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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倾心昭烈日

众人不停的走了两个多个时辰,詹亦抬头望了望空中烈阳,口中干涩起来,转头对轩辕由淼道:“轩辕兄,不如停下歇歇如何?”轩辕由淼答道:“也好。”说罢,詹亦示意身后人马停下原地休息,轩辕由淼与詹亦,裘远竹纷纷下了骆驼坐到了地上,裘远竹道:“正午沙漠的太阳真毒。”说着便开始豪饮囊中清水,詹亦道:“你留些,晚些时候还要呢。”裘远竹放下水囊道:“怕什么。”一旁轩辕由淼却盘膝而坐闭目养神起来,不一会儿,詹亦和裘远竹便觉得周身微凉起来,二人不禁诧异起来,这烈日当头哪里来的凉意,不料二人发觉这凉意是从轩辕由淼身上发出的,二人大惊,裘远竹惊道:“这是什么怪功夫?”詹亦望着轩辕由淼道:“想必十种奇特的内功。”语毕,轩辕由淼长吁一口气缓缓睁眼,见到面前二人表情惊异,微笑道:“二位大人不必惊奇,小弟练得内功着实奇特,此功分阴阳,也可随时调动体内阴气与阳气,方才小弟正是调动体内的阴气来抗衡外部酷暑。”詹亦道:“妙极,还未请教轩辕兄师从何派呢?”轩辕道:“山野道观无名无份,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该属何门何派。”詹亦道:“轩辕兄若有难处,不说也罢。”轩辕由淼道:“多谢。”又过了不多时,裘远竹道:“启程吧?”詹亦答道:“嗯,轩辕兄你的意思呢?”轩辕由淼道:“好。”人马点齐,三人纷纷上了骆驼,准备前行,不料远处竟传来打杀哀嚎之声,裘远竹道:“诶?远处好像有什么动静。”詹亦道:“是,西南方向,定是出了什么事!”轩辕由淼锁眉不语望着西南方,裘远竹道:“去看看!”詹亦道:“你们原地待命!!不得离开,你们几个跟我来!”说罢就朝西南方奔去,轩辕由淼紧随其后。

几人翻过一个沙丘便望见不远处一伙歹人人正在洗劫一队商队,现场狼藉一片,死伤众多,那伙歹人不问缘由见人便杀,商队大部分人已被杀死,剩下的也已是奄奄一息倒在地上呻吟着,轩辕由淼这时瞥见一位关西少女躲在货车后面瑟瑟发抖,看她的样子似是在伺机逃走却又动弹不得。这边轩辕由淼众人紧紧盯着沙丘下的一切,轩辕由淼忽然道:“还有活口!先救人!”詹亦“啊?”了一声,只见轩辕由淼已经飞身而去,众贼见了这从天而降的汉人不禁一惊,彼此叽里咕噜喊了几句便举着弯刀向轩辕由淼冲了过来。轩辕由淼见势目露寒光站在原地未动分毫,眼看那伙贼人的弯刀就要劈向他的头颅,千钧一发之际,轩辕由淼双掌齐推而出正中了那领头的汉子胸前,“啊!”那汉子惨叫一声向后飞出几丈远,后面的几人也受力倒下,余下的几人见状无不惊叹,再看看头先中掌的那人已是口涌鲜血躺在地上打着滚,而站着的几个人又你一句我一句的不知说着什么连滚带爬的逃窜开来,但没等他们跑几步远,这伙贼人却都纷纷倒下了,轩辕由淼叹了口气又转向沙丘喊道:“你们的镖射的未免迟了些。”詹亦几人纷纷跃到轩辕由淼跟前,詹亦道:“有轩辕兄在此,我等帮不帮都是一样。”轩辕由淼不语,裘远竹吩咐身边几人道:“看看还有没有活口。”轩辕由淼转身巡视,他一眼便望见了那残损不堪的车辕旁吓得瑟瑟发抖的关西姑娘,詹亦也看见了她,轩辕由淼径直向她走去,只见她不安的望着轩辕由淼,轩辕由淼慢慢俯身道:“姑娘,没事了。”这时詹亦也走了过来道:“轩辕兄,这女子怕是不懂汉语。”轩辕由淼扭头望了詹亦一眼,回头对那女子道:“别怕,我们没有恶意。”说罢便向她伸出了手,女子急促的喘着气,眼神中充满了恐惧。片刻后,她伸出了那颤抖的手握住了轩辕由淼的手,她的手冰冷,他的手温热。轩辕由淼微笑着点点头将她拉起身来,突然他左手剑指一出点在了那女子的“神门”与“上星”二穴上,女子当即昏睡了过去,轩辕由淼将她揽在怀里。詹亦嘲弄道:“轩辕兄到懂得怜香惜玉啊。”不一会儿,裘远竹跑来道:“二十几个人全死了,有关西回人还有几个汉人。”詹亦“嗯”了一声又看看轩辕由淼,轩辕由淼对他们道:“事出突然,好在我们还救下了一条人命。”裘远竹道:“你要带着她赶路不成?”轩辕由淼道:“嗯,她刚受了惊吓气息微弱,那些被杀的人中想必是有她的亲人吧,我们不可将她置之不理。”詹亦道:“嗯,就当积德行善了,又对左右道“你们几个把那辆货车拉过来让她躺在上面与我们同行。”轩辕由淼点头道:“多谢大人。”詹亦道:“客气。”远处,一人骑在骆驼上悄无声息的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黑色长袍在烈日下格外扎眼。

