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皇宫,红墙黄瓦,布局宏大,气势磅礴,戒备森严。早朝铃声响起,群臣入殿,山呼万岁。
大殿内金碧辉煌,空旷辽阔,正中铺着鲜红色地毯,地毯一头向内延伸直至龙座台阶下方。
皇帝一身龙袍,耀耀皇冠,高高坐在龙椅上,君临天下,不怒自威。两眼朝下扫视群臣,众人皆是必恭必敬臣服之态。
大王子东方扬领着百官正站在最前方,心中忖思着自己离龙椅不过一步之遥,颇有得意之色,如今皇帝已成为他的傀儡,只要假以时日寻个理由让皇帝消失,他就可以太子之尊顺理成章继承皇位,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挂在他的嘴角边。
龙椅上的皇帝静静地听着百官启奏,如前几日一般甚少发声,东方扬心中暗暗发笑。
官员奏毕,皇帝并不像往常一样宣布退朝,突然间安静无声,一股高压气氛缓缓弥漫散开,许久许久,官员们都半鞠躬着,头都不敢抬起。
“各位爱卿,朕今日精神大好,有要事与各位爱卿相议。”突然,皇帝一声缓缓道来,有如石破天惊,响彻大殿。
东方扬听在耳里,心中却是一震,感觉有些不对劲,偷偷瞥了一眼龙椅上之人,父皇似乎一脸威仪,双眼炯炯有神,难道哪里出问题了吗?
“禁卫军何在?”皇帝突然加大了声音。
皇帝话音刚落,只见两队禁卫军从大门快速鱼贯进入,把众大臣团团包围,百官不解,纷纷惊慌失措。
东方扬心中大惊,狐疑看向皇帝,这已受他控制的傀儡皇帝怎么做出在他意外之事?
又有一人从殿门进来,铁甲戎装,威风凛凛,朝臣望去,这不正是东方宏吗?不是还被关在天牢里吗?皇帝几日前才亲自下的旨意,今日这是闹哪出?
东方宏快步走到皇帝正前方,齐膝跪下,“儿臣奉旨前来清君侧,请父皇下旨。”一语既出,百官大骇,东方扬更是一颗心砰砰跳几乎快要跳出胸口,脸色苍白,故作镇定。
“将逆臣贼子速速给朕拿下。”皇帝突然将眼光转向最前面的东方扬,脸色极为阴沉。
东方扬预感不妙,眼前白光一闪,一长剑已经直接抵在他的胸口前,来人正是东方宏。
“你……你……”东方扬冷汗直冒,亦步亦退,还是不死心望向龙椅上之人,“父皇,您这是……”
“大胆,朕没有你这个逆子。”皇帝青筋暴起,显然极为愤概。“竟敢对朕下毒,意图谋反。”
“啊……”百官惊呼。
东方扬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膝盖一软跪在地上索索发抖。
“宣旨。”皇帝斩钉截铁地说。
“遵旨。”
……
书房内,安灵松正坐在书案后提笔复信,月儿在一旁研磨伺候。原来新晋大会将于下月初在昆峒举办,昆峒派掌门洪海渊来信邀约。
新晋大会每十年举办一次,由各门派轮流主办,旨在为各派新人提供一次切磋交流的机会。
由于新人可以借这次机会扬名立万,胜出的门派也脸上有光,故各派多是踊跃参加,规模极其盛大。
“安掌门,花月。”呼唤声传来,声调中满是欣喜,正是东方宏的声音,人未到声已到。
安灵松离开书案,东方宏已进到房内,后面还跟着张将军,张将军手上托着一个锦盒,不知装着什么。
“晚辈见过安掌门。”东方宏向安灵松施礼,安灵松同时回礼。
“东方宏,你来了,太好了。”月儿极为开心,放下墨条走近前来。
“花月姑娘,皇上已下旨,二王子已被立为太子。”张将军突然开口说话。
“真的吗?太好了,东方宏,恭喜你了。”月儿真心替他高兴下意识拉着东方宏的手臂摇晃了几下。
“月儿,不得无礼。”安灵松提醒徒儿。
“哦。”月儿好像明白了什么,马上放开东方宏的手臂,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东方宏明白过来,“没事的,安掌门,我还是喜欢花月叫我名字。”月儿抬头对他笑了一笑。
“对了,花月,父皇让我拿一样东西过来送给你。”东方宏扬起了嘴角。
“啊?”月儿有些意外。
东方宏从张将军手上拿过锦盒递给月儿,“花月,父皇说,你救驾有功,赐你无罪,还让我把这个东西给你。”
月儿回头看了师父,见师父点头,她才接过锦盒,打开一看,竟是那蜈蚣石,当下明白皇帝心意。
……
东方扬阴谋败露,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被贬为平民,还被关入大牢严加看管。东方宏被立为太子后,又铲除了原***凶余党,自此京城倒也风平浪静,再无人失踪,也不再有蠹人出现,那红毛胡子似乎也一夜之间消失了。
来了京城这么久,难道有几日轻松,安灵松终于可以稍稍舒口气了。
又是一日,碧空万里,风和日丽,小院内一片宁静温馨。
月儿来到师父房中请安,请过安却不起身,依旧跪着,“师父,弟子有一事相求。”
安灵松不解,看着徒儿,“月儿,怎么了?”
