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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遇见八零后》

“杀人放火的事肯定不行”,白龙狗义正言辞的说,“我本天庭神物,你怎可如此亵渎神灵!”

“那…你来人间…”我懦弱地问了一下,吞吞吐吐,等着白龙狗进一步明示意图。

“用你们人类的话说,我这叫旅行,找乐子,懂吧。”白龙狗乐呵呵地说,嘴角的八字胡须一动一动,闪耀着太阳的光辉,眉眼之间憨态可掬,可爱无比。

申思一脸愠色,愤愤不平地说:“那我还和你在一起玩,有个屁用!”白龙狗白了申思一眼说:“我在天庭,见了人间有许多不平事,也很想解救那些苦难的人,只是能力达不到罢了。”

申思的眉毛即刻舒展开来,眼神如春日的朝阳一般和煦温暖,脸上即刻爬满笑容说:“我正是你要找的那些苦难的人,你赶紧解救我吧。”

随后那家伙左脚摆出外八字,右脚内敛,人模狗样,像是耍酷。摆好造型以后,申思用食指划了下额前那一缕脏蓬蓬的头发,假正经地说:“作为一个侠客,除暴安良、杀富济贫一直也正是我的做人目标。”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一个飞脚踢在申思屁股上,说“你丫什么时候做过侠客,你他妈就一活土匪。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能不能让人家好好说话?”

申思猥琐地揉了揉屁股,说:“什么人家人家的,它应该称为…狗家才对。”我说:“你恶心不恶心,白龙狗和普通狗能一样吗?人家可是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的神狗,哪像…”

“你们人类就这么喜欢吵吵吗?”白龙狗鄙夷地说。“这么讲吧,我这次来,要低调一些,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的秘密,你们能做到吗?”

我和申思齐刷刷地点点头,等着下文。

“有外人的时候,我不会说话,会表现的和普通的狗一样,你们也别说漏嘴了。”白龙狗伸出前蹄,指着申思说。

“那是当然”,我和申思眉开眼笑,想着各自的美事。

“别指望我想掺和你们人类那些个破事,落井下石,偷鸡摸狗的事你别指忘我做,遇上邪恶的事情,我自会出手。”白龙狗瞟了我一眼。

我和申思对视了一下,勉强地说:“那是…当然。”申思马上又插了一句,“不过,要是有人欺负我,你应该会用你的神力帮我的,对吧?”申思说完话,眨巴眨巴眼睛。

白龙狗翻了翻眼睛,思索了一下,应付似地说“那也得看是什么事,你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申思傻傻地笑了起来,我意外地发现,他那两颗黑黑的门洞底下,居然冒出一个乳白色的嫩牙,门洞又黑又***牙又白又小,可爱极了,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然后,我们开始商量白龙狗的归属问题,由于互不相让,我和申思吵得面红耳赤。终于,白龙狗忍不住了,愤怒地抬起前蹄,指着我俩说:“是我选你们,懂不懂!”我和申思马上回过神来,即刻换上一副谦卑的姿态,申思说:“那您说,您想选谁?我家有肉。”

白龙狗冷冷地说:“你以为我没吃过肉吗?小四,我们走!”我响亮地答应了一声,轻轻快快地跟在白龙狗后面。

雨过天晴,阳光明媚,山野里鲜花烂漫,朝气蓬勃。我顺着山势往下走,心情大好,一路上又聊上几句,没过多久,就来到山脚下。

斜刺里闪出一个人,冷不防差点撞到我们身上,定睛一看,原来是甩鞭王老刘的儿子,一见是我,惊叫道:“哎呀,小四,你怎么在这啊,你们家和老牛家打起来了。”

“妈来个逼”我咬牙切齿地骂了起来,“****你个祖宗十八辈!”于是,我抬脚便跑,一路狂奔,只觉得两腿呼呼生风,两旁的野草像疯子一样闪过,感觉自己身生双翅,飞似地跑到家中。

