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给我十条命，我也不想再见这血玲珑！那时，听到王丞说她死了，我才安心。可接下来发生的，我是万万没想到……”
——————————————————————————————————————————————————
忙活了几天也算是把香玉琉璃舫打理得妥当了，便找春三娘接受管理画舫，毕竟人家对姑娘的管教那是有着很深的经验。天赐心想也该做件正事了——带雪莹南下去业城找个神医治腿疾。
宋家再也没有出现什么怪事情，也不知道是雷东海侄子一死，让雷东海收敛了还是把注意力转移在血玲珑身上了。期间不断听到血玲珑在各地犯案，四个月后，被大理寺的人追到西北沙漠里，碰上沙漠变天连着大理寺的好几十人在沙漠中消失，九死一生。
有关于十大杀手他是了解过的，只是在王丞文之武的口中得知也不算什么有组织性的解答，他们对于十大杀手的了解只建立在这几十年下来的案子上。关于这十大杀手是否互相认识，王丞和文之武压根就不知道，十大杀手行事素来单独，并无交流合作，所以官府称之为十大杀手，完全是从数量上起的名字，如果多一个那就是十一大杀手这般理解。而当中罂粟花销声匿迹已有二十年，当中发生了没有谁知道，而血玲珑和罂粟花的关系更是没有线索。大理寺的人追查了五年，连血玲珑是否是她的真名都不知道，对血玲珑的背景身份更是一无所知，只知道血玲珑作案习惯是梅花印一出必有血光。而正是这个原因，大理寺的人将血玲珑和罂粟花联系在一起，因为梅花印也是罂粟花杀人的征兆，因此猜想血玲珑是罂粟花的徒儿或者是后人，却也无真凭实据。
血玲珑六年间作案十二起，遍布江南淮北，所杀之人也是背景各异，作案动机只能归为雇佣一类，赏金杀人。六年间，血玲珑恶名远昭，天下之人不敢以玲珑为名，即便是名字里带有两字其中一字，也纷纷改名，怕惹怒这个阎罗殿的招魂使而丢了性命。如今血玲珑死于沙漠，大理寺昭告天下说血玲珑已经伏法，人们也得以有一分安心。
天知道血玲珑没死！
血玲珑靠着彦时秋进了蜀山潜修心法，至于大理寺说死在沙漠的血玲珑，鬼知道是谁……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年……
候湘玉习惯伺候在天赐身边的日子，她的复仇之心在安稳的日子里消磨了不少；雪莹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轮椅变成了拐杖，治好了腿不久便让唐泰接回家去了；琉璃子瑜两人琢磨琴曲的爱好依旧；子萱南城学剑归来，硬是要找萧玉楼比试比试，而对于子萱这种女孩子防身的剑法萧玉楼并没有认真，随便应付了一下就算过关；宋天熙依旧尽心尽力辅助宋老爷处理宋家的商业账务。天赐在干什么？
天赐读读书，写写字，偶尔被子萱拉去练剑。他花了大半年的时间，读了不下两百本书，虽说这古代的线装书一页两面加起来连一百字都不到，一本书也没有一万字，可当中简短的文字记载着许许多多的历史资料，若不是有些书上标有注释以及周围的人给天赐讲解，恐怕这一百本书得花上一年半才能明白。这些书当中有些是关于宋家的历史和宗亲族谱记载的宗卷，依靠阅读和询问相关的人，天赐算是大致明白这宋家是个什么底子了。
宋家的商业范畴比他想象中的大很多！他原本以为这宋家即便再有能耐，也就这江南一块地方的大土豪，可没想到宋家祖上下来，靠借债和垄断把许许多多的商家给串联起来，依靠宋家嫡庶传人把这个商业帝国巩固，组成了宋家的商业战场上的大军！而唐家正是这商业帝国中的一个臣子而已！宋家对商业的垄断，几乎囊括整片江南地带，包括水上，更包括这青江入海之处的对外港口！宋家掌握着江南一带乃至更大片地区的经济命脉，难怪在皇帝老子和雷东海的眼里是那么显眼的一根刺头！
