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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杀死前世

当我带着情花剧毒的痛楚,被急救黑紧紧环抱及众人一路陪同下,快速送进张红影报称的唐宋文化艺术城第十三条里,一间充满唐朝雅风,适于歇脚休息的另一间小店时,由于记忆重拾后身上浮现的小龙女历史伤痕,使我不觉在接下来的行径间,时时以背负小龙女苦痛的灰色生命,来面对眼前那位让我已不再能单纯感觉仅是一名病人的急救黑——杨过的二十世纪末轮回转世新身份。

“过儿,那时候你为什么要离开我身边,害我遭遇不测?”当我被万人迷,孤独门怂恿着让急救黑与我共处一室,以便能因他熟稔的传统医疗就近照拂我,而和急救黑两人一起坐在房中油灯晃晃映照的小桌旁坐着时,我忿忿不平地冲着急救黑如此质问。

和那次以千面女郎人格与秋经理坐在咖啡厅约会的经验大大不同,因记忆伤痕而任由愤怒在无数世辗转轮回之后如今突然激烈迸发出来的我,望着急救黑那一脸沈郁在记忆之流里迷惘的脸庞,终于再也忍不住满心的委屈,而不断泪眼质问那段痛苦交织的过往历史:当初小龙女正值习练********致使身体遭逢至寒至热特殊变化,因而必须脱光衣服和杨过一起在草丛相互练功,杨过却因大意离开而让一名假扮他的道士趁虚而入,使小龙女的身子在虚弱无力抗敌的情形下,被闯入的恶敌给轻易玷污,致使小龙女陷入痛苦万分的情绪。

一回想起这段令我痛苦的往事回忆,压抑许久的怨怒在我体内四处流窜,我感到自己沈入仇恨的记忆里无法自拔。

呀,现在,我又感到自己的右手肌肤出现握着长剑的感觉了……

莫非我今天想对杨过报一箭之仇了?我是否想愤而掀开那心理医生理性温和的外衣,而重拾起久已不用的长剑,然后……然后杀人呢?

杀人……我终于承认自己内心所真正怀有的念头了!

我果然不是什么好医生,而是杀手啊……

似有满腔被压抑许久的声浪要从我体内呐喊出来:我要,我要,我一定要……杀!杀!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

杀——

长剑出鞘了!

一片光倏地从我眼前闪过。

有人被杀了!血流满地。他不叫,不吭,不怨,不反抗,没有任何痛苦表情,彷佛相当乐意接受我的复仇似地,静静挨了我愤怒的一刀……

死了!终于死了!他终于死了!明天我再也不用见到他了!

我开心地望着他躺在地上那挨我一刀后便浑身软弱躺下的遗体,突然内心感到一阵心满意足,哈哈,我终于杀死他了!看着躺在地上那全然无言,两眼合闭已然瞑目,而且已彻底跟我一刀两断的,那个曾经为情所困,曾经压抑仇恨而痛苦的尸体,我终于开心地笑了,为自己的勇气而笑,我果然是杀手!一名威力十足的杀手!杀手的基因被我唤醒了!以那柄突然从我右手里极其有力生长出来的锋锐利剑,杀死了,杀死了,杀死了……

我的前世。

“奇怪,我的耳朵突然闪进迎神赛会迎闹热庆祝的声音……”

这时,急救黑正双眼充满光亮,两耳不断兴奋抖动地如此告诉我。

“迎神赛会的声音?”我被急救黑拉回小店客房的时空,定了定神,看着彷佛也已脱离自己前世纠缠的急救黑问道。

“是啊,你刚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自己一个人在那里空中比划一阵时,我的耳朵同时也闪进这些声音……”急救黑侧着头端详我:“刚才你……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没事,没事,没什么事……”

说也奇怪,当我不知如何回答急救黑的问话,只得草草回应,并且亦充分意识到自己的前世已彻底被我杀死后,之前愤恨的情绪似乎已然远离,而且,好像还有一个新的小龙女又从体内钻了出来,使我的肌肤开始起了奇奇怪怪的反应。

“你怎么了?之前大概到到第十二条街左右,你不是就自动以静心禅坐冥想,而去除了情花毒让自己脱离险境了吗?”急救黑再度敏感到我神色间的不对劲,异常紧张地询问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刚才我全身肌肤浮出一层好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快说说看!”

“嗯……”我屏息感觉着:“……浑身至寒至热……”

“浑身至热至寒?……呀,”急救黑倏地伸出手来捏住我的双手:“莫非,莫非你是再度经历了小龙女那时苦练********,身体遭遇至寒至热变化的情境?”

“这样幺?……”我狐疑道,心想我的前世小龙女不是才在刚才已被我杀死了吗?难道她是九命怪猫?又钻出来不要我好过?

“我想一定是这样!一定是你又再度经历了小龙女当时的情境。”急救黑一脸肯定地说。

我心事重重地回答:“也许吧!真是无奇不有,死而复生……被我杀死的前世居然死而复生了?”

“你在说什么啊?”急救黑皱眉问我。

“喔,不,没什么没什么……”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真如你所猜测,那……该怎办是好?”

