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乐的眼睛是红的,看着梁御风:“爸,我去,我替祈音去。”
“我去收拾东西。”祈音绕过祈乐。
“祈音!你站住!你站住!!!我不允许你去!!!”
说是收拾但也真的没什么好收拾,还是早上回来时的那个包,祈音下了楼:“莫少,我们走吧。”
祈乐追下来:“祈音,你要是走出去了,我就真不认你当姐姐了!!!”
祈音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坚定的抬脚离开,一点不犹豫。祈乐的眼泪终于流出来:“姐!!!你别走!我以后不欺负你!我承认你是我姐!”
祈音低着头加快脚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率先做进莫如深的车里,五指掩面。
莫如深发动车子:“当真走?”
“走。”
“他在后面呢。”
祈音的手握拳:“麻烦莫少,加速。”
莫如深笑了:“真不后悔,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没区别。”只要是莫家家主,是不是好人有什么关系,所以没区别。
莫如深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玄之箭,在车后紧追不停的少年没了踪影。
祈乐一直在车后面跑,哪怕车子没了踪影,依然固执的向前,直到耗尽身体里的最后一丝力气,跌倒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牙齿因为过力的咬紧有血丝从嘴角渗出。这一天,被莫如深铭记,也被祈乐铭记。
梁御风一个人呆在书房,手轻轻擦拭祈笑的照片,满着血丝的眼睛让他看起来似乎老了很多:“笑笑,我虽和她不亲,可是这么多年我是真的把她当女儿的,如今,看她飞蛾扑火我怎么能不心痛,可是我没有办法啊。”
照片中的女子笑容温暖,梁御风只觉得恍若隔世,仿佛昨日祈笑还在他身边,可转眼一切都不一样了。
电话响起,显示是啊乐,梁御风将电话凑到耳边,深吸一口气,说话时已与往常无异:“什么事?”
“我要去意大利,这不是商量,是通知。”
“你想干什么?”
“我舅舅在意大利有一股势力,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舅舅去世多年,那势力早已名存实亡。”
“这就够了。”
“随你。”
梁御风放下电话:就随他们去吧,儿女的事情他已管不了了,看着手里的照片:“笑笑,我们放手让阿乐去飞翔好不好,说不定他会给我们意外之喜呢。”
G国首都一处私宅
轻轻扣门之后,有人推门进来:“先生,午饭好了。”
躺在沙发上的人甩了甩在头下压麻的手,将扣在脸上的书拿起来:“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小美女,心情还真是好。”缓缓坐起来,零乱未经梳理的短发,未打理的胡渣使男人多了几分颓废的美感。
看着现在旁边的女孩不说话:“你过来。”
女孩上前两步,他坐着和她站着一般高。男人一把扣住她的腰:“我说阿音啊,你能不能多说几句话,不然就好像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似的。”
莫如深带她走得那天,两人就连夜赶到了G国。经过几天的相处,祈音已经习惯了他的两面派:人前他是莫家继承人,嚣张霸道,人后,他就是这副样子,懒懒散散,满身痞气。
莫如深搂在她腰上的手用力站起来:“小美女,我们去吃饭吧。”
“你今天做了什么?”
“西餐,不知道先生喜不喜欢。”
莫如深弯下身看着她:“当然喜欢,小美女做的不喜欢也要吃光。”
“先生今晚还去酒吧吗?”
“不一定,你想去?”
“先生去,我就去。”说句心里话祈音不喜欢那里,太吵闹了,可偏偏莫如深总往那里跑,而她每天就是看她和各色各样的女人花式调情。
“今天不去了。”
祈音松了一口气,莫如深喝了一口水:“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
彼时餐厅电视上播放的正是一档军事节目,介绍的是某个国家的最新武器以及追溯核武器发展的历史。
“阿音,你觉得莫家可以存在多久?”
祈音被这个问题吓到,准确的说是被由莫如深来提出这个问题吓到。很快恢复平静:“世事无常。”
“这个答案并不讨人欢心啊。”
“只要有价值就不会灭亡,祈音相信先生会使他有价值。”她并没有阿谀奉承,她知道那不是他想听得,她也不屑说。
“哈哈哈~”听了她的话,莫如深大笑起来,笑够了才说:“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莫如深似笑非笑:“莫家有最先进的的科技,最先进的医疗技术,最先进的武器研究。”
祈音握着刀叉的手指微微微顿:莫家光凭这些就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奉为上宾,但同时这也极为危险,这样的能力,如果得不到就只能毁掉,莫家看似风光,可其中艰难也只有自己知道,那种夹缝中生存的悲苦。
莫如深自顾说下去:“这几年莫家几乎不碰任何军事化武器的研究,虽然安稳了一些,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莫如深已经结束用餐:“阿音,我想改变这个现状。”
祈音抬头:改变?怎么改?改成什么样?这一切问题她都没问出口只是答:“祈音是被选中的那个,只为先生存在,为先生生,为先生死。”
“我问你,不是祈家。”
“没有祈家,自然也没有祈音。”
莫如深没再说话:这个孩子太过缺少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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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如深推开祈音虚掩的房门:“阿音,收拾收拾,我们走。”
“好的,马上。”声音是从浴室里传出的。
莫如深被随手扔到桌子上的一块玉佩吸引了目光,拿起来:灏?这看起来不像是她的东西啊。
祈音恰好出来,头发还滴着水。看来像是刚洗过澡。
莫如深转过身:“这是你的?”
“以前救过一个人,他的谢礼。”想了想祈音加了一句:“他说他叫廖浩。”
“对你重要吗?”
“不重要。”她也没想到在她包里,以为丢了呢,没想到在包里翻到了。
“那我拿走了?”
“嗯。”
“收拾一下我们等下出去。”莫如深起身离开,握着手里的玉佩:廖浩,还真是没听过啊,不过应该是廖家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