而说到历史，天赐发现这个地方跟自己之前所读过的中国上下五千年不同，这里的书籍记载一切历史和自己所了解所知道的历史大相庭径，朝代没有一个相同，就说现在汉朝的皇帝老子不姓刘，对上也不是什么秦始皇独霸天下的秦朝。说是汉朝，从经济看来却和自己所熟知的那段历史里的唐宋有点相似，可服装又不像唐服宋衣；重文尚武也不像是宋朝却流传着一些独特和宋朝很像的文化风格，例如长短句和词赋等等……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他完全陌生、需要不断去适应，却又有很多地方相似、殊途同归的世界。
不过，在这些民间或者官府印刷流传的书籍里，天赐发现了许多好玩的——有本书叫里提到这天下有许多奇怪的门道职业，就说那些最玄乎的诸如中土蜀山派，昆仑神教等等，都是自古的传说——修仙问道，羽化飞升。除了这些，也有一些民间的武术流派和各行各业的标注。只不过书中几页字描写的十分简单，只是只言片语，并没有详说，所以天赐对这些是一知半解。
而雷东海这半年虽然和宋承恩在朝廷里对于各方政见争执不断，却没有什么过分的作为。也不知道是不是血玲珑伏案的原因，他不再因为究雷太平一死对宋家咄咄相逼，这倒有点耐人寻味。不过宋承恩仔细猜想，也发现端倪——雷东海在打大汉军权的主意！
——————————————————————————————————————————————————
当然这朝中之事和天赐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还是该吃吃该喝喝，该撩妹撩妹，该谈情谈情。
青城的酒庄的掌柜鲁尤济嫁女儿，喜帖上有宋家的名字，恰好宋老爷带着夏侯豹和宋天熙下东南江东一带去视察海外经商没在青城，只好让宋天赐代宋家出面前去。鲁尤济的酒庄可是青城最大的最老的字号，庄中不乏几十年的老酒佳酿，天赐不是好酒之人却也想去见识见识。
这天，城南这边好几条街张灯结彩，好不风光。鲁家女儿虽说不是什么天仙貌美，却也是个水灵的大家闺秀，而且一双巧手传遍青城，谁都知道这鲁家大小姐深得鲁家酿酒的本事，女红也是青城名门中论得上名词的。青城的人流传着一句话，上句就是“娶得鲁家大小姐，不愁喝不愁穿，”，说的就是这鲁家大小姐名门巧手！而对户的男方，不是谁，正是那上任不到一年的何秀才。何秀才可是御赐的状元，他的笔墨用一个词概括便是洛阳纸贵，而这里没有这个词，用天赐的话便是“青城纸贵”。
何秀才半年前巧遇鲁家大小姐鲁娉婷，并非双方一见钟情，鲁娉婷早有耳闻何秀才的才识渊博，一手好诗更是让鲁娉婷倾慕不已，天知道月老红线牵得秒，何秀才对鲁家大小姐也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半年便好事玉成，两人结为连理。何秀才何文安祖籍淮北，自一年前赴任青城知县，早已接来家乡母亲，住在青城。可对青城之地一知半解，加之何秀才文弱书生一个，只能靠宋家处理一些势力之间的纠纷。一来二去，何秀才和宋家也颇有关系。
既然何鲁两家都和宋家有关系，这婚事宋家可是贵客，自然列为上宾。如意夫人向来不喜欢出席什么热闹的宴会，而且宋老爷不在，子瑜子萱两个女孩子也不好出面这种场合，只让天赐一个人去。天赐便带着萧玉楼、候湘玉就去了。
今晚好生热闹，鲁家的酒是青城出名的，加上宋家给他添光，这个婚宴的热闹程度自然不容小觑。赵孙二家也是闻着酒香就来，赵家开的是酒楼，生意规模虽说不和宋家比得过来，但也和鲁家有些来往，孙家和鲁家又是亲家关系，自然要来。
