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弑天总算给了他一点反应,冷冷的目光就这么看着他,看得宴易很想低头,在地上划出一道痕迹,给自己埋下去。
“啊易,我只要她活着。”就这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意愿而已。
只要她活着,有一口气在。
总有一天,他会救回他的宝贝。
就算是从死神里,他也要抢回他的宝贝。
宴易认真的看着闫弑天,他的双手都是颤抖的,身后是五个心脏科最具权威的专家,也同样复杂的看着门口的闫老大,只不过,在这种场合,他们没有说话的权利。
宴易咬着苦涩往自己肚子里咽,“我知道了,哥。”
用墙壁砌成的石门在两人面前缓缓的关上。
闫弑天静静的站在门口,只看着闪烁的红灯,在眼底映出一团小火焰。
死沉死沉的走道上,传来一阵阵的脚步声。
“老大,已经准备妥当。”
闫弑天动了动双手,没有在看一眼手术大门,转身,大步朝外走去。
刚进来停在手术室大门一侧的男人看了眼红灯,暗自叹息一声,转身紧骤的跟上老大的步子。
对他们这类人来说,希望和幸福都是奢侈品,如果给了希望,转眼却要将他们推入更深更阴暗的绝境。
那么,他们宁愿,一开始就活在黑暗里!
没有救赎。
闫家的私人飞机在上空盘旋,闫弑天出来后,抱过‘睡’得沉沉的痒痒,抓着软梯上了机舱。
这次跟随的,有二十人。
“啊翔你留下,等二少回来后,告诉他,闫家的事物,全权他负责。”
“是。”
嗡嗡嗡的飞机,趁着夜色,没入九霄云空,直至成小点。
丰山岗,野秘丛林。
轰隆。
两声爆炸声响,窜起一阵火光。
燕娉婷躲过飞来的青烟弹,扑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翻身靠在大树干上,喘着粗气。
旁边来不及躲开的小四眼,书生头顶直冒青烟。
小四眼操了声,愤愤的砸下手中的行动步枪,顶着青烟从地上窜起来,气势汹汹的朝对面的人走去。
“妈蛋的,你小子怎么开枪的?长没长眼睛啊你?啊?”
“班,班队,我,我们都不是故意的。”
“就是啊,班队,我们哪能想到在这还能碰上您老人家?哎呦……别揍,别揍……”
小四眼憋红了眼,朝着几个拿着枪凑在一起干笑的XX师的兵蛋子就是一脚,边揍边开骂。
“你他妈的还知道老子是你们的班队,朝着老子头顶儿开枪,要不要命了,妈的,胆儿肥了你们……”
“哎呦喂,班队,班队,您老饶了我们,我们真不知道是您啊,要知道,纵死也不敢朝着你们开枪啊……”
几个兵蛋子手持抢,被揣着屁股蛋子,在冒着青烟的草丛里上蹿下跳。
没办法,谁让他们这前班长,腻么不是好惹的啊。
书生也是憋着一肚子气,这都到了半山腰了,还给XX师两个班的给炸了,喝了一茶壶。
直接挂了!
这一瞧小四眼这气势,一口气给堵在桑眼里,感情这都是你之前带着的好兵啊,朝着‘自己’人开枪?
妈蛋的!
燕娉婷捂着小腹,火辣辣的疼,刚刚闪躲的时候,小腹的伤口擦着地面,估计又给磨出了几条血痕出来。冷艳的眉峰拧得死紧,冷眼看了眼在收拾人的小四眼。
脸色漆黑。
书生扛着枪,甩了甩胳膊,看燕娉婷背靠着大树,捂着小腹的动作,也皱起眉头。
燕教官有伤在身,他们全队的人都知道。
“燕姐,不要紧吧?”
燕娉婷摇头,从地上起来,反手收好抢,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刚刚的炸弹和枪声都闹得大了些,估计有好几拨人正往这头赶着。
“没事,既然挂了,你两就待在这写份报告给我,然后原地待命。”
“是。”
这句是,书生喊得那是非常不情愿的啊。
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娉婷麻溜的整理好装备,转身就扑进了草丛堆里头,不见了踪影。
那头,小四眼还在朝着十几个人,一个个的挨个收拾着。
“老子一天是你们的班队,一辈子都是你们的班队,敢朝着老子开枪,你们一个个都欠收拾啰。”
书生脸色骤黑,大步朝小四眼走去,眼看他又要朝着一兄弟开踹,几步上前,将人给拦了下来。
“有完没完了?赶紧停下啰。”
几个挨打的兵痞一瞧有人救命来了,齐齐朝书生身后躲去,一脸蛋的委屈和你是好人样。
小四眼的火气还没撒够,这回演习,可是他千盼万盼都盼不来的。跟XX师,XXX军啊,多少人做梦都想上来这么一回的,没想就被人给在身后放了冷枪。
这还不算,这冷枪他还是‘自己’人给放的。
他的火气可想而知。
是随随便便踹这几人一下就能灭了的吗?
“老子教训自己的兵,你上来搀和个什么劲,滚一边去。”
书生冷脸,“小四眼,你搞清楚,他们现在还是你的兵吗?由着你这么乱踹乱骂了?啊?你要脸不要了?”
“老子怎么不要脸了?你们一个说说,你们是不是老子的兵,你们是不是老子带出来的?啊?老子踹你们一屁股怎么了?还不乐意了还?”
几个被揍的小兵哥,那是敢怒不敢言啊。
书生也怒了,“行了,收起你这幅人样儿,现在我们个个都是死人了,你踹什么踹?赶紧的,收拾收拾,燕姐刚给我们下了命令,写份报告上交,然后原地待命。你还有时间跟他们在这磨叽,我看你要磨叽到什么时候去。”
小四眼,“……”写报告……
两人焉了后,背对背的坐在地上。小四眼苦叫连连,写报告是怎么一回事啊。
书生淡定从容,歪着头司空冥想。
几个XX师的兵哥,凑到两人面前,开始了一段叙旧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