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我不动。这是给你们的。”他又笑:“你们听听,会觉得非常有趣。”
那个控制器却原来竟是个录音笔,传来恐惧的求救声:“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爸爸是徐展权,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徐公子?”黑衣人全都变了脸色,聂皓天轻慢的笑,举着双手很悠闲地:“徐公子昨晚在温柔乡时,说什么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聂皓天,捉了小公子来要挟人,你算什么英雄?”
“哎呀,你们几十个人围成圈来伏击我,倒是英雄了?而且,谁告诉过你们,我聂皓天是英雄了?我早预料到你们会有此一举,单枪匹马到来,哪能没一点准备?你家公子我藏得很好,我死了,他会慢慢的饿成人干,到死你们也找不到尸体。”
他的声儿未落,他脚下的录音笔发出更大的嘶吼:“救命救命……”
众人面面相觑,正等待带头人的指示。聂皓天踩在脚边的录音笔突然被他向上踢飞,录音笔飞向坟头离远方向的巨大樟树。
在空中剧烈爆炸,明明只有几厘米大的东西,爆发出的能量却惊人,离坟地较园的地带,就连樟树都被炸到开裂,围困的人堆人仰马翻。
他们拔开樟树旁边的迷雾,聂皓天早就不知所踪。适时传来徐展权的通话:“撤,都它妈的给我撤!”
看来,儿子被聂皓天绑架的事,徐展权知道了,因此投鼠忌器。但聂皓天早有人质在手,却还能自己冒险脱逃,并不利用人质。
他的狂妄是骨子里的。早就有万无一失的方案,但他还是想要告诉这些人,即使他并无徐公子在手,他也能想跑多远就跑多远。
他奔向南山山脚,正是当年他和微微相拥而坐的地方,早就准备好的黑色轿车隐在林中,他打开车门,跃了进去,车子引擎发出轻巧的鸣响,他突然全身血液凝结,颈边的刀子冰冷刺骨。
“聂皓天,你也有今天!”
身后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的愧疚:“妈……”
刀子微一颤抖,身后女人更加狂躁的骂他:“不准叫我妈。我没有福气有你这女婿。微微是你害死的,我要杀了你,为她报仇。”
“如果你觉是这样是对的,那就杀吧!”他苦笑:“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隔了4年,我追上去,她在那个世界也一直在等着我吗?”
“可是,妈妈,没有那个世界的。”他笑得凄惨:“她走了,便是永别,不会有另一个世界的相聚,她也不会因为你报了仇而笑得灿烂。她死了,我们便什么都扣不住,连我们脑海里回忆,也一点一点的扣不住!”
“那是因为你,因为你寡情,忘了她。”纪敏如在后面哭泣:“你只是没了个女人,而我没有了唯一的女儿。”
“微微对我来说,也是唯一的。”身后的哭声渐停,颈边的锋利离他而去,密林后,一个单薄的身影跑着离去。
多年来,他想要照顾她,孝顺她,但她却始终不肯认他这个女婿。她恨他,她当然应该恨他。
是他把她单纯的女儿拉进特种兵的险地里来,是他让她美丽灿烂的人生提前凋谢。
他负了微微,但微微的牺牲毫无价值。从来,他手里的棋子不管是存在或是消亡都有足够的理由,只有微微,她的离去,让他觉得上天做事全无道理。
命运,终究是命运,无法抵挡。
“虎爷从前,找了个大师为我批命:指我今生必然大富大贵、拜相封候,只是半生戎马、亲情缘薄,是个辛苦命。这么多年,似乎还挺灵验。”聂皓天在南方的茶室沏一壶热茶,抬眸间笑容淡淡:“徐部长,你可曾为你家公子求过一纸批命书?命里可有批他:活不过今晚午时三刻?”
“聂皓天……”徐展权黑着脸,但却只能强忍怒气:“祸不及妻儿,聂司令一生光明磊落,何必做这种劫人子孙的龌龊事?”
“只因我这一生光明磊落,徐部长你就可以对我做尽龌龊之事?”他冷笑:“我很小的时候,虎爷还曾和我说过:权力之最高必然至最奸。如果你不想被政治玩,那你就要学会玩政治。那年我才10岁,这句话却记了20年。”
“好,你想怎么样?”徐展权脸色铁青,但爱子徐浩强在见过陆晓之后,确实已一天一夜失去消息。他只好低声下气地:“聂司令,过去种种,皆是徐某不是,请高抬贵手放过犬儿。”
聂皓天潇洒的喝了口茶:“狂讯,最后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他不早就成了聂司令手下的亡魂了吗?”
“嗯,如果他死了,那令公子,路上也有个伴,挺好的。”
“聂皓天……他,10日前,你在新疆的时候,我和他有过联系。”
“好。狂讯重要还是自家儿子重要,我相信徐部长心里有数。”
“世上的黑道组织多的是,狂讯近几年虽然赚的黑钱很多,但并不是无恶不作,你为什么一定要对他赶尽杀绝?”
“制毒、贩毒、杀人放火,还不叫无恶不作,你这个警界一哥的底线还真宽。”
徐展权的脸皮僵了僵,却终是没有和他硬扛。
正月底的寒天,月亮藏得深深。巷口的风吹得人直打哆嗦,刘小晶却硬拖着林微出来散步。
林微诸多不满,刘小晶却更加神秘:“出来有要事。”
“这个时候,我想睡觉。”
“你最近怎么这么渴睡?”刘小晶斜斜的看着她:“你不会真的怀上了吧?”
“你才怀上了。瓜都没有一个,别说子了。”她凶刘小晶,转过身就要走回家。
奈何刘小晶用力的把她往后扯:“我有狂讯的消息。”
“啊?”林微整个人都呆滞了,由得刘小晶拉着飞奔,耳中嗡嗡的响着她的话:
“我觉得狂讯可能没有死。上月在新疆的时候,他和我对过暗号,我还以为是巧合。但今天,他又联系我了。”
林微紧紧的捏紧刘小晶的手,指甲激动得掐进她的皮肉里:“狂讯还活着?那么,他……也就活着。”
“嗯,你放心。”刘小晶抚她的头发,和她一起走进京城著名的夜场。
“帝豪”是现时京城最大最豪的销金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