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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躁动

在小易和我的撮合下,江子和香玉走到了一起。那天,我还稀里糊涂的在宿舍里睡觉,香玉托人捎话叫我下去。她和小易,苹果都站在男生宿舍楼的后门口,正好江子的宿舍离后门口很近,但却没有看见他出来。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香玉焦急的问我,使我一头雾水。

“怎么了”我看了一眼小易。

小易解释说“玉姐的意思是她能感觉到江子喜欢她,但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不知道,我们几个每次出去的时候,苹果在我面前手舞足蹈的时候,他总是像护着我似的抡起拳头说‘你再碰她一下试试’,还有在晚上聊天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来真的,总说他喜欢我。我们几个铁哥们的关系,其实我只是不想破坏这种友谊,才叫你们两个下来替我出出主意”

槐树的绿叶似乎也挡不住夏日的阳光,穿透过罅隙的缝间落在后门口的水泥路上。香玉的额头上明显渗出一层漂白的汗液,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挡了挡热辣辣的光线。

“其实我觉得江子确实喜欢你!你要是能接受,我进去就直截了当的说”我说。

“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担心我们两个好了,会破坏我们几个之间的友谊,即便是让我现在做出选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香玉的急躁显然已经乱了阵脚。

“你自己看吧!这种事我们怎么掺合”苹果不耐烦,嘴边叼着烟望着别处。

小易瞥了一眼苹果说:“这个主要看玉姐你是什么想法?你要是能接受就接受算了,反正我们都觉得江子这个人也不错,你要是不想谈,也就告诉他一声,不要搞的夜长梦多”

“我就问你一句,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我严肃着问。

香玉嗫嚅着嘴唇难为极了。

“算了吧,我先进去给你探探风!”

小易递给我一只陈旧的录音机,她调高音频让我塞到口袋中进去探探江子的口音,顺便也让香玉明了心事。江子的宿舍就在后门口,不过十来步的距离。

宿舍黑压压的一片,像走进地道了似的,还有一股难闻的厕所里面的异味。江子四平八稳的躺在上铺,似睡非睡的眯着眼睛,像在做梦似的。我有点不忍心打扰江子,便坐在椅子上望着他浅笑了半刻。

苹果已经开始抱怨,坐在水泥路旁像申冤似的说:“这都什么事啊,烦死了”他将嘴边的烟一丢,走回来一会儿看看香玉,一会儿站在小易身旁什么话也不说。时间一秒秒飞逝,苹果已经将第二根烟携在嘴边,手撑在腰间,斜着身体,一副傲慢的姿势。

当我从江子的宿舍溜出来的时候,小易马上围过来问:“情况如何?”。

“事情的真伪已经确定了”我将录音机送到小易手中。小易挤着眼睛,小声吆喝:“玉姐,快过来听!”

录音机像打铁似的一波一波的卡起来,苹果站在远处大大咧咧的笑完就凑过来。

“‘其实呢…怎么说呢…我对香玉…’

‘你就痛快一点,到底喜欢不喜欢香玉?’

‘我是有那么一点喜欢她,但是……’

‘不用但是’

……”

香玉红着脸颊已经站在一旁愣住了,苹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离槐树远一点的地方,嘻嘻哈哈的望着我,并且指着我的身后。小易早将录音机藏起来了。

“你这个小****,我就知道你没干好事!”江子站在后门口,穿着简陋的拖鞋指着吼。

“不是,我们这也是为了你好”小易笑着解释说。

“真的,我是为了创造一段美好的姻缘”我走到江子跟前“进去换双干净的鞋子,现在剩下的就是你们两个的事了”

江子难为情的看了一眼香玉,苹果笑着说:“你就别磨磨唧唧的了!”

后来,香玉找我聊天的时候,我说其实你和江子两个好起来,并不会影响我们几个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生活下去,至于关系的孰远孰近,以前是什么样子,以后也遵循这个规律就行了。

香玉对江子也很好,清晨,天色刚拔牙的时候,她便起身去买双份的早餐,站在男生宿舍楼的后门口呼唤江子。包括每次香玉回家赶来学校的时候,都会大包小包的提一些奶酪,水果,巧克力之类的送给江子吃。我只是偶尔可以从江子的抽屉里搜到,或者厚着脸皮在香玉手中祈求一些过来。

两个人走的时间已久,矛盾就行一根根针刺刺似的渐隐渐显的长出来。而江子和香玉还没到一个月头,就已经产生了陌生人的距离。

“你知道吗?我们两个现在搞的像还债似的。每次我提着东西去送他,他都不要。你看我好心好意的对他,他就这样拒绝,你说我该怎么办?上次我出去逛的时候,看见一件橘色的针织衫挺适合他的,买下来送他穿,他差点也拒绝了。第二天我不知道他拉我出去干嘛,谁知道他从同学身边借来钱给我又买了一件。我说我不要,他却说不要的话我陪你退掉吧!”

香玉似乎像论理似的跟我说。她同样觉得一切都是在无理取闹。

“你们两个的心都是好的,只是呢,江子就是那种爱面子的人,又不愿意欠别人人情。他要是不要,以后你就别买了,留着钱自个儿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这女朋友的指责也太敬业了。”

我忽然想起了央子,那个一直使我生气又使我开心的女孩子。她也曾经像香玉一样,在一个寒风刺骨的冬天,买了一件藏蓝色的棉袄,在千里迢迢之外送过来。这将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啊。

“你们两个要好好走下去,不要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我这样告诉香玉。只要把对方放在你心坎的那个位置就行了,生活中多一点鼓励。至于物质方面的,莫要追求过多或者盲目跟风,将来有工作都稳定下来,好日子还都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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