“天赐哥，这赵孙两个流氓怎么也来了……”候湘玉不知道当中的关系，只顾着讨厌这这两人，可还好是跟天赐打着耳语没人多少人听到。天赐心想这小妹砸说话直肠直肚的，连忙给个眼色对她说：“别乱说话，赵家和鲁家有生意来往，肯定是在客人之列，你看，连赵老爷都来了。孙家老爷可是鲁家老爷的姐夫，自然要来！”候湘玉连忙吐了吐舌头，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话也没说过。跟了天赐一年，下人的粗活累活没干多少，倒是让天赐把她的胆儿养肥了，跟天赐说起话来没什么顾忌。天赐笑了笑食指中指并着往她的太阳穴上轻轻点了一下，眼里尽是兄长般的疼爱之意：“没大没小！”候湘玉嘻嘻一笑，便乖乖的在天赐的身后跟着。
“何大人，鲁老板！佳事天成，恭喜恭喜！家父有要事在身无门在外，命晚辈前来给鲁家祝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候湘玉连忙把礼盒递给天赐，天赐双手捧着礼盒恭恭敬敬地拜见鲁老爷，可没像赵子敬那厮摆架子。鲁老爷见状也没有像平常一样让下人去接，连忙伸手接过贺礼。“哪里哪里！”鲁老爷满脸喜庆之意，见到宋天赐虽说有点小失望，但还是很恭敬地迎接，“宋公子何必如此见外！前些个天送来的玉璧一双已经是价值不菲了，又大费周章派来临江阁的厨班子给老夫差遣，如此大费周章，可是让老夫受宠若惊啊！”
宋家可是贵客，而鲁老爷就带单传，并无亲戚，上席自然用来招待亲家孙老爷和宋家。上席坐着八人，分别是何秀才的娘亲，赵孙老爷和孙老夫人、天赐、何秀才、鲁老爷和鲁夫人、还有鲁老爷的儿子。那赵子敬一家坐在上席旁边，孙博文也是坐在一边的桌子，由于天赐和这两人不熟，甚至不待见这个姓赵的，自然找了个背对赵子敬的位置坐下。晚宴开始，新郎官何秀才自然是遭到一轮酒力轰炸，本来酒力不胜，而且这些酒的后劲也是十分之大，二钱酒杯喝了十来二十杯便有些恍惚……
“何某不胜酒力，招呼不周，宋兄请自便！改日再把酒言欢！”何文安虽说喝了不少，但是依旧能站得起来，只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胡乱的比划着，有些失态。天赐哈哈一笑，举着两钱酒杯敬道：“哪里哪里，可不能误了何兄的良辰美景，哈哈哈……”新郎官何文安给在座的宾客一一致歉，便摇摇晃晃地离开。下人见状忙要搀扶他，可是他死要面子，嚷嚷着我没醉便自个儿走了。春宵一刻，下人们倒不敢搅合，便由他自个儿回房间。
席间，天赐被鲁老爷拉着说长问短，天赐四两下肚，尿意便催了起来，起身请离。他一转身看着赵子敬的位置空空的，开始不觉得奇怪，到了茅房也不见赵子敬，更是以为赵子敬这色中饿鬼几两黄汤下肚勾起了精虫跑去怡红院玩姑娘了。从正厅到茅房，要经过后院，一边是通向厨房，一边是通往鲁家的卧室，直走就是茅房。因为酒席的菜早就上完了，此时通道比较安静，时不时有几个临江阁的伙计走动，见到天赐都打招呼。
这一趟可不是上茅厕这么简单，鲁家的酒本来就是上好的，而且今晚喝的酒后劲可大了，也不知道是这一路走了些距离还是茅厕的异味熏到了，天赐趴在茅厕旁边便吐了起来。这一趟茅厕回来的时候，刚到分叉路口，见两个临江阁的伙计在那指着对面的卧室低声聊着。天赐知道这伙人肯定是在说人家的坏话，咳嗽了两声做提醒，这俩伙计一见是宋少爷，连忙站得笔直，低头不敢看天赐。
“在聊什么呢？”
“没、没什么……”
“说！”
天赐这假威严可吓到了这俩伙计，其中一个连忙指着另一个说道：“是包子拉着小的，看这何大人的好事……”天赐寻着灯火看去，原来是鲁家大小姐的房间微弱有些火光，里面人影攒动，好生精彩激烈，让人浮想联翩。何秀才住在官府，没有置家业，是鲁老爷的意思，让何秀才把婚事在自家办了，所以大小姐的闺房便是以后何秀才住的房间。这倒和入赘有些像，难免这时候招下人话柄。天赐捏了捏下巴，颇有玩意地搭着这个叫包子的伙计的肩膀，说道：“嘿呦，原来你是想了解了解这风流事儿啊！巧了，”天赐把小拇指上的指环取下来递给包子，“今天本少爷高兴！拿着，去醉仙阁找鸨母，让她给你找俩姑娘开开荤吧！”
