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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还会作为一个人类活下去吗……

火很旺。

苏珹想着,隐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望着那栋别墅扑起的熊熊热浪,在这温暖与光明中,苏珹存在过的证据,全在这场大火中,散去了。

火真的很温暖,即使再温暖的火,也对苏珹愈加冰冷的心无可奈何。

于是,这夜便在人们喊着救火的声中,过去了。

……………

苏珹失神地望着水中的小小倒影,也不知过了多久,苏珹才用力地摇了摇头,捧起·一捧清水用力地摁在脸上,如此反复了好几次,苏珹才终于回过魂来。

“你说,接下来我该去哪呢……”苏珹苦笑地对着右臂上幽蓝色的怪异纹身幽幽说道,“还有,你告诉我完成你的任务会给我奖励的吧,话说,奖励是……”

那纹身有韵律地闪烁了几下,这不起眼的微弱蓝茫却令苏珹面色古怪起来。

“我要这个有什么用,开玩笑的吧。”苏珹的脸色又变得诧异起来,“你有这种能力?说大话骗人可不是好孩子啊,不管怎么说,这也太不现……”

正在苏珹说话之际,右臂上的纹身突然亮了起来,不由让苏珹的声音戛然而止,满脸惊讶地看着身前出现的一道绽放出淡紫色光芒的次元门,一个娇小的身影直接就被推了出来,伴随着次元门的消失,一个无比可爱的女孩一些迷茫的楞在那里,苏珹一时也呆在了原地。

女孩一袭及腰的墨黑色长发,如瀑布般泼洒下来,前额齐齐的刘海下,一双晶莹冰冷的眸子警惕地注视着苏珹,不着痕迹地把白皙纤细的手放在了腰间三把长刀中的一把,身着一身黑白相间的轻衣,却别扭的穿着一双赤色长靴,完全不像这个世界的居民。

“你是谁。”莫泪语冷冷的声音闯入苏珹的耳朵里,但又使苏珹呆了呆。

怎么说呢……非常可爱的粉颊,就是因为太可爱,与女孩冰冷的气质有种很强烈的矛盾感。

莫泪语眨了眨宝石般的眸子,因面前的这个少年的反应多了些许反感。

“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女孩寒着俏脸,紧了紧手中的长刀,再次问道,“说话,会吗。”

不过与其说是问话,不如看做是命令般的语气,让苏珹很是苦恼。

“……”苏珹无语地望了望右臂上的幽蓝色纹身,纹身则像是偷笑般嗡嗡震了几下,看得苏珹不忿至极。

不过这家伙居然真的会召唤异世界的人……这……不现实啊……

苏珹望了望在那里环视着周围环境的女孩,默然拿起长刃,认准一个方向,无言地走着。

莫泪语诧异地望着一步一步走去的少年,微微皱了皱眉,再次环视周围十分陌生的环境,犹豫片刻,望向正渐行渐远的少年,灵灵的眸子闪烁不定,最后轻咬了咬粉唇,竟十分不甘地跟了过去。

.

“这、这里……怎么会这样……”一位风尘仆仆的孩子不可置信地望着满是黑灰的断壁残垣,泪水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这女孩,竟与死去的男子有三分相似。

一阵冷风吹过,女孩模糊的泪眼突然注意到在粉尘中反光的什么东西,稍稍一愣,马上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在尚未烧尽的尸尘中,翻到了一枚金色的流珠。

女孩颤抖地捧起那枚金色的珠子,“爸、爸爸……”女孩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流珠,泪水如断了线一般,一滴一滴地溅在上面,“不。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我知道是谁……我知道的……”女孩痛苦地闭上双眼,紧咬皓齿,“一定要杀了你……绝对……”

身后,一个三十左右的妇人温柔的拍了拍女孩颤抖的肩膀,宽慰一笑,“小苏馨,我们回去吧。”

女孩无声地跪在那里,良久。

“师傅……”女孩开口打破了沉寂。

“嗯?”

“回去后,我还会……作为一个人类活下去吗……“

妇人微微一愣。

.

入眼的,是一条繁华的街道。

两个如冰块一般的一男一女默默走着,在喧杂的世界格外鲜明。

可越走,莫泪语可爱的脸颊就越是冰寒。

“听着,”莫泪语突然拉住了苏珹的衣角,“我可以不管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现在的漫无目的相信你也很清楚,我们必须先想办法生存,不让只会饿死街头。”

但苏珹只是用力甩掉了莫泪语摄着自己衣角的手,依旧向前走着。

莫泪语走到苏珹面前,仰头直视着他无神的双眼,“你可以不在乎你的生死,但你要告诉我怎样才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

“…………”苏珹绕过莫泪语,似是机械般地走着,好像一只无尽游荡的孤魂野鬼,只是走着。

莫泪语冷笑,蓦然抓住苏珹的领口,猛地向下一拽,“回答呢。”

苏珹终于正视了莫泪语有些生气的眸子,右手缓缓握住莫泪语抓着自己领口的小手,从嘴中幽幽吐出几个字,便挣脱开,再次离去。

维余彻底呆在原地的莫泪语。

那几个字,清晰地在莫泪语的耳畔回响。

“除非杀死我,否则永远永远,都不可能回去。”莫泪语难以置信地蚊语着苏珹的那句话。

“当我的白痴吗!”

