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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论“矛盾”

在一个房间的角落里月抱着腿坐在那。听着外边地动山摇般的战斗声,她很不甘心的抱怨道:“为什么,我就要做这个被别人保护的角色啊!”

“我明明曾经就是为了这个原因,而不断努力变强!!结果到了现在,又回到了原点了!!!”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啊!!!”

“我到底要怎么办……”月如同被抛弃的小猫一样抱紧了自己的双腿流下无助的泪水,“夫君大人和美姐姐绝对不是那个家伙的对手的……”

[你的这个判断倒是挺正确的。]

“是你!”在脑海中又响起了这个独特的声音,月欣喜地抬起头,“另一个‘我’!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救救夫君大人和美姐姐?!”

[很可惜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只能救下Archer。]

“诶!?那美姐姐怎么办!!”

[只能放弃她。]

得到晴风影这个冷漠的回答后,月顿时情绪失控怒吼道:“你为什么要放弃美姐姐!!她明明对我们就像亲妹妹一样!!!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良心”么?我已经对这个词感到陌生了。我现在内心里只有‘益处’。]

[你若想要我出手就Caster的话,得先给我一个合格的理……嗯?和可惜,你说晚了。Caster那家伙已经结束了。]

“纳尼!!骗人!!你怎么会知道的!!!”月内心焦躁的对晴风影吼道。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现在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我在这里还有许多眼线,你自己看看吧。而且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瞬间月的眼中浮现出了一幅画面。断手断脚的Caster被数把剑给钉死在地上,不远处英灵卫宫也是伤痕累累的半跪在地上。

“已经够了!另一个‘我’快点去救他!!”月再也看不下去了最终做出了艰难的决定。

[了解。]

————————————视线转移————————

“哼,我还以为你们至少能够在本王手下坚持一会。但是……竟然才几个回合就已经是这副模样了。”英雄王嗤之以鼻的看着唯一还有一战之力的英灵卫宫,“果然渣滓就是渣滓。不过……那个Caster竟然连伪物都不如。”

英灵卫宫转眼看了看已经消散了的Caster,“虽然我的败北已经注定了。但英雄王,你可别太嚣张了。”

“I-am-the-bone-of-my-sword.(吾为所持剑之骨。)”

英灵卫宫开始了咏唱,准备放手一搏。

“Steel-is-my-body,and-fire-is-my-blood.(钢铁为身,而火焰为血。)”

英雄王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英灵卫宫身边开始沸腾的魔力,“你这个伪物又在玩什么花样?!”

“I-have-created-over-a-thousand-blades.(手制之剑已达千余。)”

[抱歉,Archer。我们直间的交易还没有达成,所以别给我死在这里。]

一道冷冰的声音顿时打断了英灵卫宫的咏唱,“恩?Assassin……”忽然间英灵卫宫便化为一个光球消失了。

英雄王独自站在支离破碎的柳洞寺内,他猛地抬起头对着天上怒吼道:“胆子不小啊!竟敢在本王眼下救人。无论你是谁,杂种!你准备好接受一位王者的怒火吧!!!”

英灵卫宫回过神来时已经出现一个树林内,“这到底是……”

“喂,Archer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吧。”

闻言英灵卫宫瞬间条件反射般的跳开,警惕的看着那个女巫服小萝莉。

“你安心吧。”晴风影面无表情的看着英灵卫宫,“我不是那个一天到晚张口叫你‘夫君’、闭口叫你‘夫君’的小姑娘。”

“啊~!终于解放了。”瞬间英灵卫宫如释重负般的倒在了地上,“你终于恢复记忆了么,Assassin。”

“我根本就没有失忆。”晴风影双手环抱的靠在树干上,“你之前看到的我,是我的另一个人格。”

“上次和英雄王的战斗中,我的精神世界受到的摧毁,造成了人格的分裂。我陷入了暂时的沉睡,身体就自动由她来接管。不过现在已经开始重新融合了。”

“原来如此。我就说[世界审判者]大人怎么那么傻瓜。不过……”英灵卫宫支持起伤痕累累的身躯,“我现在恐怕支持不了多久。你的那个空间传送的能力怎么样了?”

“别想了,我也没时间了……”晴风影闭上了眼睛感应了一下什么似的,然而叹息道:“Archer我临时加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安慰一下另一个我。”

“哈!!?”

晴风影走到英灵卫宫面前一脸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是男人,就应该有担当!”

“哈!!!等等Assassin!!!”英灵卫宫一脸惊悚的抓住月的肩膀大吼道:“你可别在把这个锅给我一个人扛啊!!!”

“夫君大人……还请您冷静一点。”

“……”英灵卫宫一脸懵逼的看着被自己抓住的呆萌小萝莉。

“额……那个……月……月?”

“嗨!”(⊙v⊙)

英灵卫宫什么也没说,立即转身就跑向了树林深处。过了一阵后,才悠悠传来英灵卫宫那凄凉的吼声。

“伟大的阿赖耶大人和盖亚大人啊!!!求求您们救救卑微的我吧——!!!!”