这俩伙计可没见过这种情况，不敢相信，以为天赐要怪罪他们，扑通一声俩人一起跪下，惶恐道：“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天赐拍拍他们肩膀，不当一回事，依旧看着闺房那边：“这么怂干什么，本少爷请你你还怕？”然后不等俩伙计说话，回头问这俩个伙计道，“这乌漆麻黑的有什么好看……”只见包子一旁的那个伙计说：“不是啊，动静还大着呢……咦，灯灭了？”
天赐转脸一看，见灯灭了，兴致也不在那一小撮灯火的房间，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有些说不出的奇怪感觉。大概以为自己是喝了点酒脑袋混混沌沌，所以也不多想，回头蹲下来，和气道：“本少爷体恤民情，恰好碰上你，那你做典范，请你喝花酒，怎么？你怕有诈？我宋天赐也没那个折腾下人的兴趣……不要？那就算了！”刚收回指环，俩伙计就张嘴“啊啊”地，也说不出话，天赐知道这两个是有贼心没贼胆，可把刚刚说的话收回让这俩伙计传下去自己的大少爷形象不就变成言而无信了？于是他对俩伙计招手：“好吧，本少爷带你们去！”天赐这次可不是说着玩，几分酒意催着劲，加上浑身让后劲热得浑身难受，不说泻火起码去让姑娘给自己捶捶背都舒服点……
这时一个丫鬟经过，天赐见过两次鲁娉婷，认得这是她的随身丫鬟，丫鬟似乎是听到他和俩伙计说的话，看着他有些面红，小碎步往鲁娉婷的闺房走去。酒后乱性形容现在的天赐可谓最贴切不过了，只见他照着丫鬟离去的背影说道：“你家小姐和你家姑爷怕是在鸳鸯被里纠缠着，你可别去坏了好事啊！”丫鬟回身呸了天赐一口，加快了脚步离开，不想见到这轻佻公子爷。天赐和伙计可是一阵坏笑……
“走！咱去醉仙阁！”
可没等他们仨离开这条走廊，只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凄惨的尖叫，天赐心里一震，不猜错应该是那个丫鬟的尖叫，第一反便是那边出了大事！他也不管俩伙计，三步并两步直接往那边跑去……距离越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微微闻到空气中有一丝血腥味，心里头的不安更是加重了几分。赶到现场只见鲁娉婷的丫鬟跌坐在门外，双手撑地背靠栏杆一脸煞白，双眼瞪得要多大有多大死死地看着黑洞洞的房间，嘴巴张大，上下齿间一丝丝银光。丫鬟浑身颤抖，见天赐来了，指着里面，气息急促，结结巴巴的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姑、姑、姑爷……”
天赐往里边一看，心里头无亚于地震！因为房内无光，依靠着昏暗的月光根本看不清房间里是怎么回事。何文安直挺挺地半躺在地上，背靠着墙，眼睛瞪着，像是看着自己，胸口插着一支筷子般粗细的金属物。何文安多半是死了！自杀不可能，谁会在大喜日子自杀，肯定是他杀！可是……“小姐，小姐！”丫鬟突然想起了什么，冲着屋子里就喊着便起身要进去找鲁娉婷。天赐连忙按住她，怕她会破坏现场，一切都得等官府的人来到才能定夺。
对！鲁娉婷一整晚都呆在房间里，或许知道一切，又或许……早就遇害？
天赐心头的不安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膨胀，他对着俩伙计吼道：“包子，立刻去打听把我的护卫萧玉楼找来！你……去通知鲁老爷！”天赐无力跌坐在地上，旁边的丫鬟依旧往死里喊小姐。刚刚才和自己喝着酒的人，现在直挺挺地死在自己面前。凶手到底是谁？！居然敢杀害青城知县何文安！死的即便是哪家大少爷，也不会让天赐有什么感觉，但何文安的死，却让天赐不知所措！第一，何文安和自己有几分交情，当初还参与处理自己遇刺一案。第二，自己和俩临江阁伙计聊天聊了这么久，居然没发现这等悲剧，他早该意识到，这灯黑的不是时候，即便何文安再怎么醉，他离开酒席的时候还是能走能说的人，以刚刚在灯火下看到的如此激烈的纠缠，天赐不相信是一个文绉绉的书生所谓，这些他早该意识到的！第三，才是关键，何文安如今是青城县令，这案子报官？官都死了！青城没了主持的人，还不乱成一锅粥？！
