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7106700000003

第3章 大师相助落难女 巧布阴阳利后生

十一

天顺妈回想起天顺的往事仍然都历历在目。现在天顺的病好了,心情又平静了许多,忙跟村民们说话。

天顺恢复了正常,好像没发生什么,他跟大伙儿说:“哎哎,既然大家都来了,我得感谢啊,老婆,快把咱家好吃的东西端出来,分给大伙,让大伙儿尝尝。”

大伙都笑着夸奖天顺:“哈哈哈,天顺是好了,多客气啊,大伙都知道,天顺从小就聪明,是个好孩子,不会有事的,好人永远都有好报啊!”

桃花从屋里端出满满的一竹筐花生,热情的让给大家:“来吧,来吧,这是我家自留地种的花生,尝个鲜,这花生多饱满啊。”桃花说着便一一让着大家吃。

乡邻们都慌着接了花生。不住的夸奖桃花:“多饱的花生啊,真香啊,这都是天顺,桃花勤劳干出来的,我们大家都来尝尝啊!”

黄国荣是个泼辣妇女,说话没个小声,刚踏进天顺家大门,就嚷开了:“天顺,我来晚了,这好好的,也没病啊,村里人都传你那病,我不信啊,哈哈哈哈......这哪里像有病啊,上天保佑啊!”

天顺笑了笑:“是啊,我是死过的人了,多亏了上天的保佑,不然我就见不到你们了,呵呵呵......”天顺把国荣迎到院里,也忙着给她拿花生。

桃花瞥了他们一眼,护着天顺说:“俺天顺福大压百祸,九死有一生,这一劫总算过去了,以后就没事了,呵呵呵......”她对着大伙儿相视一笑。

大家伙也都相互说:是啊是啊,天顺就是福大压百祸,有上天保佑呢,呵呵呵呵......天晚了,大家才慢慢的离去。

第二天早晨,一抹红霞从东边染亮,冷清清的风从窗外吹过,使天顺感到丝丝凉意。天顺打了个哈欠,懒洋洋从床上爬起。妻子桃花还熟睡着。天顺眨了眨眼睛,折身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给桃花盖了盖被子,探头朝窗外望了望,他自觉不自觉的看起了自己的手掌,掌中的阴阳八卦清晰可辨。天顺看着八卦掌,嘴里不停的念叨着:“甲乙丙丁......”

桃花从睡梦中醒来:“天顺,你在干啥啊?老大早醒来嘴不停的念叨个啥啊?”

天顺好奇的说:“我没干啥,在看我的阴阳八卦掌呢。”

桃花折身坐了起来,说:“去你的,竟逞能呢,真是阴阳八卦掌,让我来瞧瞧。”

天顺把左手伸给桃花:“你看看,这不是阴阳八卦,这是什么。”

桃花仔细看了看:“啊,还真是,这么巧,还真是阴阳八卦。”

天顺也得意的看着:“真是,有用。”

桃花便高兴的从床上下来,拍了一下天顺的手:“孩他爹,还楞个啥,快干活吧,刚分了地,还得往地里送粪呢。”

天顺回应着:“中中,你去做饭,我先装车粪,吃了饭就送地里。”

两口子快速起床,各忙各的。

桃花答应着:“唉,孩他爹,铁锨在小棚子旮旯里,仔细瞅就找到了。”

天顺把架子车下盘(带轱辘)搬出来,把上车架放上,拉到外面去装粪,桃花在灶屋里烧火做饭。

天顺家灶房内冒出了缕缕青烟,随着冬日的阳光慢慢的散到空中,飘散到远处......顿时,小院里散发出一股葱爆油香味,也慢慢地溢向四邻......

手脚麻利的桃花不多时便做好了饭,她去喊两个孩子:“喂,大千,石榴,快起来吧,吃饭了,吃饭了。”桃花盛出饭菜,先端给公婆。又走到外面喊天顺:“天顺啊,装好了没有,快吃饭吧,别把饭凉了。”

天顺听到了:“哦,知道了。”又猛劲往车上装了两锨,把锨猛使劲扎在粪车上,便回屋吃饭。”

大千欢快的喊着:“爸爸,吃饭喽,吃饭喽;爸爸,吃饭喽,吃饭喽。”

石榴也对着妈妈喊:“妈妈,你过来吃啊,你过来吃啊,快来啊!”

天顺应着儿子:“来啦来啦,妈妈做的饭这么好吃啊,来,这是小千千的,这是小石榴的。”天顺坐到两个孩子中间,拿筷子给他们夹菜吃。

桃花坐到大千的旁边,边吃边说:“天顺啊,你病刚好,别装那么多,累坏了身子值得多。”

天顺回着妻子:“没啥,我身子棒着呢,现在分了责任田,谁干了是谁的,大家都在暗暗下劲,我要超过他们,只有多上粪,才能多打粮,我非把咱这地,弄出个样样来不可。”天顺抓起碗筷快吃快喝起来。

桃花也随和着天顺说:“你说的对,过去生产队,多干也不多分,有劲使了也白搭,现在谁干的是谁的,哪有推迷的,大千石榴,你俩快吃上学去,我帮你爹往地里拉粪,多打粮,多挣钱,好供养你俩上学,将来有个出息。”

大千吃着停了下来。“妈妈,我不想上学,我想帮爸爸往地里拉粪。”

桃花把眼一瞪,开导着儿子:“大千,听话,不上学将来咋能有出息呢?”

天顺也插话:“对啊,妈妈说的对,你们快吃,上学去。”

十二

桃花把家务收拾挺当,又送两个孩子去学校,高声嘱咐:“路上小心,一定要听老师的话。”

石榴应着妈妈:“知道啦!”

大千也应着妈妈:“知道啦!”

天顺拉了一架车粪,在路上使劲的走着。

天顺后边的郑大锤也拉着粪车赶上了天顺,急着向天顺说话:“噢呵,天顺啊,往地里送粪啊。”

天顺应着:“恩,往地里送粪。”

郑天河开着手扶车,“突突”的响着也走在路上,他向天顺打招呼:“天顺哥,你拉的粪车可不少啊。”

天顺扭过头去,应着天河:“噢呵,不少啊,可比不上你这洋玩意,一趟顶我两趟啊!”

郑天河搭讪着:“哪里哪里,只是稍微快了点,闪闪,我先过去吧!”