莫泪语忍不住歇斯底里地娇喝道,引来行人一阵侧目……

“走了,么。”苏珹轻轻地环着双臂抱着自己,喃喃自语,“也好。”唇间回荡着丝丝血腥,不知是何时咬破了。

“再说,跟着我有什么用呢,是吧。”苏珹神色黯然的说着,随着苏珹话语落下,右臂的幽蓝色纹身无奈地萤灭了几下,似乎对苏珹的做法很是不满。

忽然苏珹眉头一皱,剧烈地咳出一口紫黑色的淤血,脸上也变得无比苍白。

“我的、我的药……不,我没有药了……咳咳……”苏珹的视线如约的模糊起来,脚步有些踉跄,苏珹用力地甩了甩头,在路人疑惑的目光下,逃一般的闯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路。

苏珹叹口气,用袖口随便抹了抹残留的血迹,无力地靠着墙壁坐倚下去。

这是苏珹被母亲试用毒药后留下的残躯,每当病发,便是这死狗一般模样。

“咳……呵,真是应该,感谢、感谢这个…畜生母亲呢……咳咳……”

就在这时,苏珹右臂上的幽蓝色纹身突然的闪亮起来,像是在急促地传达的什么,苏珹则是直接愣在了那里,苍白的面颊挂着不可思议的神情。

“别闹好不好,我、我现在的状态……”苏珹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衣裳褴褛的女孩出现在苏珹的视野,一边吃力地跑着,一边惊恐地望着身后。

苏珹暗红色的眸子中闪烁的几分烦躁。

女孩显然是发现了苏珹,但那哭得红红的的眸子丝毫没有一点希望的样子,反而愈加绝望。可能小姑娘真的是跑累了,最后踏出两步时,脚一软便摔倒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苏珹只是瞥了一眼,便如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地扶着石墙站了起来,欲走出这条小路。

“啐!这娘皮真他么能跑。”这时,一个健壮汉子骂骂咧咧出现在女孩的后面,随着女孩痛呜一声,那青年的手掌狠狠地摁在了女孩的头上,撕起了她脏兮兮的头发,喘着粗气,“打我的脸,还踹我的裆?一个乞丐还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不就是三分钟的事儿吗,竟敢不依老子……”

苏珹听着,有种莫名的痛感,手轻轻握住了长刃。

“为什么要救,你很在乎她?”苏珹平复这自己的心情,对着右臂淡淡地说道。

然而,那纹身却没有搭理的意思。

沉默片刻,苏珹竟然无奈似的笑了笑,回首看了看也正愣然望着自己的那个大汉,“惊讶吗?这里居然有个人。”

大汉下意识的想点头,却发觉颈部一凉,便看到了从自己颈部喷涌出来的鲜血,瞪大了如铜铃般不可置信中掺杂着恐惧与愤怒的双眼,用手捂住咽喉,却死活叫不出声。

随着大汉的身躯倒下,本应寂静的小道更是鸦雀无声。

闻着这熟悉的血腥气息,脸色愈加苍白,又剧烈地咳出两口污血,虚弱地用刃撑着苟延残喘的身躯才不至于软倒在这被鲜血染红的土地上,看向尚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褴褛女孩,只有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传来,给人一种想哭,却不敢哭的感觉。

“唉……”苏珹叹了口气,扔下自己已经沾染鲜血的长刃,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带走这已有些许锈迹的武器了,扶着墙壁,慢慢蜗行出去。

就在苏珹离开之际,一声用力握住长刃的金属铿锵打破了那里的沉寂。

熙熙攘攘的街道,无数商客平民来来往往,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不时向苏珹刺过来一道视线,便又隐没在人群中,似是因为苏珹身上刺鼻的血腥。

同时,右臂上的幽蓝色纹身也不失时机的“嗡嗡”震了起来。

苏珹微微一愣,“执法?你是说秩序楼阁?毕竟他们才会管在城中杀人。”苏珹黛着眉徐徐扫视了一圈,显然的几个士兵模样的人在向这里靠近,“他们……在注意我?”

纹身焦急的闪了几下,隐隐有种担忧的味道。

“我逃么,”苏珹突然失笑,毫不在意的说着,“逃什么。”

纹身似愣了愣,便赌气般最后闪烁俩下,再不理会苏珹。

“生气了?”苏珹无奈耸耸肩,“我这个状态可逃不了。他们注意到的,应当是我身上的血迹吧,如果只是这个,并没有什么后果,除非他们亲眼看到我杀人,但除了那个小姑娘外无人知晓,所以,稍稍安心下来就好。”

“你说杀人会有人管很奇怪?”苏珹诧异地看了看右臂微微闪烁的纹身。“奇怪吗?还有,地球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说这里的秩序和那里的一样。”

突然,一个满身厚重盔甲的年轻人抓住了苏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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