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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兽王引

今天天气还不错,一大早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现在慢慢进入到秋季了,微微的凉意让人感觉格外舒服。我打开车窗看了一眼后面,后面几辆车子紧跟着我们。桑峻开车杨乐扬负责看地图,我们的车打头,在前面领路。

上次他们两个出去准备那么久就是为了寻找世门外的入口,现在我们要抓紧时间赶过去,因为世门外入口说不定什么时候又改变位置的。吴硕远他们的人则分为两批,一批带着帐篷,食物之类的跟着我们过去,另一批因为要带着那么多枪械,比较麻烦,所以由程静媚和吴硕远他们领着走另一条路线,到了目的地与我们汇合。

车子上了高速,我和小柳斜靠着打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直到被一阵颠簸震醒,我看了眼时间,这一眯竟睡了三个多小时。车子在一个村子里停了下来,下了车满眼翠绿,秋高气爽,整个人都清醒了。大家纷纷下了车进去旁边的一家饭店吃饭休息。这个村子位于两个省份的交界处,经常有大巴路过歇脚,所以村子不大饭馆和住宿的地方倒不少。

桌子都摆在露天的环境,旁边就是青山绿树。大家围桌而坐,饭馆动作挺麻利,不一会儿七荤八素的就摆上来了,一大群的男人怎么少的了酒,不过因为有任务在身所以大家一致都挺节制,还算挺有纪律。吃过饭后,众人点烟聊天心情都还不错,一点都没因为前路的凶险而担心,不过我想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胆大而是因为他们和我一样并不知道里面有多危险。兴奋和热血远远盖过了担心害怕。哪里料到前路坎坷凶险,这是后话。

吃过饭小憩一会后大家开始动身了。车子一路奔驰,除了中间加了次油以外几乎没停歇,眼看着天要黑了,大家找了个宾馆住下,打算明天一早再动身,坐了一天的车,大伙都有些疲惫,吃过晚饭后早早洗漱睡下了。

睡得朦朦胧胧中被敲门声吵醒,打开门发现大家都已经陆陆续续起床了,有的甚至已经提着包准备到楼下集合了,小柳冲我眨眨眼,我们在楼下等你。我点头,快速洗漱好背上包就冲了下去。大家吃过早饭后迎着朝阳又开始了行程。快到中午了才到达一个偏远的小镇,由于路面原因,我们只好决定步行到‘太壑山’。

要到达‘太壑山’,穿过这个小镇后还有大约十几公里的山路,路程有点远,不过令人欣慰的是‘世门外’入口就在这个山上。所以大家纷纷卸下东西让司机开车返回,杨乐扬和桑峻之前有来踩过点,所以轻车熟路的找到镇上的百姓租了几匹马和几头骡子。骡子用来驼行李,众人轮流骑马赶路。

还好现在是初秋,天气凉爽所以徒步走在这种咯脚的乡间小路上还别有一番情趣,如果换成酷暑估计够呛。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到达‘太壑山’脚下。大伙卸下东西原地休息。桑峻抹了把汗,无不担心道:“你说程家大小姐和老吴能找得到路过来么,如果他们耽搁太久咱们就在这里傻等着”?杨乐扬说:“昨天晚上我有跟他们联系,应该明天就能够赶过来与我们汇合”。桑峻说:“那咱们就在这里搭帐篷了”。我说道:“这里没有提供住宿的农家乐之类的吗”?桑峻说道:“想什么呢?这里又不是旅游景点”。杨乐扬说道:“怎么?你害怕了”?我说道:“这有什么可怕的”。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就听这里的人说这山上不太平”,杨乐扬一脸神秘的说:“听说这里经常有山鬼出没,这山鬼白天藏在山上,一入夜就会从山里游荡出来”。桑峻连忙点头,“没错,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说完非常凝重的看着我,叮嘱道:“晚上进了帐篷就不要随意出来溜达了,如果听到帐篷外有什么声音千万别出声也别打开帐篷,不然指不定你会看到什么”。

我打断他,“看到什么?看到山鬼呗”,我知道他们两个想吓唬我,但是这个故事编的一点水平都没有,根本吓不到我,“你放心,如果真那么不巧被我撞到,我一定给你们引荐,让你们也热闹热闹”。

正当我们在打哈哈的时候,那位年长些的大汉走了过来,“刚才给我们带路的兄弟说,这附近有条小溪,里面有很多鱼,我们打算去抓些当晚饭,你们要不要一起”?桑峻刚歪在旁边的大石块上休息,正悠哉悠哉呢,眼皮都懒的抬,“有的休息就赶紧休息,又不是没吃的。净他妈瞎折腾啥!以后有你忙的时候”。大哥听了,冷笑一声,“这人活着可不就是要瞎折腾么,死人才不用动了”!

