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炎向上抬了抬眼皮正好对上了人皇若有所思的目光,此时才看清这人皇的样貌。此人骨架甚大,弯月般的狭长眉毛却没有什么美好的感觉,反而多了一丝阴柔,再衬上如蚩炎般魁梧的身材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
蚩炎胸腔内的那股愤怒越发的不可收拾,他连忙清了清嗓子似乎就释放了一点出来,便又不假思索的就又行了个跪拜大礼道:“草民蚩炎拜见人皇!”蚩炎此举完全是为了混淆视听不让这人皇深究此时,装作了诚惶诚恐的模样,万一其人真有弟子相传的那么神奇,自己如今这点微末都算不上的能耐又如何报的了仇。
“无需行此大礼,这一入道门就不要在意俗世的那些身份和礼数了。”那人说话倒是一副春风和煦的样子。
似是觉得名字真只是个巧合而已,人皇也对蚩炎也失去了兴趣一般不再理他,同轩辕新走进屋内落了座,蚩炎连忙去找轩辕新放置灵茶的地方去冲水泡与轩辕,忍住愤怒假意奉承的感觉实在难受,烧水期间蚩炎好几次都差点烧到手,不知为何,见到这人皇之时那股莫名的愤怒比蚩炎听到轩辕新说他那拿着流星锤的父亲之时更为的严重,好在已经习惯了青牛老者所说的修心之道,虽说缥缈无踪,但起码能轻松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这在之前的蚩炎是不敢想的。
给二人敬完茶蚩炎便知趣的立到了门外一侧,一副等待主人传唤的真正的仆人模样。
侄叔二人在屋内都是在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听得出来,这人皇对这个侄女似乎分外宠溺的样子,言谈间蚩炎也明了了轩辕新此女的志向却是想如当年的人皇一般从外门弟子做起,再靠自己的能力进入内门,进而走到更深的层次,而人皇却是认为她完全在浪费时间和资源,严厉的责怪了她之后轩辕新终于同意二叔所要求,同意进入内门。
蚩炎听得此处心里倒是一喜,若是自己也能继续跟着这轩辕新倒是为自己能有人指点方便了很多,想来那内门应当不会像外门这般放养。
送人皇出去之时,蚩炎仍是躬身作揖完全一副下人的模样,蚩炎和轩辕新都没在意的是,人皇经过蚩炎身边之时那顿了顿的片刻眼神深处闪过的一丝杀意。
如蚩炎见到人皇时的那种不一样的感觉,人皇对他也是有着如此奇怪的感觉,不知为何对这从未谋面的年轻人有着莫名的烦躁,冥冥之中还有着丝毫的戒备,这在人皇以往是没有遇见过的,谨慎使得他觉得眼前这童子却是留不得,杀错也不能放过,只是此人已做了自己侄女的童子,轻易还是不能动的,索性先把其都弄进内门,留得日后再说。
人皇走后轩辕新便开始让蚩炎收拾东西准备跟她一起进入内门,蚩炎一边窃喜一边不动声色的收拾着东西。
二人来到演武场上,提着大包小包的蚩炎站在轩辕新身侧,轩辕新取出一物,那物事如同女子箍头发的头箍一般,只是晶莹剔透分外好看,轩辕新手指连点数诀鸿蒙的青光一闪那头箍模样的东西转瞬就变作了小船般大小,弯弯的似乎月亮模样,轩辕新提着蚩炎轻轻一跃便站到了那头箍之上,法诀一变那头箍小船离地而起来到演武场正中上方,轩辕新单手一拂,蚩炎看到一道透明的大门出现在虚空中,轩辕新一步踏出蚩炎紧随其后,消失在门中。
脚下是一处绵延向上的青石板阶梯,收起了头箍的轩辕新不理会已经有了敬佩之色的蚩炎率先拾级而上,蚩炎束了束包袱的带子连忙跟着向上爬,此处没有外门的喧闹,阶梯两旁巨大的树木底部都是一副湿漉漉的模样,连蚩炎都感受到了周身灵气不知比外门浓郁了很多,只是想来自己尝试多次仍是难以吸收分毫却能清晰的感受到灵气,不免多了一丝失落,来不及多愁善感,想来这内门定是有解决自己疑惑的地方,蚩炎赶紧追上健步如飞的轩辕新。
阶梯的尽头横亘着一座巨大的山门,门楼上面一块巨大空白书着遒劲的“道门”二字,门外并无弟子把守,蚩炎跟着轩辕新一路向前走着,人声渐渐多了起来,然而比之于外门人气仍不足十一,似是对此处相当熟悉的轩辕新一路左拐右拐行至一座高大的如同宫殿般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其交代蚩炎在此处等候,自己独自一人进入其中,蚩炎等了许久也没见其出来,便无聊的放下数个包袱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一边看着这杂役弟子里传说神秘的内门。
天空仍是外门所见般透明澄澈,偶尔天上踏在剑上或是骑着兽类飞来飞去的弟子对此蚩炎已经见怪不怪,只是这眼前宫殿的前面却少有人至,想来这地方怕是一般弟子也不会轻易到来,那轩辕新虽说尚属外门果然也不是一般内门弟子可比,百无聊赖的蚩炎捡起台阶下的石头扔上扔下的玩了起来,不经意的余光看到有东西急速的向他所在的方向飞了过来,蚩炎抬头一看,一浑身着了漆黑盔甲的男子骑着一只奇异的兽类从天空径直向着蚩炎方向飞了过来,那兽狮身鸟面生了一对巨大鸟类的翅膀,落地之时扑腾起巨大的风浪,扇的蚩炎几乎站立不稳,蚩炎连忙站起来躲到一边看着从此兽上下来的英武男子。
“你是何人?在这长老殿门前做什么?”男子操着浑厚的声音问蚩炎。
蚩炎抱拳准备行礼,那男子似乎看到了蚩炎身上杂役弟子的衣服又道:“你一个杂役弟子是如何进得这内门的?还敢在长老殿前玩石头,我看你是不想在我道门呆了吧!”
蚩炎抱着的拳悬在了空中嘴里愣是没能说出来一句话便被这连珠炮样的男子噎的肚子里的说辞也懒得说出来了,蚩炎收起了抱着的拳,看着眼前的黑盔甲男子目光也冷了下来,不再说话。他就是这样,对任何陌生人都以礼相待,若是对方不解风情他也会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男子见蚩炎也冷冽了起来便一股怒意生了出来,抽出腰间的鞭子便向着蚩炎脑门就甩了过来。
“哪里来的杂役弟子也敢在我面前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