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马车
就在我和五叔谈话的第二天，我们就出发了。花清还跑过来问我：“怎么回事？你三叔不是说那是假货吗？怎么你五叔突然又要下地摸金了？”我看着她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说到：“我也不知道，老头子们的事，我个做晚辈的不能乱打听的。”花清看着我的眼睛，似乎努力想从我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可惜她失败了，对于我这种从小就说谎都说习惯了的人而言，骗人就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花清在我眼里没看出什么就叹了口气对我说：“你这大少爷，真是没用。自己家要干什么也不问清楚点。”我看着她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轻咳了几声就对她说：“咳咳……那个，不行我帮你问问去？”花清看着我摇了摇头说到：“不用了，就这样吧。”我心想糊弄你个小丫头片子还不简单，不过表面上还表现出自己态度很认真的样子回复她：“我等五叔忙完了，挑时间就去问一问，你看怎么样？”花清看了看我微微一笑说到：“嗯，那好吧。”这事就到这里打住，我们各自收拾好自己该带的东西就上了五叔安排的铁皮车，我、严旗、花清以及另一个五叔叫来的伙计一个车，五叔和另外三个人一车，那个伙计叫马宽，人们叫他二宽子，那人长得文质彬彬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见到我就大少爷大少爷叫的很是亲切。另外的几个，五叔在上车前也就给我随口介绍了一下，两个三十来岁的男人，五叔说他们是两兄弟，一个叫宋风，一个叫宋雨。我一开始听成“顺风顺雨”了，这人名字起成这样，我也是觉得很有意思，可能是家里老人希望孩子前途一帆风顺的意思起得这名字吧。另外还有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人们都称呼他韩叔，看得出来那人在来的一群人里身份很高，但是那老头子脾气很臭，别人见到我都客客气气的，就他一个看到我，就像没看到一样直接走开了。我也是摇了摇头，这种人我没见过一百也见过个八十了，也就懒得搭理他。我们先是坐车到了大同，之后又搭中巴车，天气很热而且我们走的路上，全是细土，车一过就扬起很多的灰尘，弄得一车人到最后都灰头土脸的。我心里一个劲的叫苦啊，早知道这么艰苦，我说什么也不来了。
最后我们在一个小村庄下了车，说是村庄其实就是一个靠着山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土窑房，这所谓的土窑房就是人们在黄土丘上挖出一个很大的空间，房子的墙壁就是四周的黄土，上面修成拱形用来承担上面土的重力。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在一本叫《山西建筑》的书上看到过这个土窑房的介绍。据说黄土高原上的劳动人民就是靠着这土窑房，在这黄河形成的巨大冲击平原中生活下来的。村口有一个小孩子，那宋雨就喊他过来，那小孩子怯生生的看着我们好像我们都是些十恶不赦的坏人似得。宋风大大咧咧的说：“小孩，告诉我们，你家里有什么人啊？”那小孩让他一说居然吓得哭了起来，五叔在他脑袋上狠狠地打了一拳骂到：“你有没有脑子啊，滚后面去！”宋风让五叔这样一教训耷拉着脑袋站到了一边，五叔看了看宋风又对着那哭着的小孩说：“你别哭了，叔叔们不是坏人。你带我去见见你爸爸，我们是来旅游的。”我心想我们这么多人来这穷乡僻壤的旅游？这理由也能想出来，谁信啊。不过怎么说我也是五叔的侄子，我还是要站在五叔的这条战线上。谁知那小孩还真的不哭了，带着我们去了他的家。我们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大群人有老有年青的拿着锄头和铁锹气势汹汹的朝我们走了过来。五叔看着那些人说了句：“这下子糟糕了，搞不好要出事。”马宽看着一群人走过来腿肚子直打哆嗦，结结巴巴的对五叔说：“五五五爷，这这可怎么办啊？要要不咱们跑吧！”五叔回头瞪了他一眼，那表情十分的可怕，吓得他向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撞到了宋风的身上。对看着那些人也有点吃不准就对五叔说：“五叔，我们要不和他们好好说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说对不对？”正说着一群人就走到了我们面前，一个中年男人十分敌视的看了我们一眼说到：“你们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来这里欺负这孩子是什么意思！”五叔看了看那小孩子说：“这是个误会，我们没有欺负他啊。”说着看向那个小孩子，可是那孩子看到一群人为他撑腰居然给我又哭了起来，对着那个中年男人说到：“大伯，就是他们欺负我，还要打我！”一下子我们两方的人都怒了，脾气火爆的宋风宋雨两兄弟嘴里骂到：“妈的，你个小兔崽子，这么小就学会骗人了，狗娘养的。”五叔脸色也很不好看，但还是强忍着让两兄弟别说话，那群人听那孩子说完用我们听不懂的地方话骂开了。花清看着那一群村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我看她这动作怕她大开杀戒连忙拉住她的手低声对她说：“你干什么啊，他们都是些村民啊。你不能用毒，听到没有！”她看了看我嘴脸一咧笑了笑说到：“他们想杀我，我能感觉到。”我真怕她一动手真杀了这些人就连忙安慰她到：“好啦好啦，没事的。相信我吧！”我虽然这样说，不过我对这事也是没什么把握。
五叔看出那中年人是领头人，于是就对那中年人说：“我们真的只是来这里旅游的，没有什么恶意。”那群村民里几个嘴长的女人就骂到：“狗东西，今天别想活着走出去！打死他们！”五叔让骂成这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的表情很阴沉，如果这阴沉可以杀人的话，我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尸横遍野。正在这时那个对我很不客气的老头子突然走向那个中年男人，那男人看他如此肆无忌惮的走过来，就将手里的铁锹举起来，朝着韩叔挥了过去。我吓得对韩叔喊到：“小心！”我话刚说完一幕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事情发生了，那人的铁锹柄断成了两截，人已经倒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着，嘴里不停的有白沫流出，看来着老头子是下狠手了。村民被他这么一下都愣在原地，那老头子对所有人用嘶哑的嗓音说了句：“再敢动手，我就杀了他！”所有人都不说话，那几个长舌头的女人也吓得脸色惨白。我们把东西背上准备离开，谁知道那老头子却对我们说：“都这么晚了，就在这里过夜吧！”我们都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五叔看了眼老头子然后点了点头对我们说：“就在这里过夜吧！”说着老头子拿起自己的布包准备离开，突然一个女人跪在地上，估计是那男人的媳妇儿。其他村民看着女人跪下，也跪在地上对老头子说：“求求您了，救救他吧！”老头子看了看人群说了句：“我只管杀人，不管救人。”
那女人听完就哭了起来，村民也都咬着牙，像看着仇人一样，看样子是要拼命啊。正在这时远处一辆马车缓缓的走了过来，村民看到马车像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纷纷站了起来注视着马车。
老头子看着马车漏出了一个笑容，我还以为他从来不会笑呢。他对我们慢悠悠说了句：“现在，救人的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