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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为道

今夜,注定难眠。

正午时分的那个惊天消息,像是往一个本不平静的水塘里扔进了一枚炸弹,沉眠于淤泥深处的势力一个个冒出了头。在绵延的山脉外,都市里,所有媒体的头条无不都换成了‘神世’有关的评论,各大媒体无不尽其所能的猜测臆想着神末世种种存在,翘首以盼地等待着神世的开启,更有甚者已经通过各种手段召集人马。

齐家木屋的桌上摆放着齐老的灵位,给本就破败萧索的木屋更添一缕悲凉,兄妹两人正对着灵位端坐在桌前。“汐儿,中午的那事,你觉得是真是假?”齐风雨轻声道。

“哥,应该是真的,就在那几分钟,我们根本不能动弹,而且村里人都承认听到了那番话。”“只不过小虎那些孩子却说没有听到任何话语,问他们那段时间在干什么,却一个个死活都想不起来。就怕有奸人对村庄有所图啊!”齐风雨说完不禁咂巴了一下嘴。

“的确是很诡异。”齐月汐眉目之间也不禁露出一抹担忧,“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还是有一些万全之策的。”“好吧,以后再论。”

忽然,窗外传来一股奇怪的声音,忽而尖锐异常,忽而低沉闷哼,真乃‘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也。也幸好齐家四周并没有邻居,要不然那道声音绝对会把人惊醒。

“哥,火儿这个调皮家伙来了。它在骂你。”齐月汐笑道。“那精怪敢胡闹的话,看我怎么收拾它。”二人并肩走出屋门。

“傻猴子,你鬼叫什么呢。信不信我缝上你的嘴。”原来,刚才那怪声就是门前空地上一只猴子发出的,只不过,与众不同的是这只猴子全身赤红,如烈焰加身。那猴头似乎能懂人眼,竟然对齐风雨做出一副嗤之以鼻的咧嘴状表情来,通红的面皮再加上赤红的猴毛,一旁的齐月汐顿时发出清泉般悦耳的娇笑声。

“火儿,乖,别跟哥哥作对了。”齐月汐跑到猴子面前低声道。那只猴子听后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仿佛在抱怨着齐月汐的不公。“火儿,来找我有什么事啊?”齐月汐见调解不成就立刻转移话题。这时齐风雨也上前去,递给那猴子一根拇指粗的棍子,猴子接住棍子,双手紧握,竟开始在地上写起字来了,真是一只神奇的猴子啊!

这只神奇的‘红毛猴子’是齐风雨三年前在山里打猎时偶然捡来的,当时,猴子还很幼小,而且腿断了一只。齐风雨见其可怜就把它抱回家来抚养,齐老当初为猴子接好腿,又在齐家养了半年的伤。在那段日子里,齐风雨和齐月汐无聊就教它读书写字,没想到这家伙贼聪明,学会写字看书,可能因为喉咙构造不同的原因,语言表达却没有掌握。

如果学会说人话的话,无疑会惊爆众人的眼球。痊愈之后,这只猴子时不时会回来串门,有时,会带些水果、兔子和齐家三口分享,但更多时候都是过来‘蹭饭’,因此,这只充满灵性的猴子也被大家所喜爱。

回望这赤毛猴所写之子:今天中午末日神世道纹

“火儿,你也听到了?”齐月汐说道。那猴子立马点头。“哥,如果连火儿也知道的话,那么,很明显,神是真实的。”说的时候,齐月汐把神这个字咬得很重。“嗯,的确,现在可以相信这个消息了,希望不会是件坏事。”

“没关系的,哥哥,你一定会逢凶化吉的,爷爷说过,哥哥你会‘齐天之风雨’。”齐月汐给齐风雨打气到。“当然。”齐风雨爱怜地摸着齐月汐的秀发。一旁的猴子也咿呀地叫了起来,连连点头。“好你个红毛猴,嘲笑我是吧。”

齐风雨当即给了这猴子一记‘爆栗’,赤毛猴顿时捂着后脑勺惨叫起来。“哥哥,真是的,别欺负火儿了,它明明是鼓励你好不好?”齐月汐的语气略带一丝不满。“红毛儿,别可怜兮兮的了,我知道你是装的。”那猴子听后也不装痛了,咧嘴一笑,只不过,不敢直视。

“蛇。”“火儿,你说蛇?哪里有蛇?”齐月汐闻此猴言,先是惊诧,后是害怕,“那里有蛇。”说完还四处张望,那模样,真是可人无比。“蛇,蛇,蛇羹。”红毛猴终于一口气说清楚了。“原来是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想吃蛇羹啊,我可以给你做,不过,”齐风雨望着猴子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你吓到了我的汐儿,该怎么补偿呢?不如你去弄两枚那个什么猴仙果。成不成?”