我一听这火药味,两人上次的架还没干完呢?以免战事升级。我赶紧站起来积极响应:“我想去,听起来挺有趣的,晚上还能吃到新鲜的烤鱼多美啊”,说完朝他们使了个眼色,小柳会意,“算我一个,我抓鱼的本事还不错的”,大哥笑道:“那行,待会就看你的本事了”。杨乐扬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也去凑个热闹吧。

在老乡的带领下,一条小溪映入眼帘,溪水清澈,水流挺急,撞到石头上水花四溅。还好溪水不深,我们往下游走去,有一段溪里石块比较多,有所缓冲,使得下流的水比较平稳些。我们又是挽裤腿又是撸袖子,都迫不及待的往溪里冲,刚下去,一股透心凉从脚底渗透全身。我赶紧往岸上撤,初秋的寒意在清凉的小溪里显露出来。我在岸上缓了缓看着他们下水,他们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也被冻的直往岸上窜。

稍作休息,我再次尝试着下水,溪水没过膝盖,在下去就得到腰了。大哥在岸上喊道:“你们直接这样下去是抓不到的,别急,上来找些树枝做成鱼叉”。我们只好又返回岸上,山脚下树枝到处都是,我们用刀将树枝一头削尖用来叉鱼。叉鱼不是件容易的事,因为水是有折射的,往往你看到鱼儿在这边,一叉子下去却连鱼鳞都没碰着。老乡经常来这里抓鱼所以很有经验,无比认真的教我们怎么找角度。

我拿着鱼叉下了水按照老乡的方法实战了半天才叉到一尾小鱼,杨乐扬看着我叉的鱼,叹了口气,默默从我旁边走过,抖了抖他手里都快装不下了的袋子。我转身泼了他一手水,让你嘚瑟。

众人玩的兴起,不知不觉中天色也不早了,老乡带着马匹骡子回去了。我们也赶紧找到一个不错的位置搭起帐篷,把鱼收拾收拾,找来枯枝树叶生火做饭。

山里的夜色显得格外的浓,而且寒意更甚,我们点起篝火,一边烤鱼一边闲聊,不一会儿诱人的香味弥漫开来,我早就已经饥肠辘辘了,赶紧撕了块鱼肉进嘴,果然饿了吃什么都香,什么配料都没有照样鲜美无比。我一边吃着鱼肉一边烤着火,温暖的火光烤的我有点犯困,突然耳边传来悠扬的口琴声,我睁开眼,是那个大哥,应该叫赵大哥,刚刚抓鱼聊天大家也都熟络了不少。没想到看起来五大三粗的老大哥,还有这么文艺的一面。大家都安静的听着,婉转的口琴声缓缓的流淌在这寂静的夜色里。竟是无比的和谐。

一曲吹罢。赵大哥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笑着,“吹的不好”。众人鼓掌,纷纷起哄再来一首,赵大哥看大家这么捧场,顿时兴致高昂的一拍大腿:“行,那就再给你们来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好不好你们凑合着听”。众人点头称好。我披着薄毯盘腿坐着,听着婉转的音乐发呆,突然一阵马蹄人声响起破坏气氛。大家警惕的站起来,打开手电照过去,还是刚才带我们上来的老乡,老乡牵着一匹棕色大马走在前面,面露难色,我往马上看去,程静媚端坐在上面冲我们扬了扬嘴角。她后面跟着七八个人,也都骑着马和骡子。

