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已经下了5天了。奶奶的小火炉上还煨着汤。顾青坐在小火炉边抱着猫。奶奶在做针线。毛肚子里咕咕咕的响着,小火炉上的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有家真好,几遍是不做什么都是暖的都是有归属感的。电视上播着快过年的倒计时。
:奶奶你说这雪还要下多久啊,你看咱家院子我昨天刚扫干净的今天都堆起来了。还有啊你待会别出去啊,担心路滑!
:知道啦你这乌鸦嘴不盼点好啊!待会去买点柴和碳回来,家里的柴差不多都快用完了。街口那个老李,你让他拉过来他知道我们家的柴都是怎么用多少的!还有土地庙那去点些香我已经好几天没去了!
:哦好吧,大黄你不许跟去。外面太冷了!
大黄猫懒懒的在火炉旁睡下。
:奶我出去啦!
:路滑慢点啊!
:知道啦!
鹅毛般的大雪纷飞。顾婶正好出门买菜看到顾青。笑盈盈的看着顾青说
:小豆子你回来这么久都不来婶子家串门啊?我家建材可是常念叨你呢!婶子这会出门买菜待会来我家吃饭啊!
:哈哈好的婶子。
:我走了啊。
那臃肿的女人穿着贴身的袄子。举步蹒跚的走到对面的菜市口。顾青一路踩着香蕉皮似得来到街口。找到卖柴的李大爷。
:李爷爷,我奶奶说让我来买些柴火。这是钱。麻烦您送过去一下谢谢!
:顾青啊,哈哈快喝口热水暖暖身子!
:不了李爷爷我还有事呢,先走了!
顾青朝着土地庙走去,看到一个穿薄纱的白衣女人站在大樟树下。打了一把古代的油纸伞。顾青擦了擦眼睛真是站那儿呢。着周围的人少得可怜,即便是有人又有谁看得到呢。顾青装作没看到的走到土地庙,点了根香。心里默念土地爷啊,您可是神仙啊。怎么容得下这鬼大白天的在你的神位前撒野啊!顾青赶紧点着了香,立马跳起来要逃!感觉自己脚下一滑甩在软趴趴的雪堆上。妈的真是倒霉!大白天还能遇到这个东西!顾青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拍了拍身上的雪。站了起来往家的方向走。此时风雪愈发的大,风吹的顾青几乎无法站直。也看不清回家的路。顾青心里想着不是吧。在老子家门口就就来这套?太过分了吧!风雪迷了眼睛,顾青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又冷,妈的恐怕是要交代在这吧!
:喵!
顾青听到自家的老猫,在不远处叫了一声。
:大黄是你吗?
:喵喵···
大黄的声音在前面不远处,顾青像一下挣脱了风雪的束缚。看到大黄在路边的墙上看着顾青,顾青回头看根本就没看到刚才迷住自家的风雪。远处大樟树下除了刚刚自己点的香还燃着,然后什么都没有了!大黄一下跳到顾青怀里!睫毛上还有刚才遗落的雪渣,都不知道梦和现实。唯有怀里的大黄给的温暖才是真实!
:奶奶李爷爷把柴拉过来了没?
:早拉来了,你干嘛去了?怎么去这么久啊!
:啊?我没去多久啊,去土地庙点啦柱香我就回来啦?路上雪突然变大了我就躲了一会!
:你看时间,你都出去四个多小时了!天都快黑了!我都准备去找你了!
: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大黄来接我的!
:大黄再你出去没多久就一直叫一直叫。我开始没在意,睡了一会。被它给挠醒了。后来我心想它应该是想出去撒尿,就开了门。门一打开它像着魔一样往院子外面跳。我叫都叫吧回来,还说等它回来打它一顿呢!没想到被你抱回来了!
:哈哈是啊我刚到巷口它就跳到我怀里!
喵喵。那大黄踱到小火炉旁睡着。肚子咕咕咕咕直响。顾青看着老黄嘴角莫名的笑意!
:奶奶咱家大黄是什么时候养的啊?
:嗯,我也记不得了。那时见它脏兮兮的在院子里不走,你爷爷说反正来了就是缘分就养着了!
:它多大了?
:嗯谁晓得呢。算起来它年纪比你还大呢!20多年了吧!
:啊?这么老啦!
:对啊。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面吧。好久都没吃你做的面了!
