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在HN省XX市北部巍峨雄壮的太行山区,那里群峰突兀,怪石嶙峋。阳光照射下,它展开晴朗的笑脸一览无余地把伟岸的身躯展现在蓝天白云之下;有时,她又披上一层如云似雾的薄纱,象一个害羞的少女娇俏地露给你一个蒙胧的娇躯。在这些连绵起伏的山峦中,老爷顶(原名紫团巍,又称北顶。古有南顶在武当,北顶在太行之说)是最高权威,她矗立于万峰之上,犹如一柱擎天。一侧是百丈宽的峡谷,一侧是陡峭的山崖,山崖象一道竖着的天梯,别说让人过,就是猴子看了也悚三分。
早晨的景观最为美丽,云雾缭绕戏弄着万丈峡谷,将它弥漫成一道平坦的广场,而云朵就在广场上翻云覆雨。当日出天开之时,八里沟、万仙山、郭亮、关山、齐王寨这些名胜景区就都尽收眼底。这些山脉虽然没有老爷顶巍峨高大,但和她一样有着鬼斧神工的奇景:悬崖绝壁、瀑布高悬、青山绿水和那森林里小鸟啁啾……
这里不但景美,也是你身心疲累出来度假休闲的好去处。因为这里的空气清新,这里的人们热情,只要你来,虽吃不到城里的大餐,却能吃到城里很少见的山珍野味和那天然的绿色食品。你看村口那排排楼房,旅馆招牌一个个鲜活闪亮,它们仿佛在向你招手,时刻准备服务你的旅途……
旅游火了,人们富了,过去石垒的毛草房变成了红砖瓦楼;原来东一家西一家的散居,现在经政府规划从山上搬下住到了一起。热闹的山村因了旅游业的兴起时刻沸腾着,他们开旅馆、开酒店、设导游、卖特产,红红火火的日子过得比蜜还甜。可是谁曾想到,过去的这里生活艰难,大山里没有象样儿的路,人们来来去去总是随心所欲地漫山遍野找捷径,即便是有条常走的路,也是荆棘丛生、坑洼不平、弯弯曲曲、十里地碰不到一个人影。就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栖的平庸生活。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过了一年又一年。为人父母,他们把子女视为掌上明珠,从小看大,精心呵护,只到成家立业方为肩上担子已卸;为人子女,他们以孝顺为先,谨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在父母膝下承欢。后来,山里来了共产党的游击队,他们和RB军队打游击,他们和国民党军在山里转战,直到1949年解放的炮声成了礼赞,山里有人率先走出了深山。
山外的天大,山外的地宽,走出大山的人们有了意外发现。他们来到繁华的都市,惊奇人群竟然那么拥挤;他们看到了高楼林立,惊奇砌成的墙体竟不是千锤万凿的石头;他们看到了汽车,惊奇那些铁家伙竟然代替了驴骡牲口。先进的生活方式让他们大饱眼福,于是他们想要走出大山了。可是,山外并不是他们想象的一样想来就来,想去就去。他们得有地种,他们得有家安。可是地在哪儿?谁能给他们一个家?绞尽脑汁的他们动用一切关系,有条件的托亲靠友向外走,没有条件的把闺女嫁到山外带出全家到平原落户。到了七十年代末,这些思想犹为更甚,姑娘们打着“宁往南走一千,不往北挪一砖”(南边是平原,北边是太行山)的口号纷纷南嫁,只留下山里小伙望洋兴叹……
走的走了,没有走的还得想法存留。于是,换亲出现了,它披上红色的外衣走上历史舞台,演绎出了一曲曲爱情悲歌。当无数个花季少女含悲忍痛,为了换回一个娘家嫂子而喝上那杯苦涩的交杯酒;当无数个满脸苍桑的老人喜中堪忧,巴望着女儿换回来的儿媳步履维艰、目无表情地走进洞房;当无数个无可奈何的大龄男儿,望着洞房里被姐妹换回来的新娘披着朦胧的红盖头坐在床边;这个为了祖宗接续的香烟而行使的成婚大典,便被“噼噼叭叭”的鞭炮引进了生活日程。尽管大红喜字闪闪发光,尽管乡亲喜气洋洋地闹房,但红红的蜡烛却在燃亮洞房的时刻,一点点、一滴滴洒着烛泪伴着欲哭无泪的新娘……
写到此,我的心隐隐作疼。换亲,换走了多少人希望的梦,那些个一夜间,多少个一夜间呀,为了成家,为了传宗接代,我的兄弟姐妹们活得没有了自尊,活得没有了欢笑。正当青春年少的他们考上大学的不能上,恋爱了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他们或逆来顺受,或和命运抗争,那个乱世之秋呀,真的让人欲哭无泪、欲说还休……
时代到了现在已有三十多年的历史,那时闭塞的深山成了现在火爆的旅游景区,大路通天,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场景让我不由自主地回首往昔,于是写了这本《大爱换亲》……
本书主人公的故事感人肺腑,令人读后仿佛回到那个残酷的岁月。我在这本书中想要说的是,换亲的女人虽没有历史上的西施为国献身伟大,但山区因了他们的牺牲而得以传宗接代、香火绵延,也正是有了她们的牺牲,才有了山里人家定守太行的千家万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