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他会活捉林漠吗?会救回妈妈吗?
猎狼分队早就在赵春孟的身上秘密置入内置的定位仪器,所以,猎狼对林漠的藏身地点了如指掌。
跟踪着从赵春孟身上发出的信号,猎狼前哨兵秘密潜伏在暗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雨水击落山顶的悬崖,风声猎猎。
近海傍处的悬崖高台,林漠他们余下8人,正在等待接他们出境的船只。他们乘飞机到达这个山头的秘密据点补给,便不能再进。
开着直升机出国境,明显是不可能的事。他们只能循水路偷盗回国。但天公不作美,遇上狂风雷暴的天气,坐等救援的时机便被逼延后。
这个杳无人烟的山头,山腰处有一个中空的洞穴,被GD的人打通后,出口向下便是海洋。但平时伪装严密,就只是个长满了不知命的树枝藤蔓的山头,没有人怀疑过GD组织的人可以从这里登陆或撤离。
越来越接近GD的藏身之处,脸上涂满油彩的猎狼尖兵们,胸中充斥着战斗的雄心壮志,GD,这个狩猎多年的猎物,即将要被他们一网打尽了。
在狂风雷暴中,沿着笔直的悬崖攀爬下去的赵天天,身子像灵猴一般灵敏,瞬间跃进GD据点的洞穴入口,枪声响起,一个翻腾,他向后急坠,滑向洞穴下方悬崖。赵春孟的身影走出洞穴突出的平台,雨声掩盖了他的闷哼,他头部小洞中溢出的鲜血,在雨水中连痕迹都没留下,他便急速的坠向茫茫深海。
他最后的目光看着悬崖下飞速窜过来的男人,涂着油彩的一张脸,比鹰隼更狠绝的眼神,像猎豹一样快速而又利落的跃进洞口。
又有两具尸体从悬崖出口被扔下,海风呼啸,诱敌成功的赵天天从崖底向上攀爬,再次跃进洞穴。
GD连着纪敏如一起,只余9人。老大已干掉包括赵春孟在内的3名匪徒,加上自己刚才进洞时干掉的一个,GD最少已挂掉4人。
余下几个,绝对不是他和老大的对手。
他靠着洞壁向内走,浅窄的山洞内,横躺着三具尸体。
老大好样的,一个人竟干掉了除林漠之外的所有敌人。他镇定的向里走,耳边突然风声掠起,聂皓天一声暴喝:“林漠,放开她。”
赵天天在急风中向后一闪,眼前来人却飞快的向外闪,临近崖边,他在黑暗中转身一看,不禁大惊失色:238?你不是被老大关在海边小屋的吗?如今为什么却被林漠挟持在手里?
赵天天压抑着狂跳的心,轻轻的沿着洞壁移近。在聂皓天的后方,纪敏如侧趴在地上,闭着的眼睛,不知是昏迷还是已经遇难。
林漠,果然是心狠手辣的GD首脑,不但挟持了自己的亲女儿,还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聂皓天脸色苍白,他身上染满了敌人的鲜血,却无一丝战胜后的喜悦。他一步一步的向着崖边的林漠走近:“林漠,放开她。”
“哈哈哈,聂首长,我放了她?凭什么?”林漠的身子向着侧边一晃,手里匕首却抵得怀里的人更紧:“我的女儿,她的生命是我给的,由我来结束也不过份。”
林微被林漠挟持着站在崖边,海风挟着冷雨从这中空的洞穴里刮来,发出剧烈的呼啸声。脚下便是空茫深海。她望着几步之外,拿枪的手正在微微颤抖的聂皓天。
她见识过他的枪法,镇定自若,闲庭们步的百发百中,他是军中的枪王,是雷丰立志要当狙击手的偶像。
这么沉静的军中王者,他握枪的手如今却颤抖得越来越厉害,身后父亲一声笑喝:“把枪扔下。”
“不要!”林微惊叫出声,却觉得自己颈边有鲜艳血液渗出。
聂皓天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刚才近身射杀一名歹徒时,那人的鲜血溅到他的眉边,此刻,恍似已把他的眼睛染红。
他射杀了林漠身边所有的同伴,却只能无奈的看着他劫持着林微向洞边退。被林漠挟持着的林微,脸色灰白,唇瓣咬出深红的印,她忍着颈边的疼痛,微摇头:“首长,不用管我……”
林漠的吼声又起:“聂皓天,把枪放下,不然我就杀了她。”
聂皓天握枪的手在抖,深呼吸着,洞边赵天天的身影正贴着洞壁逼近。
“聂皓天,你当兵是为了什么?一直追杀我是为了什么?为了国家还是为了私心?”林漠拖着林微向外再走一步:“你难道不是为了一已私欲?为了寻得你妈妈,为了找我报杀母之仇?你以为自己真的是公平公正大公无私的天神吗?如今,你为了个女人,甚至忘记了你母亲的大仇吗?”
“不要提她。这笔帐我们慢慢算。”聂皓天举枪靠近,咬牙道:“林漠,那是你的女儿。放开她。”
“女儿?哈哈哈……”林漠仰天长笑,手中尖刀向她的颈动脉处更近一分:“你是以为我不舍得?”
“哈哈哈……”聂皓天在冰冷的洞中,笑得却极端狂傲而阴险:“她是你唯一的女儿,是你的骨肉,你尚且舍得杀她,那么林漠,你却又凭什么认为我会舍不得?”
“什么?”林漠的笑意凝结,即使是林微,也不禁讶然望他,心思升起的一抹疼痛,比颈边的伤口更加令她绝望。
聂皓天画满油彩的脸笑意冰冷,那双曾经深情蜜意的眸子,迸发着残忍的决绝:“林漠,你认为,我会为了她出卖国家、军队?大丈夫何患无妻,你曾爱过纪敏如,但你何时认为,她能比得过你的事业、江山?”
林漠挟着林微向后又退了一步:“你是说,你不在乎?”
“我在乎。我疼她,爱她,也真心要和她在一起。但是,你拿她的性命来要挟我,你就错了。我如果听话把枪放下,到头来,会是什么结果?你以为我聂皓天会不懂。哈哈哈……”他凝视着林微,女人的泪珠滑下来像黑暗中的冰雨。他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唇:“微微,你走好,我不会忘记你。”
“聂皓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心尖的痛楚从深处向林微袭来,虽然知道他这般是为势所迫,但她仍旧摇头不敢相信他的无情。
这就是她的男人啊,这就是答应会守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啊。
“聂皓天,的确,这是多么容易的选择。家国江山,你坐拥权势富贵,一个女人而已。失去时再痛再苦,不出半年就有更新鲜的身体来给你慰藉。哼……”林漠挟着她向后退,语声中泛上了怜惜:“女儿啊,看清楚了,这就是你选择的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