天顺应着:“好啊!”就往旁边靠了一下。天河的手扶车便“突突突”的开了过去。

郑天顺累的满头是汗,喘着粗气,到了地头停了下来:“呃——得清清嗓子,弄它两句”:“辕门外三声炮——放罢了——四野里——走出一个——我叫伍云召——”

郑大锤听天顺这么一唱,也来了兴趣:“嗨嗨——天顺唱的还真有两下子呢,还唱,还继续唱,够味儿——”

郑天顺见大锤在鼓他,回应说:“够味儿?我唱的是老的,你们来两句现代的。”

郑大锤向天顺挑战说:“现代的难不倒,你听着:‘我就走一道洼来——又一洼,洼洼都是好庄稼——这块地里是玉米,那块地里是芝麻——高压电杆三丈二——......小驴把磨拉,真得发真得发......’”

郑天河只顾听他两唱戏,小手扶掉进了路旁的小沟里,忙喊:“呃,呃,呃,快来啊,天顺哥快来帮忙啊,车掉下去了,上不来了,走不动了——”

郑大锤却得意洋洋:“呃,呃,呃,洋玩意咋着了,放着光明大道你不走,偏偏往那路沟里开干什么!还不胜我们的两个轮呢!哈哈哈......”郑大锤不停地说着风凉话。

郑天顺见天河喊他,赶忙跑了过去:“噢,别动别动我帮你,来了来了!”

郑天河着急地又喊:“天顺哥,快用铁锨挡住轱辘,挡住车轱辘!”他惊慌的喘着粗气。

郑天顺跑过去喊着:“哎呀,挡住它,天河,可别动弹,我再拿个东西翘住它,稳住稳住——”天顺飞快的用铁锨挡住车轱辘,又帮天河刹住车闸,这时候天河才把发动机熄灭,四轮车“突突突”的慢慢停下来。

郑天河歇了一会儿,“天顺哥,你在后面推一下,我在加油门往上升!”停了一会,天河又让天顺在后面推着,自己又重新发动了机子。他加油门时,只见四轮车发出“突突突”的声音,排气筒里冒出股股呛人的黑烟。

天顺对着大锤喊起来:“哎——大锤,快来啊,帮个力,它就上去了——”天顺扭着头,向大锤喊叫。

郑大锤吐了口唾沫,不乐意帮他。“天顺啊,你喊谁呢,他的事就不喊我,你慌个啥,让它掉了吧,有个四轮车就觉得了不起了,掉下去活该!”大锤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天顺只顾喊:“你唠个啥啊,快来,快过来帮忙吧,你还愣着呢!”天顺不停的喊着大锤。

郑天河对大锤有点生气,便说:“天顺哥,别理他,别人有难,他不但不帮,还在那里幸灾乐祸。”天河只顾开车朝上冲,也不理大锤。

大锤听了天河的话,接上话:“我说天顺啊,别帮他,用人可前,用不着可后。今天你帮了他,明天你有难,他也不帮你,不信走着瞧。”大锤反挑唆起天顺来。

天顺急了,又喊:“哎呀,大锤快来吧,就帮他这一次,你不来,还真开不上去呢!”

郑大锤仍然不动:“我可没你有德行,他不求我,我图个啥呢?”

天河猛劲地开着车,四轮猛发出“突突突”的叫声,冒着黑烟,天顺使劲推着,折腾了大半天,四轮车还是没有开上去。

大锤却高兴起来:“噢——噢——都来看哟,比看戏还好看呢!”大锤拍着手,更得意起来。

郑天河却不高兴,从车座上跳下来,恼怒的说:“高兴个球,让你看着老子咋开上去!”

郑大锤在一旁得意着:“天顺,别给他推,我倒要看他小子咋上去。”

郑天河朝手心里吐了口吐沫,搓了搓手,又跳上车,两手紧握方向盘,踩足油门,嘴里不停地喊着号子:“上——上——上——上去......”

郑天顺在后面猛力推着,嘴里不停的喊着:“加油——加油——加油——”

四轮车“突突突”的冒着黑烟,慢慢地爬上了路面。

郑天河用衣袖抹了把汗,喘着租气:“大锤你小子可看清了,离了你‘郑屠户’我就非吃连毛猪不可!”

郑大锤还击天河:“你小子别高兴的太早了,小心你下一趟,掉进坑里,摔不死,也得淹死你!”

郑天河回骂大锤:“你小子没安好心,把我往死里咒。”

郑大锤反击:“你小子才没安好心,有个四轮,全村都装不下你了,快开到狗肚里去了!”

郑天河有点恼火:“你小子咋骂人啊!”

郑大锤回击:“你小子不骂人,嘴里不干不净的!”

“你小子真想找茬啊!”

“你小子不想找茬,蹦到我跟前干啥!”

“你小子想找茬就来着。”

“你小子想找茬,来着就来着!”大锤说着动起手来。

郑天河也动起手来:“你小子想动手打人啊。”

郑大锤动着手,嘴里仍不干不净的骂着:“你小子还真敢动手啊,今上午,我非扒你的皮,吃你的‘五块肉’不可!”说着两个人就打在了一起。

天顺跑上去急忙相劝:“别打了,别打了,打住谁都得住医院。”说着硬把天河拉到一边。

郑大锤火气大着,嘴里骂着:“******!今上午多亏了天顺哥,给他留个面子,要不然,我往死里揍你,知道吗!哼!”

郑天顺劝说着:“好了,好了,都忍让点,不就过去了,我们都是好兄弟,咋因一点小事就打起来呢,太让人家笑话了。”

郑大锤在天顺的劝导下,也慢慢的灭了性火,说了声:“就暂饶了他吧。”去****的活去了。

郑天河心里憋了一肚子气,蹲在一旁喘着粗气,一言不吭。

郑天顺继续劝着:“好了,好了,都干活吧,谁都别讲了,谁再找茬是个大乌龟!”天顺说罢也去****的活了。

十三

傍晚,一轮新月在西南方向照着,一层薄薄的云像破棉絮一样,覆盖了清晰的月光。尽管这样,月光还是笼罩了整个颍河镇,笼罩着十里坡村的上空。晚风时而把云朵吹散了许多,露出了像银镰一样的月光,给一座座的美丽的小乡村散下了光明。自从土地承包到户以后,农民干活的自觉性都高了,没有生产队的约束,没有队长的吆喝声,他们都自觉在承包的责任田里干活,月亮打了路,有的才从地里出来,带着农具,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不顾一天的劳累,回到家里又开始做晚饭。村子里做晚饭的家户比过去大集体时越来越多了,他们都有个比试,看他们做了吃的,一些不想做的农户,也开始做起了晚饭。浓浓的炊烟一时笼罩了整个村子的上空,各种炒菜的油香味也都散发到村子里,给整个村子增添了浓浓的香味和成分。

劳动一天的郑天河坐在自家的小院里分享着这一切。

天河的妻子黄国荣炒了好几个菜,院子中央摆了个小方桌,把炒的菜搬到桌子上,喊天河吃饭:“天河呀,饭都端上了,咋还不吃呀?”

