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灵松带着月儿单独上路,一人一马朝天山方向返回。
原来当日徒儿离开天山后,安灵松总觉得有些不放心,不到第二日便也下山,一路寻着他们留下的天山独门记号到了他们留宿的客栈,大家方知月儿失踪,皆大吃一惊,连忙四下寻找,好在人被寻找到时平安无事,安灵松这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官道上横七竖八躺着多人,现场一片狼藉的打斗痕迹,安灵松赶紧下马查看。只见躺着之人身着玉虚宫弟子服饰,大多受掌力重击早已毙命。安灵松见还有一人奄奄一息,立马扶起并为他渡入真气,待他脸色稍有好转,急忙问他,“你们为何在此受伤?是谁伤了你们?”
那人发出极低沉的声音,声细如蚊,安灵松俯耳细听,“我等奉掌门之命前往昆仑山查看异象,没想到在……”话未说完,那人大吐一口鲜血一命呜呼。
“师父,这……”月儿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死这么多人,早在一边吓得脸色煞白。
安灵松宽慰她,“月儿,不必怕,待为师埋葬了他们,免得他们暴尸荒野。”
等忙完了这一切,师徒俩重新上路,月儿还是心有余悸,“师父,是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
“嗯,据传,如今昆仑山上出现异象,各门派风闻有神物出现,都有些蠢蠢欲动,为师担心又难免一场腥风血雨。”安灵松说着便神色凝重起来。
“啊?师父,还有这事?”月儿算是大开眼界。
突然一道耀眼闪电辟开天空,紧接着轰轰打起雷声,不好,看样子天要下暴雨,官道附近根本没有可以挡雨的地方。
“月儿,快赶马,师父带你找地方避雨。”安灵松话未说完,啪啦啪啦,大雨已倾盆而下,瞬间两人就成了落汤鸡。
好不容易跑出几十里路,终于看到一人家处,安灵松上前求避雨。
主人家真是好心,见来人浑身湿透便找了两套衣服暂先替换,安灵松也不客气,赶紧唤徒儿换上干衣服。
雨一直在下,或许是月儿近日受到太多惊叫,夜里竟发起高烧来,安灵松无法,只好把徒儿抱在怀中不断为她渡入真气。
月儿好像真的烧糊涂了,一直念念叨叨背着几句话:
“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安灵松甚是奇怪,徒儿什么时候背过这些东西?
好不容易退去高烧,安灵松又喂徒儿喝了些水,放她平躺着待她醒来。
月儿醒来时头痛欲裂,努力睁开双眼,见师父正在不远处闭目打坐,便轻唤了一声“师父”,安灵松忙过来扶她坐起,见她神色还是困乏,又为她渡入真气。
“师父,弟子是怎么啦?”月儿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月儿,你已高烧了一天一夜,都快把脑子烧糊涂了。”安灵松难得开句玩笑。
“啊?”
“对了,月儿,为师问你,你晕迷时一直念着‘有无相生,难易相成,……’这是什么?”
“啊?师父,这是什么?弟子从来不知。”月儿据实回答。
“这……好了,没事了,只是你高烧时说的糊话,莫理它了。”安灵松心下不解,也只好作罢。
“师父,徒儿让您担心了。”月儿知道师父一定没有休息好。
安灵松拍拍徒儿的小脑袋,淡淡一笑。
终于回到天山,刚进掌门殿,长青长老便匆匆前来。
“师叔,是否有急事?”安灵松把长青长老让进正厅请坐。
“掌门,今日收到玉虚宫来信,说是派出的一批弟子在天山脚下失去踪迹,逍遥子请求天山协助寻找。”长青长老道明来意。
“师叔,这事灵松已经知悉。”安灵松说了官道上所遇之事,长青长老听着听着便皱起眉毛。
“不知掌门接下来有何安排?”长青长老虽是长辈,但派内大事需要请安灵松裁决。
“师叔,天山一派向来只求修道,并不追名逐利,如今各派皆派弟子前往昆仑,灵松无意争夺什么神物宝器,只是担心倘真有神物,则不可让其落入宵小之辈之手。请师叔安排得力弟子择时也前往昆仑一探究竟。”
“掌门所言极是,本座这便去安排。”长青长老辞别离去。
安灵松回到书房提笔疾书写了一封信函,传来一弟子命令速速送往玉虚宫。
“师父,弟子可以进来吗?”月儿在房外不敢擅自进来。
“进来吧。”安灵松淡淡应她一声。
“师父,您唤弟子过来不知有何吩咐?”月儿垂手恭恭敬敬站着。
“月儿,为师想了想,这些年你一直跟着为师在掌门殿独自修炼,甚少与同门互动,终究不好,为师想让你到修学殿听课,多开阔增长见识。”安灵松返回天山后对徒儿的学习进程便有了新的计划。
“是,师父。”月儿有些意外,却不敢多说什么。
“你与同门相处,切不可骄纵任事,回去准备一下吧,明日便去听课。”安灵松吩咐。
“是,师父,徒儿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