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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音乐的洗礼

讲台上,老师讲的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讲台下——

“为什么……”

“?”听到了言叶低声的嘟囔声,凯利转头看向了坐在旁边的的烟叶,露出了一幅疑惑的表情。

“你说什么,言叶?我没听清楚。”

听到凯利的疑问,言叶转过头来,露出了一幅幽怨的表情,死死地看着他。

“那个……桂同学?”感受到言叶强大的压迫力,饶是凯利这等超越人类的存在也不由得感觉脊背发寒。

没有回应。言叶依然死死的盯着凯利。

“请问……您有什么疑问或者不满吗?”(废话怎么可能没有!)凯利缩了缩脖子,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战战兢兢地问道。

依然没有回应,言叶还是死死的盯着凯利。

“对不起,我错了!请务必不要这样!”完全承受不了言叶如此“深情”的凝视,凯利无比光棍的怂了,低头向言叶道歉。

看到凯利认错态度良好,言叶才收起了那幽怨的模样。轻轻的叹了口气,她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为什么你会来上钢琴课呢?而且竟然还分到和我同一个班,这也太巧了一点吧?而且老师他现在应该不会让初学者进来的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而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言叶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死命的忍住笑声。

看到言叶的反应,凯利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无奈的叹了口气。“啊,那个啊……反正家里还有两天的食物存货,今天不去也无所谓了啦……”仔细思考了一下,凯利随意的说着,然后撇了撇嘴。“只是今天晚上恐怕不能好好睡觉了……”

“什么?”听到凯利小声的嘟囔,言叶下意识的反问了出来。

“啊,没什么……那个,我能够进这个班确实是耍了一点小手段啦……至于能够进到这个班里来学钢琴……”虽然用了心理暗示,对有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但是一想到那个老头听完自己弹奏的《第三钢琴协奏曲》后那灼热的视线,凯利就感到一阵恶寒。

“只是因为给那个老头子弹了一首曲子罢了。”抽搐着嘴角,凯利无奈地说到。麻蛋实在不想回忆那个恶心的眼神啊……

“啊,是,是吗……诶?你会弹钢琴吗?”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的言叶吃惊的看着凯利。

“为什么你会是这个反应啊……我会弹钢琴很奇怪吗?”看到言叶吃惊的样子,凯利无语的看着她,问道。

“啊?不是的。对,对不起……”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言叶连忙慌慌张张的低头道歉,变回了原来那个弱气少女。“只是……感觉不太像……”

“?”听到言叶说出的意义不明的话,凯利愣住了。但随即他便反应了过来,苦笑出声:

“也是呢。像我这样能拿着那种袋子去超市还整整一年都没发觉问题的缺乏常识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会弹钢琴的样子呢……”

说着,凯利的脸上又布满了残念的表情。

“只是把一堆知识硬塞进我脑子却完全不教给我常识……老妈这个家伙是多想要看我出丑啊……”

愣愣的看着突然开始碎碎念的凯利,听着他谜一般的话语,言叶突然对凯利的母亲充满了好奇。凯利君的的母亲……好像也是个很有趣的人呢。这么想着的言叶,嘴角稍稍的翘了起来。

“怎么了,桂?”停止了无谓的抱怨,凯利注意到了言叶的视线,疑惑看着她。

“啊,没,没什么。说起来凯利是外国人吧?那凯利的妈妈……”“桂言叶!”

未等言叶说完,讲台前的古板老爷子突然一声怒吼,让言叶条件反射般的站了起来,畏惧的看向老师。

“桂言叶!平时上课你就是学的最慢的,但看在你努力的份上我也不说什么了。但这次……”如同火山爆发一般,老爷子眼中突然爆发出了熊熊燃烧的怒火,指着言叶大喊道:“不仅在课上说话,而且还要带坏这完美的钢琴天才,简直是不可饶恕!”

完美的钢琴天才。

听到老师令人惊讶的话,

言叶愣住了。

助教愣住了。

班里的同学都愣住了。

只有凯利,无奈的叹了口气,明白这个老爷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真是的,虽然说早有预料,不过这次的心理暗示明显也太过了吧。

抬起头来,看了看一脸震惊的学生,凯利撇了撇嘴,双手撑桌站了起来。

看到突然起身的凯利,老爷子立刻换上了满脸笑容:“那个,凯利同学,如果你需要的话,完全可以以换一下座位,我想应该有很多同学愿意和你一起学习……”

“不,藤山老师,我并不是这个意思。”瞄了一眼旁边因老爷子的话而陷入消沉的言叶,凯利看着老师,严肃地说出了令众人吃惊的毫不留情的话语。“只是我觉得老师你这种天才论蠢材论实在是太让人不爽了,简直愚蠢透顶,让人看不下去啊。”

听到凯利毫不客气的讽刺,学生们顿时哗然了起来。

“这个家伙要倒霉了。”

“虽然老师好像很喜欢这个家伙,但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忍受这样的侮辱吧……虽然好像并没有说错。”

“哼。这个家伙,真把自己当成天才了吗!”