天河闷闷的吸着烟,慢条斯理的回答:“不想吃。”

“咋啦,是饭做的不好,还是你身子哪儿不舒服?”

“都不是。”

“那咋了?”

“唉,别提了,上午跟大锤那小子吵了一架,差点没打起来,多亏了天顺哥劝住了。”天河叹了口气坐到了饭桌旁。

天河的妻子黄国荣听天河这么一说,忙走过来开导天河:“慧慧爹,我说呢,那大锤可不是个‘省油灯’,你哪能打过他,他在村里是扛着扁担过街——横着走。咱惹不起还能躲不起。别气了,吃饭。”

天河拿起了筷子,边吃边说:“慧慧妈,天顺哥是个好人,当时我的车掉进路沟里,是天顺哥帮我推的,最后才上来。大锤呢,不但不帮,还在那洋洋得意。你说我恼不恼?因这事,我俩就吵了起来。”

黄国荣边吃边往天河碗里添菜:“知道了,这事不怨你,还多亏了天顺哥帮你,不然你还真上不上来呢。又跟大锤发生口角,也是天顺劝解的,往后你多多谢谢天顺!快吃,累了一天,吃罢饭早早睡吧。”

“嗯!”天河点头答应着便快吃起来。

这时候天河女儿全慧从里屋跑出来:“妈妈,不好了,不好了,爷爷不吃饭,他病了,快去看看吧!”

国荣撂下碗筷,问:“小慧,你说什么?你爷爷病了?我看看。”全慧妈急促的走进里屋。

天河爹躺在床上在痛苦的呻吟着:“哼——哼——”

国荣掀着公爹的被子,亲切的问:“爹,你怎么了?”。

“哼——哼——”天河爹只顾呻吟也不答话。

“爹,你怎么了?”国荣大声的喊着。

“哼——哼——哼——”天河爹仍未答话,呻吟的更厉害了。

国荣急促地走出来喊天河:“天河别吃了,爹病的厉害了,快过来,你看看他咋了?”

“爹有病了?”天河急忙放下筷子跑到屋里,天河摸摸爹的脑瓜,滚烫滚烫的。“不对劲啊,快叫救护车!”

天河抓起一把手电筒,冲出屋,快步跑到村委大队部,喊看门的老赵:“老赵!老赵!”

“谁呀?”老赵从办公室里探出头来。

“是我,天河,有急事,打个电话。”天河急促的回答着。

“哦,天河是你啊,我给你开门去。”老赵披衣出来开门。

“喂,喂,颍河镇医院吗?我要救护车。”天河快速的抓起电话。

“恩,是镇医院,你要救护车,哪个地方的?”接电话小李回答。

“十里坡村的,我叫郑天河,我爹病急。”

“噢,知道了,马上就去!”

“谢谢老赵大爷,门关上吧。”天河急匆匆的离开了大队部。

夜已很深了,月光已经下去,天黑的看不到多远。天河急促的走在大街上,凉风袭来,他感到阵阵打颤。天河在大街上的脚步声引来了断断续续的狗叫声。

“喂,救护车吗?马上出诊,十里坡村郑天河家。”电话员小李抓起电话不停的打着。

不一会,救护车发出尖叫的呼声:“呜——呜——呜——”直奔十里坡村。

救护车来到了十里坡村,村子里的狗叫声密集起来,郑天顺披着衣服,他随着救护车来到了天河家里。

“救护车来啦,快准备好,准备好。”天河在院子里吆喝着。

“爹爹,快醒醒!快醒醒!”国荣急促的喊叫着爹爹。

“天顺哥,快,这边来。”天河天顺和医务人员把天河爹抬上救护车,天河也上了救护车。

“天顺哥,家里几个孩子都小,让你家桃花嫂子来俺家先照看一下,我准备一下东西,也得去医院。”国荣惊慌的对天顺说。

“好好好,我回家让桃花帮你照看一下孩子。”天顺答应着离开了天河家。

......

颍河镇医院,坐落在颍河的北岸,河岸上面绿化一新,各种小游园、小雕塑怡人逗爱,一些住院的病人在家人的陪伴下,可以在这里散心游玩。医院的大门前,是一条宽阔的柏油路,这条路是一条国道,标号为106国道。来往的车辆行人络绎不绝,显现出一个小镇的繁华和容貌。医院的院墙皆是青砖所砌,外面被洁白的乳胶漆粉刷,醒目的标语左边为:传承人道主义;右边为:为民救死扶伤。院内前排是门诊楼,后两排为病房楼,前后花木怡人,井井有序。中央的大花坛如美如艳,清澈的喷泉散施着凉意和净化着空气。给患者提供了欢快愉悦的环境。

国荣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医院,东张张西望望,在寻找着急救室。

这时候,急救室门前围满了不少人,郑天河在急救室的外面来回踱着步,焦急不安的等待着手术情况。

急救手术室内,医务人员正不停的忙碌抢救病人。

国荣很快找到了急救室,急切询问天河:“天河,爹的情况咋样?”

“在里面呢,医生说是脑埂阻。”

“好治吗?”

“医生说不太好治,我向他们说,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也得抢救。”天河脸上显出万分焦急。

“这真是——等着吧——唉——”国荣脸色也显出不安的样子。

急救手术室内,医务人员还在忙碌着。

……

桃花看到天顺从外面回来,忙问天顺:“哎,天顺,刚才救护车来谁家了?”

天顺说:“天河爹病了,病的厉害,不会说话,也不动弹,我们把他抬上救护车的。哎,国荣说让你去照顾着孩子,看一下家,她也带上东西去医院了。”

“可不是,她孩子都小着呢,我去帮忙照看一下去。”桃花听了天顺的话,就急忙去天河家了。

天顺在自己家里不断收拾着东西,看见大千和石榴很开心。便叫:““大千石榴,来来来,你们俩最近学习怎么样?在班里排第几名啊?”

