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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轮回门

夏荷拧了一把水,用温热的帕子给慕尚兰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也不知为什么,慕尚兰自从昏迷后总是喜欢出汗,而且面色一派凝重。为此,花期总觉得慕尚兰在做着什麽梦,不然不会一直出汗的。

夏荷是当家主母花曼蒹派来照顾慕尚兰的。据说这几日花曼蒹每日都到凤西城有名的清佛寺上香,都言她是为慕尚兰祈福的。每到去上香的时刻她的身边总带着最放心的冬梅,于是思前想后了下,便把冬梅姑姑身旁的夏荷暂遣到了慕尚兰身边照顾。

……

其实慕尚兰大概也没料到自己不过就是受了点惊吓,受了点冷,竟会病得这样严重,还让身边的人都着急了。于是,当她醒来时,她整个人有那么点惊讶。

“我睡了多久?”慕尚兰睁眼,问跟前正因慕尚兰的突然醒来惊恐万分的夏荷。

夏荷捡起地上的蒲扇,拍了拍,平复了下心情,回答:“小姐已昏睡了三日。”

慕尚兰说:“嗯,这么久,看来三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小夏荷你去帮我准备点好吃的吧,我饿了。”

正欲敲门的花泽听了这话,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将笑未笑。

慕尚兰视角——

漆黑如墨的夜,无星无月,连光亮也少。

世界很寂静,似乎没有一点声响。

我站起来,发现自己正身处这一片黑暗寂静的世界。

没有多余的思考,环顾四周,只余远处一点幽暗的光。

周围很黑,什麽也看不见,那一点光亮处似乎正召唤着我……

我无法抗拒,摸索着,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路很平坦,毫无阻碍。走了很久很久,竟还没有到,明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远在遥远之外。

但终归是感觉罢了。逐渐地接近在接近,周围开始出现建筑,借着远处那光源处出现的微弱的光,我能大体看出这些都是青石建造的亭台阁楼。是的,没错,建筑都是石制的。阁楼的形貌似乎与我见过的某些古画上很相似,都非常古朴却又不失大气。但我不敢断言。越走近,发现那些建筑上都长满了青苔。那些石牌上有一些怪异的符号,似乎是一些文字,但我一个也不认识。

终于,还是到达了。自黑暗中来,期望向光明中去。此刻我不知自己身在哪里,却也没有害怕的感觉。

入眼,地面,自这条横亘的长道,无尽处,是密密麻麻无数的发着绿光的白蜡烛就像一条发着光的绿水长河,而这条河,没有尽头。我以为我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发现竟还是这样。

我抬头,发现“长河”的彼岸是无数的门,那些门无比庄严宏伟,这是我见过最高大的门,门的高度及宽度竟比城门更甚,门的中央有一个巨型石圆,圆内是古朴大气的古符,那些符号与刚才见过的青石建筑上的字符应该是同一类型。门缝有耀眼的红光,那门后定有着什麽。

我低头,欲提起裙角,走过这“长河”,才发现自己正身着一身白衣,这白衣在绿幽幽的火光映照下透着几分妖艳与诡异,我一下晃了神。

抓住裙角,我踮起脚尖开始慢慢走过去,我避开那些绿火蜡烛,一点一点接近我正对的这扇门。

又过了好久,路程让我举步维艰,我不知道我如果被这绿火点着了会如何,但直觉告诉我别去碰到那绿火。

虚惊一场,我平安抵达。当双脚踏过“长河”的那一刻,我的耳边想起了飘飘渺渺,感觉虚幻的亡灵之声,那声音很小,却宏大在心中。凄厉,不甘,悲苦,这是我所听出的。

我仰头仔细地看着门上圆石盘上的字,耳边又响起另一种声音,这声音十分宏大,不光响在耳边,也宏大在心里。似乎是诵经声,似乎是祷告声,又似乎是祭祀声,但只给我一种宏大的感觉,我什麽字音字节也未听出。

虚往中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一些画面,我魔症了般,望着那门上的字符,轻语:“幽门。”

语毕,那宏大的声音似乎更清晰了,我回神有些惊讶为什麽认得那字符了,但此时此刻我觉得那两个字便是“幽门”。

我又走近了些,应该说门近在咫尺。我抬手欲触上面前的石门,我口中轻念:“幽门。”

“那是轮回。”手正要触上去,听到这声突兀的打破了那些在我心中挥之不去的宏大音,我停了下来,头脑清醒了许多。

我寻觅声源处,在与我一条道的远处,终于见到一个与我一样身穿白衣的人影,应是个女子。我看着她却看不真切,她的样貌我如何也瞧不清,唯一瞧清的,是她空空落落的左袖子与她右手握着的挂着红穗的长剑。

我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此刻什麽也说不出,张张嘴,无奈地不了了之。

女子的声音冷冷的,她说:“你本不该来这里。”

我露出疑惑思索的表情,努力回想我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似乎怎麽也想不出。我摇摇头。

女子挥剑,指着地面的蜡烛,说:“你看清这些蜡烛了吗,它们从未变过,却在时刻轮回。”

我闻言仔细盯着地面的蜡烛,我才发现那些蜡烛长短不一,燃着的烛芯是将滴出的蜡油,每一根都是如此,我观察了一会儿,发现灯芯爆了好几次火花,却始终不见烛油滴落。

这……我惊恐地抬头看向那女子,却发现她早已消失。

但耳边又传来了她的冷冷的声音:“那,便是轮回。”

世间万千因果都在轮回,轮回的事,轮回的人,看起来的未曾变过,却处于不断轮回中,这究竟是什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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