经我一问,急救黑顿时沈默。

被杀死的前世能死而复生吗?我怏怏不快地陷入沈思,心中飘过一抹狐疑的乌云:但我的确看到那个女人已经死啦……

“也许……”为了搞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我重新又拾起我疯医师那能在记忆丛林里缜密办案的本领,突然心生一计地说道:“如果我的肌肤可以因为浮出记忆而重新经历当时的情境,那么也许你也能藉由你那不平凡的耳朵来仔细聆听往事,让历史的记忆透过时光隧道,经由你耳朵传输出来,以当时的解决方法来解决我们目前的困境。你说是不是?”

经我提醒,急救黑的眼中顿时燃起一把希望的熊熊火炬:“你说得对,值得试试!”

足足半分钟左右,急救黑又重复他一连串招牌动作——整理好胸前的第二颗钮扣,再碰触一下双耳,并以某种经过专业训练而显得轻巧的姿势,缓缓举起健壮沈稳的右手,将那幻想中一直带在身上的,听诊器,轻轻放回他厚实的胸脯前,仔细专注聆听,旁人似乎永远也无法理解的神秘声音。

“有啦!”急救黑兴奋叫道:“我听到当时杨过对小龙女说话的声音啦!”

“他说什么?”我急切询问。

“宋朝襄阳一带……”急救黑一边倾听,一边嘴上又开始溜出他做完招牌动作后惯有的说书口吻:“深深爱着小龙女的杨过凝视小龙女那熟悉的身影,他鼓起勇气对小龙女说……说……说……”

我看到急救黑突然支支吾吾地,感到奇怪,遂问:“杨过对小龙女说什么来着?”

急救黑迟疑了会儿,吸一口大大的气,双耳热红红地低头避开我的视线:“杨过说……必须和小龙女二人同时卸下身上衣衫,一起练功……”

“你确定要用当时的解决方法吗?”急救黑依旧低头避着我的视线,语气虚虚渺渺地。

“我……”我突然感到伊牙野野又再度骚动了,似有强烈的讯息要立刻传达予我,我遂明确感觉到自己的胸部肌肤有一胀一缩的现象,而臀部肌肤也和桌上晃动微光的油灯相互辉映。

奇异的沈默间,我猛然瞧见急救黑红通通的面庞,突然袭上油灯摇晃的朦胧美感,也隐隐感觉到窗外正有一群星星眨巴眨巴地搂吻着夜空,洋溢令人无限神往的蓝色梦幻。

黑夜和星光从窗外悄悄溜进来温柔抚触我正旁徨迟疑的肌肤,使原本挣扎而尚未准备好的我,终于鼓起勇气快步走向急救黑的身边,然后一言不发地伸出手去,再度紧紧紧紧地拥抱了他。

……杀手,抱抱!

窗外开始有月光缠绕着雾霭轻轻爬上檐壁,一株紫藤卢悄无声响地透出幽雅的姿色,原本游动于急救黑面庞上的油灯点点光影,这时全吻上了我发热的前额。

我额头的肌肤感觉出急救黑脸上的温度了!

我放松地让急救黑的俊俏长脸磨搓着我温存于记忆深处的饱满额头,在彷佛进入梦乡那般温柔沈醉的午夜三点整,忍着身体至寒至热的变化,而让那还留有********武功记忆的全身肌肤,光溜溜地尽数展现于急救黑惊讶的双眼前,使得亦尽退衣衫的急救黑在夜色偷偷祝福的静默间缓缓走向我,并了无顾虑地伸手对我热情拥抱。

“杀手,抱抱……”多想为墙上微微光影间那相互触摸肌肤,连连忘我拥吻的玲珑曲线,来个跨越时空的举杯庆贺呀……

诚挚的爱是否能将历史的伤痕带领出来,为脑海里翻扰不已的记忆点上与未来沟通的崭新亮光?我以身体大胆感受着急救黑那记忆与爱交织缠绵的灵肉,以及我从心窍流通全身细胞,源源滚动于肌肤内在深层的********……

于是就在今夜,我终于得知自己的前世死而复生是怎么一回事了,那个原本躺在地上的前世遗骸,现在已在急救黑的内裤上复苏为一只饥饿的大斑马,正嚼着我肌肤草原上的绒绒湿野草,在大自然中忘我地原始徜徉。我遂以温热的双手触摸着急救黑那黑白相间草食性风味的内裤,并眯起眼来贴在他的敏感双耳旁,吹入一口羚羊奔跑的娇柔。

“刚才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急救黑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抽开身子凝视我的双眼这幺问。

“嗯……”我想了想,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杀死了别人,然后又自杀了!”

急救黑听了睁圆眼睛盯住我,半晌,从嘴里突然喷出一声巨响:“啊——”

我吓了一大跳,随即连忙放下还抱在他腰上的双手,紧张问道:“急救黑,你……你怎么了?你……你该不会被我刚才的拥抱给杀了吧?”

急救黑听我这幺一问竟大笑起来:“没错!我的确死过啦!”然后便一把将我整个人搂进他的温热怀中,比先前更加紧紧紧紧地拥抱住我……

杀手的相拥,唉呀,抱抱,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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