午时已过,烈阳依旧当头。

轩辕由淼一行假扮的商队自救下了那受困女子之后便再没遇到任何差池,轩辕由淼带头骑在队首,詹亦与裘远竹紧随其后四周观望着。裘远竹道:“这半天下来也不曾有什么大事发生啊,连个鬼影都没看见。”詹亦冷道:“哼,死了几十口人还不算大事么?我看这关西不但邪教难治更是匪患猖獗,还有,是不是你平日里杀人太多麻木了不成?”裘远竹答道:“呵呵,你詹大人杀过的人自是不比我少。”轩辕由淼微微一侧头听着他们的二人所讲不禁摇头暗自叹息道:“锦衣卫虽然忠于皇命,但这几十年的威名却是用鲜血堆砌而成,可悲。”这是詹亦一拍骆驼背赶到了轩辕由淼身旁道:“轩辕兄有心事?”轩辕由淼道:“我只是在想何时才能将这帮贼人歼灭...”詹亦道:“你到急了吗?不过方才让你见笑了。”轩辕由淼道:“不必如此。”詹亦道:“轩辕兄心照就好。”片刻后只听得后面一人喊道:“这女子醒啦!”轩辕由淼听后猛一回头,詹亦裘远竹神色奇怪的望着他,轩辕由淼示意众人停下自己下了休息片刻,自己下了骆驼跑到那拉着女子的车旁,望着那女子道:“姑娘你醒了。”只见那女子右手扶着脑袋,左手抚着心口,颤颤的望着轩辕由淼,而后又望了望四周的人群,忽然她向后一退却又使不出力气惊恐道:“你们是什么人?!”轩辕由淼听后一惊,道:“怎么姑娘你识得汉语?!”接着他又道:“不过姑娘不必惊慌,我等是中原的商人,方才见你受困后出手相救,如今你已脱险了。”队首的詹亦道:“想这这轩辕定是情窦初开啊。”裘远竹笑道:“哈哈,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关西娘们儿,生得倒也俊俏,那眼珠子都是湛蓝的,方才那么惊险,轩辕又救了她.,这还不得以身相许了么。”詹亦“哼”的冷笑了一声没有多言。那关西女子摸摸自己的头,皱着眉好像在回想着什么,忽然她“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兴许是气力还没恢复所以声音没全出来,接着她留下了泪来,重复着着轩辕由淼难以明白的本族语言道:“爹爹......叔父...”轩辕由淼难明其中意思,道:“姑娘你...”听到轩辕由淼唤她,她极力收住眼泪,用袖子拭了拭眼角,片刻后道:“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说罢又微微抽泣起来,轩辕由淼道:“啊......姑娘不必如此,但,姑娘你怎么会识得我们汉语?”那女子道:“小女子是关西畏兀儿人,因家中爹爹与叔父尝到中原经商,我也经常同行,多年耳濡目染的便学了汉人的语言,此次我等从山西回来,不料...不料...”那女子忍不住又抽泣起来。轩辕由淼明白了其中缘由在旁安慰道:“原来如此......姑娘不必伤心了,那帮贼人已被我等除尽,想来,如此也可以告慰你爹爹与叔父在天之灵了吧。”那女子止住眼泪道:“多谢公子,真神保佑你。”轩辕由淼微微一笑,又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是?”那女子叹了口气道:“小女子名叫赛日娅,在你们汉语里意为星星。”轩辕由淼道:“哦?在下轩辕由淼。”赛日娅道:“四个字?公子怎么会是四个字的名字呢?你们汉人不都是两个字或是三个字吗?”轩辕由淼道:“这......这其中原由就不向姑娘解释了......不知姑娘家在何处?我等可以送姑娘回去。”赛日娅道:“嗯.....你们汉人管那里叫......哈密卫对吧?”轩辕由淼惊喜道:“哈密卫?我们也正要去哈密卫。“赛日娅道:“是吗?那太好了。”说罢赛日娅转身跪了下来,对着天空又说起了她本族语言好似在膜拜什么,众人见状无不惊叹诧异,詹亦与裘远竹也心疑的走了过来想看个究竟。片刻,赛日娅便起身对轩辕由淼道:“啊,公子不必疑虑,我方才是在感谢上苍将勇士一样的你带到我身边,并祈祷神保佑你的平安。”轩辕由淼有些尴尬的道:“这......多谢姑娘......那姑娘就随我们一同启程吧,沿路你也好给我们带路。”赛日娅道:“嗯!”轩辕由淼望着赛日娅的脸庞,心头不禁一震,此女子双眼眼珠湛蓝,眼眸深陷,鼻骨高挺,面如白玉般可人,秀发在阳光下微微显着些棕色。轩辕由淼心中生出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他也不知到那是什么。这时,詹亦与裘远竹走了过来,詹亦道:“难道轩辕兄懂得外族语言竟可以与这关西女子交谈。”裘远竹则侧目望着轩辕由淼与赛日娅,轩辕由淼道:“詹兄有所不知,赛日娅她爹爹与叔父长到中原经商,她也时常同去,所以她通晓汉语,更巧的事她也正是哈密卫人氏。”裘远竹道:“哟呵,还有如此之巧合的事儿那。”詹亦听后不语,而后又道:“正好让她与我们通行带路。”轩辕由淼点头“嗯”了一声,裘远竹又道:“怕是不妥吧?我等是来办事的这带着个女人恐怕...”詹亦“诶”了声又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在说话,裘远竹会意不再出声。詹亦转身对赛日娅道:“那就有劳姑娘了。”赛日娅怯怯的“嗯”了一声,又扭头望着轩辕由淼。詹亦道:“好了,不如就继续赶路吧。又吩咐随从道:“来呀,把货放在这车上,腾出一批骆驼给这位小姐。”不知情的锦衣卫力士们摸不着头脑只得照做,片刻后,一切安排妥当,轩辕由淼与赛日娅纷纷上了骆驼领队在前,詹亦与裘远竹一众则紧随其后又往西北行进。

