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略有醉意的清明洗漱后，看着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我欲言又止，我也无意于表述什么，一场失败过后，总要有时间去接受，有空间释放负面情绪。他看我不停换频道，也猜的出我此时的身心疲惫，终是去厨房热了一杯奶放在茶几上，沉默着先睡了。我看着杯子上氤氲的热气，心里更加纠结。他待我，说不出哪里不好，可是我总是觉得这好，反而是距离。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所以用这份好来弥补情感上的亏欠。从前看过一本小说，男主角说，我可以给你一切，除了我的爱。而女人，偏偏执着的就是那一点，没有心上人的真爱，全世界都不过尔尔。如同一个窒息的人，需要的就是那一管源源不断的氧气，没有氧气，你再给他什么珠玉都是多余。星座解析漏掉了：白羊座，最爱钻牛角尖。
已是午夜，我拿了奶坐上窗边的秋千，深夜的静谧，衬托着我心里的波涛汹涌。牛奶的温热直达心底，像这些年清明对我的无微不至。电视里画面不断变换，映着整个屋子忽明忽暗。整个人缩在秋千上，什么都不再想，将自己暂时放空。迷糊中睡去。
清明的动作显然已经放轻才走过来，却还是惊醒了我。“没事儿，抱你去床上睡。”身体的不适，心里的疲惫，让我不愿再分辩什么。闭上眼睛由着他安顿我。然后再躺回我身边，不知是否有意的握住我的手，有泪顺着眼角落下，渗进枕头里，不见痕迹。
林楠、清明我们都很忙，一个月的时间倏忽而过，转眼就到了圣诞。历年，华亿都有一个联合各大医院举办的盛大party。因为年年办，都有据可循，我基本放手由着王伟张罗。公司未来怎样决定我不能左右，但是这样的大型活动是他提升自己的好机会，离开前，我希望能为他们铺一铺路。
“听秦姐说你要辞职？这职位可以为你保留的，等你产假后回来继续……”雷磊单手撑墙，和倚靠在墙上的我沟通。我忍不住笑，“雷总，你明明在礼贤下士，但是看起来好像在调戏良家。还在洗手间外，人来人往的，好歹顾忌一下形象吧？”
雷磊哭笑不得的退后一步，恰逢清明遥遥走过来，“我不跟你搅。”说完，丢下我就去找清明。我伸手去拦，还是来不及。干脆由他们去。自顾自转身回大厅，明天就要离职，不舍、遗憾的情绪满溢。
“小婉？”回家路上，清明稳稳端着方向盘，语气却是一副想谈心的态势。“嗯。”说什么随他，我才不起头儿。
“下周跟我回一趟黄山。”
“为什么？”我疑惑。
“没有结婚证办不了准生证，你知道吧？”语气继续平淡的像说‘今天降温，你不知道吗？’一样。
“知道，可是跟我有什么关系？”生气于他的轻描淡写。
交谈中的人终于肯趁等红灯的时候侧头看看我，满脸的探究、诧异。我别扭的转过脸去看车窗外。好半天，没人再开口。晚上和晨晨聊天。我直言，“他的态度，让我觉得好像我以怀孕挟持他上了婚姻的贼船。我坚持这么多年，付出这些，可不是为了这样的结果。”
“那你想要什么？爱情？你也该过了那个年纪了啊。”
直白的让我无言以对。沉默半晌后弱弱回复“睡了。”
洗漱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发呆，眼前这人已不再是从前穿着纯白裙子的青涩美好模样，精致的眉眼间流露着美丽女子的慧黠，或许还夹杂着成熟的风情。“小婉，你还有多少年华堪挥霍？”呢喃着问自己。镜子里多了清明的身影，“怎么这么久？有什么不舒服吗？”
对着镜子里的清明笑，“没有，我很好。现在，我也想和你谈谈了。”
“咱们分手吧。我累了，也很困惑，我想停下来整理一下过去，也规划规划未来。”清明刚刚在床边坐稳，我坐在梳妆椅上，学着他在车上的语气云淡风轻的说。
“我知道你最近不开心，再有一周，等这几天年终检查完事儿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循循善诱的神情语气让我无力辩驳，气恼的转身去了书房。
这男人，已经共同生活了4年多，没有承诺没有身份。只等自己动了手脚意外怀孕，然后理所当然的站出来负责，结婚。这样的爱情果实，有几个女人心甘情愿去收获？
哭累了，不知不觉睡去，醒来时身上盖着绒毯。旁边的书桌上醒目的贴了便签。“小婉，我去上班了，早餐在微波炉，记得温过再吃。”
懒懒的重新闭上眼睛，已能想象出林教授的早餐：太阳蛋，纸托蛋糕加几片全麦面包，一杯奶，还有一份菌粥。没去餐厅的我不知道，其实他炖了汤，包了我爱吃的小馄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