咿呀咿呀,那猴子气不过又乱叫一通。齐风雨立刻把它拉到一边,开始了一场人猴谈判大赛。一旁的齐月汐看着这一人一猴的闹剧,不禁掩嘴而笑。忽然,齐月汐挠着后脑勺,又忽的嗤嗤笑道:“那,想起来了,那猴仙果的确很好吃。不过,到是难为了哥哥。”刚刚齐月汐那几笑的姿态,连悬在天宇的一轮皓月都不禁失色。

一刻钟后,那猴子垂头丧气得跟在齐风雨背后,齐月汐见此景也就笑笑不语。

那猴子一进门去,看到桌上的香炉与灵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越上桌子。抱着灵牌,瞪大一双猴眼,片刻后,就退下桌子,对着齐老的灵位连磕了三个响头,满眼的不舍与痛惜,最后唯有一声叹息耳!猴亦如此,人犹以堪!

“唉,小猴子。”齐风雨抓住这赤毛猴的温柔地抚摸道,“你是不是想起了曾经的日子。唉,一切,只有慢慢习惯吧。”前面的猴子抹了一把眼泪,连连点头,就像是一团跳动的篝火。

上午八点,冬日里的太阳刚刚升起,灌木林里有一道矫健的身影拿着根木棍拨弄着,很明显,那道身影就是齐风雨,为那红毛猴子寻找着蛇羹的原材料……

归家之时,骄阳高悬当空。两只手上分别缠绕一只乌梢蛇和菜花蛇,不过都已经晕死了,尽管如此,看上去还是极为瘆人的。正当路过一颗松树时,一道火红的身影,也就是那猴子,径直跳下跃到齐风雨脖子上,兴奋得双腿蹬来蹬去。“别闹,真不知道你真么这么喜欢吃蛇?”就这样,齐风雨双臂缠蛇,肩上坐着一只红毛猴子一步步回到木屋。

“哥,昨天那种感觉,又来了。”齐月汐面带疑惑对着齐风雨说道。“红毛,你快点吃,估计过一会儿你就吃不成了。”齐风雨打趣道。那猴子,之前握着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听到齐风雨的话后,立马把筷子往地上一扔,抓起海碗就往‘血盆大口’里倒。

“哥,你看你把火儿吓成什么样子。”齐月汐失声笑道。“这猴子猴急的样子,的确很好笑。不过,它吃不成我倒觉得很有可能。”齐风雨又再次补刀道。

话还未毕,昨日那神秘声音又在耳边炸起,“道显。”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出现那诡异的静止情况。“灵出。”又是一道惊雷之音响起,然后,所有的生命头顶又出现了昨日一样的黑白荧光。过后,从苍穹之上降下一道光华,好像在这道光华的刺激下,那黑白荧光开始有规律地震动起来,慢慢地,这些神秘物质排成一条直线,黑白交替,奇异无比。

木屋里的二人一猴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头顶上的变化。那条‘黑白直线’扭动起来,交缠成种种玄奥的纹路,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那神秘纹路仿佛是天地之间最完美的艺术品,摄人心魄,让人目不转睛。

“天人之门,”在宇宙的另外一个旮旯里,浮现一抹黑光,然后入被风吹散的烟灰一样,彻底没了痕迹。旮旯里的黑衣人仰望着头顶的黑暗,喃喃道:“所有宇宙的天人之隔被一朝抹平,那些盖世之才岂不多如牛毛,真不知道日后会多出几尊神灵,未来,当真危险啊。”语重心长地说完,这黑衣人也就消失了。

木屋里三‘人’表情震惊无比,并不只是因为那些变故,因为,三‘人’都听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若有若无的一种渴求,对神世的希冀。

“有缘人,你是否打算进入神世。”苍凉古朴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等会儿。”刚回过神来的齐风雨转过头道:“汐儿,你听到那声音没?”“听到了,哥哥。”一旁的红毛猴也连连点头。“哥,我们就去看看吧。”

“神世,我听从你的召唤。”齐风雨在心底道。顿时两眼一黑,额头上浮现一道神妙的纹路。“哥,怎么了?”但是对于齐月汐呼唤却没有回应。

一片无尽的黑暗中,齐风雨望着眼前的神秘身影,“你是谁?”黑影转过身来,没有面孔,“上道之体,我可以给你解答三个问题,你,暂时可以称呼我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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