跑过村长门口,眼前的情形颇让我费解。我爸爸和老牛的男人朱善良在静静地聊天,心平气和、语气平淡、语调舒缓,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远处的柴草堆旁,老牛那个****的,正和我妈妈厮打在一起。老牛蛮横强壮、力气巨大,我妈妈明显占着下风。我的两个姐姐和老牛的两个女儿扭打在一起,也处在弱势。

“啊!”我只觉得有股子鲜血直冲脑门,我们一家人被欺负成什么样了!我决定奋不顾身地向老牛扑去,我要弄死这挨千刀的臭不要脸。

等我快冲到跟前,情形又发生了变化,我妈妈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被老牛按在地上,老牛顺势逮住我妈妈手脚,一边又准备骑在我妈身上,眼见的我妈妈要吃大亏。

考虑到自己年幼力小,我决定背后偷袭,出奇制胜。于是,我定了定神,气运丹田,决定将生平所学的绝世武功全撒在这个泼妇身上,我记不得在哪本连环画上看过,好像右脚在前面画个圆,会有神力。

可那时情形急迫,我已来不及画圆圈,干脆直接进攻吧。于是我努力把全身的力气运在右腿上,瞄准老牛那肥大的屁股,大叫一声“嗨”,猛地踢了过去。

妈的!一点反应没有。我不禁懊恼,难道连环画上写的武功是假的?难道是因为没有画圆圈的缘故?

我决定换个方向,进攻老牛的背后。这一次,我不会再给敌人任何机会了,我仿佛看到,老牛抱头鼠窜、如丧考妣的狼狈模样,我会用尽全部的力气将这个恶魔一举击碎。

我徐徐又费力的在地上花了一个圈,不圆,但看上去也还像个样子。眼睛盯住老牛那宽阔的后背,我知道,这里马上将是一片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的画面。

我慢腾腾地闭上眼,凭着刚刚的感觉,使出吃奶的劲儿,把我那条盖世神功的腿踹将过去。

老牛在厮打间感觉背后有人挠她,便急匆匆转过脸来,一见是我。当即伸出手臂一挥,那双大手如秋风卷落叶一样把我重重地搡在柴草堆里,弹了老高,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这番才醒悟过来,原来那****的连环画都他妈是骗人的。为了挽回一局,为了解救我那伟大的妈妈,我不得不使出杀手锏,咬。

我疯狂地从柴草堆里爬起,像恶狗一样扑过来,或者准确地说,我像饿狼一样扑过去,抓起老牛的手,死死咬住,这下我一定要咬掉他一层皮。

果不其然,老牛没有想到我会如此不择手段,冷不防被我咬上,疼得她嗷嗷直叫,然而很快,那狗娘养的抽出另一只手,扯住我的耳朵,向上提溜,疼得我呲牙咧嘴,不得不松嘴。

老牛顺手将我重重地摔在旁边的硬地上,我感觉脊背被石子硌得生疼。一时间我耳鸣阵阵,头重脚轻,却不知道更大的危险正向我逼来。

老牛肯定是没有解气,放开我妈妈那边。径直向我走来,只见她眉头倒竖、三角眼圆睁、目露凶光,脸腮绷紧、拳头紧握、脚下生风。我似乎看见她盯着我的肚子,抬起右脚,而那时,我妈妈已是来不及解救我,两个姐姐已是自顾不暇,看来我凶多吉少。

老牛猛地抬起右脚,向我的肚子踹来,我无力动弹,只得痛苦地闭上眼睛,等待厄运的到来。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白色的闪电,像火石一般闪过眼球,只听得老牛一声凄厉的惨叫,震耳欲聋。

我赶紧睁开眼睛,只见的我的白龙狗,不!是我的保护神---白龙神,不知它从哪里窜出,像流星一样划过空中,扑在老牛的胸口,对准她的脖子一阵撕咬。老牛没有准备,被这毛茸茸的白家伙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她的两个女儿也不敢恋战,胆颤心惊地跑回家里。这样一来,我们家似乎取得了战争的胜利。我不禁沾沾自喜起来,崇拜地看了看我的白龙神,哇塞,实在是帅呆了,它一袭白衣就像一匹白马,两只眼眸精光闪烁,如春天的河水,碧波荡漾。我真想抱着它狠狠亲上一口,可惜在那种情形下似乎有些不妥。

