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音翻遍全身终于找到一个钥匙扣,这是祈乐送她的,上面还刻了一个乐谱上的高音符号,将指纹擦干净,扔在池边,钥匙扣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从窗子翻进来的时候,莫如深大喇喇的躺在床上,西服外套被他扔在沙发上,衬衫扣子也解开了好几颗。
见她回来,莫如深坐起来:“处理干净了?”
祈音把手环给他:“回来时身上的水留下点痕迹,不过我多跑了几处,够他们查了。”
“阿音真聪明,好了,去洗一洗吧。”
那男人的死被发现的很快,祈音刚洗好澡出来,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就有人来敲门了,莫如深示意她先去卧室等着,自己去开门。
祈音坐在卧室吹头发,正吹到一半,卧室的门被打开,祈音回头望去,对上几张形形色色的脸。
莫如深走进来,拿木梳帮祈音梳头发:“几位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不想拂你们的面子,让你们进来搜查,但是你们闯到卧室来,是不是太过分了,还好我家阿音胆子大了一些,不然被你吓坏了,你们可赔不起。”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
目光凉凉的扫过去,立刻有一个中年男人站出来陪笑道:“莫少息怒,死的是个小角色,但是在洛克老先生举办的宴会上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也不好办,希望莫少理解。”那人一口蹩脚的中文,听得人莫名的不舒服。透过镜子祈音看到了十分眼熟的东西,是她的钥匙扣,顺着那人的手看上去。
祈音对上一双冷然的眼睛,是廖浩,祈音记得。微微一笑,祈音又转开目光,没有被莫如深发现。
廖灏将钥匙扣收进口袋:“既然莫少这里没有,我们再带人去别处搜查吧。”
廖灏出声缓解了尴尬的气氛,几个中年男人立刻点头哈腰的退出去,祈音拿过吹风机继续吹头发,呼啦啦的响声盖过了那群人谄媚的话语。
她的头发过长,吹起来实在不方便,莫如深抢过她手里的吹风机继续帮她吹。她坐在椅子上,头发全散下来几乎快要垂到地面上。
造型师很快过来帮她重新做造型,宴会开始时依旧很热闹,仿佛刚才那一场闹剧根本就没发生过,这样的场合莫如深是少不了应酬的,祈音站在不远处的邮轮边上吹着海风,目光没有焦距的盯着远处星火般的灯塔。
一只手伸过来,掌心上躺着一个银色的钥匙扣:“这个是你的吗?”
祈音低头看了一眼:“不是。”
“那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一块白玉牌,正面是一条藤蛇,背面是一个灏字。”
祈音觉得有哪里隐隐很熟悉的样子,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只能茫然的摇摇头,将放远的目光慢慢收回落在被围困的莫如深身上。
身侧的人靠在矮桌上:“你给我的感觉和我认识的一个人很像。”
“她救过我,我送给她一块白玉牌,可是后来我再找她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廖灏自顾的往下说:“可惜她一句话都没和我说,或许是哑巴吧。”
听到这里,祈音猛地反应过来,久远的记忆被勾起:他就是那个闯进祈家秘密训练基地的人啊。
侧头看他,这才发现他其实个子很高,她要仰头才看得见他,心中暗诽:你才哑巴,你全家都哑巴!!!
廖灏看着手中的酒杯:“说起来,我和莫如深的关系可谓是水火不容,我们这样站在一起他不会误会吗?”
廖灏凑过来微微低下头,故意做出暧昧的姿势:“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这和你有关系吗?”
廖灏瞥到莫如深正朝这边走来,快速的塞给祈音一张名片:“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哦。”
说着已经直起身离开,还冲她摆了摆手,手里捏着她的钥匙扣。祈音眼底闪过晦涩不明的光:鱼儿已经上钩了,不是吗?
莫如深这时已经走过来,把她拉进怀里。祈音把名片收好,任由他拖着走,直到无人的角落:“他和你聊了什么?”
“他已经认定那个人是我杀的了。”
闻言,莫如深一愣。随后低声笑出来,越笑越没法控制,最后索性大半个身子贴着祈音:“我家阿音其实蔫坏蔫坏的呢。”
祈音仅凭一个钥匙扣就把莫家研发基地叛徒背后的人钓了出来,同时也用一个钥匙扣为莫家买下了一个隐患。
祈音抬头望着夜空,恍惚记得莫如深说他不是什么好人,其实啊,她也不是什么好人呢。见鬼的祈家家训,谁来告诉她凭什么!所以,她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明确:毁了莫家!!!她是没什么本事,不过没关系,她可以利用的东西太多了,比如今晚的廖浩。
莫如深终于笑够了,揉揉祈音的脑袋:“阿音这么能干,奖励今晚给本少爷暖床吧。”
祈音瞪大眼睛,咬着下唇:“呃。”只能转移话题:“先生,我记得你从我这拿走一个白玉牌,还在吗?”
莫如深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能还给我吗?”
“理由。”
“那是廖灏的,我以前救过的人就是他。”
莫如深深深地看了祈音一眼:“这你不用管了。”
“哦。”
事情结束之后,莫如深带着祈音在G国窝了两个月,直到老夫人催的不行,莫如深才肯回去。
L市的气温较他们离开时降低了不少,前来接机的人是玉清,与玉清一起的人让祈音有些意外,竟然是莫梦梦!抬头看着莫如深:“先生。”
“你先自己回澜水城吧。”
祈音点点头在人流中停下脚步,她和莫如深很快就被人流冲散。
一连一个星期,莫如深都没回澜水城,这次老夫人真是生气了,毕竟他和玉清的事基本上就算定下来了,可他这个准未婚夫竟然直接扔下人家,一走就是两个月,也难怪老夫人会不满。
所以,莫如深这一个星期不得不尽职尽责的扮演好一个男朋友的角色。他虽然不喜欢约束,可是这事的轻重他是知道的,把人家冷落两个月,莫如深也觉得够了,就算老夫人不说,他也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