眼下青城县令已死，这件案子怕是短时间交不了手，青城恐怕会因此人心惶惶！当官的死了，做贼的肯定趁火打劫，当务之急，不能让何文安的死讯传出去！但是，这红事变白事，谁又能拦得住这两家的悲情……天赐脑子像一锅捣烂米的粥，什么杂七杂八的想法和思绪像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闪烁，又像打铁的锤子一样砸着他的脑门，当酒的后劲发挥到极致，眼皮像灌了铅一般重，两眼一合不知是晕过去还是睡着了……
……
这一觉睡得沉，以至于做恶梦都醒不过来。天赐梦见何文安死的样子就在自己面前，竟然活生生站了起来，虽说离自己有百步的距离，但是还是吓得他不轻。何文安左胸口那个伤口血正扑哧扑哧往外冒，他的嘴一张一合，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他听不清楚……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家里，天还是黑的。宋子瑜坐在他的床边，双手摆弄着针线。天赐无力地哼了一声，子瑜见状连忙过来扶起他靠在床头，天赐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杯，子瑜便去倒开水。“这他娘的劲儿，差点弄死老子”天赐脑子沉得发痛。子瑜没好气地瞪了天赐一眼，倒也不说什么，这些个时间里天赐就没少说这些脏话，不过往往是私底下，倒也没什么坏影响。天赐喝了口参茶，热茶灌进喉咙里，倒也提了几分精神，问道：“我睡了多久？”
“足足一天了。”子瑜低着头继续摆弄针线。天赐拍了几下昏沉的脑袋，把杯里的参茶一口喝掉，问道：“何文安那案子有什么消息吗？”子瑜停下手中的活儿，叹了口气：“红事变白事，两家的人都伤心欲绝，现在整个青城都乱了套，白天市集那边还有人闹斗殴，是一些地痞势力的……”
果然不出所料，何文安一死，青城的势力就蠢蠢欲动。
“那有没有鲁小姐的消息？”
“鲁小姐没死，不过也好不到那里去，只是失血过多昏迷不醒。”
“萧玉楼在哪？”
“萧护卫他亮了自己青衣卫的身份，连同衙门捕快破案，没有在家。”
天赐坐了会儿，也算恢复了点元气，便起身要去衙门找萧玉楼。子瑜不放心，拦着天赐说道：“你昨晚喝了这么多，刚醒过来先休息一下，破案也不急于一时啊？”天赐摇了摇头，披着件袍子便推门出去：“毕竟我是第二个到达案发现场的人，也是何文安的朋友。放心，我都睡了一整天了，也该活动活动。”子瑜还是不放心，连忙让人叫来候湘玉陪天赐一起去。
虽然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但是天赐却更相信刚刚那个梦是何文安托梦给自己，要自己替他伸冤。这一年下来何文安和自己也算是半个知己，平常自己读书碰到不明白的，何文安也是很有耐心给自己讲解，也算自己半个老师，如今他死得不明不白，自己不能坐视不管！
——————————————————————————————————————————————————
“我没想过要当什么大侦探，什么神探。只不过是出于对朋友的尊重，就算不关我事我也要协助破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