“师父,弟子想回玄空派看下,可以吗?”月儿想起往事,又有一些伤感起来。
安灵松明白她的意思,扶起徒儿,“月儿,下月初便是昆峒新晋大会,为师带你去参加后,我们就去玄空派拜祭你的双亲。”
“好的,谢谢师父。”
终于可以到京城里好好逛逛了,月儿壮着胆也把师父拉了出来。
大街上便有了让人有些奇怪的一幕,一俊俏女子在前面兴高采烈的逛摊看货,一袭浅粉衣裙,水灵灵的大眼睛煞是可爱,一俊美男子却不远不近地跟着前面女子,任由她游玩开心,脸上总带着丝许淡淡的笑意。
那男子正是安灵松,一身冰蓝丝绸长袍,袖口绣着雪白的花纹滚边,束着徒儿送给他的青蓝色云绣腰带,佩一普通玉石,神清气爽。
后面却跑来一人,紧紧拉住他的手臂,“掌门师兄,掌门师兄。”满是兴奋的女子之声。
安灵松回头,原是严叶雅,后面还跟着仙山夫人。
安灵松作势抽出手臂,轻轻回了一声,“师妹”,并向仙山夫人施了一礼,“晚辈见过仙山夫人。”
“安掌门有礼,没想到在京城可以遇到安掌门。”仙山夫人甚是客气。
原来仙山夫人后面也离开了天山,前来京城会友,刚才严叶雅眼尖,瞥见安灵松,竟不顾女子矜持兴奋得跑来拉住他。
月儿听到对话,也过来行礼。
严叶雅见安灵松竟然陪着徒弟在街上信步,似乎有些不悦,便多看了月儿几眼,月儿并不敢与她对视,兀自低下了头。
“安掌门,老身正是在前面客栈下榻,已是饭点时候,可否赏脸一起用餐?”仙山夫人指指前面的悦来客栈。
安灵松却之不恭,便道:“悉听安排。”
“好,好,安掌门请。”仙山夫人径直向前走去,三人跟在后面,严叶雅特意走近安灵松与他并肩而行,小徒儿当然是乖乖跟在师父后面。
进了客栈,小二把他们引入一雅间,先上了一壶茶水。安灵松见徒儿还站在他的身后,便对徒儿说,“月儿,快坐下。”眼里尽是温柔。
“是,师父。”月儿朝师父施礼后入座,刚好对上对面师叔严叶雅不明情绪的眼神,自觉又低下头。
“安掌门是否也要前往昆峒参加新晋大会。”席间仙山夫人问起此事,原来她也收到昆峒邀约。
“正是,晚辈打算带徒儿过去见识一下,也好让她历练历练一下。”
“太好了,掌门师兄,我与师父也要过去,刚好可以同路。”严叶雅接过话头。
安灵松心中并不愿意,不过不好当着仙山夫人拒绝,便只是微微一笑。
“安掌门,现在昆仑山上异象更是频繁出现,已不少门派派了弟子过去探查。倘若真有神物出现,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安灵松正色道,“邪不压正,只要各门派心存正道,便不怕妖魔鬼怪兴风作浪。”
“安掌门所言极是,不过还是要提防宵小之辈。”
“晚辈明白。”
“掌门师兄,尝尝这脆皮烧鹅,这可是京城一绝。”严叶雅夹了一块鹅肉放入安灵松碗中,安灵松突然有些窘迫,只好说,“师妹,有心了,我自己来。”
严叶雅夹菜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望向月儿,月儿这一餐吃得极不自在,刚才看严叶雅突然给师父夹了一块肉放入碗中,心中似乎有一股酸涩的味道,又把头低下了三分。
安灵松见徒儿神情有些怪异,以为她不舒服,“月儿,怎么了?”
“没,没有,师父,徒儿只是觉得有些累。”月儿低低回答。
“好,我们早些回去。”
间中安灵松又与仙山夫人聊了一些各门派之事,主宾尽兴散宴。安灵松带着徒儿告别辞去,严叶雅有些不甘心地在后面跺跺脚,仙山夫人看到眼里,这徒儿看来已对安灵松早生情愫,可惜人家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禁不住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