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唉~~”
看着坐在大石之上一脸忧郁的王位继承人——阎荆棘,黑白无常两只鬼差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听见她叹气了,自从被阎王大人踢来人间之后就一直这么郁郁寡欢的。
“大黑,你说小主她不会憋出病来吧?人间的药我们能吃吗?”身穿白色长衫长发飘飘的古装美男子(当然是在无视他的长舌头的前提下)——白无常,问着身边黑衫短发的与人没有两样(头上有小犄角)的黑无常。
“……”一听见阎荆棘给他起的美名曰爱称的名字,黑无常就一脸的黑线“身为鬼界之人是不能随意吃人间的药物的。”
“那……”黑无常顺着白无常颤抖的手看过去,发现阎荆棘正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她的嘴巴里塞着不知名的果子。
“你说的不能吃,小主要是吃出个好歹来你负责啊!!”
白无常冲拽着他不让他过去阻止阎荆棘乱吃的黑无常低吼,黑无常表示无辜,轻声说道“食物是可以吃的,我们鬼界的人也算得上半个仙,更别说小主这样出生就位列仙班的鬼神?”
经黑无常提醒,白无常才镇静下来“你说,小主这样吃不会变成大肥妞吧?”
“变成大肥妞,我也会跟在小主的身边。”黑无常一脸忠诚的样子差点让白无常吐血。
“我会陪她瘦下来的!!”白无常声音里带着颤抖,他已经想象出了变胖的阎荆棘的形象。
“唉~~~”
陷入自己思绪的阎荆棘不知道她的跟班已经默默为她捏了一把汗。
她是阎王盼了千年才盼来唯一的孩子,也就是以后的王位继承人,从小就在学习如何做好一个出色的阎王中度过。
其实小时候的阎荆棘一点都不怕鬼,正好相反,从小就在鬼圈里混的阎荆棘胆子极大,就连阎王都不忍直视的地狱底层罪大恶极的鬼,阎荆棘都能面不改色的跟他们谈天说地,让他们给她将他们生前的故事,给她讲她就让她们的惩罚可以轻一会儿,不讲的?直接加倍受罚,到后来,地狱里的鬼都是谈阎小主鬼变。
阎荆棘到哪儿哪儿就鬼飞鬼跳的,闹得阎王殿里都是诉苦的状子,阎王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就在地狱小主在鬼界混得风声水起的时候,发生了一场变故…………
那是阎荆棘五百岁的生日,与地狱从来不相来往的西方神殿派神送来了贺礼,那个神是阎荆棘一生都不想再提及也不想再见的。
他是天神宙斯的哥哥哈里斯,西方冥土的冥神,他给她带来了一张通行证,可以直接去西方冥土的通行证,阎荆棘收下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短短五十年的西方冥土的旅行,改变了她的一生。
阎王不知道阎荆棘去西方冥土时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从西方回来的阎荆棘就开始变得胆小,连以前经常一起玩的黑白无常都开始害怕,不愿意见他们。
如果他知道结果会变成这样,他是不会因为她把地狱搅得一团乱而赶她去西方的。
地狱里的鬼差都还记得阎荆棘回来的那天,他们怀着又是高兴又是为以后生活担忧的心情等在冥土与地狱的交界处。
阎王与其妻初囡站在前方,也是激动不已,他们眼也不眨的看着隔断两界的光幕,目光里带着期盼,恨不得马上就见到相隔五十年不见的女儿。
阎荆棘的身影出现在光幕之前的时候,与她关系好的黑白无常二人抬起准备好的礼花。
当她出现在众鬼差眼前的时候,都大吃了一惊。
憔悴的面容,深深凹陷的眼眶凸显得大眼睛分外恐怖,仿佛眼睛要从眼眶里脱落出来一样,原本圆润的脸也好像只剩下一张皮挂在骨头上,惨白的嘴唇,身子也瘦得只剩皮包骨头,更重要的是,仅仅是看了他们一眼就晕了过去。
阎荆棘睡了整整一个月才醒转过来,醒过来的地域小主就开始害怕鬼,胆子也变得极小。
地狱的鬼差们很忧伤,他们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导致阎荆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可她就是不说,就连阎王大人和母亲初囡去问也是不说,为女儿担心的初囡请来了善催眠的天医真人,也没有问出什么,只看见阎荆棘非常痛苦的挣扎,阎王夫妇也就放弃了知道真相的意图,他们只想阎荆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
从那之后过去了整整五百年,阎荆棘也有一千岁了,变美了长高了就是胆子不见长。
再过个一千年阎王就要退休了,继承人却是个胆小鬼,阎王为了阎荆棘的问题可是愁白了半边头,初囡为了心爱的相公只能‘舍弃’自己的女儿,为阎王出了个主意。
之后,错怪自己老爹的阎荆棘被踢到了人间,终于丢掉包袱的阎王就和自家娘子卿卿我我去了。
“唉~~~~”
阎荆棘长长的叹了口气,狠狠的咬了口手里的果子,从大石上站了起来。
黑白二鬼看见阎荆棘动了,连忙从后面凑了上来,黑无常将白无常尽可能的推离阎荆棘的视线范围,小心翼翼的问道“小主,您是有什么计划了吗?”
阎荆棘转过头看见近在咫尺的白惨惨的脑袋以及鲜红的快要垂到胸口的舌头,尖叫着猛地往后退去,结果忘记她在大石头上,直直的从石头上掉了下去,尖叫声更大了。
黑无常狠狠的踢了一脸受伤的白无常一脚,随着阎荆棘掉下去的地方飞了下去,幸好阎荆棘身为鬼神没有人类那样脆弱,倒是将土地砸了个大坑。
伸手扶起晕乎乎的阎荆棘,背在背上,拉着后面跟来的白无常逃命似的跑走了,只留下被砸出的大坑以及阵阵烟尘。
“大黑,我们为什么要跑?”白无常看着与黑无常相握的手,一脸的不自然,煞白的脸出现看了一丝可疑的红晕。
“刚刚小主掉下去那么大的动静,肯定吵到泊无土地爷睡觉了,等他出来我们科室会很麻烦的。”黑无常头也不回的回答白无常,当然也没有发现昔日老友的不对劲。
白无常刚刚还有点生气的立马就又白惨白惨的,一直单身从未脱单的泊无土地的怒火,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果不其然,才跑出去没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怒吼:
“那个不长眼睛的把我的屋顶给砸出了这么大个坑!别让老子抓到你,不然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黑白无常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带着被黑无常晃晕过去的阎荆棘快步离开这个不安全的地方。
“大黑,我们现在去哪里?”
“去阎王大人为我们准备的地方。”
“为什么我不知道?”
“那个时候你还在冥想,我就没有打扰你。”
“……”
白无常想起他冥想时有果体的习惯,一想到被黑无常看光了,脸上猛的爆红一片,连忙捂住脸,内心一片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