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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生只做一件事

一排排残破不堪昏暗而又拥挤的小黑屋。那是地表层特有的劳工民的休息营地,阴暗,潮湿。

作为地表劳工,每天都会在各种种植区,工业区,畜牧区工作十八个小时以上,直到到了晚上十点收工,才能回到各自不足十平米的称之为“家”的地方,获得短暂的自己支配时间。

而在某天,营地响亮的钟声敲响了三下下,代表着劳工们已经工作了三个小时。在这本该无人的营区,昏暗破旧的一件杂物房内,两个身影正纠缠在一起。

光线透过屋顶残破的漏洞,一张满脸泪水的面容正一颤一颤地泣不成声,泪痕粘湿了秀发,黏在娇小粉嫩的嘴角。

不!不要!

本该纯净如晨光的年纪,本该含孢怒放的青春,此时正忍受着不堪的摧残!

而对她施虐的对象,正是一直以来在心目中引以为傲的仁爱天神,天明大哥!

不!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无力的小手捶打着身上强而有力的躯体,破旧而又干净的碎衣散落一地。激烈而又痛苦的碰撞让她的脑袋一片眩晕,炙热地干燥的喉咙深处如同火一般地在燃烧,心中的呐喊被不能自己的喘息声羞辱地取代!!

为什么!本该慈祥如父亲的天明大哥为何会成为一名地狱恶魔!平日里满脸慈祥的天明大哥…为何对我…为何…对我施向恶魔之手!

“大哥…!我求…求求你!我求你住手!不…不要!”娇小玲珑的面庞流露出绝望之色,泪水滑落面庞,流落香肩,打湿了污浊的秀发。“你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你是玉儿的好哥…好哥哥呀……”

身上被称之为哥哥的恶魔没有因为这痛苦的祈求而停止动作,反而更甚更加剧烈!狰狞变形的脸上看不出往日的慈祥,豆大的肮脏的汗珠沿着眼面滴落在洁白无暇的胴体,他气喘吁吁:“哥哥…哥知道,哥哥从小到大都知道,玉儿其实很喜欢哥哥,我清楚,玉儿很喜欢……”

“不!请你住手!”玉儿痛苦地声嘶力竭。她不解,从小到大对自己相敬如宾的领养人,一直以来唯一的亲人!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从小到大信念着自己人要保持善良的本心的人!为何会变成信念的推到者!自从几日前通过了改造人的甄选资格,整个人就变了个人一样!

玉儿是天明十年前领养的孩子,两人年龄相差一轮,二十岁的天明第一次相见的时候,玉儿只是稚嫩的八岁女童,满脸污垢,翻箱倒柜正翻弄着垃圾堆中的食物。

天明从兜里摸到一小块食物,那可是劳工营中,每天领到按计划配供才能领到的食品,最近因为人口数量增加的原因,导致一人份一个人吃都吃不饱。他思索着,看着小孩一脸饥肠挂肚的瘦小面容,思考再三,终于是在口袋中掰开了一半,掂量着那块大一点的食物伸给了那个小可怜。

那脏兮兮的小家伙顾不上捡过腐烂的垃圾肮脏的小手,一把夺过那食物,三下两下就处理掉了,就连掉落在脚边的细渣都捡起来吃了。直到拣完最后一粒残渣,然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渴望的望着天明,眼神中流露出更加饥饿的神情。

“没了,真没有了。”天明担忧地说道,他撇过装食物的口袋,又尽量表现得自然一些。

那双眼睛开始朦胧起来,紧接着,哇的一声哭喊就来了!

看着面前这脏兮兮的可怜家伙,天明手足无措,焦头烂额后,一边安慰,一边急急忙忙从兜里拿出最后仅有的那块食物:“别哭了!快别哭了!来来来,吃吧吃吧!”

看着对方鼻涕泪水和着食物一起吃下去的小可怜,天明摸着肚子心想,工作一天累坏了,今晚要饿着肚子睡觉了。

劳工都必须要申请劳工身份,这样才能拥有工作资格,然后才能通过工作的量分配到相差不多的生活必需品。新生儿没有工作能力因此成为了很多劳工家庭的负担,所以,玉儿就成为被狠心家庭遗弃的一员。

天明领养了玉儿之后,虽然每天工作量大大提升,但也能养活着两个人,并且,随着玉儿的长大,她越越来越懂事,天明每次回家,都能穿到干净的衣服,吃上热腾腾的饭菜,两人住的地方虽小,但总得来说也有了家的感觉。

随着时间过去,玉儿也长得亭亭玉立,出生虽在劳工营,但破旧的衣服始终遮不住她的善良美丽。天明有时候会开玩笑的说,你最好离我远点,你这么漂亮我的对象都被你赶跑了。这个时候玉儿就会说,怕什么,大不了玉儿就当你对象,嘻嘻。天明微微一笑,一个指弹轻轻弹了一下她脑门:笨蛋!咱们是兄妹啊!我就是打光棍也不会要你的!

