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佫中悸缓步进了屋子并关上了门,佑宁还未从自家公子的话中反应过来,半晌才愣愣的把目光转到文詹身上,眼圈红红的:“詹哥,我从来没想过公子也会对别人下跪,也从来没想过卑微低贱这样的词会用在公子身上,詹哥,怎么办?”她抬头看向文詹的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文詹心疼的搂过她,轻声安慰:“公子或许是一时想不通而已,你别这样,午膳公子也没吃多少,你给公子弄只烤兔子来,公子一定会开心的。”
“嗯嗯!”佑宁眼前一亮,欢天喜地的烤兔子去了,完全没了平日里的肃然沉静。
就在佫中悸告知墨王地动的消息后不过两日,一封加急的洪州来信打破了朝堂的宁静。事实证明,佫中悸的猜测半点没错,洪州地龙翻身,无数建筑倒塌,而洪州又是亓水所经之地,由于江堤震裂倒塌,洪水泛滥,即使没有死在地动下的百姓也也死在了洪水里,无奈天灾人力无法改变,何况这种百年难遇的天灾。
苍兆坐在高位龙椅之上,眉头紧皱,不怒自威,抓着手中的折子看了半晌,才有些疲惫的开口:“民乃国之根本,此次灾害,洪州已是千疮百孔,民不聊生,众卿以为该派何人前往洪州赈灾?”
话音落下,众臣都有些跃跃欲试,赈灾可是个油水极大的差事,从中能捞到很多好处啊,连几位王爷都眼冒精光。佫中悸与墨王相视一眼,佫中悸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颔首。
佫中悸瞥了一眼蠢蠢欲动的琅王和瑜王,悠然出列,笑容儒气十足:“陛下,臣自荐前往洪州赈灾,望陛下恩准。”苍兆几乎是惊讶的看向佫中悸无害的笑容,终于还是点头:“好,此次赈灾就由佫卿全权负责,另工部,户部全力配合,最多两个月,朕要看到成果。”
“臣遵旨!”佫中悸与户部工部尚书领命退回列中。带着优雅的笑的眼睛,目不斜视,享受着琅王眸中发射出的十万伏特的火石电光。
好容易听到全海喊退朝的声音,佫中悸抚了抚衣袖,转身欲走,却又听得苍兆的话语:“佫卿,随朕来御书房。”佫中悸抬头看向前方的殿门,笑,转身:“遵旨。”
无视左相以及琅王一党愤恨的脸色,挂着完美的三十度微笑,越过一众人随苍兆转入宫中。
御书房
苍兆端坐在玉案后,静静的看着走进来的佫中悸,却久久不开口。佫中悸抬眸:“陛下有话何不直说,臣自知容貌美艳,陛下是看上臣了么?”
“你,不是佫家人,你是楼家的人。”没有任何情绪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佫中悸低低笑出声来,伸手从颈间取出一块羊脂白玉佩,精致的牡丹浮雕刺痛了苍兆的眼睛,他怎么会不认识这个东西,楼氏一族的家主玉佩,楼氏开启宝藏的钥匙。
佫中悸收敛了笑容,垂眸:“陛下,臣一直是楼相的儿子,你就没有怀疑过楼相二子的尸体是假的么,臣正是楼彧啊。”
苍兆一时间竟惊的说不出话来,最后无奈的叹气:“当年之事是朕对不起楼家,朕不想你把朕一人的过错归咎到朕的后代身上,他们是无辜的。”
“那臣的大哥和妹妹就不无辜么?”佫中悸声音忽然十分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