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碧儿带你远离傻子。”晨碧安安静静地看着互损的两人,不由得笑出声来。
这一笑,倒是让晨曦缓过了神,自己,有七情六欲了,又有一个要保护的人了,很快就要落入和母亲一样的仁慈之中,受人利用。
晨曦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要飙出泪来,又让她变得格外清醒,晨曦不断思索夜泽穹的可靠性和自己对他的信任性。
夜泽穹愣在原地看着几近自残的晨曦,长臂一伸就要唤回晨曦,却被晨碧一把拍下:“姐姐在想事情,别打扰她。”
“她这个样子就是自残啊!”
“姐姐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别烦她,姐姐,有点生气。”
生气?这倒不至于。晨曦只是暗暗地思考该不该纵容自己的七情六欲。
纵容?那母亲的下场说不定就是她的下场。每次与妹妹谈到母亲,晨曦都会刻意地避开这个话题。就是怕,晨碧会发现母亲的秘密。
当年,母亲已经脱离落家,可是,因为她父亲的阻挠和恳求,在功成名就之时再次回家,最后,在家人一次次的威逼利诱下,母亲一次次地帮助落家脱困,可最后,自己死了,女儿也被赶了出来。这就是仁慈的下场!若是阻止,不让自己的七情六欲发展下去,自己什么时候,那可就真要成一副行尸走肉了哪。
在晨曦万般纠结的时候,夜泽穹已经在观察晨曦的路上越走越远,隐隐有誓不回头之感。
嗯,及腰的墨色长发,白皙的皮肤,长长的眼睫毛弯弯地翘起,惊为天人的容貌下,藏着深深的对世俗的怨恨…像他!没错!
夜泽穹眼眸一亮,瞬间盘算好一切,深吸一口气,夜泽穹还是凑上前来,伸手在晨曦面前晃晃,晨曦眼神一动,刚回神就看见这一幕,嘴角一勾,一巴掌把近在咫尺的夜泽穹拍了回去。
夜泽穹无奈地一笑:“走了走了。”
晨曦轻轻拉起晨碧的小手,跟着夜泽穹向出口走去。
“记住,出口并不是一成不变的,有时你看见它在这儿,下次这儿通向的,就可能是学校里的禁区,懂?”夜泽穹的话轻飘飘的,但很郑重,“下次要是你乱走,我也没法救你,知道了吧?”
晨碧蹙了蹙眉,这人,有问题!
晨曦认真地看着出口,没有发现晨碧的异常,只把晨碧手心里沁出的汗水当作是紧张所致,还捏捏她的手:“别怕,以后走错了,姐也会来救你。”
夜泽穹看着晨碧一脸无语的表情,却觉得有深深的敌意。
在夜泽穹和晨碧相僵持的时候,某个不要脸的身影大刺刺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好久不见哪!”
“我们昨天才见过。”
齐蒹尴尬一笑:“没想到小美女记得那么牢啊,我真是开心极了。”
夜泽穹一愣,看向齐蒹的胸章,扯开话题:“你又去我那儿偷胸章了吧。”
齐蒹一笑:“我也要出去呐。小美女,你说是不是?”
说着就要把手搭上晨曦的肩膀,夜泽穹眼睛看向眉头紧皱的晨碧,想知道这个有严重恋姐结的晨碧看到姐姐被调戏时作何感想。
果然没让夜泽穹失望,晨碧直接一巴掌拍开齐蒹,一把拉过晨曦,顺手往夜泽穹方向一带,如此一比,夜泽穹更加可信。
晨碧瞅瞅满脸堆笑的齐蒹,嘴角一撇,随口一说:“你看起来真像小白脸。”
齐蒹脸上的笑瞬间僵住,隐隐有破碎的痕迹。
晨曦被夜泽穹抱住,站稳脚跟后,帮晨碧圆场:“抱歉,碧儿向来如此,性子比较直,一般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齐蒹顺着晨曦给的台阶,轻笑而过:“没事儿。”
夜泽穹拿出一个金边胸章丢给齐蒹:“一块儿。”
齐蒹一下接住:“那是,不然你想如何?”
夜泽穹领着三人进入的饭馆,看起来倒是豪华极了,用“金碧辉煌”来说也不为过。
可晨曦和晨碧并没有引起怎样的兴趣,晨曦只是淡淡地看着夜泽穹招来小二,包了一个包厢,然后牵着晨碧走进包厢,不言一语。
听力何其灵敏的晨曦从进来就听见众人在谈论夜泽穹的事,一清二楚。
“听说了吗?那月苍学院里的夜泽穹因为戚家两姐妹欺负一个新生,都动用黑探了!”
“要我说啊,被欺负的这个新生,一定和夜泽穹有很大关系!不然,怎么连大底牌都出了?”
“胡说,你们没听说夜泽穹是因为那个新生的姐姐才这么做的吗?”
“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唉,有可能有可能!就冲这一点,夜家又是要收入一员大将了。”
“要不是当年的伊子突然变了性子,夜家早就崛起,哪里还要等到……”
不等说完,眼前一花,紫眸一闪,晨曦手心就已经握住那人鲜红的心脏:“有些话,少说为妙。”
那人随着晨曦的动作缓缓跪下,迫切地点头,看着自己鲜红的血液从晨曦白皙的五指中滑下,更加显得杀意满满:“小的错了,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眼眸扫过一旁瑟瑟发抖的人,晨曦缓缓抽回手指,粘稠的血液顺着手指纹理滑下,似是厌恶地摸上自己的心口,嗤笑:“你去就医吧,我怕你再不走,就没机会了哈。”
看着前面少女的背影,晨碧习以为常般的掏出一颗棕黑的药丸交给仍未清醒的晨曦,手轻轻摸着黛紫眼眸,绽放一个微笑:“姐,我一直都在。”
晨曦一笑,紫眸熠熠闪亮,对着正前方笑得恶劣:“告诉他们,我的软肋,可不好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