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都躲着玛丽苏和武大。
我还没有向公司正式递交辞职信,我很庆幸自己没那么冲动,有时候我就不回家,在办公室睡觉。
玛丽苏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永远都是回答她在加班,在忙。
其实我只是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脑面前,翻看着各种网页,或者是发呆。
办公室同学都不约而同的避开我,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是富有深意,大约都以为我是因为上次的风波而萎靡不振。
我懒得解释。
偶尔回家的时候,我也会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玛丽苏说:“你什么时候搬家啊,总不能一直赖在我这里吧?”
玛丽苏心满意足地说:“桃花源我也不想去,我就想跟你待到地老天荒。”
玛丽苏看着我,说:“咪咪,世界上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若是在以前,我一定会嘲笑她牙酸,说这些酸不溜丢的肉麻话,说我跟她根本不是一路人,云云。
可是现在,听到这些话,只让我觉得心虚。
连看都不敢看她。
有一天晚上,刚好是周末,玛丽苏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用说,又去见她的男神去了。
以前我总爱打趣她,现在却看着她打扮,怔怔发呆。
玛丽苏说:“咪咪,不是我说你,最近你怎么了,都跟丢了魂一样,跟你说话吧,你也心不在焉的。”
我一惊,说:“没有的事呢,上次那事,让我心里烦乱。”
玛丽苏照着镜子涂口红,涂完用力抿了一下,“叭”地发出一声响。
玛丽苏说:“照我说,这档子事就算了吧,又没多少人知道,对不对。”
我愣愣地说:“你的意思是,这事就这么算了?”
玛丽苏说:“当然啦!还能咋的,要不然你就报警。”
我跟她聊着,心中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玛丽苏说:“咪咪,你这样子,肯定不行的,老是纠缠这些烦心事,脸上会长皱纹的。”
我呆了半响,朝她挥挥手,让她先走。
玛丽苏扭着腰肢出了门,没过五分钟又敲门回来了。
我心里烦得要死,打开门一看,竟然是武大,我惊愕几秒钟,反应过来,果断关门。
武大用力抵住门,进来,随手关上门。
他咄咄地逼视着我,我不自觉地往后退。
想想总归躲不过去,我站定了,说:“武大,我们不能这样,马丽喜欢你,你也喜欢她,我们是一个错误。”
武大看着我,微笑着摇摇头,他问:“马丽喜欢我吗?”
我无言以对,看着他,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傻瓜,那一副笃定的吃定了我的样子,真叫我心生害怕。
我不由想逃。武大截住了我,他抱着我走向卧室,我挣扎着说:“我们不能这样,你放开啊。”
然而这样的挣扎就像是前戏一样,毫无力气可言。
在最后一次沦陷后,我昏昏沉沉睡着了,武大仍然在我身体里奋勇冲撞。
他在我耳边喃喃地说:“咪咪,我喜欢你,我要跟你结婚。”
我想,这不过是一个傻子的痴话,谁能信他。
我都不信,谁能信他?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觉得昨晚像是一个梦。
因为屋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我赤身裸体躺在床上,空气中飘动着熟悉的香味。
是黑鱼干贝粥的香气。
我套上睡衣,走出来,武大并不在屋里,他已经离开了。
餐桌上放着一锅粥,还附着一张纸条,“咪咪,等我,我要娶你。”
纸条从我的手里滑落。
我心里五味杂陈。
尝了一口黑鱼粥,鲜美绝双。
晚上,玛丽苏踩着高跟鞋“达达”地回来了,她面庞红润,一定是昨晚经过了男人的滋润,才这样饱满。
我不也是一样么?想到昨晚武大的悍勇,我竟然抑制不住心旗荡漾。
玛丽苏说:“咪咪,我感觉那傻子最近变了。”
我一惊,假装不解,慢悠悠说:“一个傻子,能怎么变,他哪里变了?”
玛丽苏说:“我跟你说,我的第六感觉是超级敏锐的,我感觉不对劲,照理说,这么一个傻子,是不会去惦记其他女人的,但是不能保证,其他女人不惦记他呀。”
我心头狂跳,手脚颤抖,像是被发现围堵的小偷一样。
玛丽苏继续自顾自说:“这个傻子,估计还没开荤呢,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跑了,要是让其他女人先得手,那我不是白干了!不行,我得先行动!”
听了她的话,我心突然痛了一下,捏在手心里的纸条,估计也是湿漉漉的了。
玛丽苏轻浮地冲我笑:“真是便宜这傻子了!你看我!”她炫耀地向我展示她的身体,我嫉妒地打量着她。
没错,玛丽苏天生就是一个性感尤物,皮肤白皙饱满,鼓鼓胀胀的胸部就是挑逗男人的利器,武大在这样的女人面前,还能扛得住么?
我不禁觉得心酸,武大本来就是来找玛丽苏的,我才是夺爱之人,我又有什么好委屈的呢?
我定定心神,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玛丽苏信心满满地说:“找机会搞定他!让他心里只有我!”
我想到他们俩那样香艳的场景,只觉得热血翻涌,眼前发黑。
一时气短,竟然无话可说。
玛丽苏对付武大,肯定是绰绰有余的了,他哪里能逃得出她这样的老手!
再说了,他说到底,也就是一个傻子而已,哪个女人,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
都是床上的工具。
我去较这样的真,真正是自讨苦吃。
那一晚,为什么我要替玛丽苏去照顾武大呢?说不定,那一晚我不去,也就没有这么多的节外生枝了!
武大仍然是玛丽苏的傻子,玛丽苏仍然是武大的潘金莲。
我要去淌这一趟浑水干嘛呢?脑残吗?那晚上我一定是喝了迷魂汤的!
我在心里尽力咒骂自己,然而一切都于事无补了。
我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我,武大也再也不是以前的武大。
我们的关系,是永远也不可能回到过去的了。
就让这个傻子,从我生活里,悄无声息地消失吧。
反正也没有任何人知道。
我心意已决,恢复了理智,冷淡对玛丽苏说:“那你可要早下手,说不准真有其他女人盯上武大了,你岂不是要前功尽弃了?”
玛丽苏听我这样一说,登时也慌了。
我看着她的惊慌,突然也只觉得好笑。
女人的那点自信,原来是这样经不起推敲和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