大千拉着石榴的手跑过来:“爸爸,我在班里第一名,她在班里第二名。”大千撒娇似的依偎在爸爸的怀里。

天顺夸奖两个孩子:“好样的,你真棒,爸爸给你们买好吃的,还买新衣服,明天赶集就给你们买,记住了好孩子。”

大千和石榴拉住爸爸的手说:“记住啦,说到要做到啊,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哦。”大千和石榴伸出了小手指都和爸爸拉了勾。仨人沉浸在无比快乐和幸福之中。天顺不时又翻翻自己的左掌,瞧看他的阴阳八卦掌。

大千好奇的看着爸爸手心的阴阳八卦图案就问:“爸爸,你手里画的是什么东西?”

天顺把手伸到儿子眼前:“那不是画的,是它自己长出来的。”

“长出来的?我手里为什么不长这东西啊?”大千追问着。

“我也不知道,小时候只有一个黑痣点点,想不到越来越大了,这可有用了,一伸手就知道几月几日了,还能给人家算卦呢。”天顺跟儿子解释着。

“算卦?算什么卦。”大千反问起爸爸来。

“人人都可以算卦,根据人生辰八字,就可以推算出你将来命运好歹。”

“爸爸,我将来命运如何,你能算出来?”

“能啊,只要你好好学习,将来一定会考上大学的。现在国家的考试制度变了,凡是上大学的,国家分配工作,你们就成为国家干部了,当个一官半职的。俗话说:饿死老百姓,饿不死当官的,通过努力,你们将来一定有福。”

“爸爸,这是你推算出来的?我们将来的命运是个当官的。哦——哦——爸爸说的,我将来是个当官的——我将来是个当官的——”大千高兴的拉着石榴的手,一蹦老高。

在颍河镇医院急救室外面,天河国荣夫妻俩在焦急的等待着。

两名医生从急救室出来,郑天河赶上前去,问个明白。

“医生,我父亲病情怎样?”

“你父亲手术后,病情仍很危险,需要补大量的血,另外正想通知你,家属坚持抢救,按照院里规定,你必须再交上二万元押金,才能输血抢救治疗,你听明白了吗?”马医生瞪大眼睛认真的对天河夫妇说。马医生转身去了抢救室。

天河默默地点点头,迟疑半天,对妻子黄国荣说:“这——这咋办呐?”

国荣急中生智:“咋办?救人要紧,没办法想办法,也要救爹啊!咱家里我有五千元,留着将来给儿子盖新房呢,你回去拿来给爹治病。不够——不够用,你再到舅家给几个老表借借,咱有钱再还他们。”

天河感到妻子说的在理,就点头称是。“好好——好好——我这就去,时间不能延缓。”说了便急匆匆跑下楼去。

国荣赶上去喊住了天河。“天河,路上小心点。”望着天河跑去的身影,便急切的安慰几句。

十四

郑天顺焦急的站在村头等着,远远的看到了天河,便迎了上去。

“呃,天河,老父亲的情况怎么样?啥病啊?”

天河急急的赶到天顺跟前:“医生说得的病是脑梗阻塞,钱不够,回来拿钱呢。”

“噢,钱不够,我家有,我给你嫂子说说,给你拿点。”天顺关切的说。

“钱是有,家有五千块呢,我老表干个厂,我再去找他借点,没问题。”天河边急着走边回答天顺。

“中啊,你就快点去吧,不能耽误时间啊!”天顺催促似的对天河说。

天河为了赶时间,便开着四轮车去舅家借钱,四轮发出“突突突”的声音,从大街经过,后面扬起一阵尘土。随着“咚咚咚”远去的声音天河离开了十里坡村。

天河心急火燎,他只有一个念头,赶快去表弟那,拿到钱救父亲的命当紧。

路上的行人车辆很多,即是熟人,也顾不得向他们招呼,小四轮开的飞一般前行。

天河开车直奔沙湾镇,转弯时,遇上村里马四爷。

马四爷见天河开车慌里慌张的便问:“天河啊,开车跑这么快,干啥去啊?”

天河听到喊声,随即应了声:“马四爷,我到镇上办点事。”天河只打了下招呼,便不停的开车继续朝前走。四轮车又发出有节奏性的“咚咚咚”声。

当天河走到沙湾镇与国道交叉口的时候,意外的事发生了。

从左边直冲一辆大货车,天河来不及躲闪,被大车撞了个人仰车翻,天河被甩到路的一旁,头流出血,惨不忍睹。

围观的过路人很多,有人在喊:“出车祸了!出车祸了!”

开大车的司机刘跛也立即刹住车,“唰——”停下来,他从车里跳下来,一瘸一拐走到天河的身边,蹲下来用手指挡在天河的鼻孔处,半天说:“还有救,快打电话。”

过路人大声说着:“对啊,打电话叫救护车,这里离颍河镇近,快打。”

刘跛掏出新买的手机慌张的拨打120:“喂,颍河镇医院吗?沙湾路与国道交叉口有车祸出人命了,快——快——快来吧。”

这位司机姓刘,因走路跛脚,村里人都喊他刘跛子,叫着叫着也只叫刘跛了。刘跛见出了车祸人命案,心里像吃了几只老鼠,真是忐忑不安啊。

过路人看到司机用手机打电话,便议论着:“这司机还有洋玩意,真先进,真先进。”

颍河镇医院急救中心,电话铃声不停的响着……

电话员小李快接电话:“噢,知道了,马上就到。”

急救中心的医护人员忙着带东西,司机开车鸣起了长笛,救护车剑一般的驶出颍河镇……

在天河的家里,桃花在给天河的两个孩子忙活着。天快中午了,天顺跑到天河家,急切的问桃花:“哎,我说大千她妈,这天河快两个小时了还没回来,咋回事啊?”

