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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她说我是草原上的牦牛

接近大珠卡的时候已是下午7点光景。微微西斜的太阳从正前方照在车上,阳光很耀眼但却不炙热。随着车子前行雅鲁藏布江江面越来越开阔,水流也变得和缓,江的那一边是一片叶子黄得发红的树林。若不是时不时掠过车窗的电线杆提醒我们还在这个现实的世界里,真会让人误以为这就是天堂。

老兰把车停下来说离规定的到达时间还早,让我们下车歇歇。秋天走坐在公路隔离墩上眺望着远方的江水,蓝色的衣服和脸上淡淡的微笑在舒缓安静的山水间更显得宁静。画面太美了,我忍不住拿起相机找各个角度拍秋天。老兰看着我半跪拍照的样子笑话我像是在求婚,我心里正充满着对秋天的温柔,顺口接道:

“求婚又怎样,秋天,请你嫁给我吧!”说着还随手从脚边拔了一朵野花献给秋天。

秋天一边嘴角微微扬起,看着我的眼睛,问我:“真的吗?”她眉宇间似乎稍有些轻蔑,

“是,是真的。”被她冷冷的一问,我也有些犹豫了,后悔随口乱说话。

秋天似乎对我的底气不足早有准备,微微一笑,岔开话题:走吧,到江边给我照几张像。我来过那么多次,可是每次看雅鲁藏布江都是不一样的。我爱西藏,这里是我的天堂!”

秋天边说话边转身向江边走去,她替我解了围,可我竟有些沮丧。我拿着相机跟在她身后找好位置等她转身。她面对江水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来,脸上挂着微笑,只是我看得到她眼睛里有水的光亮,仿佛是江水留下的影子。

照片拍完我们三个回到车里继续前进,老兰为了缓和气氛给我们讲笑话,我和秋天都只是应景的笑笑,我心里都是刚才秋天在镜头前眼里的水波。

到达日咯则已是夜幕降临。跟朋友们汇集后被大家一通埋怨。我心里有愧所以当晚的晚餐由我请客让大家好好吃喝了一通。晚饭后朋友们回房间休息我还想留下来再跟秋天聊聊,秋天却说明天还有行程安排要我也早点休息,就让老兰送她回宿舍了。送完秋天老兰打电话告诉我他连夜回拉萨了,搞得老兰也跟着那么辛苦我更内疚了,这一夜,我忽而琢磨怎么报答老兰的帮助,忽而想起该如何和秋天和好,睡得很糟。

第二天早上,秋天在餐厅等着大家吃完早餐带我们开始了今天的游览。朋友们昨天到达后去了夏鲁寺,把西藏最大寺院之一的扎什伦布寺留在今天和我一起参观。扎什伦布寺是格鲁派六大寺院之一,寺院依山而建,宫殿连绵错落,看起来非常的雄伟壮观。但今天的游览我没什么兴致,一直远远的跟在人群后边从远处观察秋天。秋天的讲解很细致很认真,看不出她情绪的好坏。自由活动的时候我一个人的坐在强巴大佛殿门口的台阶上,秋天走到我身边坐下问我:“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我听她明知故问有点生气,说,“我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

秋天接着问:“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恼火?我都没什么了你干吗还不高兴呢?”

“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我有点不相信的问她,她甚至都没问我那个晚上到底去干什么了。

“不生气,在这里有些事情很常见的。”秋天笑了一下,口气里有点不屑,“遇到了,有感觉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该发生的自然发生了。”

她一针见血的道破我的荒唐事,我脸微红。心里不服输,抢白了她一句,“这么说你也经常遇见了!”话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么说无非是赌气。

秋天显然被我激怒了,脸涨得通红:“草原上的牦牛也是这样,每到发情期都会找不同的母牛,不是为了爱,只是发情而已。”

“你,你这是什么话!”她的话也着实把我气着了,看着她一脸挑衅的样子,我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姑娘竟然丝毫都不顾及我的面子。

“我,我不是那种人!”我说,

“那你为什么干那种事呢!”小姑娘得理不饶人继续向我进攻,

“我只是一时糊涂,我也很后悔。我是很喜欢你的!”我急得道出了真心话。

“你又不是小孩子,这种话还是留着给别人吧!”秋天毫不留情的说我。

我虽然理亏但也碍不住她这么数落,一句话没说起身走开。秋天也没搭理我召集朋友们出了扎什伦布寺上车返回拉萨,一路上我们再也没说话。

按照安排我们在大珠卡停车吃午饭,大家开始用餐的时候却不见了秋天的身影。我问司机秋天到哪里去了,司机说她去买东西,正说着话秋天拎着一双小孩穿的球鞋走了进来。秋天回来我就装哑巴,好在有朋友帮我招呼她吃饭,秋天答应着边把球鞋往包里装边坐到桌前。

“这是给谁买的鞋呀?”朋友的老婆好奇的问秋天,

“给在来的路上遇到的一个孩子。“秋天说,“我答应他的。”

朋友们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是谁,不再多问给秋天盛饭。我心里清楚她是买给边巴的。果然,走到了秋天昨天等我的地方,边巴老远站在路边向我们的车挥手。秋天让我们大家下车短暂休息,拉边巴到一边把鞋递给了他,叮嘱他冬天就快来了,一定要穿鞋小心别冻着。边巴拿到鞋子高兴地不得了,一向不爱说话的司机师傅感慨的说:

“这个见了有钱人就叫爸爸妈妈的小流氓,只有在秋天面前才像个8岁的孩子。”朋友们听了也都纷纷称赞秋天。秋天哄了边巴半天,许诺说以后带他去林芝看他妈妈边巴才松手,边巴才依依不舍的跟秋天告别。

秋天正要招呼大家上车离开,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呦,秋天大小姐呀!秋天小姐忙什么呢?”

话音一落,一个穿着绿色冲锋衣,头上包着花花绿绿的头巾的年轻小伙子从一辆刚刚停下的旅游大巴上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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