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阳王妃派人来找,映月郡主才放了程似锦离开。
通过与映月郡主的一番聊天,程似锦感觉到她并不像外面传的那样喜怒无常,不过是一个被父母溺爱,宠坏了的大小姐,只是她身份尊贵,旁人不敢违逆,所以大小姐脾气就被传成了刁蛮任性。程似锦反而有几分羡慕她,在父母呵护下长大,肆意绽放自己的性格。
拜别刘尚书,一家人回到了侯府。程然去了刘氏的荣华院,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只知道当晚程沅乔被连夜送去了乡下的庄子,刘氏也不知怎的被程然禁了足,关在荣华院不许出来,掌家的权利落在了老夫人身上。
程江宁偷偷溜过来找她,说自己把程沅乔在尚书府发生的事告诉了程然,程似锦微微一笑,不置一词。刘氏和程沅乔落得现在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程然还是心软,换成别人家,自己女儿光天化日和别的男人睡在一起,肯定脸一条小命都难保。
刘母虽然骗众人说里面是程沅乔和她的表姐,但是并没有人相信。想必程然是知道了真相,又不忍心真的杀了程沅乔,所以才将她送到了乡下。而刘氏身为她的亲生母亲,自然责无旁贷,要受到惩罚。
程江宁笑嘻嘻道:“姐,这对母女真是活该,想设计你结果反而把自己设计进去了。不过,姐,是不是有人帮你了,不然你怎么能在尚书府做成这样的事?”
见程江宁的表情带了好奇和探究,程似锦脸色一板,说道:“哪有人会帮我,我只是无意中提前听到了她们的计划,所以才能逃过一劫,不然现在被送到乡下的就是我了。”她并不想把自己和景王的牵扯让任何人知道。
程江宁有些不相信,说道:“你放心吧,就算这事发生在你身上,爹那么疼你,也舍不得送你去乡下的,顶多关家庙,嘿嘿。”
程似锦白他一眼,说道:“今天书院的功课你完成了吗?竟然有时间来我这里闲聊?”
程江宁无奈:“我今天去尚书府拜寿请了一天假,哪里有功课要做。”
程似锦哼了一声,说道:“没有功课就自己去读书,什么都要靠先生说,那你还怎么上进。”
程江宁苦着脸:“我读书都快累死了,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要看书,简直要命。”
程似锦冷笑一声:“要么你自己去读书,要么我去回了爹爹,让他派人看着你读书,你自己选吧。”
程江宁站起身,愤愤道:“你就会欺负我,就会用爹爹压我。”瞪了程似锦一眼,一脸怒色的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程似锦无奈的摇了摇头,吩咐素衣和管彤给她卸妆,准备休息,半晌却没人回应,她疑惑的转头,就见管彤和素衣瘫倒在地上闭着眼睛,景王江昊睿正笑眯眯的站在她身后。
程似锦吓了一跳,说道:“你怎么来了?”
江昊睿一脸笑意,说道:“我要是不过来,都不知道原来程大小姐在家里这么大威风,就连程公子都乖乖听话。”
程似锦皱眉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江昊睿眉毛一挑:“程公子进门的时候我就已经在了。没想到,你连自己弟弟都不肯说实话。”
程似锦淡淡道:“这些阴暗的事情,我来就好,江宁没必要知道。”
江昊睿嘴角笑意一顿,叹息道:“我好心帮了你,你连句谢谢都没有,还让江映月那丫头来烦我。程小姐,你未免有些恩将仇报吧?”
程似锦有一瞬间的心虚,随即说道:“像映月郡主如此的美貌佳人去找您,您心里肯定开心,又何必假装埋怨呢。”
江昊睿坐在了她旁边的凳子上,说道:“这世上美貌女子多了,我要是看见了就高兴,那也不必再做别的了。你可别顾左右而言他,我这样帮你,你到底要怎么谢我?”
程似锦迟疑了一瞬,说道:“不知殿下想要什么样的谢礼?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尽力。”
江昊睿嘴角带了笑意,丹凤眼直直盯着她:“我要你。”
程似锦心中一跳,皱眉道:“我是真心要谢殿下,您又何必要拿我取笑。”
江昊睿无辜道:“我哪里取笑你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只不过你不相信罢了。”
程似锦皱眉不语,江昊睿叹息一声,说道:“锦儿,你为什么总是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就不能好好的看看我是否真心吗?”
程似锦垂眸,淡然道:“殿下说笑了,您是什么样的人,整个京城都知道。不管您对我有什么样的打算,我都不打算和你们皇家子弟有任何牵扯,所以请殿下与我保持距离,不要让我现在对殿下的感激之情化作怨恨。”
景王江昊睿风流倜傥,流连花丛,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事。尽管这样,京城众位小姐还是把他视为理想夫婿。若是换做别家小姐被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告白,想必早已答应了,可是面前的程似锦,却是一脸寒霜,对自己避如蛇蝎。
江昊睿有些郁闷,自己一贯无往不利的招数对她竟然不起作用,难得自己这次还用了几分真心。只是为什么她一再说不会和皇家子弟有所牵扯,莫非她曾经和自己这些兄弟们认识?
看着程似锦一脸冷意,江昊睿有些无奈,说道:“锦儿,你一再拒绝我,是不相信我说的话,还是因为我是皇家子弟?”
程似锦抬眸,眼神淡然:“殿下,与你而言,男女之情不过玩笑一场,等你厌烦了随时可以抽身离开。只是对于我来说,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变,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这些殿下显然是不能给我的,既然如此,还请殿下以后不要再招惹我了。”言下之意,我要的你给不了,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在江昊睿的心里,对程似锦更多的是兴趣,虽然说着喜欢她,也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可是听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有些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