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我的电话呢？】Merlin神情严肃的冲进来。
【在卧室充电。】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突然这么慌张。
Merlin一个箭步冲进卧室，拿起电话就开始用英文噼里啪啦的说着什么。说完，他满头大汗的走回客厅。
【怎么了？】我问道。
Merlin指指电视【看这场比赛了吗？】
我点点头：【看了一会儿，洛月她.....】
【洛月过量了，她已经不是人类了。】Merlin的一句话把我震得差点从沙发上飞起来。
【你说什么？她过量了？可是，可她眼睛.....】我紧张得说话都有点结巴，我从Merlin的表情上来看，这是件大事。
【妈的，被她骗了。我们其实一直在密切关注她，谁知道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个偏方，只要注射那个针剂，在过量初期，是可以延缓眼白变色的。靠！幸好我发现及时，不然就全完蛋了。】Merlin气急败坏的捶了一下桌子。
【密切关注？】我被说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这当中究竟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突然，我看到电视上，洛月倒在地上，表情很痛苦。
【我已经让带她的那个教练员发送信号使她崴脚，退出这场比赛。如果被发现，连累的可是我们整个俱乐部！】Merlin刚才那通电话应该就是处理这件事。【洛月太不像话了。从一开始她要加入我们俱乐部我就不同意。我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视死如归？还是同归于尽？】Merlin一着急就开始乱用成语，【求胜欲当然很好，可是不能因此触碰红线！】
我看到电视转播画面一片混论，医生用担架把洛月抬下场，美国人在接近崩溃的边缘又一脸懵逼的赢了比赛，搞不懂是为什么。虽然听不见，但是可以看到洛月情绪激动，不，准确的说，是暴躁，她在大喊着什么，手在空中乱抓。很快信号被切断。
我想，这是洛月最接近冠军的一次了吧。
【你刚刚说你们密切关注洛月。你们一早就知道洛月会出问题吗？】我想起来继续问道。
Merlin神秘的笑笑，轻声说：【我们知道。】
我开始感到不安，追问：【你们怎么会….?】
【其实我们俱乐部也很头痛信号过量这件事。因为我们还没有找到它的规律。经过长期的观察和总结，我们唯一比较有把握的，就是现在的这种训练强度和模式是不会出问题的。所以我们才会严格要求你们按照我们的进度来进行训练。性接触是一个捷径，不过同性接触增量很少，没有危险。这个我们已经做过大量的实验。异性****才是最可怕的陷阱。不过对男性没有影响，主要是对女性。但我们并不清楚究竟****几次，跟什么样的人****，才会过量。如果我们能掌握其中的规律，将来训练女球员就能事半功倍。】Merlin娓娓道来，可我越听越觉得心寒。
【你的意思是，你们希望做一些实验，来了解那个，怎么说，临界值？】
【没错，在这件事上，谁也没有勇气去试验。这个时候，我们想到了入俱乐部不久的洛月。她好胜心强，对男人有兴趣，简直是完美的实验对象。】Merlin恢复了他一贯的笑容。
【可是，她也很清楚过量的后果，你们又怎么能保证她一定会愿意去铤而走险。】我不相信一心想成功的洛月会同意参与他们的实验。
【所以，整个实验是秘密进行的。她本人并不知道。】Merlin把头枕在我的双腿上，天使般的脸孔。
【她不知道？】
【对，为了让她产生比其他球员更强烈的走捷径的意愿，我们从一开始就骗了她。说她资质不够，对信号接收的能力有限，只比普通人好一点。同时在训练场上，有意控制信号的输入，让她无法捕捉，进步非常缓慢，用以验证她资质平凡这个前提。】
【这一切都是骗她的？】我惊讶的合不拢嘴。
【嗯，其实她资质不差，不如你，但是跟普通球员不相上下。我们只是并没有给她什么信号而已。与此同时，我们故意透露给她一些偏方信息，就是男人的****会打通她的信号通道。果然，她就上钩了。她开始勾引教练。我们任由她与教练私会。不过教练全是恐异者，避她不及，更别说与她上床了。知道这个计划的只有我，Lerna还有另外两个俱乐部高层。于是我们决定让Lerna牺牲一下。试过两次以后，洛月并没有体会到身体上的变化，因为我们仍然没有放开对她的信号的限制，于是她又开始跟她认为信号比较强烈的球员合作，三次以后，她还是不太满意。她还是没办法像其他球员一样迅速提高专注力。毕竟我们给她的信号量只有其他球员的十分之一。这个时候，我们就放风说俱乐部招到一个对信号超级敏感的中国球员。洛月果然就把这件事记在了心里，在你训练的第一天就来接近你，试图成为你的朋友。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Merlin又习惯性的冲我眨眨眼睛。
【也就是说，后面发生的事，你也一直都知道。】我听完这个故事，莫名其妙的心寒。我并不是在可怜洛月，事到如今，我已经不怎么会可怜别人了。我体会不了别人的悲伤。我只是为自己竟然也成为了这场骗局里面的一步棋感到愤懑。
Merlin从我腿上坐起来，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说：【对不起，林，但是我喜欢你的事情是真的。我也没有办法，这是俱乐部高层的决定，我只能尽自己的本分去完成任务，并尽可能的不伤害你。】
【俱乐部到底还有多少事是见不得人的？】我心有余悸。
【我发誓，再也没有。林，你也看到了，我们俱乐部，我，Lerna都是全心全意为你提供服务的。我们需要你，你也需要我们。你不要想那么多，洛月的事说穿了也是她自己选择的，我们不过是做了点手脚而已。但至少，她的牺牲是有意义的。她让我们知道了临界量在哪里，如何在以后类似的情况中去避免不必要的风险。】Merlin真诚的说道。
洛月的生死去留，在我心底，已经引不起任何悲悯。她的确是咎由自取。她有她的苦衷，可谁没有呢？
她说得很对。这世界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从她出生那天开始，就注定了这辈子有些东西注定拿不到，即使费尽心机，耍尽手段，最后却还是成为别人的牺牲品。
这世界也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有的理解宽容都只是人类伪装表面和平的手段罢了。
洛月从此再无出头之日。她接下来的，我不确定还能否称作人生的部分，也不再是我能关心的事了。
我才会是最后的赢家。我管不了那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