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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莲染是妖

桃花浅深处,似匀深浅妆。春风助肠断,吹落白衣裳。

罗尔是被湖水一阵搅弄给搅醒的,赶紧爬上岸。岸上的竹蜂早就退了,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手持竹棍的家伙正站在湖上,控制着小舟。

见到罗尔,激动地跑去抱住她。罗尔吓了一跳,真热情啊。

“春耕师兄?”

“小二,小二,你没事吧。”春耕声音沙哑,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了。

“怎么了呀。”罗尔把春耕的怪状瞅在眼里,“啧啧啧,还真别说你这幅打扮,真有点‘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的味道。”

“哎呀,小二呀,还好你没事,”春耕知道她在调侃自己,摘下斗笠,挠挠头,“你不知道我们可是找你找遍了……”

“找我做什么?”

“你从三天前就不见了,我们急着翻遍了后山,最后在这湖畔发现了你的鞋子跟一大堆烤焦的竹蜂,你说急不急人……”

“什么?你说三天前!”罗尔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只在湖里呆了半天,没想到竟然已经过去两天了。

“我爹知道吗!”

“还不知道,罗薏师弟要回来了,师父师娘忙着呢。”

“呼~,还好还好。唔,你说哥哥回来了?哎呀,不行我要赶紧回屋子去。”

罗尔单脚跳着离开,丢下春耕在后面喊,“哎,小二,鞋子鞋子!”

白水墙,石子路,桃花树,小茅屋。五十步,四十步,眼看就要回到屋里了。

“上哪去了?”罗尔还是被截住了。

翠竹般清瘦挺拔的身影,青云衣兮霓裳,翾飞兮翠曾,不是罗薏又是谁。一年不见,他的身姿愈发出众了,难怪能把天台山的少女们迷得不行。

“呵呵呵,哥~,你历练回来啦?”

罗尔扶着桃花树站稳,脸上打着哈哈,她敢保证自己此时的笑容绝对比哈巴还要正上几分。

“我问你上哪了?”

“额,我就是去后山逛了逛呵呵……”

看着罗薏板起的脸,罗尔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她只觉得左脸又开始疼了起来,估计是蜂毒犯了。本来在水下的时候,水性寒,能够起到冰敷的效果,勉勉强强压制了下去,现在上了岸,肯定是要肿起来的。

“你看你这弄得!”罗薏上前帮她理了理湿哒哒的衣服,扶起散乱的鬓发。

理到左边时,罗尔突然叫了一声,“哎呦!”她感觉说话都有点不利索,动一下嘴牙齿都要牵着疼,只好把头埋得更深。

罗薏也没难为她,只当她在意左脸的胎记,更没发现她受伤的事。“还有一只鞋呢?”

看到妹妹光着的小脚,莹白如玉。罗薏不禁皱眉,修仙界虽然将世俗礼节看得很淡,不至于说看了脚就要嫁人。但这毕竟是古代,一个姑娘家,怎好让人看了去。特别是罗尔一脸云淡风轻,真让人着急上火。

“哦,在春耕师兄那里。”

“你以为春耕他们帮你瞒下,爹娘不知道,就万事大吉了?你这三天都跑到哪去了!”

“哼,你怎么知道?肯定是春晖那帮二报机!”

“你还好意思怪别人!叫你别去后山,真当后山是好玩的!净丢爹的脸!”

“我才没有呢。我自食其力,每天挑的水砍的竹子比一般弟子还要多,怎么就丢脸了?我告诉你啊,我现在都会施展水愈术、火球术和御风术了,其它的虽没用过估计也……”

“你是自觉翅膀长硬了,所以敢几天不回来!唯唯诺诺,耽误别人修行,我天台山的掌教怎么可以有你这个低三下四的女儿?”

“哈?低三下四?”罗尔气急,摆过脸来,本想仰起头来可是蜂毒发作太快,可半边脑袋沉呼呼的,还不如不抬。

“这个问题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想谈,难道我什么都不干,吃白食才叫好的?”

“那也好过去当窝囊废!爹的面子都被你丢尽了,娘还被传作心肠狠毒,你也不想想我们那里对不住你了,你要如此糟蹋自己糟蹋家人?”