赵大哥带着刚在烤火的兄弟赶紧上前帮忙搬卸东西,程静媚则下马朝我们走来,“我们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早点跟你们汇合,而且到了地方要卸这些东西,晚上没什么人注意到比较方便,所以就加快油门赶过来了”。我看了一眼正在帮忙搬东西的老乡,说道:“你们不会是逼着人家带你们过来的吧,这里的路很不好走,更何况是晚上,你看他一脸的无奈”。程静媚笑道:“你没听说过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我可是出了三倍的租金,我们在镇子上正打算找个地方落脚,刚巧遇见他赶着马匹回来,一问之下才知道你们已经到了,就租了他的牲口连夜赶过来”。

杨乐扬说道:“既然赶来了,就让你们的人快点扎营吃点东西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程静媚点头让吴硕远去料理,自己走到火堆旁,我递了条刚烤好的鱼给她,她双手摊开烤着火并不伸手接,“我不吃烤焦了的东西,你自己吃吧”。我只好尴尬的把手收回来。吴硕远走过来拿了一包东西给她,我瞄了一眼,是牛肉罐头和压缩饼干之类的,这种又冷又干巴的东西怎么咽的下去,程静媚问我:“要不要吃”。我放下烤鱼:“要”。

夜深风凉,一阵冷风吹过冻起我一身鸡皮疙瘩,连忙裹着薄毯钻进帐篷,还是睡袋里最暖和。程静媚跟我一个帐篷,我闭上眼却又睡不着了,突然想到杨乐扬他们吓我的故事,连忙转过身面朝着程静媚,讲给她听,程静媚不屑的一笑,你都几岁了,还信这个?

本来我是不信的,但是被她这么一说有点不服气了,就把我遇到蛊傀儡袭击和在地下室碰到青眼鬼巫的事讲给她听。程静媚似乎有了兴趣,也朝我这靠过来听我讲,“没想到你们刃影人的工作还挺危险的”,我说道:“听说世门外里面更危险,你还敢进去么”?程静媚冷笑:“笑话,长这么大我还没怕过什么,有哪里是我不敢进去的”。我笑笑,很好,果然是条汉子。夜色深沉,眼皮开始撑不住睡意,便翻身睡去。

天微亮外面就响起阵阵鸟鸣,我揉了揉惺忪睡眼,穿好衣服出去。清晨寒意凛冽,我打了个哆嗦又爬进去加了条毛毯,吴硕远在做晨练,赵大哥已经煮好了吃的,我打招呼道:“你们怎么起这么早”?赵大哥笑道:“年纪大了起的就早了,哪像你们年轻人睡眠好”。我笑了,用手指梳了梳头发扎了起来,看了眼锅里咕噜咕噜翻滚的面条,好香啊!赵大哥说道:“饿了吧,一会儿就能吃了”,我笑道:“好嘞,那我赶紧去洗把脸”。赵大哥笑道:“去吧,小心点啊”。我点头,看了眼吴硕远,依然是一脸谁欠了老子钱的板砖脸。

我朝小溪走去,鸟语伴着溪流的声音在朝阳下发出悦耳的合奏曲。刚想感叹一下生机勃勃的大自然,脚下的草丛中‘唰’的溜过什么东西,吓了我一大跳,用余光依稀可以看到好像是只田鼠,飞快的钻进了旁边茂密的灌木丛中了。以免再次惊吓,我一路小跑到小溪边,蹲下来用手舀起水洗脸,肩膀突然被人一拍,我吓了一跳扭头看去,程静媚哈哈大笑,看我受到惊吓很是得意,因为刚起床,乱糟糟的头发使得精致的脸庞多了一份慵懒和俏皮,她用手一挽长发,蹲在我旁边也开始洗漱。

洗好脸回来,赵大哥给我俩盛了面条过来,小柳还在穿鞋,喊着:“叔,帮我也盛一碗呗”。赵大哥瞥了他一眼:“臭小子,要吃自个儿过来盛”。小柳开玩笑道:“叔,你这是性别歧视”。我忍不住打趣道:“那你赶快重新投个胎来给我当妹妹”。小柳说道:“你等着,我这就找条河去”。我笑道:“旁边就有条小溪,你赶快去,早投胎早做人。”赵大哥连忙打断我们:“什么投胎不投胎的,你们别瞎开玩笑,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可别再乱说了啊”。小柳哈哈大笑道:“叔,我们开玩笑呢”。赵大哥说道:“叔年纪比你们大,有些玩笑不能瞎开的,知道不”。我们忍住笑点头。程静媚将空碗递给他,说道:“你什么时候也变这么神神叨叨了,快去查看一下行李,等下好随时出发”。赵大哥点头应声去了。

