们自己写一副吧?”

“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家有红纸!”

“太棒了!Perfect!”

“Perfect?”

“岁末除夕新颜换旧;男人三十怀梦迎春。横批是大好年华!怎么样?”秦岭举着自己奋笔疾书的对子,邀功似的看着杜云珩,那眼神仿佛在说“快夸我!”

“嗯……不怎么样!”对方却是一点也不买账。

“为什么啊?我觉得蛮好的啊!我刚刚可是思如泉涌,瞬间就来了灵感呢!”秦岭撅着嘴,不开心地说。

看着他娇嗔的样子,杜云珩忍不住上去亲了一口,一把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是说你字写得不怎么样!呵呵!”

“切……我又没用过毛笔写字,第一次就写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好吗?”秦岭一脸不服气地表情。

“嗯,第一次确实不错。”杜云珩认真地在夸奖着。“我们重新再一次吧?”

“我们……”秦岭正仔细体会着这句话,就见杜云珩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了出来,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字迹老练,笔法苍劲。一看就是练过的。“你练过书法?”秦岭忍不住好奇。“喜欢,就学了一点。”杜云珩淡淡道。看看他们共同完成的杰作,秦岭很开心,一脸满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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