两个人的食量随着年龄的增长也随之增加,天明在食物上也要想点办法了。

有一天,天明被人搀扶着鼻青脸肿的回家,玉儿吓得不轻,赶紧扶着天明进了屋子,然后手足无措的到处寻找药物,心疼得焦头烂额。

玉儿,你看,我带来了什么?只听见天明虚弱地一笑,从兜里掏出了两只地鼠,哈哈一笑,这是我在庄稼地里捉到的,这不属于农作物,这不能算偷!今晚上可以开荤了!哈哈!那些臭家伙,仗着自己是改造人,胡编乱造说我偷东西,还打人!哎呀,疼疼,轻点玉儿。你怎么哭了?

那天晚上天明没有睡着,他清楚得记得白天打他的那个看守人的话:低等的劳工,自己养不活还妄想着做好人,先让自己卑贱的活着吧!你那个漂亮的好妹妹,以后也是地心人的配种基因,你就继续给别人养老婆吧!

我要变强!我要成为人上人!我要让所有人都屈服于我!

天明紧握住拳头,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他看向房间另外一床的玉儿,洁白的面容,正安详平静的睡去,脑海中突然闪现华贵富丽殿堂,优柔端庄的生活或许才是真正属于她的。

一天,久违的改造人资格测试终于来了!天明感到这是一次重要地人生转机!他必须把握住这个翻身机会!

处在最具活力的年纪加上每天辛勤劳作让他拥有着健康的体格,如此机遇终于让他过关斩将,通过了各项测试。最终,见到了最后的三名测试官。

天明,你的各项资格都非常达标,但是,成为改造人是要做出为人类事业奉献一切的觉悟的,你准备好了吗?

我知道,我不怕死!

不只是生命,是你的一切,你的信念,你的原则,包括你的情感…

天明楞了楞,看着这来自地心的监考官,突然想起一直记在心底的话语——你那好妹妹,最终会成为地心人的配种基因…

心底里一股莫名的怒火油然而生,焦虑,愤闷,不甘充斥着整个胸腔!之后,终于平息,他缓缓点头,微笑着说道。

那是当然。

回到家后,他刻意躲开了玉儿关切的目光,十八岁的目光柔情似水,天明甚至整夜都无法入眠,他时刻提醒着自己,她是他的妹妹!

可是!为什么这么不甘心呢!为什么人会有优劣贵贱之分呢!为什么不能互相尊重,平静的过一辈子呢!

这么多不解只是环绕在天明的脑海,直到那天早晨,拥有改造人资格的天明最后一次道别,内心深处的不甘终于让他失去了理智,他爆发了!

玉儿的哭声充斥着脑海,但他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想。

玉儿是我一个人的!不允许任何人占有!就算亲手毁灭,也不能!

突然之间,天明触电般停止动作!一只手使劲地按住玉儿的嘴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门外。

这时,敲门声响起。

天明警惕问道:“谁!?”

“是我,赵大,我来跟玉儿道别的。”门外的人叫赵大,是天明玉儿从小的邻居,三人互相照料,以兄弟妹相称。赵大也是这次改造人资格获得者,因此,这次去了地心,以后就很难跟玉儿见面了,所以临行前特别过来告别。

“她不在,她去工作了。”天明一动不动,死死按住嘴巴。玉儿听到了是赵大的声音,使劲挣脱,却被天明一眼瞪住。

“奇怪,我刚才去了她的工作区,她们那里的人说她没见到过她?”门外赵大嘀咕道。

“她…可能一个人躲起来了吧,你知道,她不喜欢别人看她伤心流泪的样子。”天明解释道,这时的他已经冷静少许,他看着满脸泪痕的玉儿,心中猛然生出一阵羞愧难当之意。

“哦…”门外的声音渐渐远去,看样子带着遗憾离开了。

过了好久,天明才松开捂住玉儿嘴巴的手,看着玉儿绝望的眼神,天明不知怎么开口。

“对…对不起。”

突然一声巨响!木门被一脚踹开!门外之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瞪着内屋衣裳不整的两人。

“你…你们!”赵大满脸惊恐,他看到了如此不堪入目的画面:两个平日里如同亲同手足的兄妹俩,正做着不堪入眼肮脏的不伦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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