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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那一眼跨越了万古洪荒

这是一片惨烈的战场,挥动羽翼的神魔在泣血,成片的人影从空中坠落,在空中洒下金色的鲜血。

有万丈高的巨人带着整个族群征战,他们抱着巨大的石柱怒吼着向一个方向冲杀。

有群山崩裂,一条绵延万里的青龙从中冲出游走于虚空,一声悲壮的龙吟之后如同闪电般冲向高空,那里有着它不得不去的理由,即使是奔赴死亡!

在它后面紧随着的是整个神龙族群,它们前赴后继的从任何方向冲向天空,一声嘹亮的凤鸣划破长空,有燃烧着火焰的不死鸟发出一声悲鸣自地心冲出,随后展翅消失在了战场,片刻后不死鸟衔着一颗火球带着留恋的目光最后看了一眼故乡然后冲向战场,这是它衔来了太阳,作为火焰中诞生的不死鸟,或许这一次它再也无法涅槃!

无数传说中的强大种族前赴后继的冲向战场,易初心神飘忽在战场上空,下方是血染星空的战场,再下方是一颗蔚蓝色的星球,隐约中他猜测,那是地球!

原来地球也曾有过这样的神话时代吗?他看着无数强大的种族还有远古先民们征战星空,只是他们的敌人不是彼此,而是天空中一张模糊却笼罩了整个世界的大脸!

不少的种族原本应该是血海深仇吧?易初曾在梦里看见巨人与神龙搏杀,魔神摘星拿月间追赶鹏鸟,只是如今看到的却是所有的,不管强大的,弱小的,但凡是出现了的生灵,他们或战意高昂或心怀死志的一往无前!全世界都参与了这场战争,他们的敌人模糊而强大,不断生灵陨落,天空中声声悲切的嘶鸣,一只玄妙的大手横空落向战场,一片黑色的天幕划过长空,是鲲鹏不知何时出现了,它用遮天蔽日的身体挡下了敌人一击,悲鸣中它一个趔趄跌落向战场,在半空中化作点点光辉,自此鲲鹏陨落……

在这神奇的梦境中易初的心神似乎无限的放大了,看到战场上无数强大的神魔陨落,而先辈们依然斗战不休,易初除了感觉到一阵悲凉更多的是愤怒,对那模糊不清的神秘敌人愤怒,然而他无能为力,在这里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见证着旷古之战。

万丈巨人一声咆哮震裂了空间,它的身躯早已残破不堪,一只胳膊不知何时被斩落,脸庞血肉像是冰雪消融一样消退,露出铮铮白骨!

如此伤势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苦,义无反顾的一头冲向了敌人,剧烈的碰撞中他爆炸开来化作一团血雾,那张大脸扭曲闪烁了几下变得不那么清晰了,巨人最后的攻击带给了他极大的伤害!

巨人的陨落与至死不休像是一个信号,战场中无数庞然大物燃烧着光与热飞向高空,他们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族群领袖,或许曾是宿敌,但这一场战争让他们同心协力,再也没有了彼此的争斗,为了同一个敌人,他们放下了一切,包括生命!

……

一场不之持续了多久的战争染红了正片星空,大地上尸骨成山,血流成河,一眼看去生灵绝迹,数不尽的死气中有黑影出没,他们有的是战死的战魂,有的仅仅是被战争波及而死去的普通人,他们本该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却在不知情中死去,怨念难消,亡魂在皑皑白骨中哭泣,在无数残缺不堪的尸山里寻找着,迷茫着……

那是……?

易初看见一堆尸骸动了一下,紧接着从中伸出一条染血的手臂,再然后一个活生生的人从中钻了出来。

他浑身都是鲜血,但仍然燃烧着金色的火焰,是他!易初记得他,是哪个穿着白衣看上去与其他人装扮相差甚远的慈祥老头!他……竟然还活着?

易初看到的慈祥老头再也不慈祥了,如同白衣胜雪化作万族同胞鲜血染红的血衣,老人悲切的脸色看的易初心痛,是啊!一场战争毁灭了所有人,从废墟中爬起来的他看不见往日的族人,只有皑皑白骨,尸山血海……

无声中一场大雨滂沱而下,似乎在清洗这场战争中的罪孽,只是大雨冲刷不干净这地上染红的血土,空气里作呕的味道还有不管雨多么大依然泛着猩红的血色的天空倔强的提醒着活人,这一切都发生过!

易初亲眼看着老人挥手间大地裂开埋葬了无尽的尸体,金色的烈火从他身上蔓延向四面八方,将血红的大地焚烧的漆黑焦化,因为他发现了还有活人,族群还有希望!

惨烈的战争已经过去了,还活着的人不应该生存在这个犹如人间炼狱的环境里!

老人悲切而留恋的最后看了一眼这片大地,这片孕育了无数生命承载了最后希望的土地,穿着血衣,化作一道光冲向了天空。

易初一度以为老人对这片世界失去了希望,选择了离去,不然为何不留下带领活着的生命繁衍生息呢?

很快易初就明白了,意识恍惚间又看到了老人,他在一颗昏暗的星辰上停留了下来,口中在咳血,身上的血衣更鲜艳了,即使如此他还挺直着身体,一步一个血脚印的在布置着一些东西,然后转身看向了易初……呃……不是易初,是易初这个方向,哪里是地球的方向,对于他来说,那是家的方向!

老人真的不行了,他身上不断的渗出新的血液,一身血衣似乎永不干涸。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继续带领着族群继续繁衍壮大啊!”老人悲切落泪,“为何让我看到了战争结束?何不在最后的碰撞里就此烟消云散呢!”

“我死了,但文明的火种终将得以延续,凤凰还在,太阳星就能重现,生命之火也将继续燃烧。”

老人死了,就那么盘坐着看向家乡,金色的火焰不甘的消散,他的胸口插着一柄石锥,当然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如果不是老人失去气息后从创口泉涌出的血液吸引了易初的目光,他也不会发现这一点。

是他!那具诡异的尸体!看着熟悉的石锥,他终于想起来了,那具从月亮上掉落的尸体正是这个老人,他们胸口的石锥一模一样!

“没错!”

“谁?”易初惊悚回头,一道发光的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背对着他。

“呼、呼……”易初觉得自己想多了,在梦里自己就是一个透明的旁观者而已!

“我就是他啊!”在易初瞪大了眼睛的时候,背后的身影终于转身了,这一转身就成了万古唯一,时空凝固!

白衣胜雪,万里山河尽在袍袖间!燃烧的金色火焰,不是那老人是谁?

他不是死了吗???

“虽不是本意,但也算是我让你来到了这个世界。”易初来不及回头看一眼,身影的目光便看向了他,那一道目光睿智,慈爱,充满了力量与希望!明明近在咫尺,却是给易初一种跨越了万古洪荒一样的感觉。

“也罢!你不必胡乱猜想,我就是他,你所看到的便是我曾经的记忆。”身影语不出惊死人,易初听后却反而感觉放松了下来,他早有猜想,只是身影的话让他得以确认。

“你不必问我话,我知道你的一切,在你的记忆力,我看到了你所经历过得一切!你不必介怀!我已是死去的人,因缘际会才会有了你看到的一切!”

“你身上有着纯粹的人族血脉,说起来,我是你的祖先之一!”身影露出了慈爱的笑容,“易初,我的时间不多,你一定要记住我接下来说的话!”

“乱序之战还没有真正的结束,带着我给你的传承,终有一天,点亮我人族薪火,将之延续下去……”千言万语道不尽的故事,他带着无数的期盼逐渐的模糊了,易初眼前的世界燃烧起了金色的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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