“是啊,这太阳大偏西了,咋还没回来啊,怕是他直接去了医院吧,不然咋不回来呢。”这桃花的脸上也显出焦急的样子。

“不会吧,他走时给我说过,家里有五六千块,还没拿呢,咋能去医院呢?”天顺走到挑花跟处这样说。

“那可不一定,他若在那里找的钱够用了,不就直接去了。”桃花又分析的说。

“那也是,他为了赶时间直接去了医院,哎,桃花,不对啊,你看我这手,直痒的发火,哎哎,火烧的一般。”天顺伸手给桃花看。

“你倒也怪,天河没让你去,不得为人帮忙,急的手心都是痒的,那你就去医院看看呗。”桃花看出天顺想去医院,没好气的对着天顺说。

“看你说的,咱都是一个队的,你也不是在为他帮忙吗,人家有难,帮帮他也是应该的,桃花,你就在家里照看着吧,我去去,不就马上回来了吗?”天顺说罢,也就急急的离开了国荣家。

120急救车鸣着:“嘀——嘀——”驶进了院内。

医护人员忙成一团。

国荣看到一辆救护车驶进院内,不自觉的走上前去观看。“啊——这不是天河吗?”“唉——啊——哈——啊——天河呀,怎么是你啊——天河呀,到底是咋了啊——我的妈呀——”黄国荣看到是天河,便惊慌失措,随着救护人员抬着担架往急救室跑,她哭得死去活来。

一位医护人员劝国荣:“大嫂,他是出车祸伤的,你放放手,我们会全力以赴抢救的!”

“天河啊!我不该让你去啊,是我害了你啊——”国荣在救护室外不停的哭喊着。

“他正在里边抢救,不兴哭,这对你不好,你知道吗,安静,安静,别哭了。”医护人员劝着国荣。

国荣用手巾抹去眼泪,恳求医生:“我求求您了,无论多少钱,我也要把我的丈夫救活!我不怕花钱。”

“嗯!知道了,你冷静冷静。”医护人员安慰着国荣。

医院的夜顿时安静下来,煞白的灯光像一把把利剑凶狠的刺向各个楼道。夜风袭来,冷飕飕寒气逼人。一股血腥难闻的特别气味刺的刚来医院的人打气了喷嚏。这时候,院内的花草也好像困乏了,它们悄然无声的进入了夜眠,房里的病人和陪护也都进入了夜睡,但偶尔也有别的地方的响动,打破了深夜的宁静。急救室外边走廊里一张破连椅上,昏黄的灯光照射下,黄国荣劳顿困乏、两眼窘迷、面容焦悴、头发零乱、死一般的躺在上面。

她似睡非睡,迷迷糊糊,眼前彷佛看到了她的丈夫天河在往医院跑着,她脑海里像说些什么,天河啊,你拿到钱了吗?你为什么空着手跑来?孩子你丢在了家里,噢,桃花姐在家看着呢……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黄昏的灯光下,天顺在医院走廊里仔细地找着天河和国荣。“啊——国荣,天河呢?”这时天顺看见国荣便喊她。

国荣从困睡中惊醒:“呃——天顺哥你咋来了?”国荣听到喊声从破连椅上折身坐了起来。

“我看天河没回家,想必来医院了,桃花他们都很挂念,就让我来了。”天顺拿件衣服披到国荣的身上。

“不好了,天河出大事了,去老表那借钱,与大车撞了,急救车拉回来在里面抢救呢,谁知有救不?呜呜——”说着国荣便哭起来。

天顺自言自语:“噢,我说呢,怪不得我感到不得劲,我手心就痒的发烧,谁知是天河出事了,让进去不让,我去看看!”

“医生不让进,这是规定,等着,先等着。”国荣说着,便抹着眼泪。

“别哭,我在想办法过去看看。”天顺劝国荣不哭。

十五

急救室内,灯光煞白,如同白昼一般。刺鼻的酒精味和血腥味,使人感到呕吐头晕。煞白的灯光下,天河爹输着氧气,他半睁着眼睛,嘴唇慢慢的松动着:“天河——他——”微弱的声音里,他是在喊他的儿子,他好像知道了什么,好像是知道他儿子的不幸,但他无力去挣扎一切,病魔袭击了他的全身,他无任何反抗,他最后的视线,仍然直瞪瞪的望着那输液的药瓶,然后他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脖子朝旁一歪,离开了他多想留恋的世界……

医护人员们失望的离开抢救室。

男医生在喊,“哎,哪位是郑天河家属?”

国荣赶忙站起:“我,我是郑天河妻子,医生?”

男医生回话:“天河父亲病情恶化,经抢救无效,准备后事吧。”

黄国荣如雷击耳,“什么?我爹——他——怎么可能呢——我的爹啊——你就这样离我们而去吗——呜呜——我的妈呀——我命苦啊——叫我今后怎么过啊——”黄国荣双手捶胸,痛苦欲绝。

“国荣,国荣,大妹子,别这样,赶快通知家里人,让他们多来几个,哭也没用了,这是你家里大难啊,还得抢救天河,快吧,我帮你。”天顺把黄国荣拉起来,劝说着,他急切地到医生办公室打电话。

“喂,大队部吗?我是天顺。噢,是天义主任。正找您呢,是这情况,天河他爹在医院抢救,现在人不中啦,天河去沙湾借钱也遭了车祸,也危险。在抢救室呢。你得赶快派几个人,先把天河老爹拉回——“没等天顺说完,天义打断活茬问。“这全是真的?”

“真的!我在医院呢!”

“这就领人去!”郑天义果断的挂了电话,急冲冲走出了大队部。

黄国荣蹲在公公的旁边,不停地哭着:“我的爹呀——你让我咋过呀——”天顺忙过来劝说国荣。用白单子把天河爹盖好。

另一个急救室内,医务人员在忙着抢救天河。由于天河头部、肋部伤势太重,流血过多,抢救无效。天河喘着粗气。

男医生说:“快让他家人过来,见见吧,动员她准备后事把。”

“喂,天河家人在吗?快进去吧,他——”女医生走到黄国荣的跟前告诉她。

国荣快猛站起,摇摇摆摆地闯进急救室。只见天河“呼,呼”喘着粗气,两眼瞪得圆圆的,有点悸怕,忙扭过头去,用手遮拦住眼晴。

天顺亦随国荣进了急救室,照护着国荣。

国荣猛扑过去。“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我的天河啊——你走的好惨呀——我不该~我不该让你去呀~都是我的错啊——呜——”国荣哭着哽噎起来——背气而失去知觉。

天顺忙喊医生:“快来啊,天河他家属没气啦,快来救啊。”

“在哪儿?”女医生跑过来。

“在里面。”

医生,医护人员把国荣抬到病房观察室治疗。听脉.量血压,打针。忙个不停。

郑天顺也焦急万分,现在天河家遭了大难,他急的来回度着步。

这时候,队长郑天义和几个人都来到了医院,他们见到了天顺。

“天顺,天顺呢——人都在哪?”郑天义急促的问着天顺。

“天河爹在这边走廊里。“

“人死了嘛?”来到天河爹处用手掀起盖单。

“己经死了。“

“天河呢?”