罗薏也说下去,却担心过多,话有些狠了,事情往往朝着不情愿的方向去了。

“所以你是来指责我的!”

“小二,听哥的,就算你吃白饭,哥也会照顾好你的。哥一定会努力修炼,替你找到续命丹,你也不用担心寿元问题。就乖乖做修仙界的小公主不好吗?”

“你以为我是担心寿元问题吗?你以为天台山就能护我一世相安吗?爹跟娘也都是在打拼中才能有今日的地位。修仙界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要我为了他们的面子,浑浑噩噩地一辈子做米虫,还不如去凡人界!”

“罗尔!”啪——

罗薏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上面竟有一块血迹!自己刚刚是打了小二吗,自己怎么就……默念几句清心咒,罗薏上前,想要扶起她,看看伤势,却被她一掌挥开。

“呵,连你也这样……”罗尔背对着他,双手撑地。

修仙界确实有修仙界的骄傲,可是对于她这个废灵根,也许忒不适合了。倒不如去大家眼里不屑的凡人界搏一把。

偏偏依她的性子来,总觉得自己还小,凡人界就能一世相安了吗?古人也都不是全傻的,那些穿越小说的说法就真的能用嘛?离开爹娘家人,一个人闯荡就行了吗,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棵草,到了凡人界,她这棵狗尾巴还能顽强生长吗?

所以说她窝囊废也罢,说她舍不得“仙二代”的身份也罢,凡人界的事还是搁着以后再说,能挨一天是一天吧。

只是连亲哥哥都不待见自己,罗尔真的要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他那一掌恰好打在自己左脸颊上,原本就红肿得厉害,这么一掌下去,真的烂了。也罢,本来就见不得人,烂与不烂有什么区别?

“小二,我不是……”

罗薏此时心中也恼,历练中他时不时就听到有人议小二的不是。有句话叫什么,不许别人骂一遍,自己天天骂八遍。(所以罗尔这是要被骂八遍的节奏?)

罗薏本想着回来好好管管她,可一回来就收到她不知所踪的消息,他岂能不急。后来见她弄成这幅鬼样子偷偷回来了,真是气急攻心。

“我问过爹,我的灵根也是有用的对吧?他满口答应,可是第二天,就对着峰里的弟子说,要他们努力修炼好了,照、顾、我!如果不是这些基本功,我怕是连水愈术这种入门法术都不会!”

罗尔想到前几日被竹蜂追赶,又补了一句,“怕是早就死了!”

原来她也不是没想过,说不定自己的灵根就有什么深意呢?穿越女向来都是与众不同的,废材逆天神马的,说不定混沌废灵根还是金手指呢!

于是测试完灵根,就抱着敢当真人追问。她甚至还记得当时老爹深邃的双眼以及毫不犹豫地点头。那时她觉得圆满了,满心欢喜自己也会是万能女主的,只是机缘不到。

谁知道第二天就被拿来做反面教材,要是自己真的可以,哪里还用那些新进弟子照顾?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渐渐沦为笑话。机缘,究竟在哪里?还是说它只是个美丽的童话?

“我失踪这三天,娘可知道?娘可来问过我!她只记得你,他的天才儿子要回来了!还有你,一见面就是劈头盖脸地骂,你可知道我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

还好意思问,看着罗薏一脸茫然无辜的样子,罗尔真是气笑了,眉毛一拧,手握拳不断地捶打地面,“你走啊,我不要见到你,走!”