年三十,外面的雪已经没了开始几天的狠劲,已经停了!顾青费了好大的劲堆了一个雪人在家门口。肥嘟嘟的很可爱。过了年没几天顾青就得回学校了。时间真快,尤其是放假的日子。奶奶在厨房忙活了一个早上。杀鸡杀鱼,腊肉切好。该蒸的也蒸上了。顾青将屋子收拾着那些老旧的书籍,忽然听到大黄一阵低声咆哮。从窗外传来。顾青拉开帘子看着猫站在围墙上对着前外像炸毛了一般!顾青觉得有些不对就出了房间往外走!
:你去哪儿啊?
奶奶探了个头望了望顾青。
:门口,大黄不知道怎么了在那咆哮。我去看看!
:哦。仔细些啊!
:好
顾青应了一声打开门。一股寒意从脚又蹿到脑门。原本就是冬天顾青没想那么多,就只是打了个哆嗦。径直打开了大门。才看到大黄对着前几天看到的那个打伞的女人咆哮。顾青才看清这女人的脸像极了古装剧里的仙女。又是穿的白色长裙。那女人看着顾青漏了一个笑脸。顾青心想,妈的真晦气大过年的竟然看到鬼。
:呸。你他妈有多远跟老子滚多远,甭吓唬老子。不然打得你魂飞魄散!
幽幽的那女人方开口:我并非来吓唬你。我只是想来报当年你救命之恩。并无它意!
:救命之恩?我什么时候救过你了?
:我十年前渡劫,要被天雷劈三下。已经被劈了两下的我,已无力支撑。幸亏你路过救了我!帮我逃过一劫!
:啊?有这回事吗?十年前我几年级的事了不记得了!你不是鬼啊?这阴冷哪儿来的啊?
:十年前我正好修满500年天劫两道神雷下来震得我晕晕乎乎的现了原形,你路过河边时正巧捡到我最后那道天雷就没有劈下来,我就顺利的渡了劫飞升了。后来我去了寒婆岭接了上一位姐姐的差,专司这方圆四五百里的降雪。那天下雪时正巧看到你。原本想问你想要什么我好报答你。不想你们家有灵兽我不便接近,如今我要到别处降雪。所以才来问问你需要什么我好报答你!
: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是鬼。十年前河边捡到的?啊,我想起来来,我捡到过一条大白鱼。我把它放在大泽湖旁的一个水洞里了还去看了几次都看到的。但是不知道后来怎么就不见。是你?
:对那就是我。多谢救命之恩。你想起来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我仙位低微,但是只有你有想要的我都尽全力帮你实现!
:哈哈哪有什么想要的,嗯我想我奶奶长命百岁无痛无疾。可好?
:你奶奶的福报已经足够活百年了,其他的呢?何况你家有灵兽镇守,妖邪不侵放心!
:哦,那就没什么了。但凡人的愿望都是健康啊,金钱啊什么的!不如你让我发一笔财吧!
:这个好说,大泽湖淹没的一个洞里就有许多财宝,我去给你取来。你这辈子都用之不尽!
:啊?算了算了,不义之财得了也没好下场。我希望你能在人多的地少下雪,人少得地多下些,这样就不至于造成灾害啦!哈哈。
:啊?
那白衣女人收起伞,惊愕的盯着顾青。眼睛朝巷子口瞄了一下,淡淡的笑了一下!
:就这?
:对啊,就这!
:哈哈,这也不算什么。你有苦难之时来寒婆岭寻我,我会皆我全力助你过难过关!
声音飘荡着那白衣女身形化作晶亮的雪片消散在空气中。顾青看着眼前的忽然消失的人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出来吧,藏在角落干嘛!
:烦人,每次想吓唬你。都被你发现!
:切就你那点小伎俩!
:嘿嘿
苏羽从角落里跳了出来,黑黑的长发在寒风中跳跃着。噗呲噗呲的长睫毛一闪一闪的,面带微笑。脸被冻得发白。
:顾青你刚刚又对着空气说话!
:啊?有吗?
:你少唬我,我从小不知道看过你多少次对着空气说话了!
说完话苏羽警惕的往周围瞧了瞧!并未发现什么就只有大黄在围墙上站着。
:大黄大黄,快来我这里。
苏羽对着墙上的大黄喊,那猫压根没理她对着顾青叫唤一声跳回了院子。苏羽见状气得跺了跺脚心想,臭猫下回我带条大鱼看你待不待见我!