“还在急救室。”

天义冲进去用手一摸:“也不行了?”

“医生说没救了。”天顺跟了进来。

“这混身还热着呢,咋会没救呢!我找他们。”他急匆匆闯出急救室大声喊:“医生!医生!”

“有事吗?”值班男医生问。

“这人还有口气,怎么不救了呢?”天义冲那医生大声吼着。

“他脑部血管破裂,大脑已休克,肋部重伤,肋骨把肺扎破,很难补救,我们己做了百分之百的努力,抢救不过来了。准备吧——准备他的后事吧。”医生果断地说。

天义愣了半天,无言以对。“天顺,国荣呢?他家的人呢?”

天顺回答:“她那有什么,亲戚都没来,国荣顶不住,哭得死去了,在观察室里治疗呢。”

“过去看看,观察室在那屋呢?”

“这屋。”天顺指着观察室。

“国荣,你醒过来了,没想到出了这么大的事,不是天顺打电话,谁知道呢。都来晚了,唉——”郑天义感到有些挽惜,见国荣已醒过来了,心里稍微有点平静下来。

郑大锤也来了,他独自一人蹲在天河的身边,哭泣起来:“天河呀,咱俩昨天还逗嘴呢,我嘴说让你死,心里哪能让你死呢,是跟你开玩笑的,真没想到你撒手离我们而去,你死得好苦啊。我去找那个开车的,非揍死他不可。为我的好兄弟报仇!”大锤说着哭着愤怒起耒,便冲出急救室,大声喊:“车主呢,车主呢,把人撞死,让他讨命来!”

“对啊!车主跑哪儿去了!把人给撞死了,怎么就不了了之呢!”天义大声地吵闹着。

一位医生出来劝解:“车主己报了案,按正常的交通事故处理。你们该办丧办丧,该处理事故处理事故,别在这儿闹,快去吧!”

“天顺,你同国荣先把人运回去,我找车主交涉处理事故,咱们快办吧。再闹也不中。”郑天义听了医生的解释才安排天顺。

郑大锤愤愤的说:“哼!这太便宜了车主。”

……

十六

乌云卷着白云,在风的吹助下,使整个天空变化无常。时而乌云密布,时而露出了半脸;灰暗阴沉笼罩了颍河两岸。岸北的十里坡村,这一天出现了爆炸性新闻,村妇黄国荣家,一同死去了两条人命,村子里男女老幼,奔走相告,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黄国荣家的小院里搭起了办丧事的灵棚。灵棚内并排出了两口棺灵,发丧观丧的人很多。天顺上下忙乎着,天顺来到了国荣的屋内,同国荣商办此事。

天顺对国荣说:“大妹子,不要悲丧,这是你家的一劫,你要扛过这一劫啊!你看,他爷俩可不能糊里糊滁地再埋了,这都是犯了风水刹的,才出了这劫难的。”

国荣听天顺这么说便有了精神。“天顺哥,照你说这风水刹能有这厉害吗?”

“可不是,那些大人物,他们家族都信风水,何况咱们贫民百姓呢。”天顺接着说。

“照你说得请个风水先生看看阴宅,还能不能进人。若不能,另选阴宅。”国荣认真的把天顺拉倒里间悄悄对他说。

“就是这个意思。昨天夜里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长须老道,教我如何看风水,看阴宅阳宅,我都懂。”天顺谈到风水,很有兴趣。

“你真的会吗?那就给我家看吧,你是个好人,我对你放心。”国荣诚意对天顺说。

“真的。”天顺伸出左掌让国荣瞧看。

“呃,你啥时候,手里长出这东西,还真是阴阳八卦。”国荣仔细的看了一下。

“呵呵,原来就有,只是病好后,越来大了,长的越来越像八卦了。哎,马上让你家二大爷,小舅子都跟着,我们一起去,免得我一个人说了算,大家不同意,还可以再找先生来看。”天顺把手掌缩了回去,谦和的同国荣商量着选墓的事。

“你本来就是个学问人,懂得又多,俺对你放心,你就看着办吧。我们家往后过好过坏就靠你啦。”国荣红肿的眼睛向天顺瞥了一下。

“大妹子,你这一说,我的责任可就大了。真是担当不起啊!”天顺朝国荣笑一笑。

国荣催促天顺:“好吧,俺家的事就让你办了,快去办吧!”

……

郑天顺领着国荣的二大爷郑先富、小舅子黄大头一同去了天河家的老坟地。

不多时,他们来了天河家老坟地。

郑天顺:“二大爷,到了,看看老坟地还能不能进人。”天顺伸出了阴阳八卦掌,上下翻了两翻朝四处看了看。顿时天顺掌内拇指和小指象着火般疼痛,天顺感到不利。便急忙收回八卦掌。“二大爷,老坟地不太适合进人。看能否再找一片。”

“她家是危难时候,哪能顾及这些,就在老坟地埋了,不就结束了丧事吗,何必多找麻烦呢!”

“二大爷,他家本来就是因犯了风水刹,才出这么大的劫难的,还是选选好,让国荣有个好心情,选好了对他们晚辈娃子们都有好处。”天顺确有耐心,对二大爷说的津津有味。

“好好,那就听你的。再到南洼坡,有片高丘,看能不能找到好地方。”说罢三个又去了南洼坡。

一路走来,郑天顺认真地观察地形。

“到了,天顺呀,我虽活这么大年纪啦,这一套真是不懂,你自己选吧。”二大爷对天顺说。

“好好。”天顺应着,也就仔细地观察着这里的地形。

天顺反复向四周看看,高丘,南边2公里处是一高速公路,横亘东西,北边,一关坑,汪洋一片,旁有一条小沟与其相通,连成水系,远远望去,水坡涟涟。左边,右边又有弯弯曲曲的小沟与关坑交汇,此为前朝明堂。左龙,右虎,覆地皆为贵地,与老坟地比较好多了。天顺又伸出了阴阳八卦掌,上下翻了两翻。手心内汗水淋淋,指缝里凉风溲溲。天顺感到愜意。喑想,此乃贵地也。

郑先富见天顺还真有两下子,也跟着看了一遍,就问天顺:“天顺啊,看好没有,这片地咋样啊?”