一行人这般又走了快两个时辰,此时的大漠北风习习,黄沙移走,四周依旧不见人烟,但也不似之前那般炎热了。轩辕由淼忽然拉住缰绳停下回头道:“詹大人可知我们现在何处?”詹亦抬手示意身后人马停下,从身边的布袋拿出地图看了看又抬头道:“此处再往北走便是一处村庄,今夜我们便可在那里投宿。”裘远竹听后默默点头,轩辕由淼道:“好,那我们继续往前走。”詹亦点头示意后又抬手示意身后队伍继续前进。走了不多时,赛日娅赶到了轩辕由淼身边扭头对他道:“公子刚刚叫他什么?”轩辕由淼答道:“没什么,只是我们中原的尊称罢了,你从未听过?”赛日娅摇摇头道:“不曾听过,不过在我看来,公子你才是这队人的首领呀。”轩辕由淼笑道:“呵呵,让姑娘你见笑了,在下不过是头一次来关西。”赛日娅道:“啊?那为何身后那些人都要听命于你?“轩辕由淼道:“我们其实也都是为我们的大掌柜办事而已,但我的职位却比他们高出那么一点,就像你爹爹他们一般,一个商队总有一个领头的,还有副手,一次往下排,我说的可对?”赛日娅道:“嗯是,爹爹叔父他们...”说到这赛日娅的神色不禁暗淡了几分,头低了下来眼中泛起了泪光。轩辕由淼见状不好,急忙道:“姑娘......在下无意冒犯......只是话到口边收不住了,我给你赔罪了。”赛日娅拭了拭眼角叹息道:“不怪公子......只怪我命苦...”此刻轩辕由淼欲言又止,他不知再说什么好,也叹了口气,默默地望着前方。后面的裘远竹笑道:“呵呵,这小子艳福实在不浅。”詹亦道:“多什么嘴,好歹人家救了她的命,芳心暗许也是常事。”裘远竹道:“只怪本大人出手晚了一步啊。”詹亦道:“让你就知道看戏,不过这轩辕的武功确实难以捉摸,还有他如此轻的年纪有这般修为,要解决你我都不是难事。”裘远竹道:“诶,这无冤无仇的解决你我做什么......算我多嘴。”詹亦“哼”的冷笑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此时赛日娅像是好了平静了些,道:“公子?”轩辕由淼回神道:“嗯?”赛日娅道:“方才......方才都是我不好,让公子难堪了。”轩辕由淼道:“姑娘不必如此,是我提起你的伤心之事...”赛日娅道:“不说这些了。公子你直接叫我赛日娅就好了,不必姑娘姑娘的,我们的风俗就是直唤名字。”轩辕由淼应道:“在下明白了,赛日娅。”听罢赛日娅道:“嗯这样便好多了,公子你的名字叫......轩辕对吗?”轩辕由淼道:“你叫我轩辕便可,名字对我与我已没有任何意义...”说罢便叹了口气,赛日娅瞪大了眼睛望着他,问道:“嗯?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轩辕由淼道:“没什么,继续赶路吧,两天之内我们必定送你回家。”赛日娅点头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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