大家吃饱喝足后,点名、拔营、收行李。我和杨乐扬,小柳桑峻四个加上程静媚,吴硕远,赵大哥一行人,总共十八号人。昨天因为太晚怕出危险,就留老乡在这里待了一晚,一早他就赶着牲口回去了。我们收拾好东西也开始动身往山上行进。大家把行李枪械背在身上,将箱子藏在附近,做了个记号等我们回来好找。

杨乐扬从一直随身带着的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箱,箱子不大但做工精致,边上还用雕花的银包边。打开箱子,里面有一个青铜器具。我伸长脖子看着,这应该就是他们说的可以进去世门外的‘钥匙’吧。

青铜物件成圆形,差不多和碗口一般大,物件上面立着一个,两个?长着獠牙,兽头禽身的动物,为什么我会犹豫它的数量呢,是因为这个野兽虽然只有一个身子但却有两个脑袋。它的身下还雕刻着祥云,周围一圈刻着的百兽万鸟对它成拥簇朝拜状。小柳说:“这个是‘兽王引’!上面立着的叫‘豸鹫’,是世门外的神兽,它属于双生神兽,两个脑袋两个灵魂共处一个身体。据说它神勇无比,能腾云驾雾,是被允许随意进出天界的神兽之一”。我点头,这个豸鹫虽然长得丑但听起来还是挺厉害的。

走了一会儿,兽王引上的豸鹫突然剧烈抖动起来,我惊奇的盯着它,大家也都好奇的纷纷围拢过来,杨乐扬看了眼前方,说:“到了,”桑峻闻言回头朝众人喊道:“大家准备好,纵向排成一字,抓紧自己前面的人别松手,快快快”!我回头看了一眼,大家都不明所以,你看我我看你并没打算按桑峻说的来,有几个本来要排队的,一看大家都没动也又散开了,桑峻虎目圆睁,怒道:“嘿?还他妈想不想进去了?想进去就乖乖听话”!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连忙拉了程静媚排队,其他人一看程静媚都在排了只好连忙跟着,有几个年纪比较大的还在犹豫,齐刷刷看向吴硕远,吴硕远冷着脸,低声吼道:“看我做什么,排队去”。

众人排好队,杨乐扬将兽王引一掰为二,正好从中间将豸鹫分成两半,小柳和桑峻上前帮忙,让我带着他们排好队。

杨乐扬将一半兽王引递给桑峻,桑峻找了棵大树,在树底下用铁铲挖了个很深的坑,将那一半兽王引放进去里面埋起来,小柳则找了很多散落的枯叶撒在上面影藏刚挖过坑的痕迹。

程静媚问道,“他们在干什么”?我摇头:“不知道”。她好奇道:“你不是刃影人”?我有点尴尬:“是,但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很多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

他们忙好以后过来排队,我连忙把疑问抛给他们,然后在旁边听着多学习点,以免将来再回答不出来挺丢人的。桑峻说,这个兽王引是咱们老祖宗精心制作的,里面镇着豸鹫的灵魂,豸鹫是生活在世门外的双生神兽,有两个灵魂。它一心想要重新回到世门外,即便已经死了灵魂也会不停歇的寻找回去的入口,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让它给咱们带路,但是咱们进去了还得要回来啊,所以就把它一分为二,一个灵魂留在这里另一个则给咱们带路,等到它回到世门外放松警惕的时候,一拍脑袋,诶,我他妈还有一个灵魂去哪了?故土虽可贵,灵魂价更高,等它懊恼的要回去寻找的时候咱们先给它收了,等任务结束了再放出来,就不愁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好吧,听起来对于这个豸鹫来说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本来以为自己自由了结果忙活到最后却是白忙一场。桑同志不满的说,有啥可悲伤的?它的肉身早就没了,要不是咱们刃影人,它的灵魂哪能活到现在。那才叫悲伤呢,现在它可以永远的灵魂不灭,咱们也可以借此进出世门外,这种双赢的买卖何乐而不为?

正说着突然不远处有一股浓雾慢慢的朝我们扩散开来,逐渐将我们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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