:顾青,你们家大黄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待见人!
:哈哈,有时候它连我都不待见的呢!
:青啊?是谁在外面啊?啊哟苏羽来了!赶紧进屋啊,这大冷的天在外面干嘛!
奶奶见大黄进屋,没看到顾青便出门寻人。到院子门口就看到两个小人在那谈情说爱的。奶奶打小就很喜欢苏羽认定了她就是顾青未来的媳妇儿!
苏羽跟着顾青进了屋子。奶奶已经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苏羽也像进了自己家一样,去厨房拿碗筷。然后有说有笑的陪着顾青和顾奶奶吃了一顿年饭。顾家镇这边吃年饭都是下午吃的,顾青家因为要去祭祀爷爷,和早逝的父亲。奶奶让顾青管去世的儿子叫父亲这也算是对儿子的疼爱吧!
饭后苏羽帮姑奶奶把碗洗了。笑盈盈的跳跃着回家了,顾青收拾着黄纸和蜡烛。此时大门被推开。奶奶的几个侄子侄媳来了!顾青透过窗户看到那几个人,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黄纸和蜡烛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开了房门堵住那几人!
:你们来干嘛?大过年的来拜年吗?不安好心的就快滚!
:哟哟哟,你一个外人有什么资格说话啊?
:呸,你们才是外人吧!
奶奶听到院子里人声鼎沸的,忙出来看。看到又是那几个不争气的侄子又来要房契和地契,心里一阵火骂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甭想我的东西了。我早就过户到顾青名上了。你们一点都没有快滚吧!
:哎哟,大姑唉~你要饿哦说你什么好?你捡了这么一个小子养了就不管我们顾家人的死活了嘛?你看我们兄弟几家过得有多困难,你就忍心看我们这么困苦?
:对啊大姑,我嫁来已经这么多年了。受了多少年的苦你也是看到的。好不容易镇上改建你看你的门面和地都被规划占了。你就把给我们几兄弟分了以后我们侍奉你终老!嘿嘿!
一个满头小卷烫染了一个很差的酒红色头发的女人站了出来假模假式的诉苦!其他的人也唯这两口子马首是瞻。开口的男人是这家老大。看穿着根本不是穷困人家!
:我呸。我奶奶都说了你都给我了,没你们的份。别想了。大过年的不想吓唬你们快滚!
: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资格说话?再说了你是捡来的。不是顾家人。能把你养大已经发了很大的善心,你说你有什么好跟我们争的?
那红发女人唾沫横飞,动容的说着!那男人也一时插不上话!但是觉得事情迫在眉睫似得有些急!
:大姑啊,你说你真是的。你这么不为我们顾家考虑考虑呢?
:笑话,我这些房啊地啊,哪里沾到你们顾家一毫一厘了?这都是顾青爷爷自己挣的。我和你们父亲虽是亲兄妹,但是已经很多年不来往了!我的东西也与你们无关的快滚吧,真是讨厌!
:大姑求你了!把那些地分给我们兄弟几个吧!
普通一下那带头的男人跪在雪地上!其他的人见状也跪了下来!院子一时热闹得紧。顾婶正好过来借东西。笑盈盈的道:哟,大姑这么一大院子的人给你拜年呢都跪了!
奶奶笑了笑。进屋了!顾婶尴尬的回家了!那跪了一院子的人完全打乱了今天的计划!顾青也进了屋!
:小豆子,你用些冰块把他们都给打出去!狠狠地打!
:好叻!
顾青眼睛对着外面的人瞪了一下。漫天的冰块不知道从哪儿飞来。猛的朝他们头上砸去。一砸一个准一砸一个准。吓得他们全都以为下冰雹。全跑到屋檐下躲着,还猛拍门。那些冰块也像长了眼睛一样追着这伙人满院子的跑。终是因为进步了屋子而逃出了院子!一出院子那冰块就消失不见了!吓得众人以为遇见了鬼不舍得散去!
:奶奶他们走了!
:走我们也该去看你爷爷了和你爹了!
祖孙二人还有一只黄猫。踩着被雪覆盖的小路。慢慢的往大泽湖边的一座山上走去。白色的山被湖水淡淡的水汽绕着。大黄跑在了前面。顾青扶着奶奶慢慢的走着。厚厚的云突然开了一个口子太阳的光像透明的薄纱窗帘撒在山水之间!不是仙境胜似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