就连言叶,此时也拉住了凯利的手腕,一脸焦急的让他向老师道歉。

感受到言叶对自己真心实意的担忧,一股暖流涌进了凯利的心田。看着言叶,凯利笑着安慰着她:

“没事的,放心吧,我有分寸的,不用担心。”

“你这样完全不像有分寸的样子啊!而且……”

“既然这么说的话,那么凯利同学你是怎么想的呢?”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惊讶了起来。只有凯利,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因为那正是藤山老爷子的声音。

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的凯利轻轻将手腕从言叶的手中抽出来,凯利微笑着把头伸到了言叶的耳边,轻轻说道:“看我的表现吧,桂。”

语毕,凯利便右移一步,然后径直走向了钢琴。

“我并不想说什么一视同仁之类的废话。”凯利一张口,便是毫不留情的话语。“但至少,我并不认为恶语相向能够改变什么——无论是我还是我的老师,都是这么认为的。而且”

顿了一下,凯利突然转向了老师,坏笑着说道:

“老师你也没有否认言叶的努力不是吗?”

“咳咳!”听到了凯利的问题,仿佛要掩饰自己的尴尬一般,藤山老师用力的咳嗽了两声,然后脸色一肃。

“那只是给出了公正客观的评价。毕竟作为一个老师,这点是最基本的。”

“既然如此,至少也应该给予最基本的鼓励与赞赏吧?”

听到藤山的话,凯利顿时放松了许多。至少还不是个无可救药的家伙嘛,好歹还是有点老师的自觉的。如此想着的凯利,直白的告诉了他他所缺乏的东西。

但令他稍稍意外的是,藤山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陷入深思。

而是顿时陷入了某种狂热模式。

“不对!钢琴曲是神圣的!只有有才能的人才能做到最好!虽然没有才能的人通过不懈努力也会逐渐弹得很好,但终究比不上那些有才能的人!”

注意到大喊时老师一闪而逝的痛苦神情,凯利稍微意外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藤山老师又有不为人知的往事呢……看来只是语言的话是劝阻不了他了啊。于是他上前几步,在钢琴边坐了下来。

“凯利同学!你这是?”

完全没有回应藤山的疑问。凯利闭上眼睛,将手轻轻的放在了琴键上,深吸了口气,然后——

优美的旋律在凯利的手下缓缓的流淌了出来。

《水边的阿狄丽娜》,并不是什么困难的歌曲。

但在凯利的手中,浓厚的爱意,恍若实质一般的流淌了出来。

让人痴迷,然人陶醉。

在同学们听来,这只是优美的钢琴曲。

但在藤山听来,却恍如遭遇雷击。

“这,这个感觉是……”

沉浸在音乐之中,眼里含着热泪,藤山激动的嘴角都在颤抖,自言自语道:

“果,果然,你就是我一直寻找的钢琴天才……”

“不,我才不是什么天才。”

“?!”

不知何时已经弹奏完毕的凯利站起了身来,直视着藤山老师。

“您知道吗?其实一开始,我根本对学习钢琴么有半点兴趣。”

“这,这不正是说明你有着众人难以企及的音乐天赋吗?”

“请听我把话说完。”

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凯利接着说了起来。

“当时我学的根本就是乱七八糟,就算我全神贯注的去学也是如此。七天过去了,连钢琴曲谱怎么看我都还一点不会。”

“但是啊,老师他从来没有怪过我什么。”

突然回想起老妈温柔的笑脸,凯利不由得微微一笑。

“无论我学的如何差劲,老师他总是会温柔的鼓励我,从不会给我半点压力。然后我就想:就算是为了老师,也绝对不能放弃啊!”

“于是,我一直都在努力着,希望能够获得足以让老师为我骄傲的成绩。”

“然后在我的努力下,我的钢琴水平也在突飞猛进的提升着。”

“最终,我就到达了这种程度。”语毕,凯利又叹了口气。

“只是我还完全没有感受过什么叫爱。如果我有了这种经历,再带入这首曲子,那么弹奏的应该就完美了吧。”

一阵沉默。

凯利说完后,班里一片沉默,连藤山老师都不再说话,好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低头不语。

“我想老师应该明白这些道理所以我也不想说第二遍了。只是我想以自身的经历来告诉老师,就算是再没天赋的人,如果努力的话,也一定能够超越其他的家伙的。”

然后,凯利便不再说话,定定的看着这个老师。

“我明白了。”

不知过了几分钟,藤山终于发出了让凯利松一口气的声音。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你,凯利君。你和你的师傅都是令人敬佩的人呢。”

