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姑,飞闪而来;几个呼吸到了城关上。梁红玉看见道姑飞来,赶快转身把竹笛抱在胸前;转身之时,正好与觉成打个罩面。梁红玉惊慌的一吐舌头,不知道如何是好道“遭了,师祖姐姐亲自过来了,怎么办。”
只看那道姑在梁红玉身后缓慢的走了过来。而梁红玉正抱着竹子左右为难。只看这道姑鹤发童颜,眉毛也是白色的,可是脸颊却像是二八年纪;她身材高挑,也算是难得一见的美女,只是这头发却彻底出卖了她。
觉成一喜,从怀中拿出这梁秀英的画像;心想这下这小女孩的师祖姐姐来了,那马嵬坡上的鬼狐也是休想猖狂的了;只不过既然是祖师,又为何是姐姐,只看这祖师好像二八年纪,觉成心中也是了然。
梁红玉正在焦急之时,却看见觉成拿出怀中画像;想到觉成有事求他们,是来找自己的母亲的,就往那画像上看去。而城下的多木盾不敢妄动,急急的收了兵回头而去;而金兵中许多人都不理解,付出代价,成功就在眼前,却要收兵。
那谷寒竹看着底下那回撤的金兵,冷冷看着;而多木盾被盯出一身的冷汗。待到金兵撤远,不待谷寒竹开口;梁红玉紧皱眉头转身跪倒,与次同时,觉成亦是同时跪下,而手中画卷还尚未打开就重新收到怀中。
只听这谷寒竹声音沉静而厚重道“小玉,仙霞山上不好玩么?我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梁红玉撇嘴,单膝跪在地上道“师祖,仙霞山上如梦如幻,霞光异彩,犹如仙境,自然是很好;可是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得不下山赴会此事啊。你不是也常教我五经伦常吗?母亲当年也教我,是非分明,狭义心肠啊?”
谷寒竹轻轻摇了摇头,怒色道“五经伦常,是做人做事;是非分明也是应当,只是这侠义心肠却是祖师教错你母亲,而你也不要一错再错了。而你,小小年纪却自不量力,要不是祖师来的及时,可想而知后果有多么严重。”
说着也是蹲了下来握着梁红玉的小手,一股真气流转;脸色白白的有气无力的梁红玉也是渐渐有了力气的同时,脸色也好看许多。谷寒竹随后一句道“你说。祖师姐姐是如何对你说的?你一五一十的回答我。”梁红玉吐了吐舌头道“祖师姐姐说,天下事自有天下去管;多管多错,对修行极为不利,飞升成仙更是极为困难。女子多情,若是陷入尘世中苦恋,更是苦不堪言,所以小玉啊,你最好在仙霞派一心修炼,不要出去;即使贪玩,也可以在仙霞山上玩耍。可师祖姐姐,母亲曾经笑着对小玉说过。人若不恋,树亦枯萎;花若不开,叶也枯黄。”
谷寒竹闷“哼”一声道“我不会让你步她的后尘的。”一句说出,就要带着梁红玉飞走。觉成一急道“前辈。”,他上前一步,无意间;怀中梁秀英的画像掉落在地,打开出来。
梁红玉看向地上,心中一动道“母亲”。就在梁红玉叫母亲的同时,她的身子已经被那谷寒竹抱在怀中飞上了天。
拂尘走步,御物飞行;谷寒竹站在那拂尘上往仙霞山而去,当她看到地上的画像时,眉头微微皱起;不管不顾的飞去。觉成见势一急,也不管什么马嵬坡之事?脱口而出问道“绿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悠悠荡荡的飘来道“我叫梁红玉,记住我叫梁红玉。”,随之而来的是谷寒竹骂道“多嘴”。
一刻,两刻,或是更久。仙霞派的祖师都不肯帮忙,谁还能帮他。觉成走来走去,他只觉天昏地暗,不知道如何是好,前面大片死尸,身后是空城一座;慢慢前路,迢迢身后,竟然没有自己可去之处。身在此刻,和尚服也是被腐蚀了一角,大雨磅礴,洗尽硫磺,却也洗不净觉成的无助。
“哒哒哒”,一个城中的将士向前跑去;冒着大雨,他向觉成千里迢迢而来的那条路跑去。觉成跑了过去,问道“大哥你去哪?”,那人一看这小和尚却是熟悉的不得了,不正是在那为他们死守到最后的小和尚吗?那人便道“节度使把城里人民遣散,城中没有多少人敢回来;而现在节度使也死了,我何必在这种没有前途,不被中央重视的地方呆下去,我想去南方投奔我叔叔。前不久才听说他升了官了。”
觉成左思右想,这天下本是多事之秋;而那些所谓的仙人修士也是自闭门户,不愿意替国效忠。叫自己回法华寺青灯木鱼,敲钟诵佛,自己是不会去了;自己何不与他一同前去投奔他的叔叔,替国效命。
师傅死了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觉成这是第二次感觉无依无助,第一次是他四岁与家人在兵乱中逃散的时候。他不想看到更多的人在这战乱中无依无靠了。他想‘与其在佛前尽善,不如在阵上尽忠。’
觉成在大雨中一阵沉思,而那兵士站定一会儿,见着小和尚想什么想的入神,道“小和尚,小和尚”。觉成被他这么一摇晃,醒道“大哥,如果不嫌弃,你打我一同去,我想参军。”那兵士一惊之后,露出喜色道“你真的要和我一同去吗?我还正愁没人陪我一起呢?这下正好,我看小和尚你好像有点身手吧。”觉成点头称是,与这士兵结伴向来时的路回去。回去之时心境亦是大为不同,尤其是见过那拼死守关的将士后更是心中卯足了劲。
“与其在佛前尽善,不如在阵上尽忠”。大雨倾盆,一路的尸体前方;两个孤单的身影在雨雾中越走越远,直到不见踪影。
“国儿,国儿;赵卫国,赵卫国。”雍容华贵的妇人双眼失明,抱着这满周岁的小孩一个劲的笑着,叫着,很是开心。这妇人正是那成玉公主。突然一黑衣人来到了她的身前。成玉公主也不看他道“说”。
黑衣人躬身下跪道“耶云素身体恢复大半,已回到十六岁的容貌,她已经在暗中联络旧部。”赵成玉头戴凤冠,长长的凤服袖子抬起,手摸着怀抱小孩的头;悠悠的道“很好,很好。”,两句很好,那黑衣人已经隐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