“此地方比老坟地强,就让天河他爷俩住在这吧!”天顺用手向二大爷指着大概位置。

“定了?”

“定了,这就给他们放线。“天顺再次伸出“阴阳八卦掌”上下翻了两翻,定了红线,还使了个招势,前后跨了两步,左右各跨半步,定了墓穴之位。

郑先富看出了相位:“还是倒相呢。”

“是啊,倒相对長幼都好,倒相好。”天顺解释着。

云彩褪去了大半个天空,暖融融的太阳,折射到大地上,田地里的庄苗和野草也都精神了许多。郑天顺他们三人一同走在回村的路上。

郑天河及天河爹发丧仪式正在举行着。

黄国荣和儿子郑全志、女儿郑全慧身披重孝,她们母子母女痛哭欲绝,天河爹和天河的亲戚、朋友由天河家族长者领着进行祭拜。哀乐声,鞭炮声,响遍村子的上空。郑天义、郑天顺、郑大锤等村民随后,众乡亲把天河爹、天河送到了十里坡南丘洼……

……

五年后。

土地承包到户,给每个家庭带来了幸福,人们比过去吃的饱,穿的好。住房有了改变,有原来的茅草房逐渐翻盖成新瓦房;颍河镇的十里坡村也同全国一样,都有了新变化。

寡妇黄国荣的小院里,其乐融融,历经沧桑的她,整日里在责任田里摸爬滚打,使她一扫年轻时的风韵和艳姿,额头上增添了几缕白发。但她的两个孩子,已长大成人。在向她汇报着参加高考的情况。

黄国荣坐在一条板凳上喊她的儿子:“全志,高考分数下来了吗?“

郑全志走到妈妈跟前:“分数现在还没下来,不过上午我和妹妹同去了县教肓局高招办,查到分数了。”

国荣微笑着问儿子:“多少分?”

全志没急着告诉妈妈:“妈,您猜猜?”

“唬妈妈呢,我一个瞎字也不识,怎么会猜住呢!快说吧,急死我了。”国荣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儿子。

全慧也急着走过来:“妈,哥哥不说,我告诉您,我哥的五百八十八分,我呢,比他的还多呢,六百一十三分。下午,我们就找班主任老师帮我们填报志愿呢!

“孩子,真考这么多?”黄国荣高兴得合不拢嘴。

“是啊,我妹说的全是真的,一分都不差。”全志更高兴了。

“孩子有出息了,当妈的我也高兴啦!”国荣不停的夸讲孩子。

全志靠近妈,拉着妈的手说:“这都是妈妈教导有方啊,我们看到您平常那么辛苦,我们就舍不得玩一分钟,功夫不负有心人么,这是我们应得的结果啊。“

国荣高兴的说:“庆贺庆贺,我到集上给你们买些好吃的东西,多年来咱家连个鸡鱼都没吃过,我上集给你们买去!”

半月后。

县教肓局一班人,敲锣打鼓,来到十里坡村,为黄国荣的两个孩子报喜呢。学生郑全志考取了BJ警察官学院,妹姝郑全慧考取了JL大学法律系。这消息不胫而走,在小小的十里坡村引起了轰动。村里人都来观看,好不热闹。一传十,十传百,迅速传遍了全镇。

二大爷郑先富抿嘴直笑:“呵呵呵,我说,国荣啊,你孩子考上了名牌大学,最重要的你得感谢郑天顺,为什么呢?是天顺为你家看出了好坟地,占住了好风水。哈哈哈……信吗?”

郑大锤挤过来插了嘴:“哪能啊,是天顺为她家看出的风水?不可能!”

二大爷郑先富嗔着脸说:“信不信,别人家的孩子比国荣的条件好多啦,咋考不上,那全志这两孩子都一起考上了,太神奇了。当时选坟地时,我说就把全志的爷爷爹爹葬到老坟地算了,天顺呢,他说再选选,我们又跑到南坡洼,天顺用他的八卦掌上下翻看的。他真有两下子,对天顺,这点我真佩服他。”

大锤摆着手说:“那你说,还是天顺的功劳啦?“

郑先富自觉话有了过头,便说:“我不是说两个孩子都考上了名牌大学全是天顺的功劳。我是说天顺会看风水,懂里阴宅阳宅。信不信由您,反正我是信他。“

郑天顺急着走了过来:“你们说什么呢?”

郑先富又抢先说:“看看,说曹操曹操到。我们正说你呢,黄国荣两个孩子一起考上了大学,是你看坟地看的好。我听人家说过,阳宅管财运,阴宅管官运。这两孩子上了大学,将来当了官,更得感谢你喽。”

郑天顺说:“那里那里,他们考上大学,全是孩子自己努力的结果,看风水,选宝地只是一种心里调解。顺心了,干什么都好;不顺心,干什么都别扭,我给她家看风水,只是缓解一下国荣当时的心理压力,在同一天内国荣的公爹,丈夫相继离去,国荣当时难以经得住这样的打击,给她看风,给她指出了今后过好日子的愿望,她有了希望,才有了信心。所以,国荣这几年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挺过来了。真了不起,现在她成了一位伟大的母亲!”天顺说着,对面前的人树起了大拇指。

郑大锤听得入了迷:“天顺哥说的,细品品,真有道理,什么风水不风水,你信它就灵验。不信,也就不灵验了。”

黄国荣从屋里出来,让着大家:“呃呀——你们都在外边干什么,快屋里坐吧,孩子考上大学,大家都高兴。快坐屋里喝点茶,吃点水果。“

二大爷郑先富风趣的对国荣说:“呃呵,国荣啊,天顺正好来了,您就让天顺吃吧,我们陪着喝点茶就是了。“

村主任郑天义也开起了玩笑说:“对呀,既然天顺看的好,国荣把阳宅也翻盖翻盖,让天顺为您再布置布置,这更有学问呢,翻盖好了,将来财运亨通,好好地支持孩子上大学,将来再当上大官,咱全村都光荣。呵—呵——呵——”

大家都在院子里说这话,突然桃花慌里慌张的走过来。

“天顺呀,我说呢,你丢个空又跑到这里来了,快回家吧,来两个客人,请你看风水什么的,快回去吧!”桃花在猜想天顺准是在这儿,便直来国荣家找到了天顺。

郑天顺问:“真有人来啦,是这事?”