自己这个妹妹,早慧又懂事,从来也没见她发过这么大脾气,这次怕是说狠了。(那是因为在美男面前要维持形象吧)。

罗薏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自己无言以对,她也听不进,只好甩甩宽大的袖口,御剑而去。

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罗尔回过头,看着青竹般的身影渐渐隐去。

她的手边放着,一个青提色的储物袋。她知道那是他留下的。神智一扫,胭脂膏、金络子、糖葫芦……全是她央他下山带的小玩意儿,泪水不住地流了下来。

头枕在桃树干上,手上攥着储物袋,罗尔勉强坐了起来。说也奇怪,那些竹蜂只叮她的左脸,弄得她一边头大,好晕啊。

她知道房里面有药,可是真的没有力气挪动身子了。原本为了维持隔水罩,所有的灵力都给掏了。负伤累累,气力耗尽,再加上情绪激动,实际上身体处在一个真空状态。终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她没看见打破的左脸挨着枝桠,血滴到树根里,原本模糊的胎记突然放出光芒,变成红光,一闪钻进了桃树里。

湿润的土地上,昏死的女孩,桃花瓣打着旋儿吹落再她身上,不知是何方传来一声叹息。

少顷,天色倏暝,晚风渐起,倒在地上的罗尔不禁打了个寒颤。

蜷了蜷手指,自己还活着?脸也不痛了,力气也恢复了,哇啊,难道说她自带抗体,所以蜂毒就这么扛过去了?哈哈哈,罗尔兴高采烈地跳啊跳(单脚,腿受伤了),还没等她从劫后余生的喜悦中蹦跶出来呢,忽然觉得身后好像飘着东西。

肌如白雪,腰如束素。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肌肤若冰雪,淖约若仙子。发丝虽有玉珏束着,却并未夹紧,余下的随风飘散,没任何束缚,若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罗尔不动了,咽了口口水,直直地盯着他半晌,“什么鬼?”

黑线……

对方没答话,罗尔又想了想,不对,鬼是没影子的。可能是病刚好,脑子还有点糊涂吧,罗尔居然不怕死地凑近他闻了闻。又朝桃花树嗅了嗅。

真的是桃花香!

对方黑线黑线……

罗尔的目光毫不顾忌地在他和桃花树之间扫射了几个来回,“妖怪?”

她指着桃花树,“桃花树妖?才修成的,就会化形了?”天台山的灵气这么厉害啊,连桃树都化形了,自己还真是败类啊。

仿佛知道她所想,对方黑线黑线黑线……

“你怎么不说仙人?”

“仙人?你逗我呢,当我是凡人界那些没见识的吗。以前我也幻想仙人是仙衣飘飘,不染尘埃的,可你也见到我爹了,那不是胡子拉碴一个嘛。这年头有颜值的,不叫仙人,叫妖孽……”

黑线暴增中……

看着对方笑意逐减,罗尔心里面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上的储物袋。这是怎么了,哪里说得不对?

她不是没发现这妖怪的异常。作为一个合格的言情小说迷,她很清楚美男,越是美的美男,那本事都是成正比的。她可不信自己这半吊子水,能镇得住场。所以才一直打哈哈,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哦?”对方挑了眉毛,戏谑地看着罗尔的眼睛。趁罗尔沉迷在自己的外表中,一把抢过了储物袋。

“既是妖孽,你这个修仙的何不来收了我?”

我靠,罗尔一时不防,竟然顺着他的话,真的掐了个诀。

“你,你别得意,我会动手啊。”

施展什么法术好呢?嗯,,桃花属木,可以以火烧之。“火球术,来!”

眼看着一个直径半指的火球就要掉落在雪白无瑕的长衫上,对方一张口,就像表演喷火的魔术师一般,竟然吐出了半人高的火焰,瞬间吞没了可怜的小火球,还熏得罗尔一脸黑。

当然他也就是吓唬吓唬她,那火既没有温度,也没有实质。却怎料,罗尔抹了把黑炭脸,“哇——”一声哭了出来!

她的脸啊,这是妥妥滴毁容啊。本来有胎记,但好歹右半边还可以见人的不是。她还可以整个纱巾,俗称“半面缘”,犹抱琵琶全遮面。现在呢,那么大的火焰?

不得不说,女孩或女人,有时候真的是单细胞思维,不关心火有没有将自己烧伤,不奇怪那火为什么会自己停下,第一反应果然还是脸。

看着罗尔捂脸跑回房间里的样子,莲染摸了摸鼻头,以前那么多苦,也不见她哭过,怎么自己一碰就真哭了?而且是她先动手的好不好,自己就是逗逗她,怎么弄哭了。好烦躁,求解释/(ㄒo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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