深深的鞠了一躬,重新抬起头后,藤山的眼中发出了少许不一样的光芒。

那是理想的光芒。

“我不会在消沉下去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对所有学生给与足够的尊重与理解。还有……”说到这,藤山的眼中散发出了与之前不一样的灼热光芒。“我要努力练习,向那个人重新发起挑战,为了我的理想。”

“嘛,我也没那么伟大啦。”看着变得充满干劲的藤山,凯利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其实我只是听到言叶说对你这个老师感到害怕,想要帮帮她才过来的。怎么说她也算是我的朋友了嘛,只要您以后稍稍帮帮言叶就好了啦。”

听到凯利的发言,藤山和言叶都愣住了。然后……

“凯,凯利君!”虽然脸颊瞬间变得通红,但言叶还是对他的话焦急了起来。

“诶?你以后不来了吗?”藤山也同样如此。

“毕竟我来了也对我没什么帮助啊,家里还有一堆活要干呢……而且,”转身看了看言叶,凯利笑了笑,“我想以后桂应该不会再害怕你这个老师了吧?也算是达到我的目的啦~”

“呃,没事啦!至少这节课我会上完的,不要那么消沉啊!”看到无论言叶还是老师都一脸暗淡,凯莉连忙劝道。

听到了这句话,藤山勉强打起了精神:“对,对啊,至少这节课要讲好。好,同学们,我们继续上课!”

如此,音乐课便又继续开始了下去。

但有两个人兴致并不很高。

一个是藤山。

另一个是桂言叶。

这也是当然的吧。

回程的分界线——

电车上——

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言叶,凯利终于忍不住了。

“那个,桂同学?你没事吧?”

“啊,没,没什么,只是……”

看着桂同学欲言又止的样子,凯利无奈一笑,说道:

“是因为我不再去上课感觉失望吗?没事啦,那个老师以后不会再为难你了,放心吧。”误以为言叶在担心老师的为难,凯利劝导道。

“才不是因为这件事!只是,只是……”言叶着急地反驳了起来:“只是……凯利你真的不去上课了吗?”

说着,言叶带着小小期盼的眼神看着凯利

“啊啊,反正我去了也没什么可以学的,而且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啊。再说了——”

注意到言叶的眼神,凯利失笑着用手摸了摸言叶的头。

“我们反正也是邻居啊,用得着这样依依不舍得吗?肯定有很多再见的机会啦~”

感受着凯利温暖的手掌,言叶稍稍有点安心。是呢,平常的话,出门时也有机会遇到呢。如此想着的言叶,抬头笑着点了点头。

“原巳滨到了,原巳滨到了——”

“啊,说起来,”走出车门的言叶,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惊讶的问道:“话说,你的老师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能够教出你这样优秀的学生,想必老师也十分优秀吧”

听到言叶的话,凯利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勉强笑道:“嘛,算是吧。总的来说,姑且应该算是一个好的老师。”

“是吗,真希望我的每一个老师都能像你的老师那样温柔呢,凯利君。”没有注意到凯利抽动的嘴角,言叶有些羡慕的看着他。

“是吗,啊哈哈……”抬起手挠了挠脸,凯利哈哈干笑着。啊,看来我也很有胡扯的潜质呢~果然是因为遗传了老妈的基因吗……

“那么,言叶,接下来你要回家吗?”为了摆脱这个尴尬的话题,凯利随意的问道。

“诶?不,不是的。我还要去上其他的补习班,只不过必须要坐公交车去,所以才要下车。”言叶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轻快的说道。

“是吗……真是的,我必须得回家了啊,已经快中午了呢,再不回去家里老妈要急死了。”凯利想了想,半真半假的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俯身鞠了一躬。

“抱歉咯,接下来不能陪你了,桂同学。”(迷之音:话说人家好像一开始就没有要求你陪着吧!)

“怎,怎么会……”言叶慌忙摆了摆手,然后笑着说道:“完全没有的事。凯利君能够像这样帮助我,我真的很开心。而且我不能再给凯利君添麻烦了,所以不要紧,凯利君赶紧回去吧,让家人担心也是很不好的呢。”

“是,是吗……那,至少把你送到车站吧。”

“嗯,谢谢你,凯利君。”

……

挥舞着双手,送走了言叶后,凯利轻轻松了口气。

“至少心里舒服点了……应该帮到她了吧……话说这个女孩子真的挺可爱呢~”

自言自语着,凯利转身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突然之间——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上到下贯穿了凯利全身。

然后又突然间消失了。

顿时反射般的看向了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的家伙,凯利才放松下来。不过他依然很是疑惑。

“奇怪,是错觉吗……”

说着,凯利继续迈开了步伐。

同一时间——

凯利家——

“呵呵呵……小凯利,妈妈可是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好好教育你这个不听话的孩子了呢~”

塔纳图斯磨着手上的武器,面带崩坏的笑容,呵呵笑着。

“赶紧回来吧,小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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