“真的,人家都在呢,等急了。”桃花一把拉住天顺便往回赶,一溜小跑。

二大爷郑先富指着天顺他们:“看看,天顺怎么样,找他看风水的人家越来越多了,他马上成了风水大师了,哈哈哈……”郑先富说得大家都大笑起来。

“呃,哈哈哈……天顺成了风水大师了!”众人都望着天顺和桃花远离的背影不停地大笑一番。

同类推荐
  • 我要做好人

    我要做好人

    最能净化人心的是真善美,最能玷污人心的假恶丑。
  • 小保安大帝国

    小保安大帝国

    (书群5.7.2.5.6.4.5.8.0)“你是哪吒?”程浩问道。“你竟然认识本太子?”哪吒很意外。“三太子威震天下,海内皆知。三太子为何到了凡山?”哪吒叹道:“唉,别提了,天庭到处冒烟,雾霾实在太重……特别是那太上老君,你说他这老糊涂,不管春夏秋冬!不管春夏秋冬!不管春夏秋冬!一天到晚!一天到晚!一天到晚地烧炉子,熏死人了!”……“你这‘风火轮’,三太子要赠与给我?”程浩惊喜道。仙界那都是骑牛、骑马、骑大象的,这“风火轮”可是个难得的机械货!嗯……差不多相当于仙界迈巴赫吧!“是啊!本太子把它送你了!”哪吒小脸一扬,干脆地说道。我滴个乖乖!这下赚大了!
  • 致青春,我们的岁月

    致青春,我们的岁月

    这是一部在澄海实验学校的青春校园作品,记录了他们当时的种种回忆,一群因缘分而聚集的人,家境背景都有所不同。在初中生活经历了悲喜交加的事,有痛,有笑,有哭,谁的爱情会是简单幸福明了,谁的友谊会一直长久不吵架。时光,见证了他们的成长,即使在黑暗无力的边缘,是否会有所改变?
  • 极品英才

    极品英才

    凄凉、孤独的童年生活;雨过天晴,锋芒毕露,颜雨锋。无与伦比的黑客技术,横扫强敌;精湛的球技,谁与争锋;多姿多彩的军队生活,"我是一个特种兵",热带雨林也难以阻挡他前进的步伐。神秘莫测的身世之谜,他最终能否找到自己的归属?
  • 是风把你带到我身边

    是风把你带到我身边

    女主角郑雅静是这个世界上笑起来最美丽的女人,他的笑就像一股清泉,可以流进人的内心深处,把每个人内心的惆怅烦恼冲刷掉,也像一副良药把人的自私,勾心斗角统统治愈,看过她的笑,就像看到了全世界开满了鲜花,让人赏心悦目,男主角潘风因为家庭变故造成性格孤僻,是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笑的男人,他也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富二代,他不喜欢交流,沉默寡言,不喜欢自己的世界有别人出现,所以他有句出名的口头禅,我看你们可伶兮兮的,包场,包饭店,包电影院,包飞机,包火车,总之不喜欢眼里的世界有第二个人出现,可是他就只愿听雅静的话,因为她是他读书年代的女神,他一直暗恋她可是从来都不敢表白,他家里曾经很穷,穷的让他的自卑深深嵌到到骨子里去,后来家里发财了,他回到四川找她,可惜她已经结婚了。他就一直守着她,就像自己从不曾离开,,,,,,,经典语录,我们就像地图上的两个点,看起来那么短,实际却又是那么远,,,,,,爱情就像是一道选择题,不能因为别人选择了a,我就要去选择b或者c我还是要选a,并不是我固执,而是我相信我选择的才是我最终想要的答案。
热门推荐
  • 有道无名

    有道无名

    大约几十万年以前,曾经有一块广阔的大陆,大陆中心有一座连接天地的大山,突然一天电闪雷鸣,整块大陆沉入地心之中,留下无尽的传说,成就了一片大海。直到一天……
  • 溯根

    溯根

    周鹤无意间成为张三丰传人,却不料穿越到异世,风云涌动,且看太极在异世搅弄风云!
  • 九域荒帝

    九域荒帝

    实力低微的少年,与朋友垂危百冢林,诡异秘境得知身世之谜!弑敌祭友,为解开身世之谜,少年一路杀伐!洪荒之物的碎片,牵扯到一个数千年的阴谋,置身谋乱棋局,少年鏖战四野,浴血八荒!卜脉迷盘,测得又是何人,逆天改命,我的命岂是尔等可以染指~仙之初为玄,玄之极为幻~天资低劣的少年,依靠特殊能力,报血仇,破命盘!
  • Pollyanna

    Pollyanna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白色眷恋

    白色眷恋

    因为不满皇马6比2的比分,中国青年律师沈星怒砸啤酒瓶,结果电光火石间,他穿越成了佛罗伦蒂诺的儿子,且看来自09年的小伙子如何玩转03年的欧洲足坛
  • 重生之小姐酷酷哒

    重生之小姐酷酷哒

    “她是我的女人,刚生出来就贴了标签的,只等着二十年长大之后就领证,谁也别想抢!”某冷傲少爷一手搂着欧阳沫儿的腰,一边霸气的说着。“我喜欢的女人,管她贴标签没,我抢定了!”某狂傲少爷剑眉一挑霸气十足说道。一个轻蔑的眼神扫过去,视线落到欧阳沫儿腰间的手上时,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一把伸手抓住某人的手,气势十足的就要把人抢过来。
  • 北京没有爱情

    北京没有爱情

    只是想把自己的故事写出来与大家分享,仅此而已。不奢求能有多大的反响只是平平淡淡的就好。因为我一直深爱着一个人,一直在等待她回来。不喜欢不要喷我,必经第一次。
  • 轻重甲

    轻重甲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中国现代作品

    中国现代作品

    我们中小学生必须要加强阅读量,以便提高自己的语文素养和写作能力,以便广开视野和见识,促进身心素质不断地健康成长。但是,现在各种各样的读物卷帙浩繁,而广大中小学生时间又十分有限,因此,找到适合自己阅读的读物,才能够轻松快速地达到阅读的效果。
  • 最强修仙系统

    最强修仙系统

    一颗神秘骰子带着一位现代赌神穿越修仙世界,逆天改运成赌仙,骰子摇一摇,法宝丹药通通来,来来来,这位道友,我们赌一把。