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东升,耳东升。耳是耳朵的耳,东升...是旭日东升的东升!
我犯了个错误,其实也不能这样说。还是当成是一个误会好了,可这个误会却在接来下的十年里深深的折磨上了我,不过我并不讨厌,甚至是变态的有些喜欢。
在我的本性流露下,和流氓师傅狗子如相见恨晚般熟悉。就在这休憩之余,两个骨子里都猥琐成性的男人不得不谈起一些风花雪月。
我还犹然清晰,那时的我挂着踩熟地皮后淫邪的笑脸看着狗哥(本来一开始叫狗子哥,可本人觉得这是变相的辱骂,再三讨价还价下终于还是确定了称呼,狗哥不喜欢别人叫他的名字。)
“狗哥你说,为什么我总能在如此浓厚的男子气息中嗅到一抹清香,就像雨后的桂花,淡雅且从容。”我有意无意的引导着狗哥。
“啊---哦!!!”狗哥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还以同样的并且带有他独特地痞气息的笑容说道:“你是说媛媛啊!”
“怎么,你很熟吗?”我迫切的就像发情的公狗,对于一切美色的诱惑都无可抵挡。
“熟!必须的嘛,那我军中红花,谁人还不知晓,除了你这新来的。”
“哦!那将军能否引荐一二,若是得逞好事,必定请上厚礼外加一杯薄酒!”
“嗞嗞嗞...”狗哥吧唧了下嘴,“想得美人芳心,你可问过我们陈大统领!”
闻言,我的心陡然凉了半截,难不成陈媛媛真和大队长有关系,没想到大队长年逾半百,尽然还.....哎!!!
“如此一朵芳香玫瑰怎么就插在了五十年代出产的古董花瓶里面。”我心里怨气颇深,忍不住脱口而出,谁知这祸还真是从天而降。
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
我不用回头便能猜到,来人必然是女性,身高168左右,步伐急促偏小,来者定然怀有急事且性情急躁。嗯...这味醒人鼻骨,属于清香淡雅型,必然相貌清纯。不对,我陡然警觉,这味淡雅却也带着一丝雍容,雍容中稍着腐臭,此人定然可娇可媚。却带着尸体的味道,那么自然不用多说,来人就是...
“媛....”我惊喜的回过头来,却被两声巨响打断了此时的喜悦。
砰---啪---
第一声巨响是陈媛媛将手中几份文件用力的拍在桌上的声音,而第二声巨响则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没错....打在了我的脸上,右脸。
“媛媛,你....干嘛打我...”我摸着瞬间有些发肿的脸颊问道。
“谁叫你在背后乱嚼舌头的!”陈媛媛鼓着嘴,瞪着眼睛,可我却有些看的痴了。
果不其然,我右脸颊迎来了第二次响亮的痛击。
“收起你那色咪咪的眼睛,再有下次,小心我一点一点的给你挖出来。”陈媛媛的眼里充斥着可见的怒火,她的手指在习惯性的晃动,我知道那是她解剖尸体留下的职业病,所以我毫不犹豫的闭上了眼睛,顺便点头已示我已经知道厉害了。
我不知道她此时是什么表情,只听见她对狗哥吼道:“笑什么笑,小心把你的一起挖出来。”
狗哥咳嗽了两声。
“那是你要的文件”话音刚落,噔噔噔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我总算松了口气,睁开眼睛,却看见陈媛媛站在门外,露着小半个脑袋,对我比了比手势,小声的说道。
“小心你的眼睛,哼!”