朱善良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哪里来的死狗!弄死算了!”白龙狗并不理会,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威严无比,又充满神韵,像是一颗明珠,含而不露,美丽无比。

“哦…我知道了!”我不知道申思那家伙神神叨叨、阴阳怪气地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想喊他时,却见得他兀自离去,且洋洋得意,趾高气扬。

晚上回到家中,爸爸问我,今天的那条白狗是谁家的,我说是申思家的,我抱回来过一天。爸爸说幸亏了白狗救了你,不然你要吃大亏。我呵呵地笑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悦耳的鸟叫声将我唤醒,我顿觉心情大爽,看了看白龙狗,眼皮达拉,还在酣睡,我轻轻推了推它,说,今天你跟我去学校,我要好好炫耀一下,白龙狗爽快地答应了。

我哼着欢快的小调,呼吸着沁人的空气。白龙狗在前,我紧随其后,一路上幻想着班级同学围着我打听白龙狗的画面,他们的眼神里充满羡慕嫉妒恨,实在是爽呆了。画面好美,好几次都美美地笑出声来,不一会便来到学校。

操场上黑压压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刚老师一眼就瞟见了我。说:“小四,还不快点,校长临时开大会,我们班就差你了。”我赶紧跑到教室搬了条凳,溜到会场后面,坐下。四下里寻找申思,却连个踪影也没有,这家伙经常神出鬼没,不去管它。

不知什么时候操场上摆了几张长桌,一块紫色的布遮在上面,看上去还算雅致。桌上放置几个白瓷茶杯,和一个高高的麦克风,麦克风用一块鲜红的布裹得严严实实,黑色的连线从桌缝间穿插,有些凌乱。皮球人模狗样地坐在主席台最中间,对着麦克风讲话,屁股扭来扭去,洋洋得意。旁边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哈欠连连、呆若木鸡。

“呃…这个预防针,是必须要打的,呃…这个为什么要打呢?就像你为什么要吃饭呢?呃…饭,就是预防针。”会场下面没有几个人在听,看连环画的很多、聊天的更多,大有压过皮球声音的态势。

麦克风质量很差,皮球的声音断断续续、嗡嗡隆隆,时不时还夹杂着刺啦刺啦的声音,像是铁锹划过水泥地面,听起来揪心裂肺。

皮球永远是那么不解风情,继续废话。“呃…这个打了预防针,吃饭好,睡觉香。所以说,打预防针就像打雷一样舒服,不打预防针会被雷劈……打了预防针,连雷都不劈你,你说好不好?”

我低下头寻找白龙狗,却发现他早已远远地躲在柳树下乘凉去了。会议还是那么冗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非常无聊地四下扫了几眼,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我的眼帘。

对,就是申思。他依然穿着那件绿军装,和前年相比,似乎小了一些,袖子磨破不少,但还凑活能穿。申思一脸汉奸相地躲在主席台的后方,不知想干嘛。这时,一个女老师把皮球的茶杯端了回来,加了开水,正准备再送回主席台。

申思一脸谄媚地走过去,说些什么话,因为距离较远,我听不见。只见那个女教师把茶杯递给申思,急急忙忙地向办公室跑去。我从申思那不怀好意的笑容中感觉要坏事。

只见的申思一脸猥琐,笑吟吟地端着茶杯,拿掉杯盖,放在一旁地上,同时伸出大拇指,插进鼻孔,抠出一大坨鼻屎,放入茶碗,搅拌一下,吐口吐沫,合上杯盖,整个动作娴熟老练,充满美感。

然后,申思换上一副虔诚的表情,毕恭毕敬地向主席台走去。我暗想大事不好,申思又要闯祸,想去阻止,却已晚矣。

主席台前,皮球依然吐沫横飞,云里雾里地做着重要指示。而申思也正一步步向他走去……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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