许久后,一脸疲惫的英灵卫宫才幽幽的走回来。

“那个……抱歉让你久等了……月。”

“没有什么的,夫君大……不,卫宫大人。”月很乖巧的屈膝坐在原地。

“真的很抱歉卫宫大人,您肯定因为我的任性感到苦恼吧。”

“不不不,我并没有什么……”

“您就别再骗我了,卫宫大人。”月似乎失去以往的活力,“我现在已经再和主人格融合了,所有的事我也记起来了。”

“所以我能够分辨的出您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啊,是么……”英灵卫宫尴尬的挠了挠脸颊,“其实我觉得,那样傻傻笨笨的你还是挺有特色的。”

“很高兴您能谅解,卫宫大人。不过……”月瞬间又低下了头神情黯淡,“Caster的事,我感到非常抱歉。很抱歉没能够救到她。”

“真的非常抱歉。”说着月便深深的弯下了腰。

“我都说过了这不是你的错,月。你自己也是自身难保了,你那里还有余力去救其他人!”

可恶,为什么会这种自我牺牲的正义伙伴!明明最不想的就是碰到它。

“正义的伙伴”你到底要害多少人!!英灵卫宫咬着牙内心充满了愤慨。

“月你听我说……”这一瞬间英灵卫宫如图他的年龄般沧桑的说道:“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能拯救所有人的方法。”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你若想要拯救更多的人。那就意味着要舍去另一小部分的人,所以你的做法是正确的,你不用因为没有拯救到所有人而自责。”

这一瞬间月也想起了自己以前盲目拯救人们的时期,眼中闪过了一丝悲痛。

“我知道的……拯救也意味,新的牺牲。但是……我会尽力将牺牲压到最小的。”月发自内心的笑道:“而‘牺牲者’……就让我来当吧。”

面对这份毫无私念的笑容,瞬间让英灵卫宫变的更为沉重了。

“那样的一味的拯救,不过只是伪善。而且我的结局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吧。我一味地付出,得到的只是背叛……彻彻底底的背叛,甚至被理想背叛。”

“我不管怎么样,得到的只有无尽地狱和悔恨。‘没有人哭泣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月你应该遵从Assassin的观点。”

“这一点我当然清楚了。”月此刻内心如水一般的平静,“我本就是暂时分离出来的人格,我的意志也原本就是主人格的意志。”

“喂喂,月这个玩笑可不好笑啊。”英灵卫宫完全就一脸“鬼才信你”的样子,“Assassin那家伙可是,为了利益什么事也做的出来的人。和你现在的正义根本就不挂边啊。”

“卫宫大人你说的很对,这的确是主人格的宗旨……不过这已经是过去了。”

月将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口上,感受着心脏的跳动,“在经过这一次的精神打击后,主人格因祸得福,在‘理’上有了新的升华。”

“无论如何‘人’只用随心而走就行了。”

“主人格他曾经迷茫过,他无数次的怀疑自己。但无论怎样去想都想不通。”

“最终他明白不是自己想不通,而是他自己的‘根本’想要一直持续下去。”

“所以说,卫宫大人。”月看着英灵卫宫说道:“您出现在这里,就注定了您的‘失败’。”

“您已经在想自己的错误在哪里了,这也就是证明了您的内心还没有服输。您的内心依然在犹豫,内心的犹豫也会使您变的更弱。若是您真的和过去的自己战斗的话,您也会输的。”

“不对!我的理想本身就是错误!”英灵卫宫捏紧了双拳,情绪处于爆发的边缘,“我不断的为了拯救更多人而去杀掉另一小部分人,而被我所杀掉的那一部分人正是我想要拯救的对象。这让我得到的只有无尽的悔恨的事到底哪里还有正义可言!”

“那么您否定的应该是您作为‘守护者’的方式方法,而不应该是您的理想吧!”

顿时间英灵卫宫的双瞳猛的一张,“这……不,不,不。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选择赞同?!我的理想才是错误的……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

英灵卫宫的情绪开始完全失控,他抱着头仰天大吼道:“为什么!?我甚至放弃了死后的安宁,难道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愚蠢的结果吗!!!?”

英灵卫宫感觉到了眼角有两道热流流下。我这是在哭吗?啊——!说的也是。

明明自己为了理想而牺牲了一切,甚至于开始怀疑自己的理想。结果,到头来。还是自己太愚蠢了……

忽然间一个小小的但却又无比温暖的怀抱抱住了流泪中的英灵卫宫。

月轻轻的抚摸着英灵卫宫的头说:“这个世界本就是矛盾的,您并没有做错什么。”

“您越想着去看清这个世界,您也只会越矛盾。您不要想着的是世界,而应该是您自己的内心。无论怎么样您只用‘跟随着内心,只要不留遗憾’这样就足够了。”

“随心么……”

对啊。我都忘了,这个世界本就是个矛盾的集合体。与其等求于这个世界,还不如自己行动起来。

这一瞬间折磨英灵卫宫无数岁月的悔恨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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