我笑了,见着她鬼灵精般的威胁,莫名的笑的很开心。
咳咳---
狗哥又咳嗽两声,将我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拉了回来,笑着说道:“军中红花,年芳二十,乃是我们大统领的掌上明珠。你可别把你看的那点奇葩故事随意套入进来,小心没博得美人芳心,倒是惹得美人怨恨了。”
我恍然大悟,只好挠头傻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时候只有这样才能掩饰我的尴尬。
突地,狗哥一脸肃穆,我知道这是地痞与警察之间的切换。我也赶紧将那些小心思甩出脑外。狗哥拿起那两份同样的文件,递给了我一份后,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对于案件的把握与分析是每一个警察应当具有的基本素质,只能越来越强,却不能一窍不通。
死者姓名许小莲,性别女,年龄二十八,籍贯Z县龚平村。
父母早亡,有一妹妹,二十四岁从村里来到华海市旗云制药厂工作,近三年有余。
早前一直住在厂里的宿舍,六个月前从厂里搬了出来,在附近的旧楼房租住。
死者全身****,浑身上下除了脖颈间的勒痕,在后脑勺处还有片淤血,位置偏右,初步断定是重物击打所致。左小腿有曾固定过钢片的痕迹。死因是被勒住脖颈而导致的窒息身亡。
我仔细的将案件材料审视了一遍,抬起头来发现狗哥将材料放在一边,靠在窗沿冥思着。他想的很入神,以至于手指间的烟都快燃尽了还没有察觉到,看见地上依然有保持着滚圆长条状的烟灰,估摸着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得有一段时间了。
他眯着眼睛,嘴唇时不时的蠕动,衬衫的袖口被他挽到手肘,露出那黝黑的皮肤,手腕带着的褐色机械表依然在缓缓转动着,就像他的大脑一样。
这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狗哥下意识的掏出手机。
“怎么了。”
“哦,好,马上过来。”
我赶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狗哥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冲我神秘的一笑,“案件的突破口来了。”旋即,他快步走向审问室。
我下意识地便想到了一个人,案子里所说的许小莲的妹妹---许初萍。我很纳闷,为什么妹妹的名字比姐姐的更有意境一点,难道是前车之鉴。
直到我亲眼看见了她才明白,原来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而已,这姐妹俩尽然出落的惊人的相似,前后相差四岁的光景却丝毫不影响基因发挥的强大作用。
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过许小莲的尸体,那么我一定会以为此时坐在那小格子间里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许小莲。
她是接到报丧的电话后来的,来的却稍微有些晚了,如今已过去了一个星期左右。可她静静的坐在那里的样子却像才知道消息一样。她的眼睛里没什么光彩,沉寂的如同深巷里的阴影,我看不透,所以我知道她没想象的那么简单,不大像是刚从农村里出来投奔亲戚的傻姑娘。
穿着风格也早已褪去了那股乡土,转而看着比谁都更加适应这里的生活。修长的风衣将她笼罩着,她蜷缩着身体,透过发丝静静的望着面前的桌子。
狗哥也很惊讶,不过没有多说什么,给我使了眼色。
我点了点头,便推开审讯室的门走了进去。正巧许初萍听见门响,抬起头来看我。刹时间四目相对,我突地感觉浑身一片冰凉,那双眼睛,我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也见到过。
我坐在椅子上平复了下心情。
“叫什么名字。”
“许初萍。”
“年龄,籍贯。”
“二十岁,家乡在Z县龚平村。”
(例行询问.....)
“一个星期前就给你传达了许小莲的死讯,为什么一个星期后才来。”
“我今天才知道。”
“那这一个星期,你干什么去了。”
“旅游。”
我很讶异,面前这个女人带着悲伤的表情,对答的却如此流利。
“你什么时候来到华海市的。”
“半年前。”
“许小莲半年前在旧楼房租住房子是为了给你一个栖身之所?”
“对,本来说好了去她工作地方的宿舍挤一挤,后面突然变卦了,姐姐就租了房子和我一起住在那里。”
“这么说,原本你们是打算在厂里的宿舍居住的。那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的吗?”
“不知道。”
许初萍言简意赅的说道。可听在我耳里却化作针扎一样,我很纳闷,骨血相连难道仅仅只是用来感慨吗?我很愤怒,我想起了田间的小伙伴们,我不允许他们再受到那样的屈辱,仅管他们还什么也不懂。
我的语气开始变的沉重且犀利,我的言辞没有准备给她留下一丁点狡黠的余地。
“你姐姐死了,是被人勒死的。你作为妹妹的,难道一点也不伤心吗?你去看过尸体了吗?恐怕没有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她....死的很不痛快,你知道她死前的样子吗?”
许初萍抬起冷清的脸,看着我狰狞的表情,她的脸色也开始变得狰狞。
“她的样子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脸上全是淤红的血块。她的眼睛也是红的,就连流出来的泪也是红的。她本来想求救的,可是那个人把她的嘴巴捂住了。别说说话了,连气也出不来,法医打开她的嘴的时候,发现她的舌头都皱成了一圈。捋出来,都能托到下巴的位置....”
“别说了!!!”
许初萍惊恐的吼叫起来,她捂着自己的耳朵,却不敢闭上自己的双眼。
“对!她的眼神就像你现在这样,里面充斥着恐惧,害怕,和绝望.....直到最后,连绝望也没有了。”
“啊----,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许初萍疯狂地对着我嚎叫,我不为所动,就这样安静的看着她。有时我甚至觉得这样的我都有些冷血。
吼的嗓子嘶哑了,许初萍才安静下来,将头伏在双膝间。我能清晰的听见她细微的啜泣声,像是在耶稣像前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