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开走了,远远地,只能看到一个车屁股,和车后扬起的漫天灰尘!
“FUCK!”杨淮无奈地朝着车屁股竖起了中指,“他么的别让我再遇到你!”
野味山庄位于城关镇和程湾乡中
的会被森林公安和野生动物保护协会关注,经常会受到各种检查。
但是据说野味山庄的老板很有后台,从来没有谁敢来太岁头上动土,即使有例行检查,也会有人提前通风报信,所以在这里一饱口腹之欲,根本不会有什么风险。
临近中午了,门口的停车场已经快没有车位了,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好闻的香味,但对于杨淮来说,这种味道太普通了,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在他的印象中,拐七爷烹制的野味,那才是真正的原汁原味,他已经被拐七爷的厨艺把嘴巴给养刁了。
杨淮站在路边,准备搭个顺风车回县城,可是左等右等,也没见到一辆车,他越想越气,嘴里喃喃骂道:“你老母的,千万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不然有你好看!”
野味山庄二楼,一高一矮两个男子低着头,正在声泪俱下地跟一个刀疤脸男子哭诉:“刀哥,那小子下手可黑了,我肚子到现在还疼着呢……”
“嗯?”站在窗前的刀疤脸回过头来,若有意味地问:“赖四儿,你说那个小子……戴着墨镜和黑色棒球帽?”
“嗯,对!对!刀哥,逮住他你得给兄弟们出口气……”
刀疤脸一指窗外,哈哈大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们过来看,是那家伙吗?”
路边,久等不到车的杨淮终于泄气了,慢吞吞地沿着公路朝县城方向走去,把寂寞的背影留给了野味山庄。
“就是他!”猥琐男赖四儿和结巴舌的文艺范儿激动地叫起来:“就是那个小子,刀哥,抄家伙****吧!”
杨淮走出不到两百米远,就停下了脚步,“我曰,走不动了。”
他掏出手机,准备给杨河打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不然的话,恐怕得到下午才能走到县城了。
还没有拨出号码,就听到身后一个有点儿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子,你他麽给我站住!”
杨淮右耳又是轻轻一动,他回头一看,见猥琐男和结巴舌带领着几个青年男子,手拎着钢管,嗷嗷叫着冲了过来,不由暗叫:“考了!这俩****二五零搬救兵来了。”
想想也是,这两个家伙一直在淯州到淮水的大巴上行窃,必定是公路沿线的地头蛇。
刚才被自己狠狠地胖揍了一顿,又是在附近下的车,他们肯定还在附近逗留,自己要是不在这儿下车,此事也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无奈的是,他被无良的大巴车司机给丢在了这荒郊野外,遇到这两个小贼也实属正常。
这两个家伙知道自己武力值太低,很明智地叫来了四五个帮手,手里还都拎着家伙,客场作战,杨淮不相信自己能跑得过这几个地痞流氓,既然逃不掉了,那就痛痛快快干一架吧。
对方一下子就上来了六七个人,并且还都带着家伙,他当然也得踅摸一件趁手的武器才行。
想到这里,杨淮四下打量了一下,用脚蹬在身旁一棵儿臂粗的柞树根部,双手握着树干,猛一发力,“咔嚓”一声,把柞树从根部折断,然后三下五去二,掰掉小树上面的枝叶,简单修整一下,一根一米多长的棒子就成型了。
柞树,也叫橡树或栎树,是江北省南部山区最为常见的野生树种,它的叶片可以用来饲养柞蚕,木材也很坚固,抗腐蚀姓强,主要用于建筑和制作家具,现在杨淮就地取材,用它来做对战的武器,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在手中挥了两下,不错!长短、轻重都挺合适的。
正要冲上去,杨淮忽然迟疑了一下,眼睛快速眨了眨,伸手摸了摸鼻子,再把棍子放到背后,然后不紧不慢地扶了扶墨镜,又把帽檐儿扭到后面,最后,朝走在最前面的那个高个儿男子笑了笑。
熟悉的人都知道,杨淮一摸鼻子,那就是要出幺蛾子阴人了。
俗话说得好,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杨淮虽说称不上是君子,但他毫无疑问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都能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审时度势,选择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尽量不使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高个男子叫牛哥,是刀哥手下最厉害的打手,武力值高,还很有谋略,深得刀哥及其背后老大的喜爱。
牛哥不是一个莽撞的人,远远看到杨淮体格高大、肩宽背阔,就有了几分谨慎,如果可能的话,他还是想私了,老大曾经说过,出来混的,不仅仅靠四肢,还得动脑筋,如果能够兵不血刃,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
大家都放缓了脚步,牛哥见杨淮面带微笑,好整以暇、轻裘缓带,根本不像是要拼命的样子,不禁放松了戒备。
他想先说几句场面话,看能不能够坐下来谈谈,至于说给依附于他们的结巴舌两人出气,那都是次要的,毕竟后者又不是他带的小弟。
可是,还没等他想好措辞,杨淮的棒子就“呜”地一声落了下来,牛哥“哎呦!”惨叫一声,鲜血从头上一下子飙了出来,他晃了两晃,带着满眼小星星,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卧槽!上来就打,你……你耍赖!”声音里满是愤懑和委屈。
说好的和谈呢?
“哇考!还……还兴……打头哩……”结巴舌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他很郁闷,比武不都是先摆好架势,再喊一声“来将通名”之后才正式开始的吗,好歹打个招呼呀先,你特麽大白天搞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结巴舌很悲催,跟别人发生争端时,向来都是人家一边儿倒地虐他,他根本就没看过真正的混混儿打架。
猥琐男一蹦老高,“啪”地一拍搭档的脑门儿,叱道:“大家还论个啥,赶紧上前,替牛哥报仇啊!”
这家伙脑袋瓜子挺灵活的,怕请来的人出工不出力,所以特意强调要给牛哥报仇雪耻。
结巴舌随同牛哥带来的几个打手一拥而上,准备群殴杨淮,可是他们手里的钢管儿都不过两尺来长,只为携带方便,哪有杨淮的棒子长?这一混战起来,立马就吃了大亏。
杨淮抡开一米多长的柞木棒子,专朝几个人的脑袋上招呼,结巴舌几个顿时就鼻青脸肿,连声惨叫。
猥琐男不敢上前,跟在众人身后大声嚷嚷,杨淮对这个猥琐好色又胆小狡猾的家伙没有一点儿好感,趁着众人躲闪的当儿,猛地前冲,对着猥琐男劈头就是一棒子,然后撒腿就跑,嘴里还叫道:“赖四儿是吧,老子记住你了,下次跟你算总账,白白喽——”
赖四儿很郁闷,在车上偷东西的,又不光我一个人,你为啥就只记住我的名字?结巴舌你特么也太损了,在大巴车上喊我的名字,故意让我……
想到这里,赖四儿一边儿跟着大家追杨淮,一边大叫:“你别跑,俺们不怕你!薛文化俺俩等着你!”
杨淮窃笑,薛文化,这名字起的,确实挺有文艺范儿。
结巴舌薛文化不干了,他干脆停下来不追了,扯着赖四儿的衣领,“赖……赖四儿你……丫……丫挺的,告……告诉他……我名字干……干啥?故……故意让他……报……报……报复我!”
“是你先喊我名字的!”猥琐男振振有词。
牛哥狠狠地敲了猥琐男脑袋一下,骂道:“你们两个孬种,下次别再指望刀哥给你们出气了!”
再看着已经钻进山林中消失不见的杨淮,牛哥“呸”地吐了一口唾沫,郁闷地命令:“收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